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看守所门口,我下了车,赵令玺反而踌踀不前,迟迟不肯下车,我等了一会,心急的问:“赵桑,干嘛不下车?你…难道不想见他吗?”
他不回答我,只是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低头喃喃说著:“我…我就歹势咧…这些年来我…我都没有关心过他…”
直到他把烟抽完,才下定决心的看著我说:“吴先生,麻烦你,请你…去保他出来…保释金多少…由我来付,我…我还是不见他的好…”
我匆匆进了看守所内,在员警的指引下,我来到窄小的牢房前,十来个身穿紧身鲜豔衣裤,上头沾满鲜血的年轻人各自抱头蹲坐在牢房里,各据一隅,我转头问了一下值班员警:“请问…他们犯了什么罪啊?”
“打群架、『钉枯枝』罗…这几个『企桃囝仔』在路上飙车,一言不合就乱砍一气,还有人摔车跌倒,还好被我们临检查到,只是一些小伤,没什么大碍啦…”
“那…赵俊三…”我翻出赵令玺给我的纸条,边看边查员警手中的名册:“他是…哪位啊?”
员警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哪宰样?赵俊三?赵俊三?有人来保你了!”
每个人在刹时间都把头抬了起来看著我们,老半天却没人回答,我又再问了一遍:“赵俊三,赵俊三先生在吗?”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从来都没听过这个人,直到有人用力大声的拍打身旁的同伴:“『阿三哥』,有人在叫你啦!”
那个人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你他妈是谁啊?”
我仔细的打量这个人,他的双颊削瘦,身材瘦长,蓄著长发,手上腰间挂著一堆铃铃当当的装饰品,穿著十分贴身的T恤,但已然泛黑的斑驳血迹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他有气无力的靠在栏杆上,不停的喘息,过了半天才又问了目瞪口呆的我:“冲沙啥啦?快说啦!我…我…我~~~~~~”
忽然他双眼翻白,整个人往下摔跌,在我穿过铁条,伸手拉住他的同时,他一口鲜血从喉头狂喷而出,洒了我一身!
“怎么回事…你…你做了什么?”警员连忙跑过来,我看著双手、胸前的鲜血,整个人吓到傻了,半晌才说:“他…他突然吐血…我…叫…叫救护车!”最后一句话,我是对著外头狂喊。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在量了血压和脉搏后,神色凝重的说:“应该是身体受到剧烈撞击后,体内器官破裂,造成严重失血!快!快到高雄市立医院!”
随著医护人员抬著病床迅速走出,上了救护车,我喘了口气,才将情绪安置下来,对著他们讲:“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谢!”接著转头对著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赵令玺大声喊著:“快!快开车!”
在路上,我才把事情原本告诉赵令玺,说到一半,他就油门一踩,车子如箭一般往前飞,一边开,一边念著:“孩子…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
此时,我方才明白亲子之情真的能驱动人类的无上潜能,十多分钟后,赵令玺把车停到医院门口,车一丢,拉著我就往里头跑,问了急诊室的护士后,我们来到了加护病房前。一位医生刚好自房内走出,赵令玺马上一把扯住他手臂:“医生…现在…那个年轻人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送医实在太晚了,大量出血…我们实在不敢帮他开刀,而且我们很缺B型阳性的血,一旦开了刀,还来不及缝合就会因失血过多…”
没想到我和赵令玺同时大喊:“我是B型阳性!抽我的血吧!”
他惊讶的盯著我们两个,眼睛蓦然一瞪:“那还等什么?快抽血吧!密斯陈、密斯黄,快来帮这两位抽血!”
一边抽血,赵令玺一面握住我的手:“吴先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救人重要,其他什么都别说了!”
我与赵令玺两个人坐在加护病房外苦苦守候了近四个多小时,医生才走了出来,见到我们,开心的说:“抢救十分成功,也幸亏有两位的捐血…早上他人就应该清醒了…”
赵令玺老泪纵横,拉著医生的手不放:“谢谢你…谢谢你…”
我搭赵令玺坐了下来,他揩了揩眼泪,转头对我说:“我想…他醒过来后…我还是不见他的好!”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遵照他的意思:“嗯…我能明了你的心情,那…我怎么帮你呢?”
赵令玺拿了张名片,放在我的手心,用力的握著:“你…你只要…把名片交给他…叫他来找我,但是…不要透露我和他的关系,我得走了,否则我的家人会担心…”
“吴先生!我的命和我儿子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赵令玺走到门口,回头感激的说。
“小事一件!要不是当初你帮我,我也不会认识你啊?是吧!这就叫好心有好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还在盘算,我到底要怎么跟著那小伙子说呢?而他会真的乖乖的去找赵令玺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一阵惊呼,让刺眼的阳光,透过单薄的眼皮闪烁敲击著我的瞳孔,我勉强的睁开了眼,这才发现我正坐在病床旁,而昨晚刚从死神手中硬夺回来的病人赵俊三,正准备挣扎起身。我连忙将他扶回床上:“先别急著起床,你昨天才刚动完手术。”
赵俊三躺回床上,静静的想了几分钟,望著天花板说:“你…救了我?”
我笑而不答,他转身来看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从口袋中,我掏出赵令玺的名片:“去找这个人,他会告诉你一切!”说完,我拎了包包就走了。其实早在赵令玺拿名片给我时,我就已经想通了,干嘛由我去编故事给赵俊三听呢?让赵令玺自己去想办法!呵呵!
想到这儿,我不禁恍然大悟的喊出来:“喔…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不过,三年前你还没有这么帅嘛…而且,你不是叫赵俊三吗?改了名字啊?”
赵文智点了点头,有点羞赧的说:“对…董事长收留我之后,建议我改个名字,在算了笔划和生辰后,就取了这个名字了。”
停了一会,他竟然感激涕零的说:“说真的,我一直都没当面向您说声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
我马上伸手拦住他:“别这么说,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赵文智正色的说:“您太客气了,当我完完全全清醒后,医生告诉我,要不是您一个人捐血给我,我绝对不会活过那天!”
“我一个人?我…”话还没说完,赵文智斩钉截铁的说:“而且赵董事长也说,还好您那天捐血给我,而他也是因为您的推荐,所以他才会考虑用我…不管是生命,或是事业,给我这重生机会的,是您,我…”
听到这里,原先差点脱口而出的事情原委,忽地停下,我想赵桑不愿意说,应该有自己的苦衷才是,就在我苦思该如何解脱眼前的尴尬场面时,墙的另一头刚好传来震耳欲聋的开场音乐,赵文智迅速从西装中拿出PDA开机,我正好奇他为何如此做时,他也开口解释:
“这是赵董事长指示的…他叫我们所有在场工作人员直到开场乐开始拨放后,打开PDA,这时他会有其他指示,藉由简讯传达给所有工作人员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记者会特别神秘,把我们搞的也好像特勤人员一样…”
而在窗户的另一头,全场一片漆黑,突然间,一道强光将整个讲台点亮!所有的焦点,马上集中在此次记者会的主持人上:娱乐圈极为有名的黄祖桥,只要是日方来的艺人、合唱团等多半都由他来担任主持、带动。不知为何这次记者会他一反常态,身著高档合身深色西装,让整个记者会感觉上相当肃穆。
“各位记者小姐、先生们大家好。小弟是黄祖桥,是今天节目的主持人。今天的特别来宾真的是相当『特别』,可能各位记者们并不清楚,在日本,阴阳师的地位十分崇高。不是每个人都能经过训练,就可以成为阴阳师的。而今天来台访问的这一位安倍晴实先生,他,正是一千年前在日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代。”
黄祖桥一面解释,一面用手中的雷射笔照著由上方滑落下来的白幕,上头正以投影机所照射出来的年表:“各位可以看到,大约一千年前,日本的阴阳界出了两家为后世所乐道的阴阳师,是为加茂家与安倍家。在延喜21年,有著『天才阴阳师』之称的安倍晴明出生。这也是今天这位特别来宾:安倍晴实的先祖。”
话锋一转,黄祖桥故做神秘的说:“一个法力高强的阴阳师,不但能窥探鬼神的动态,更能知悉所有飞禽走兽的语言,而今日来台造访的这位安倍晴实先生,自幼就具备我刚所说的那些『特异功能』,也因此在日本,他,被喻为唯一一位可以承继安倍家千百年来所有法力的『终极阴阳师』!”
或许这些解说在公关稿上早已写的十分详尽,在场有些记者已经略显不耐,纷纷在台下鼓噪,要求主持人快点将特别来宾请出来,黄祖桥见情形不对,也马上见风转舵:“我想,这些资料各位记者小姐先生们的手上新闻稿都已经写的很详尽了,而且待会也有其他的记者会要跑,不罗嗦,今天的特别来宾,我们马上请他出场!”
现场随即安静下来,所有的摄影机和照相机都纷纷对好了焦距,大约沉默了近二十秒后,一个身著日本传统和尚服的男子缓缓从舞台右方登台,但是,当他进入所有人的视线后,就连我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拍摄他的特写镜头。
在五秒钟的沉默后,直到一声尖叫,打破记者会现场的静谧,接著此起彼落的赞叹声浪马上淹没全场!
“真帅~~~~啊!”
就连已经看过众多中外明星的记者们,都忍不住从内心里发出由衷的喝采!这个日本男子,不!这位日本帅哥,年龄可能连二十岁都不到,他的身材十分高瘦,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是在宽大的僧袍下却显得有些瘦弱单薄;在强光下,皮肤白皙的彷佛透明一样;他也留著一头略长的直发,乱乱的浏海恰恰好把额头给盖住;更让人难忘的是:他那金黄色的发浪在灯光下更显突兀抢眼。
而他的双眼,在微皱的细长剑眉陪衬中,透露出内心的淡淡哀愁,却让人感受到他有著无比的坚毅信念。就连眼睫毛都长的在冷气中微微的颤抖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关怀照顾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巧的鲜豔双唇却始终紧闭,说出了他内心里对世俗的桀傲不驯…他的俊俏面容就连女孩子看了都会自叹弗如。在众人的叹赏中,这位安倍晴实竟然羞红了脸,头也低了下来。
不过最令我在意的,不是他那张好比漫画男主角活脱脱走出来的秀气脸庞,而是他那对眼睛。因为,从我这房间里的萤幕上看到特写的他,一对眼睛竟是不同颜色:左眼是褐色,而右眼居然是红色!
“地焰妖瞳!难怪他…”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安倍晴实还没坐在位子上,忽然好像感应到什么一样,他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看,略皱的眉头竟然更加紧绷,他手轻抬,指了指这里,就往旁边的翻译咬了咬耳朵。
“这位日本帅哥说了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黄祖教先缓和一下气氛。
“他说,在那窗户后面…有很强大的妖气!”翻译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妖气!”所有的记者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脸朝向我们正前方伪装的琉璃画。
此时赵文智的PDA也同时传来简讯,他看了看,满脸狐疑的将内容递在我面前。
我低头一瞧,上面写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千万不能让吴记者曝光!”
主持人黄祖教忽然侧身听了一下耳机,马上机警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没请安倍晴实先生自我介绍一下呢,能不能请他…”
翻译在安倍晴实耳旁说了几句,安倍才收回一直对著这儿戒慎盯梢的眼神,又回复适才害羞模样,站起来,对著麦克风,羞涩的说:
“达咖豪…(向台下举了个躬),呕细安杯劲树…清达咖都都筑交…”
大家竖起了耳朵,勉强听懂安倍的自我介绍,女记者们马上响起如雷的掌声和欢呼,黄祖教点了点头,转而介绍其他在座的特别来宾:
“各位记者小姐先生们应该都知道:这回安倍晴实来台,是由我们高雄『棠尧 石化企业』重金邀请过来的,至于为何会邀请日本的阴阳师来台湾拜访呢?我们就请『棠尧 石化企业』的总经理任重道来说明他们此次邀请的原因!欢迎任重道先生!”
一个坐在舞台角落,中等身材、理个小平头的西装男子站了起来,向大家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