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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也没注意,笑着说:“大嫂对不起,我想通了一招功夫,有点得意忘形了。”
陈信转过头来,笑声忽然卡住,原来除了谢梦瑛之外,那个娇蛮的方青芬也正走了出来,自己太专心了,连前厅多一个人也没注意到,陈信不禁暗暗自责。
方青芬一撇嘴说:“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
陈信眉头一皱,但又想到昨晚大嫂说的话,忍住气说:“方小姐,那天打伤了你,对不起。”
方青芬眼睛一翻,望着一旁冷冷地说:“总算没死,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这不叫调皮,这叫古怪了,陈信心中火起,只想转身就走,但是自己才答应过不会逃避的。一转念,反正大嫂说自己打她、骂她都可以;打是不必了,要来比说话难听是吧?谁怕谁?
陈信心神一定,接口说:“没死就回家多休息,省得受了风寒又赖在别人身上。”
方青芬双目一瞪,似乎没想到陈信会这样说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陈信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偷笑,且让你体会一下风凉话的滋味。
而大嫂谢梦瑛居然看着两人一笑说:“我还有事,你们聊聊。”居然转身走进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方青芬才恢复平静的模样,冷冷地说:“我后来才知道爸爸根本没有这种朋友,原来只不过是个嫌疑犯。”
这可难不倒陈信,接着说:“像我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当然不配作方将军的朋友,恐怕连部属、下人都还不配。”
陈信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礼貌两个字,方青芬自然知道,似乎自己也不是多懂礼貌,这岂不是当面骂她不配作自己父亲的女儿?还连部属、下人都不配?
方青芬气得只想拔剑,宰了眼前这个臭男人,但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算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勉强憋出一句:“地球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打听得蛮清楚的嘛!陈信悠然地说:“这里有个五岁的小女孩告诉我,大家都是从地球上来的,唉……没想到十七、八岁的人,反而不知道。”
方青芬本意是指联邦军,没想到一开口又错了,她自然知道小女孩心心住这里的事,没想到这次自己连五岁小孩都不如了!想到这里再也装不出平静,瞪着陈信说:
“好,算你厉害。”转头就走。
陈信想不到自己嘴上功夫也是一流的,看来她暂时该不敢来了,大嫂建议的果然有效,不过这样对待人,自己实在并不习惯。而且自己正拜托她的父亲帮忙,虽然方彭将军挑明地说,让陈信教训自己的女儿,不过会叫人教训自己女儿的人也是少见,不知道那是真心还是假意?陈信收起得意的心,走入厅内。
进入屋内,谢梦瑛正在厅中等着陈信,想来方大小姐走的时候,大嫂也该看到她的表情了,陈信伸了伸舌头,对着谢孟瑛说:“大嫂,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青芬这次吃鳖了。”谢梦瑛笑笑说。
“大嫂说笑了。”陈信尴尬地苦笑。
“其实这次要靠你了。”谢梦瑛见陈信不懂,继续说:“青芬也实在太骄纵了,加上又有一些年轻人跟他一鼻孔出气,功夫个个也都不错,像你大哥这个年纪的人,看在方将军的份上,也不会与她们计较,而城中的年轻人,就算有火气比较大的,也打不过他们几个,所以如果你能在各方面,稍微挫挫他们的锐气,也许以后需要出征的时候,他们活命的机会也大一点。”
陈信有一点了解,点点头说:“大嫂的意思是……她还有一些朋友会找我的麻烦?”
谢梦瑛点点头说:“所以你出门要小心点。”
陈信说:“谢谢大嫂,我明白了。”没想到粗豪的大哥,居然娶到这么个细心的大嫂,陈信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时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孟火明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你在哪?将军找你。”
谢梦瑛这次倒没有扑上去,大概上次是因为分离了一段时间,才表现的这么热情。
“大哥,我在这儿。”陈信回答。
“走,好像将军有你父亲的消息了。”孟火明大声的说,向着谢梦瑛打个招呼,拉着陈信就走。
两人脚程都快,没多久到了将军府,孟火明依然在外面等,陈信兴奋地走进了方彭将军的办公室,将军依然坐在桌后,平静地望着陈信,陈信连忙说:“方将军,你好。”
方彭将军点点头:“坐,有陈天豪的消息了。”看了一脸期待的陈信一眼,继续说:“你父亲是联邦军的四级将官吗?”
陈信连忙点头。
“我们是抓到过一位四级将官陈天豪,不过那时在百多公里外的海渡关还没被联邦军拿下,所以那时我们所擒捉的联邦军,都是送到爆雷基地那里,你父亲也是被送过去了,现在的情形我就不大了解了。”
陈信沉默下来。方彭将军继续说:“不过基本上我们都是很善待俘虏的,俘虏大多是自由被限制住,留在基地附近而已。至于第二、第三件事,因为我们在冬季来临,草原变成毫无遮蔽的时候,部队必须回到黄祥大领导那里,所以你到时和我们一起去,希望三件事能一起解决。”
陈信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连连点头,忽然又有问题:“方彭将军也一起去吗?”
方彭将军点点头,陈信讶然说:“那这里怎么办?”
陈信是真的为这个城市担心,他到现在还没敢与总司令部联络,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讲这里的事。
“地底道路易守难攻,联邦早就知道地底城的存在了,但是三十年来,联邦连入口都还没找到,更别提这密如蛛网的地道了,别担心。”
陈信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彭将军才悠然的说:“我也三十几年没有离开地底城了……”
忽然又回过神来,对陈信说:“你先在火明家住几天,等大草原飘雪的时候,我们就会出发。”
陈信正要告辞,方将军突然又说:“至于青芬……还是一样麻烦你教训教训她,动口不成,这丫头现在该会动手了,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点。”
陈信大为意外,刚刚才发生的事,将军是如何知道的?想来将军的看法,与大嫂似乎相同,陈信只好点点头,告辞而去。
与孟火明在门外会合,陈信大约说明了一下将军所告知的事,孟火明也是十分为陈信高兴,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陈信忽然想到将军最后说的话,想到当将军女儿来时,大哥又难做人,于是对着孟火明说:“大哥,我自己逛逛吧,您先回去好了。”
孟火明没想这么多,点头说:“这样我就先回队上了,还有一些事没办完,跟你大嫂说,我会晚点回去。”
原来他是想先送陈信回去,再继续处理事情,陈信心中感激,点点头,望着孟火明逐渐向大街一端而去。
陈信向前迈步。偶而丝毫不施内劲,在地上走一走也是不错。不过他现在内息分布百脉,不小心点还是一下腾了起来。陈信心想,这该是自己内息的问题,稍微太满溢了,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不然挺麻烦的。
陈信心中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到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陈信没想到自己的衣服有点使人侧目,通常这种衣服都是由死去的联邦军身上剥下来的,不过也多少有点破损,像陈信这样新的衣服,倒是少见。
这时陈信正逛着卖各种东西的小摊贩,有手工艺品、小吃、游戏……等等不同的生计,只不过除了蚯蚓肉之外,陈信也不大认识各种生物,更何况是切开来的?
他悠然的往前走去,这种景象在地球上还没见过,有点新鲜,陈信一样样慢慢望过去。
忽然间,大街中的一端声音突然消失了,气氛突然奇怪,这端的人也停止了说话,伸长了脖子,往另一端望去,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叫了声:“大小姐来了。”
顿时各个摊贩都开始收拾起东西,往大街两侧退去,陈信不禁摇头,这个大小姐的名声这么差啊?转头看看小贩,脸上却又不是无奈难过的样子,反倒是笑嘻嘻的在收拾,还有人轻声的说:“不知道今天是谁倒楣?”
这时六个女孩由大街的另一侧走来,方青芬板着脸一马当先,其他五个女孩倒是笑嘻嘻地,陈信依然站在街旁。
这时一旁卖糕饼的小贩,好意提醒陈信说:“年轻人,还不进来!”
这个小贩,看来也有百岁了,正是刚刚退休的年纪,陈信微笑点点头,也不好说方青芬八成就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方青芬的声音已经传来:“陈信!”
陈信向小贩苦笑一下,走到街心等着对方六人,方青芬眼睛直盯着他,一声不出,旁边的五个女孩,看着陈信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信现在只决定,方青芬只要来一次,自己就要给她教训一次,让她再也不敢找自己麻烦,不然这样没完没了地烦人,可是会受不了。
片刻,左首一个卷头发的女孩,才对着陈信说:“你就是陈信?”
陈信点点头,那女孩摇摇头继续说:“那别怪我们了,谁叫你得罪青芬。”长剑一拔,指着陈信说:“准备了。”
其他四人与方青芬也同时将剑拔出,指着陈信。
陈信也不打算拔刀,向前走了两步:“上吧。”
这倒连其他的女孩也激怒了,有的说陈信太狂、有的骂找死、嘴上的功夫虽然各有千秋,不过六把长剑倒是一起拥了上来,将陈信裹在剑光中。
经过了数次的战斗,陈信闪躲的功夫越来越顺,而且以他的速度来说,这些女孩的攻击速度实在是慢了点,陈信迟迟不出手,是因为自己还想不到该如何教训这些女孩。
要是像心心一样只有五岁的话,陈信一定毫不客气,一个个抓起来打屁股,不过这些都是大姑娘了,打屁股不大像话吧?陈信眼睛不自觉的往六人的身上瞧去,个个都刚发育完成,陈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忙转开了目光。
陈信心中又想,要是真的打他们的屁股,她们一定再也不敢来找自己麻烦,想到这里,陈信忍不住偷笑,笑意显现在脸上。
六人一看更怒,更努力地挥剑,却总是捞不到陈信的衣角,她们哪里知道,陈信从还没学会打人开姶,就在研究如何躲避,更何况现在百脉贯劲的陈信,对四周围的气劲流向,非常敏感,她们剑招挥出,陈信连看都不用看,就能事先找出空隙,就算恰好没有空隙,轻轻的一掌就能将剑击偏,自然是轻松愉快。
陈信偷空游目四顾,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屋上屋下都站满了人,众人的脸上由嘻笑逐渐转为疑惑,陈信有点想不通,这时忽然想到该怎么做了,又过了数招,眼看机会到了,速度忽然加快,六人眼前一花,陈信已经退出圈外,手里还拿着六把长剑,锵的一声,六把长剑一起折断,方青芬六人楞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西侧屋上忽然有人发话:“竟然欺负我们的姑娘,你是谁?”
陈信转头望去,是一个六十余岁的壮年人,他继续说:“我在地底城二十多年,从没见过你,你怎么来的?”
这时围观的人少说也有一两千人,听见这话,全部摩拳擦掌的拿起桌椅凳脚,似乎准备一拥而上。
陈信心想这下麻烦了,解释恐怕又连累了大哥,眼角又发现方青芬似乎正在微笑,看来是她安排的,果然调皮。凤凰星上看来全民皆兵,这下要不伤人恐怕不容易了,右手上缓缓放在绿柳刀把上,忽然另一边东侧的屋上有人发话:“王蒙保大队长,等一下。”
另一个人也是六十余岁的壮年,声音似乎不响,但也传得老远,看来功夫也不简单。
原来前一个发话的还是个大队长,与孟火明同级的,这位王蒙保本来正要接下,看见这人连忙止住,点头说:“游总管,你怎么也来了?”
方青芬也叫:“游叔叔。”
这位游总管向王大队长和方青芬点点头,对众人发话说:“这位陈信,是将军的朋友,与大小姐有些纷争,将军说,这是小儿女在闹着玩,凡二十五岁以上成年人,不准插手。”
原来这里二十五岁就算成年了,地球还要三十呢,陈信心想,看来方彭将军一直有派人在自己身边,还埋下了伏笔,不禁有点佩服。
另一边的王蒙保一听,连忙跃到陈信身边大声说:“你就是陈信?火明新交的兄弟陈信?一瞬间宰掉二十只铜骨鸟的陈信?”
每问一句,陈信就点一个头,第三个头一点,听到四面一阵哗然,陈信才知道不对,也不好改口说其实只有十七只。
这时众人正要散去,忽然南边大街传来问话:“游总管,请教一下这位陈信成年了吗?”
游总管笑笑说:“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