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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怯:“知道。我只是觉着现在就这样我难以接受。”
云嫂:“现在不是你接不接受的时刻,而是如何面对警方的接受。来,就这样子……”
中宇额手称庆说:“你这种假设合乎情理。假设我是陈怯,我最原始的本能使得我必须这样去做。”虞勃凝重思忖良久,拍拍他的肩膀,眼珠子一转,说:“你是生气偷着离开浦东的,男子汉大丈夫,肚里要够能撑几条船。”手做了一个接听电话状。
惠美按虞勃的指示,先给有关警员发了“九九九”的传呼,然后打开会议室收拾了一下,正欲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会,手机响了起来,看显示是西安的,就接听说:“虞队……喂,是你,没有搞错,你啥想起了我的?”神情一下柔情如水,“……好好,你的烂事我都听虞头说了。只不过你有些过份,你我间再有什么生分,可一旦有什么大的动作,总该先有一个商量吧,何况浦东真正惦记你的还是有的。……好好,一听惦记你的人就来了精神。你等着……”来到虞勃办公室,推醒正在小憩的露眉,把手提电话塞给她,“老公从西安打来的。”露眉懵懂说:“西安?谁的老公?”惠美拎了她一指,笑吟:“当然是你啊!”
露眉接了电话附耳,面色有情,嘴偏却如刀:“你呀,怎么神出鬼没到了西安?……我是说哩,原来是狐狸精在召唤!我也在找你……”眼瞟了她一下。惠美说:“别忘了,你老公还有人家一半呢!”待露眉举起手机要甩过来的样子,带上门消失在门后面。电话里哪知道这边的“复杂”,仍在喋喋砸舌:“……奚婵的事我回来再向你汇报。我有话特想问你。”
露眉温柔并鼓励地:“我也是也特想……你先说,说什么……都行!”电话里说:“我……想问的是,我在西安看了双爆案那天的录相,结果发现梁总在遇难前偷偷塞给你几张纸。那上面的内容是什么?”露眉像是泄了劲似的:“哼,我看你成了侦探迷!实说吧,我临上飞机前就邮给了你。”电话里愕然:“笨,邮递比你的飞机慢得多,你怎么脑筋就转不过弯?”一句“笨”,骂得露眉心里特好受,她说:“不是我笨,也不是我转不过弯,而是我压根不想在上海见到你。”电话里噎住,好一会说:“眉眉,请告诉我吧!那天我一见我采访的死者是丝丝,我心里就发了誓,一定要找出杀死丝丝的凶手……”
“好好,你的嘴巴又开始来抹蜜了是不是?”露眉,说:“你听好,我拣主要的内容说给你听……”电话里说:“你等一等,我摁好录放机你再说。”
屋里的人在交流纸条上的内容,可走廊里,惠美心神不定像夜游人。她犹豫里终于来到虞勃办公室的门前,侧耳听之,一下花容落貌。露眉的声音:“……什么,我明日一早就去心理医诊所找许博士?我看你是要到那地方看一看脑筋。”电话里的声音:“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听说过陈怯爱做梦?”声音虽小,但很清晰。露眉的声音:“我倒没有听说过。但是丝丝死前说过一件事。他给高武合墓赞助款,是他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中宇的声音:“梦?”露眉的声音:“对,他梦见他是武则天晚年的……面首。”中宇的声音:“难怪他为此还落下了心理障碍病……”露眉的声音:“这就是你说他常爱去的地方?”中宇的声音:“心理医生说了,他现实生活里应该有一个武则天,而且那人也同样与他有相同的感觉。我当时压根就不信,所以,你去打探详细一点,这武则天究竟会是谁,然后‘伊妹儿’给我。”
“行,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按你说的细节问他:陈怯现实生活里是不是有一个武则天?”露眉的声音,“不过我跟你说,杀死丝丝决不是什么云嫂。真正杀死丝丝的凶手是武家父子……”
中宇的声音:“梁总塞给你的二张纸只能证明武承恩有杀死丝丝灭口的动机,却不能证明他是凶手。”露眉的声音:“但我今天看到了证据。……你等等,我把门带紧后再跟你说……”门外的惠美气得胸襟起伏,却也是干瞪着眼睛。
2 不眠夜:好人坏人都需要夜色
在一家不太打眼却有富丽堂皇的包厢里,昏浊的蜡烛光照着二张欲醉非醉的脸宠:承恩和阿岩。阿岩一手举着杯子,一手伸到承恩面前:“喝啊,你喝呀……给我支烟。”承恩说:“这就奇了,我记得老台兄只有爱上灶的毛病,对烟酒好像是不沾的?”阿岩说:“现在是啥时候了?愁啊!”承恩给他烟:“你那回乡证一向畅通无阻的,怎么还有发愁苦闷的时候?”阿岩很不熟练地抽着,脸上也跟着抽搐。承恩得势不饶人:“怎么样,我这就叫一个陪姐来助你的兴?”阿岩火了:“你别装逼,留点空闲,治治你屁股头上的鲜血。”意思很明白:不要说我,你也不到哪里去。承恩尴尬一笑:“我怎么哪?我尽地主之谊这个责任,我不能眼看着你这么愁下去下去。”阿岩嘲讽说:“武局长,这个时候做我的思想工作你还嫩了点。”承恩说:“台兄,你知不知道你们台湾人的致命弱点是什么?……是自私得还不够彻底!”
阿岩闻此,很在意看了看承恩,揣摩他话中所指。承恩一笑:“眼下再一次证明,人很难因自己的天性做对。拿我来说,我武家只有一个根火,即便是我破落得被人追捕回不了自个的家,我拼着一张老命也要为儿子忍受痛苦、牺牲,让儿子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就是儒家人性的精髓,家庭为了孩子,不借个人受苦受难甘做苦行僧,即伟大的父爱伟大的母爱伟大的责任感。而你们外国人,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没有是非对错可言,没有可供世人选择遵循的现成的标准,只有,随心所欲……”阿岩脸气得似猪肝的:“够了,你说你冒这大的风险,就是想把你的儿子送到国外?”
“这只是其一。”承恩说,“其二,我想借用你上海的实力,为我做一件事。”阿岩装糊涂:“我在上海有实力吗?”承恩说:“神鞭会左臂还留在上海哩。”阿岩恨恨说:“你对我一直……了如指掌?”承恩说:“你以为你对我是老死不相往来?”阿岩讪讪说:“当然不是。比如说你放置的二枚炸弹……”承恩倏地站起来,侧耳听听门外的动静,没好气地:“你他妈的也不趁机凑热闹放了一枚?”
“这叫移花接木,就算是福尔摩斯在世,他也会认为这三枚炸弹是同一伙人干的。”阿岩得意的,“就算是被人查到我的头上,我也不怕,因为我不像你,活活害死了两条人命,甚至包括你手下一条忠实的看家狗。”承恩恼怒成羞:“你……早晚要……死无全尸。”
“别咒了,你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阿岩淡淡说,“还是谈正经的,我在上海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可是我是商人,你打算回扣我什么?”承恩说:“只要你达到我说的两点,我给你的回报就是将乾陵的……”头慢慢凑了过去。叽哩呱哩一阵,承恩缩回脑袋:“怎么样,你找了四年未找到的东西,在我手上不用吹灰之力就能让你如愿以偿,这么含金重的回扣,你该满足了吧!”阿岩点着头,思忖说:“可我就弄不明白,你这二个条件似乎一点也不为你眼下的安危的担忧着想?”
“哎,什么叫做一斑见全豹滴水见太阳你该是懂的。”承恩说,“只要你的属下能把东方家的大孙女——斯拉斯拉,我这局长仍旧稳如泰山。”
“你连东方家的二个丫头片子都不放过!”阿岩说,“你刚才满口的儒家人性的精髓,传宗接代,可却对人家要斩尽杀绝,亏你还有脸‘稳如泰山’!”
“要不什么叫你死我活?!”承恩说,“咳咳,这就是人很难因自己的天性做正人君子,既不肯放弃幸福,又想心安理得。而且我做的妙,至始至终没有留下我参与各项罪……动作的证据。”
“我才觉得你脸皮比古城墙还要厚!”阿岩说,“既然你是老谋深算,我与你联手我也放心。只是这次你不在浦东,怎么操作‘第二东方’?”承恩得意的:“我在不在浦东,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阿岩比他更牛,拿起手机拨弄说:“喂,你是湛先生吗?”
在浦东,湛刚在一家舞池吧台边,和一陪女摇骰子喝着酒。湛刚和陪姐儿同时摇着骰子筒扣在吧台上,湛刚小心翼翼半揭开骰子筒,说:“四个五。”陪姐儿学着他同一个动作,看了筒内一眼:“五个五。”湛刚:“六个六。”陪姐说:“我不信,揭盖。”见他的筒内没有六个六,欢叫,“我赢了,你连输六把,罚你的酒。”湛刚说:“他奶奶的今天怎么这倒霉?”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陪姐儿,“活该,一夜在老娘身上巴本做尽了……坏事!”湛刚嘿嘿地笑,无奈中抽干一杯啤酒。旁边的手机骤然响起,湛刚不情愿拿起来瞅了一眼,即刻溜下凳,至无人处接听:“分教主,我是虎柄,你有指示吩咐我?……您武装给咱们的家伙好使,都是现代化的,一棱子能撂倒一打人哩,真是鸟枪换大炮!……练是练了,就是没有活靶子。……东方露眉?我知道,她是一个骗子记者的前妻。……只是这大的上海,我怎么能找到她这个活靶子……有了,分教主,找到她原来的老公就等于找到了她。……是是,万一找不到她,只有在她妹妹停尸的地方守株待兔……”
湛刚放下电话,手一挥,几个随从都涌到了他跟前。他低声吩咐几句,掏出一张大票子丢给了那张陪女,顺手在她胸前抠了一把,说:“今日便宜你了。”他率着几个随从先回住地,然后背起一个大旅行包,打的来到他曾住过的出租房门前。湛刚背着冲锋打开门,手一召,五六个人影跟着他进了屋。众人分头搜寻,终于把在睡觉的东方红心抓着带进客厅。湛刚认出了红心,得意的笑:“东方小老儿,你终于落到了我手上。”惊惶失措的红心眯着眼终于认出了他,反倒平静地说:“原来是你这小爪子在弄神弄鬼!快放开我!”湛刚说:“放开你很容易。说,这屋里的其它人呢?”红心下意识说:“其它人?其它人不在吗?”知道来者不善,脸上一副放下心的神态。一个随从给了他一枪托:“我叫你装糊涂!”红心一抽搐,头扭向一边。湛刚说:“你那个骗子大孙女婿呢?”
红心又是下意识:“你认识中宇?”湛刚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他在浦东做了朋友,同一个锅里吃了好多日子里的饭,你不信,你刚才睡的那张床就是我睡过了留下来的。”红心半信半疑,露眉在晚饭前的那番话重现在他的耳朵里:
露眉说:“你看什么啊?半天的功夫,你看到的是他被女人四处包围着的。你看到的是他有家不归有饭不吃却在外面过夜生活。爸,你真放心让我和他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红心愣住了,举着毛巾想了一会,说:“是啊,四年不明他的底细,这上海是一个有名的大染坊……”露眉趁机说:“而且他压根就没有南京路上好八连的耐性!”红心“唉”了一声,小心地把毛巾放进脸盘里,心神不定脱鞋,讷讷说:“常在河边走,还有不湿鞋的?!”
红心想到这里,如实说:“哼,他晚饭压根就没有回来吃。”湛刚说:“得铍和夜姬也没有回来吃饭?”红心说:“她们倒是在家里吃的饭,现在给人看房子去了。”湛刚说:“你女儿和那个警察呢?”红心说:“我睡觉那伙儿她们还在屋里,现在她们在哪里,我跟你一样,眼里抓瞎。”
红心本来说的是实话,湛刚却受了多大蒙似的,甩了红心一耳光,凶态毕露:“你竟敢耍老子?”燃起一根烟猛抽着。红心被这一耳光打醒了,又恢复了横眉冷对的神态。一随从打开扳机,拿松对准红心的脑筋,面朝着湛刚说:“三哥,让我过一回枪瘾吧!”
“我也想拿他当靶子使,可分教主嘱咐说,这次行动只要他大女儿的一条命。”湛刚说罢,又吩咐随从,“把老东西捆起来,电话线也给掐掉。”一随从找到一根尼龙绳绑紧红心,又拿出胶布欲封他的嘴巴。他趁机大骂:“虎柄你狗日的,你回家用你的那柄日你妈去!”湛刚一口吐掉半截烟头,打了红心二耳光,说:“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成全你这老东西,到阴朝地府跟你的二个宝贝女儿做伴。”率先离去。红心挣扎了几番,终于滚到那半截烟头前,把手上的尼龙绳摁上去……
红心踉跄爬出门,用力敲隔壁的门。好一会有一双睡眼婆娑的眼睛露出门缝:“你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红心说:“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我遇到了打劫的……”见门欲合上,慌忙又说,“打劫的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