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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干什么,他一贯雷声大雨点小!”陈怯没有动弹,疲惫说,“他是一个商人,从来都是抽了鸡巴不认人……”
“你才是!”珍珠娇嗔捶了他一下,思忖说,“跟他好好合计合计……”陈怯说:“我看适可而止的好!”
“问题是……‘适可’得让人受得了啊!”珍珠鼓动说,“媒介都说了,开发高武合墓前途无量!”陈怯说:“可集资数目太庞大,咱们能从里面又能捞到什么好处?要不要跟西安那边再详细商量一下?”珍珠迷糊地答陈怯:“如果林老板能点头的话,找西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怯说:“珍珠,你改一改这脾性好不好?眼下正是我们……摸着黑过日子的时候,投资不能苟且,一步也错不得。有意见必须坦诚说出来,几大家好好地讨论。我并不是脚踩他林老板,我陈怯也是为了陈赵二家设想。”珍珠突然高声说:“屁!你早是这腔儿,你就不会背着我干一些……”陈怯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珍珠说:“凭一个梦搞赞助,用五千元买了一个小老婆……”
门外。陈瑶缩回了身上,除了窘迫、羞涩和渴望,俊美的脸上,甚至还充满了被伤害的表情。
七 中心轴儿
人们寂静了,不再谈那窦鼎陶釉的新闻了,可寂静里露丝不知不觉成了他们的中心,轴儿般的围着转,起码在饭后茶闲的话题里,是这样子的。
1 老乡:不是我背后杀一枪,实在是那把钥匙太金贵
完颜娴接了孔罕的钥匙生意,并不打算告诉从梁山回来的丈夫,怕他挠局坏了大事。但是人家限定交钥匙的时间是明天午夜之前,而且地点是浦东“三温暖”桑拿浴池里的衣物箱里,所以她必须不动声色赶回浦东,完成这笔比黄金还要金贵而只是举手之劳的交易。她按自己寻思好的,先淡淡问了他到梁山办公差的情景。因是公事,文静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还行。”实际上,他在窑俑制品厂吃了一个软钉子,除拿到一份经营执照附本之外,他连一个负责主事的人都没有见到,所见到的人,一个个稍微比秦俑要活泛一点点,一问还能摇三个头,你说还能问出什么?他想用警察脸行事,那些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比他还警察脸,拍着胸说,来呀,有本事你把我带走。所以,有关生产鼎釉的资料一无所获,唯独欣慰的是,他留心到这个厂的董事长叫陈怯,总经理叫武更松,照说这二个人他都认识,就不知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这二个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二个人。好在他心里有数,在京西还有的是时间,他会慢慢打探,直到得到他所要所获的东西。可是,完颜娴根本不给他的时间,给了他一个突然袭击:执意明天要回浦东,无论他问为什么,被她几揉几搓就倒在她裙带下认可了……
天渐渐暗下来,文静消耗了身心,身子软得如剔了骨头一般,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眼睛发着呆。完颜娴推了他一把:“走吧,你愣怔什么你啊?”他回到了现实,挤了挤笑眼,笑得比哭难看,他记起了二妈家今天正式请他们吃饭。好在完颜娴格外乖巧,没让他费什么口舌,就把自个包装得严严实实,像一个很传统的淑女。
当他们一踏进二号大院,辽宁和省长老伴老远都站了起来,脸上含着虔诚和呵护。文静小声说:“娴娴你行呀,我混了多少年,也没有让我二爸从沙发上主动站起来过一次,你一来就超越了我多少年。”完颜娴幸福地回敬他:“你家人真好。二爸官大却很慈祥。”快步迎上去,嘴如抹了蜜的,“爸爸妈妈好!”把手里的礼品盒放在几上。省长老伴连声说:“好好,看见你们成双出入,我们万事无求。”完颜娴却再也没有话说了,只好扭头看了看窗外,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文静嗤地一笑:“天刚黑,说了等于没说。”完颜娴说:“你要我说什么?”文静说:“问些鸡零狗碎,比如跟二妈,问,妈,你看我这裙子怎么样?你看我这口红颜色合适吗?你看我左眼漂亮还是右眼漂亮?”完颜娴语塞脸红。省长老伴看见了,心就疼,说:“娴娴刚进这个家门,还很生拘束,你别给她制造沉重。”
恰好文蓓和戚平进屋,省长老伴顺势说:“你们来的正好!蓓儿你跟我进厨房,戚平你们就在厅里陪客人调侃。”完颜娴不太识相,拿手拧了文静一把,头一扬显得若无其事,实际上她是在给文静下指示,趁二妈在场,该出手的要出手。文静咳嗽了一声,艰难地对辽宁说:“二爸,我们明天……要回浦东。”
“你俩才回来几天,怎么说走就要走?”省长老伴拉了文蓓正准备去厨房,一听急了,说,“蓓儿,是你在什么方面开罪了娴娴?还是戚平说错什么?”文蓓横了戚平一眼,娇声责怪说:“一定是你这副警察脸带回了家,累得我们都要捱受二妈的冷言冷语。”对戚平使眼色。戚平心领神会,回敬说:“我又挨着你什么了,你就这样捎棍带棒的?”省长老伴呵呵笑,说:“你们男人粗心,女孩子爱使性子闹玩儿,如此才见情趣。”
完颜娴却不理他们好心的一唱一伙,直接说:“爸爸妈妈,你们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只是文静的公干办完了,而我在浦东也有所发展,所以想今天跟二老提前作别!”一直没有做声却不忘观察的辽宁说:“行,你们提早回去好!年青人志在四方,有勤奋才有发达,有廉政才能不迷失方向。你们知道有一个沈阳吗?”文蓓来得快,戏谑道:“知道,它是你的出生地,也是你的直辖市。”
“那只是我名字里的‘辖’市,就你小脑袋好使!”辽宁点了文蓓的一下鼻子,神情严峻说,“有个热衷于形象工程的市长,在任期内被罢了官。为什么?他当了官就好像小猫跌进牛棚里,天马行空,来去自由,被媒介称之为霸贪市长横行沈阳。值得警世的是,他纵容他的家属在外收受贿赂。你俩在浦东特区也是很自由,千万……”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马列说教,待会单独对我指示,别在这里指桑骂槐,叫小辈儿身上起鸡皮疙瘩。”省长老伴见完颜娴面色寡白,忙决定,“这会儿的功夫得听我的。蓓儿,开饭——”
当然,这顿饭对文静来说,比嚼蜡还要难吞。饭后,他悄然拉了姐姐,来到楼外树下,一时不知如何启齿。夜幕捂着一切,树木,草坪,由原来的青绿色变成浅浅的灰蒙色。文蓓小声说:“你们吵嘴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文静说:“不,我们挺好的。我找你,是想打听怎么样才能与……孔哥联络上?”文蓓很意外,语塞:“也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文静说:“姐姐,别多心。我……只是想,他对梁山那一带很熟悉,我打听二个人的情况。”倒出了他今天在梁山遇到的不愉快。文蓓咯咯的笑:“是这样子的,你找戚平好了,他应该知道那个武更松,是不是曾经常跟着我转的那个武更松。”进屋戚平拉了出来。
戚平回答说是,声音很沉重:“他被染黑了。”文静说:“染黑了?”戚平说:“他走的是黑道,吃的黑饭。在贫苦的梁山,人们靠梁山的石头支起了窑业,烧砖瓦,烧石灰,烧古董仿制品。更松就充当了这群人的保护者,定期收缴‘保护费’。若是不服从他,率着他的飚车队,轻则‘没收’产品,‘课以重罚’,重则大打出手,叫你吃不完兜着走。”文静说:“小时候他只是……任性,他妈死的早,武局长宠爱他,可……”戚平说:“这就是有娘老子生没娘老子教所导演的悲剧。你知道吗?在梁山那一带,从前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总说‘八路军来了’,而今的孩子们,哭闹得再厉害,只要说一句‘还哭,等一下武癞子来了,把你捉去’,孩子就即刻哭收泪止,寂静无声。”文静说:“既是这样,你们就没法治他?”戚平说:“我们当然想治他,可不知怎的,拿着要对他行动之前,他比兔子溜得还要快。”当弄清文静打听更松的意图之后,戚平说:“你放心回去吧!我们西安局也接到了调查窦鼎和陶釉的指令,而且是我在亲自督办。所以我一有这方面的消息,我就先通报给你。”
第二天晚上,完颜娴如释重负同文静抵达了浦东机场。走完了出口通道,行至领取行李处,完颜娴抬头见出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紧追了几步,一种犯罪感冉然升起,喃喃说:“原谅我,本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只是你家大门那把钥匙太重手,我也只好背后杀你一枪了!”文静不耐烦说:“你叨唠着什么?行李还没有取。”完颜娴掏出行李凭据,往他手里一塞,说:“我去一去再回来。”文静更是不悦,讥讽说:“巴心巴肝要回来的浦东在你脚下了,你又急什么呀?”完颜娴没有计较他的脸色,惊诧说:“丝丝跟我们一架飞机,我怎么没有看见。”文静说:“丝丝?哪个丝丝?”
“听你这口气好像有一大把丝丝似的。”完颜娴说,“就是常把女儿放在我家里的东方露丝,去西安之前,她还送了我们的红包哩。”
“哦,是她!我曾笑过她一次,说她是老妈妈睡着吃腊肉,是恁一丝一丝的。”文静摇了摇头,“看陈老板的形象,丝丝该叫他老爸!”
“人家有钱好使!”完颜娴白眼之后,噗哧一笑,乜眼,“你一穷二白,咱凭觉悟,还不照样嫁给你文大爷!”模样十分娇俏可人,先前邪气的模样被掩饰得很好。文静咧嘴一笑,脸色阴转晴。不想完颜娴惊天动地般的:“哎呀,接丝丝的男人不是陈怯 ,而是一个好强壮的男人。喽喽……”手指着出口处。文静不屑说:“那又怎样?就算是她的野老公,你还想通报陈怯,说他戴了彩帽子?!”仍目不暇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2 小阿姨:别嘴犟,你是她的手下败将
戚平没有说错,早先一天,更松就到了浦东。
按事先跟银花在电话里约好的,他直接到露丝家与银花共渡良宵。银花是十五岁那年进武家当小阿姨的。在他家还没有住下二天,就成了更松的人,那是他强行着把她压倒在床上的,她连感觉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她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她要堕胎,他不同意,武承恩也不同意,多少代武家一脉相传,既然是武家的血肉,就决不会让她去做掉。她也跟他摊了牌,要我生下这孩子也行,但先办好结婚的手续,他犹豫了,武承恩也吱唔唔。她终于悟出了自己的身价,就偷偷托孔哥找人做了流产,等武家父子知道已为时太晚了。直地到第三次故事重演,托孔哥无济于事,她独自去了医院,再也没有回到武家,坐了火车来到了浦东,仍旧给人做小阿姨。当京西老乡会把她介绍给露丝,恰好那天与做了陈怯窑厂的总经理的更松相遇。她说:“真巧!”更松说:“这是缘份,你是孙猴子,我是如莱佛,你逃不过我的巴掌心。”她信这是缘份,这大的上海有上千万的人,为什么唯独只有她就能撞见了他。就在那一晚,她跟他住进了一家洗澡堂改成的旅馆,她又成了他的地,他又成了她的犁。
这次更松到浦东,自然是久别胜新婚,他们在孩子的嘶哭声犁完地。银花在卫生间打开热水器,里面的火焰“噼噼剥剥”轰轰直响。她放着冒着热气的水至浴池,映着蓝火光一闪闪。她把浴巾褪下来,扔在地上,伸出头喊:“喂,孩子在哭,你拿奶瓶喂她。”更松冲进来把她扔进浴池,说:“喂她?老子还嫌没有饱,也要人喂哩!”赤着脚跨进浴池。银花嗲嗲声:“你……不要,孩子在哭!”
“她死了才安逸!”更松说,“这多刺激,人不动水动,不需要前奏……就挺进大军!”水“哗哗”溢满浴池,浸湿地上的衣服和甩在一边的一串钥匙……
客厅电话骤响,在男人的“没劲”的骂声里,女人赤脚跑出浴室。少倾,他裹着浴巾气哼哼走出来。同样裹着浴巾的银花一只手拿着奶瓶喂小孩,另一只手接听电话:“……孩子好着哩,正吃着奶,安逸得很。……好,明晚回,我把孩子带走。”撂了电话,才捂了胸说:“我的妈,像遇到了扫黄队的。”
更松上前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浴巾,扑了上去。银花身子任他摆弄,嘴里却说:“你斯文些……好不好?”更松喘着粗气说:“这叫热烈!”银花说:“去……你的,你把这份热烈……用到娃娃亲那小蹄子身上去!”
“你吃她什么酸!”更松欠起身,说:“娃娃亲是胡诌的,咱俩家就从来……没有认真过。倒是你这般肉啾丰嫩,我叹你老板陈怯,不识这般宝物,唉!真是枉做一番男人。”
“你把人家都当作是你!你是什么?一个爬骚馋嘴的狗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