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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元元?”上车之后,见她怏怏不乐,简东平问道。
“没什么,你想给凌戈买什么样的衣服?”她觉得意兴阑珊。
“说实话,我喜欢你这条马裤。”简东平笑着说,“不过,我想凌戈穿了未必会好看,我还是给她买条裙子吧。”
“好啊,我们去了再挑。”她心情低落,都懒得说话了,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来。
“小姐,别在我车上抽烟。”
“James。我心情不好。”
“别抽烟。”他警告道。
好吧,算了。她把烟扔进了包里,觉得心情极其烦闷。
简东平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着问道:
“元元,你昨天穿的也是这身衣服吗?”
“当然不是,你不是看见我昨天穿什么了吗?”
“鞋呢?是昨天那双吗?”
他为什么这么婆妈?她疑惑地看着他答道:
“不是,我昨天没穿这双鞋。”
“那么你昨天随身带的也是这个包吗?”
“不是,是另一个。怎么了?”她不知道简东平究竟想问她什么。
“昨天,你这个包挂在什么地方?”
“在衣架上。”
“好,现在仔细想想,昨天那两个警察有没有碰过你的包?有没有碰过你的衣服,或者鞋子?”简东平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好好想想。”
她骤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提醒她,会不会有人在她的随身携带物中安放窃听器。她不得不承认简东平比她想得周到。她用极快的速度让脑子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答道:
“没有。”
“你再想想。”
“真的没有,昨晚上我一直盯着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碰我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包翻腾了起来,又看了看鞋底,最后她确定什么可疑物品都没有后,她又说了一遍,“没有。什么也没有。”
简东平似乎松了口气。
“好,元元。你听好了,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人昨天在我家。”
“啊……”她差点发出一声惊呼,但她捂住了嘴,因为简东平冷静的声音不容许她作过多的情绪反应。
“听我说完。是他让我打电话给你去那里的,我们一起上去,我不知道他会躲在哪里,总之会是监视器看不到的地方,他看见我们,会给我发条短信,我昨天给了他个手机,如果看见他,你先不要上去招呼,装作没看见,陪我买完衣服后,我们一起走楼梯下去,那是栋旧楼,那里应该没按摄像头……”
“James……”她望着他,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感激。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时间不多,抓紧点。”说话间,简东平已经把车停在了商场的停车场里。。
“那么你……”
“到时候,我会在楼下停车场等你。”简东平说。
“James!”她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来时,她忍不住上前紧紧拥抱了他,“谢谢你。”她轻声说,心想,你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肯帮我跟他的人了。
“别谢我,我在发疯,我知道。”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看,他们进来了!”罗小兵叫道。
“我看见了。”岳程注视着镜头里的简东平和邱元元,镜头里的她看上去心情不错,一直在跟简东平说话。她今天穿的正是昨天晚上放在床上的那身衣服,真是没话说,帅呆了,到哪儿都抢镜!“女装柜台在几楼?”他问道。
“已经问过了,是二楼和三楼。”罗小兵答道。
“哪个是二楼的?”他问保安室的工作人员。
“这个。”那人朝某个荧屏指了一下。
从这个镜头里望过去,岳程没发现可疑的人。他相信他现在应该要找的是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因为白发是陆劲最明显的标志,所以想必他会戴顶帽子。
邱元元怀着异常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跟简东平一起通过自动扶梯来到了二楼的女装柜台,跟往常一样,这里人满为患,顾客们人挨着人在各种品牌的服装柜台里穿梭。她一上楼就忍不住在人堆里寻找起来。陆劲,你在哪里?你看到我了吗?你看到我了吗?她身边的简东平却显得很平静。
“去给我的肉圆买件好衣服去,你帮我挑挑。”他轻松地朝她笑了笑,他的眼神仿佛在安慰他,耐心点。
“你知道你家肉圆的腰围和胸围吗?”她走到一个木头模特前,,装模作样地捏了捏模特身上的那条长裙。
“这我不知道,中号吧,只要颜色好看,式样不太土就行。上面最好不要卡通图案,不要花边、不要绣花图案,要大方点。”简东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握在手里。看到他这个动作,她的心骤然缩紧了。他的短信怎么还没来?他在哪里啊?
“别到处看,看衣服!”简东平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明白。”
“他们在干吗?”岳程看着荧屏问道。
“像在挑衣服,但那个女的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罗小兵道。
没错,不过,简东平在她耳边亲热地说了几句后,她就显得认真多了。现在,她正一边拿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在身上比划着,一边跟简东平谈笑风生。
岳程继续在镜头里寻找可疑的人,但是人好像太多了,现在是三月份,天气寒冷,戴帽子的男人似乎也不少。
“真的会有人在监视我们吗?”她轻声问简东平,脸上仍然带着笑。
“当然。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我的肉圆穿会好看吗?我觉得她穿粉红色最好看,她皮肤白,穿了粉红色,就像朵小桃花。”
“说那么好听,快点搞定她!为什么她还对别人说你们是普通朋友?”她把黑裙子放回架子上,又拿了条米白色的裙子出来,端详着。
“我哪知道?大概她害羞吧。”简东平说。他话音刚落,手机发出一串刺耳的“滴滴”声。
听到这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电击了一下,发出“滋”地一声响,她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了身边的衣服架子,并故意背对着简东平,假装翻动着衣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有多紧张。是他来的短信吗、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马上就有了答案。
“他已经看见我们了,现在我们买下衣服离开。”简东平轻声对她说,脸上仍带着笑,“要自然些,也许有人在看我们。”
“ok。”她点头,心紧张地砰砰跳。
“他们好像买了件衣服。”罗小兵道。
“是裙子。”从镜头里,岳程看见简东平去了帐台,而邱元元仍留在原地。她现在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和裙子,不时还看看腕上的手表。她赶时间吗?她跟简东平来这里,难道真的是来买裙子的?
不一会儿,简东平就笑盈盈地走了回来,他把付款凭证交给了营业员,两人拿着装裙子的塑料袋离开了,接着……
“为什么没有他们的图像了?他们上哪儿去了?”罗小兵瞪着眼前的几个监视器,急急地吼道。
“不知道。”保安室的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里有什么地方没装监视器?”
“没装的地方可多了。”
“二楼哪个角落没装?”罗小兵问道。
“这个……我倒也说不清,我是新来的。”保安挠了挠脑袋。
“楼梯里有没有装探头?”岳程问道。
邱元元怀着激动的心情,急匆匆跟着简东平走进楼道,却意外发现,她期待的那个人并不在那里。
“怎么回事?”她立刻问。
“别啰嗦,跟我走,我们去地下停车场。”他冷静地命令道。
她不说话了,她明白在这种情形下,按他说的做,应该没错。
他们两人一言不发地快步来到停车场,简东平以最快的速度,跳上车子,将车驶离了第一百货。
“到底是怎么回事?James。”车开出一段路后,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简东平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车又行驶了大约10分钟,他终于把车停在一条小马路里。
“到了。”简东平一边说,一边下了车。
她茫然地跟着他下了车,现在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只见简东平走到后备箱前用手指一按,后备箱的门立刻弹了开来,一个白头发的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的心差点跳出来,是他!他竟然一直藏在简东平的后备箱里!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简东平来接她时,曾经往后备箱里放过东西,那时候,她可以肯定他不在,难道就是趁他们买衣服的时候?难道去第一百货购物其实只是一个诡计?
“感觉怎么样?”简东平问陆劲。
“没事。”陆劲一边回答简东平,一边回头朝她看来。
“我去对面买点东西,你们聊吧,时间不要太久,”简东平道。
“明白,多谢。”陆劲道。
“谢倒不用,挖到宝藏分我一半吧!”简东平笑,他朝邱元元点了点头,便信步穿过马路,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她看到他向自己走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叫陆劲吗?还是叫陆老师?
“跟我来。”他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手,干脆地说。
他们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很深,弯弯曲曲的,另一头不知通向哪里,陆劲拉着她快步向前走,直到确定从马路那边无法一眼瞧见他们,他才放心停了下来。
“元元,我有话问你。”他放开她的手,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站定了。
“什么事?”她微微皱了皱眉。
“我以前给你念过不少信,还记得吗?”他问道,不时朝两边看看,他倒不是想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其实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不想多看她,他现在需要保持清醒。
“我记得,那是一个笔友写给你的。”
“对,就是那些信。我把它们跟那些素描画放在一起了。你离开我家时有没有带走它们?”
他记得那时候曾跟她说,“你不是个侦探迷吗?如果我死了,这些信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这是最生动的罪犯写照,没准你会觉得挺有收藏价值。”“好吧,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会带走的。”她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但他知道,说归说,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没把握她被救走时一定会带上了那些画和信,他不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感情,也许有点知道,但一旦恢复自由,她还会留恋那段岁月吗?还会保留那些可能象征着痛苦回忆的纪念品吗?他不知道。
但是她马上就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画我都带回家了。”她说。
“那些信呢?”他连忙问。
“我离开的时候,警察检查了我的东西,他们把信都拿走了。”
这么说,是警方拿走了那些信?但是,这些信跟那件纽扣连环杀人案(详见《纽扣杀人案》)毫无关联,结案后,警方还会保留这些东西吗?应该会归还给犯人家属吧。会不会……他正琢磨着这些信的下落,就听到她说:
“我后来拜托我家的律师去打听过你的事,他说你,已经伏法了,”她看了他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下去,“我也曾经想要收藏那些信,但是我家的律师说,警方后来把你屋子里搜到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你妈妈,当然也包括那些信。”
“还给我妈了?”他茫然地重复了一句,脑袋上好像挨了一闷棍。
“听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被你拒绝了。”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皱起了眉头,带着谴责的口吻说,“你的心真狠!”
对她的苛责,他不想辩解。
“好吧。我明白了。”他快速点了点头,漠然地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是一抬头看到那双热切追逐着他的眼睛,那头柔软如丝的深褐色长发以及那件裹着她细细腰身的黑色皮衣,他就不想说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他连做梦都想回避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最好不要碰她,那就好像一个开关,一碰就开了。他不能这么做。他想他得走了,他答应简东平只跟她说5分钟的话,也许现在还没到五分钟,但他觉得还是快点走的好,可他刚想说告别语,就听到她开口了。
“陆劲。”她叫了他一声,声音很轻。
他怔住了。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以前,她不是叫他陆老师,就是叫他“杀人犯”“混蛋”“刽子手”,或者干脆叫他一声“喂!”,可是今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声“再见”,他没说出口,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她望着他,柔声问道,她的手无声无息地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动作很轻,他觉得那应该叫做抚摸,他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但是,他没能挪动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