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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鹏跳下车,绕过车头,为汪静飞打开车门。她环顾四周后问:“董事长带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一定有机密事情要商量吧?‘他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讲吧。请汪总下车。“她看了看飘荡的雨丝:”在车里讲不也一样吗?外面下着雨,再说……“他打断:”雨中好像更有情调。“她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较量开始了!郭小鹏见汪静飞双唇紧闭,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她,沉默片刻后突然问:”你害怕了?“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汪静飞反问之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请你抓紧时间,有什么事快讲,我今晚要回香港述职。”说着从车上走下。郭小鹏向她逼进一步,阴沉而凶狠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汪静飞一点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你希望我是什么人?”“你要是警察,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回你的香港去好了!”郭小鹏说着,视线移向旁边在冷风中瑟瑟抖动的芦苇。
“就这事?”汪静飞满脸的愕然。
郭小鹏咬着牙点点头。汪静飞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他跟着她走了两步,又停住。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矛盾,既想弄清她的真面目,又怕她真的是警察,使自己人财两空。
汪静飞继续往前走。郭小鹏追上去一把将汪拽人自己怀中,欲行狂吻。汪静飞用力一个耳光,将一点准备都没有的郭小鹏打倒在地后说:“你真让我失望到极点!你既不相信人,也不尊重人!没眼光,没教养,算什么博士,什么企业家!”说罢,扭身快步走开。
郭小鹏爬起来冲过去,试图将她扑倒。已有防备的汪静飞,一个直冲拳,将他重重击倒。汪静飞看着倒在地上的郭小鹏,愤愤地大声道:“你永远也不会看到我了?!”
恼羞成怒的郭小鹏,从地上跳起,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唰”地抽出一把美国搏击匕首,向汪静飞逼进。
面对持刀的郭小鹏,汪静飞知道必须认真对待。她张开双臂,做防守状。但她毕竟手无寸铁,处于劣势,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只得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奔驰车停泊处时,她已经无路可退。郭小鹏面带莫名其妙的笑,将刀尖向她的胸前一寸寸递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新建平端手枪,从奔驰车后出现,威严地命令道:“我是警察!放下手中武器!”
郭小鹏一憬,缓缓垂下双臂。
“把刀扔到地上!”李新建再次大声警告。
郭小鹏只好乖乖把刀扔掉。
“我现在以故意伤害罪拘捕你!”李新建说着从腰间取下手铐走上前去。汪静飞拦住他道:“请你不要滥用职权,干涉私人事务!”李新建一愣,不禁定定地看着江静飞,见她是认真的样子,旋即恢复了冷漠:“我是正当公务。”
汪静飞也冷冷地说道:“你向来以正当公务为名,从而达到个人目的!”听到这话,李新建不禁怒火中烧,一指汪静飞道:“你仇视警察、妨碍公务、包庇罪犯,有共同犯罪嫌疑片汪静飞镇定自若地反问:”谁个是罪犯?谁个又在犯罪?请拿出证据来。“
李新建狂怒地将枪口转向她,吼道:“你和他站到一起去片汪静飞鄙夷地说:”公报私仇!你也配当警察?!“
李新建持枪的手在哆嗦。片刻,他放下枪冷笑道:“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汪静飞上前为郭小鹏拭去嘴角鲜血,很心疼地说:“疼吗?”郭小鹏呆呆地望着李新建远去的背影,陷人一片茫然之中。汪静飞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一切吗?”
郭小鹏的如麻思绪这才拉回来,对她点点头。
“我确实当过警察。”汪静飞口气很平静。
郭小鹏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的情报是准确的,我在刑警学院读过两年书。”
郭小鹏眼睛越来越大,神情却越来越暗淡。
“我在刑警学院时,和李新建同级同班,并且关系超出一般。”郭小鹏开始发怔。
“后来我脱下警服,选择了我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
郭小鹏突然爆发,大声说:“你为什么偏偏是警察?警察为什么偏偏是你?”汪静飞等他发泄完了后说:“警察怎么了?严格地说我还算不上,只能是中途辍学的警校学生。再说了。教师可以下海,农民可以办企业,为什么警察就不行?你的司机段海,他以前不是也当过警察吗?”
郭小鹏无言以对。
“早在今天这事情之前,我就察觉出你对我的不信任。”汪静飞说着,用手指弹弹根本就没有灰尘的上衣,“现在都说出来了,我也放下了包袱。”郭小鹏嘴角动了动,但说不出话来。
汪静飞泪水在眼眶里涌动:“说不说又有什么用呢?今天我就回香港去了。今生今世,即使再见面,也不会多了!”说罢,她扭身离去。深受震动的郭小鹏,听任雨水从脸上流淌而下,呆呆地看着江静飞的身影渐渐融人雨丝之中……
数十辆警车警灯闪烁,警笛呼啸长鸣,全副武装的刑警和武警,迅速包围了海州大厦。
强民率领刑警们闯入大堂。大堂经理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各位这是……?”强民出示搜查证:“海州大厦涉嫌毒品大案,我们奉命搜查!”说着推开大堂经理,直往里闯。
强民一行正往里走,刘眉突然出现拦住去路。他居高临下般地瞥了她一眼间:“你要妨碍执法吗?”
刘眉毫无怯意,迎着强民道:“这里不是藏污纳垢的地下歌厅、地下桑拿浴。这里是正规的合资企业。没有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去!”强民不屑地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刘眉回答说:“他们都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执行公务了?”
刘眉不回答这个问题。
强民的鼻孔里鄙夷地哼了两哼,一挥手大声道:“一组从电梯上,二组走楼梯!”“我已经命令全部电梯关闭!”刘眉显然已有所准备。
强民吼道:“两人守住电梯口,其余的人跟我走楼梯!”刘眉拉开标准的泼妇架式,双臂一张,拦住楼梯口:“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过去吧!”
奔驰车缓缓开进国际机场,在候机大厅门口停住。郭小鹏和汪静飞匆匆从车上下来,进入候机大楼。
汪静飞去办登机手续时,郭小鹏环顾四周。
不大一会工夫,汪静飞就办好了所有手续。郭小鹏和她一起走向安检人口。她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手提包。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汪静飞答非所问:“告别最好的方式,就是该走的走,该回的回。”她说完,快步进入安检黄线。
安检人员看了一下汪静飞的证件后说:“请汪女士跟我来一下。”汪静飞怔了怔,莫名其妙地跟着安检人员走进边检站办公室。只见李新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她很严肃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李新建不拿正眼看她,语气冰冷地说道:“有命令让你不得离开海州市。”汪静飞面无惧色地反问:“暂时还是永远?”
李新建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斜眼瞟瞟她沉声道:“命令还说让你跟我一起去海州大厦。”
汪静飞不太情愿地跟着李新建走出边检站。
刚刚步出候机大厅的郭小鹏,猛然看到李新建把汪静飞带上了三菱吉普,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开车尾随。
三菱越野车疾速开进海州大厦广场,在楼前大堂门口停住。李新建携汪静飞下车。
郭小鹏也开着奔驰紧随而至,他透过车窗看到李、汪二人走进大堂,连忙从车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
李新建和汪静飞走进大堂,众刑警让开一条通道。一刑警迎上去汇报道:“刘眉说没有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同意,谁也不准进去。”
李新建看了汪静飞一眼,二人很快便到了楼梯口。汪静飞上前对死命拦阻在楼道口的刘眉说:“让他们上去。他们不会有收获的。”
刘眉根本不看她,对李新建、强民说:“大厦的法人是郭小鹏,别人说了都不算!”
强民火了:“刚才你不是说总经理也可以吗?”
刘眉不讲理地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李新建从机场来的路上就发现郭小鹏开着奔驰车一直跟在后面,他料定郭不会离这儿太远,于是向后边的人群看。
郭小鹏果然在人群中,他走上前来大声说:“刘总,你让公安局的同志们上去。”刘眉愣了一下,但仍然无动于衷。
李新建也火了,对强民大声喝令:“对这个姓刘的实行拘留!”强民老鹰抓小鸡般地将刘眉提溜到一边。
李新建高声道:“我现在宣布,海州大厦及其总经理涉嫌毒品案,要全面搜查,请各位配合!”
大厦的员工们面面相觑,议论声猛然而止,惊恐地四散开去。李新建、强民率领刑警登上十五楼,直扑汪静飞所住的高级商务套房。汪静飞面带微笑,十分从容地打开了门。
搜查迅即展开了。
汪静飞换掉西式套装,穿上一件休闲上衣。站在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俯视着楼下如云的警车。
一刑警动作麻利地打开电视机后盖,从里边掏出几个装有白粉的密封袋,走到李新建面前喊了声“李支队”,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李新建撕开一塑料袋的封口,用手指沾出一点,放在鼻子前闻闻,然后又用舌头舔舔,放进了物证口袋中。
因为这在计划中没有,汪静飞猝不及防,脸上不觉变色。她低声问李新建:“什么东西?”
李新建铁青着脸,没有理睬。
另一刑警持注射器和皮带从洗手间走出,对李新建道:“抽水马桶的水箱里查到的。”说完,把东西递到他手里。
已经镇静下来的汪静飞对李新建说:“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李新建不看她,命令刑警道:“给我一寸、一寸地搜!”汪静飞脸色苍白地大声对他说:“你要对你的行为负责!”其实李新建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此时是又气、又恨,当然也有爱的成分。可是当着众多手下的面,他又无法把这一切表现出来。“你到审讯室里再慢慢地说吧!”他推开汪静飞,要往外走。
一刑警拿出手铐,欲铐住江静飞。
李新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扭身出门。
一楼大堂里,强民指挥如林的刑警把守在各个通道口。众多大厦员工沉默观望着。只听电话声、对讲机声此起彼伏。
郭小鹏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等候结果,显得形只影单。一服务小姐给他端上一杯滚烫的咖啡。他一反平常的矜持态度,感激地对这个小姐笑笑。他搅动咖啡,杯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刑警们押着汪静飞下楼。她披着风衣,所以他看不见她有没有戴手铐。
汪静飞在刑警的押解下,走出大堂。
郭小鹏从落地窗中看着她被押上警车,警车呼啸而去。他一直没有回过头来……
夜色苍茫。一列人货混装的火车在漫无人迹的戈壁荒野上摇摇晃晃地行驶。透过押运车箱与监所铁窗没什么不同的栅栏,可以看到一轮圆圆的月亮在天边跳动。张狱医坐在一张藤躺椅上,通红的脸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就像刚出窖的山芋。林小强坐在他对面的木墩上,裹着一件破大衣。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有两只杯子一个酒瓶、三个打开的罐头。
已经有点醉意的张狱医指示林小强倒酒。
林小强作出很关心的样子,小心地说:“您喝得不少了。”“张狱医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文弱知识分子模样的人。可他说话却特别粗:”我他妈的让你倒,你就倒!“
林小强乖乖地给他倒了大半碗:“我是怕您喝坏了身子。”张狱医嗤哼嗤哼鼻子:“在这鬼地方,好身子有什么用?~个季度才能回家见一回老婆。”
林小强殷勤地把罐头往他跟前推了推:“您多吃点蔬菜。”“蔬菜也是他妈的烂泥,没个鲜味儿。”张狱医撒了撇嘴。“聊胜于无吧。”林小强也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
张狱医用不太灵活的眼珠瞪着林小强说:“我还是比较赏识你的。”林小强赶紧说:“当然!当然!”
“我喜欢谁,谁就可以吃病号饭。”张狱医颇自得的神情。林小强立刻热烈回应:“还有其他的好处,好多好多的好处!”“你小子确实善解人意。”张狱医被挠到了痒处,心里挺舒坦,“有机会,我跟监狱长说说,给你减上两年刑。”
林小强巴结道:“张狱医一语千金、一语千金。这回到了城里,咱们好好地乐乐。”
张狱医脸上放光,问道:“费用带足了?”
林小强假装不高兴地反问:“你给我这么大的面子,费用成问题还像话?”他看看持枪在一旁睡觉的看守,压低嗓门,“要是我能住院检查一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