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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强点点头:“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位于老城区低矮破旧居民区里的大众旅馆,比靳铁想象的还要差。他把包往床上一扔说:“怎么不找个大宾馆?”
林小强用开导的口吻道:“大宾馆看上去很安全,可那设备都是电子的。一百天以后,记录也还在。再说,有好多房间都有监视设备。”靳铁递给林小强一支烟,作出兴趣盎然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对在一个铺上睡了几个月的“林总”非常了解,知道下边该进入主题了。
果然,林小强开始向纵深发展。“一个于企业的,最心疼的事就是看着自己的家业完蛋。所以,我要让郭小鹏看着他的药业王国烂掉、埋葬,然后再——”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捞的动作,“我再仔细一想,在这过程中弄点副产品也不错。”靳铁已经完全领会:“可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会想起我来?”林小强若有所思地说:“在这地方,惟一可以勉强信任的就是我弟弟林小亮。可让他帮我几个钱还行,帮我搞垮郭小鹏的企业,他肯定不干。郭小鹏也是他的亲哥哥。”
靳铁点头,表示已经被说服。
林小强继续强化他的信任度:“干垮了一个大企业,再毁掉几个人,在中国,除去西北的沙窗子、东北的老林子外,任何地方也不能呆了。想跑,就得去国外。可我在外面关系不多,仅有的几个,也垮的垮、散的散。而你有关系。我用的就是你的关系。”
靳铁立刻热烈响应:“书上说,要想管理好一支队伍,关键是把正确的人,放到正确的岗位上。你说吧,怎么于?”
林小强拍拍他的肩膀,终于在最后说出一句表扬的话:“你悟性尚可,跟着我,鸭子一定能成为金凤凰!”
汪静飞和陈然在海州大厦总经理室里相对而坐。陈然心神不定地揣摸她找他来的意图。
汪静飞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看他那提心吊胆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也很舒服。她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有点事想拜托陈主任,可以吗?”陈然脸上的白净面皮紧绷着:“机密?”
汪静飞点头。
他急忙起身察看房门是否关紧销死。回归座位后说:“你说吧,反正我已经是俘虏了。”
汪静飞不动声色地道:“我想知道郭小鹏的解密码。”
陈然全身一颤:“密码是很个人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汪静飞笑着说:“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陈然抬起头,惊慌不安地问:“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汪静飞不解释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已经掌握了郭小鹏的一些机密,你大概也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的那些事和你的那些事,都有暴露的一天。”陈然紧张地看着汪静飞,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
“你大概也看得出,我有较深的背景。倘若那一天来临,我的话也是有一些分量的。”汪静飞不失时机地稍稍露出了些底,既是诱饵,也是定心丸。陈然双唇紧闭,神经质地玩弄着手中的微型电子遥控器。‘你是计算机专家,肯定知道信息是最有价值的通货。为自卫,你肯定要储备一些,好过冬。“汪静飞注视着陈然,加大进攻的力度。陈然脸色苍白,在椅子上越陷越深。
汪静飞自信找到了陈然的薄弱处,开始穷追猛打:“你有杰出的头脑,你有高级的设备,你还参加了整个集团公司的网络设计。加上郭小鹏不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许多事情必须假手于你。”
陈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额上渗出细碎的汗珠。
汪静飞进行最后一击:“你肯定也知道,信息和天气预报、台历一样,是有时限的。如果不用,很快就会一钱不值!”
陈然猛地坐直身子。“从你接触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察觉出你是警察。”汪静飞嘴唇动了动,似要插话,他厉声制止,“你不要否认!我只希望一点,拿到解密码后,你和你所代表的势力,都不要再来找我!”
汪静飞默默点了点头。
“明天二十二点,你将准时收到我的邮件。”陈然说完站起,高高扬起下巴,快步走出门去。
在海州药业集团公司总部大楼的董事长室里,郭小鹏正和费经纬并排坐在沙发上亲热地交谈。
“上次我跟你讲过,有种新药,准备投入小规模生产。你还记得吗?”郭小鹏侧身问道。
费经纬点头:“记得。”
“一两天内我就准备开始。”
“你给我配方就行。”
“这种药是个擦边球。”
费经纬不想再往下听:“我明白。”
郭小鹏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费经纬站起:“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郭小鹏不动:“我还有一件事。”
费经纬只得又坐下。
“公司准备搞股份制改革,这样就可以将产权明晰。”
“这也是个趋向。”
“所有元老级人物,我都不会忘记。而首屈一指的是你。”“不敢当。不敢当。”
“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如何?”
“以海州药业的总值论,这确实是一笔大钱,怕是今生今世也花不完了。”“以你的贡献论,也不算多。”
当费经纬蹒跚着走出门去时,郭小鹏悬着的心终于复归原位。刘眉打开门,杨春迅速潜入。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刘眉嗔了他一眼,“这么早就来。”杨春嬉皮笑脸地说:“色胆包天嘛!”说着手便往她的胸部模。刘眉打掉他的手:“一点正经也没有。”
杨春这才发现公寓里有些异常。他诧愕地看着打开的箱子、柜子问:“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刘眉一边用力往箱子里放东西,一边连珠炮似的说:“走到哪算哪,反正我是不在海州呆了,这地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杨春翻了翻眼:“郭小鹏又惹你了?”
刘眉恨眼地说:“他现在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的海州药业马卜就会被那个姓汪的臭警察婆给灭了!”
“咱们是不是弄假成真了!”杨春挠挠头疑疑惑惑地说道。“姓汪的肯定是密探,我一间就能闻出来!”刘眉斩钉截铁。杨春晃晃脑袋:“你又不是警犬!”
刘眉瞪了杨春一眼,不再理睬他,继续收拾东西。
杨春抱着膀来回踱了几步:“姓汪的是小事情,实在不行,干掉就是了。关键是怎么从郭小鹏那儿弄出一笔钱来。没钱跑到什么地方去,也是抓瞎。”“郭小鹏的钱可不好弄。陈然给他设计了一套软件,收人。支出稍有差错,立刻就能发现。再加上他聪明过人,咱们哪是他的对手。”刘眉说罢,长长叹了口气。“只要研究,总有缝隙。”杨春不服气。
刘眉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她打开接听,里边传出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明天不要外出,我要见你。”
杨春支楞着耳朵听。
刘眉关上手机后,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杨春问:“林小强?”
刘眉点头:“他也想从郭小鹏那儿弄钱。”
杨春作了个劈斩动作:“不行就把他干掉算了!”
‘在海州,咱们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再说,他肯定不止一个人。“刘眉摇头道。”要不咱们先应付应付他。“杨春建议。
“你说得容易,怎么应付?”刘眉考虑问题显然比杨春全面些。“他要的又不是现钱,咱们就给他开一张假的信汇,等他落实了,也好久过去了。”看来杨春也还是有几个歪点子的。
刘眉问:“上哪儿弄票据和印鉴啊?”
杨春拍拍胸口:“这个我有办法。”
刘眉仍有些犹豫:“能拖多长时间,也是个事。”
杨春琢磨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他不是吸毒吗?”
“好像现在不吸了。”刘眉道。
杨春很有把握地说:“我对这个在行,只要染上毒瘾的人,没一个能彻底戒掉。”刘眉提醒他说:“他可是在监狱里已经断了好几年。”
“古戏文里怎么说来着?”杨春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睁开眼道,“去山中贼易,去心中贼难。从身卜戒毒容易,但心上戒毒就难了去了。只要他再弄上一口,我保证他再也丢不下。”
刘眉心有所动,眨眨眼:“有什么途径让他复吸?”
杨春又换成嬉皮笑脸的模样:“当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染上的?”刘眉顿时不高兴了:“去你的!”
“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像以前那样去诱惑他。”杨春忙变得非常疼爱她的样子,然后很认真地说,“其实对有过吸毒史的瘾君子来说很简单,只要让他闻上一闻味道,魂就没了。找点高纯度的毒品,放在他的烟里、酒里,一下子他就完蛋了。然后,我再把他弄到云南贵州那边干掉。在那些地方,死上个把白粉鬼,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郭小鹏、费经纬。陈然和林小亮一同走进制药厂中心控制室。林小亮咋咋唬唬吩咐正在操作的员工:“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员工们鱼贯而出。
陈然在大型控制计算机前坐好,等待郭小鹏的指令。
郭小鹏递给他一张磁盘,简捷地说道:“你根据它,修改一下工艺流程。”陈然稳熟地将磁盘插入,飞快地启动,十个手指如同钢琴大师,轻轻点击着键盘。
郭小鹏和费经纬走向外屋,林小亮则留在里面监督着。
控制室内,陈然已把程序输人完毕。他关机,取出磁盘。林小亮伸出手说:“把磁盘给我。”陈然听话地把磁盘交给他。
林小亮走向外屋。
陈然偷偷瞄了外边一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海州药业集团制药厂全面启动,进入了一年来最繁忙的时节。员工们虽然加班加点,累得头晕眼花,但他们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算了一下,按照公司允诺的奖金和加班费,这一个月就可以拿到全年的工资数额。几乎每一天,郭小鹏都要亲临车间巡视进度。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项必须速战速决的工作,拖一天甚至一小时,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时间对他来说,已不仅仅是金钱,而是身家性命。眼看着他的追求和宏图大业即将成为现实,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之中。
第十三章
夜晚的商场似乎比白天还要热闹,这大概是因为那些上班族只有这会儿才有充裕的时间来光顾这儿吧。
刘眉身着简朴的服装,肩上挎着很普通的皮包,在三楼家电城留连,显得很平常,和那些工薪阶层的职员没什么区别。
刘眉转悠了半个多小时,东张西望,始终不见林小强的身影,便不觉有些焦躁起来。她犹豫迟疑着,暗忖是否离开。
悄悄观察刘眉半天的靳铁,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慢慢靠上前去轻声道:“请问,是刘总吗?”
刘眉盯着靳铁:“您是……”
靳铁赶快说:“我是林总的朋友,他派我来取货。”
刘眉脸扭向别处:“对不起,我不认识您,也不认识什么林总”靳铁拿出一个纸片:“这是林总的手谕。”
刘眉接过看了看,又还给他:“这是一笔大买卖,我必须见他本人。”靳铁见到漂亮女人总喜欢套近乎:“我是他的特命全权代表,代理他的一切事务。”
刘眉不理睬他。
滨海公园的夜晚安静、祥和、风吹柳摆。
汪静飞和费经纬坐在一条长石凳上。潮水微微拍动湖岸。悬挂在深濉幽蓝天幕上的月亮很大很圆,洒下柔柔的清辉,更增添了几分安宁神思的情调。费经纬很艰涩地撑开双唇缓缓道:“从有海州药业的那一天起,我就在这里工作。凭心而论,郭小鹏在创业初期,还是奉公守法、兢兢业业的。但从前年起,我就发现有人在厂里加工冰毒。我也作过调查,发现是刘眉在指挥,也就没说。”“为什么不制止呢?”汪静飞问。
“我是一个工程技术人员,不是警察。再说,我考虑到刘眉和郭小鹏的关系,投鼠忌器啊!”费经纬的脸像苦瓜般皱成一团。
汪静飞用沉默表示理解。
“另外,加工的量并不大,郭小鹏也完全可能不知道。”费经纬加重语气,“可这次不同。”
汪静飞凝聚起精神。
首先,这次加工的数量,从原材料的量上估计,少说也能生产出一、两吨冰毒。其次,他更改工艺流程、使用新配方,这一切都是当着我的面进行的。当然,这样大规模的生产,他也没法回避我,如果这时我还不说,主观和故意的犯罪要素就全具备了。“
汪静飞注视着他点点头:“你做的很对。”
费经纬避开她的目光:“你很可能看不起我,但我就是一个软弱的知识分子。我除去化工知识外,对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如果海州药业垮台了,我将衣食无着。”汪静飞诚恳地说:“我完全能理解。”
费经纬十分忧伤的语调:“你能部分理解就不错了!我主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