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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你看!”赵雪君指着木牌小声惊叫起来。那木牌上写明,英海天的入院时间是10月13日。
10月13日?院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赵雪君,赵雪君使劲点点头:“就是上上个星期天。”所有的怪事都是从10月14日段云坠搂之后开始的,而英海天恰好在10月13日入院,这其间是否有某种联系?院长一边深思一边检查英海天的身体。而赵雪君却紧紧盯着猫咪。她从未见过猫咪如此快乐。猫咪在英海天脸上摩挲了一阵,没有回应,便紧帖着英海天的头部,在枕头上蜷缩成一团。赵雪君想将它抱下来,它目光警惕地看着它,喉间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你先别管猫,”院长道,“看来这只猫是英海天的。”
正说话间,张教授和平医生匆匆赶来。他们的神色都十分惊慌,刚进门便冲到病床边:“怎么?病人情况有什么变化?呃,哪来的猫?”两人看见猫都很惊讶,平医生便想将猫咪捉下来,被院长阻止了:“那是病人的猫,先别管它。这病人是怎么回事?”
张教授和平医生对望一眼,不明白院长何以突然对这名病人如此感兴趣。不过他们看院长神情冷峻,也就没有多问。
“病人是十多天前入院的。”平医生道,“当时是我值班。病人入院是因为小腿腿骨骨折,刚入院时神志清醒,精神很好。我按照常规方法为他进行治疗。一个小时后,病人出现原因不明的昏迷,我们诊断不出原因,将病人转至脑外科,交由张教授负责。”
张教授接下去继续说:“我们接过病人,立即对他脑部进行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病人从入院至今一直昏迷,中间未曾清醒。”
“哦?”院长道,“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么?”
“没有。”两名医生同时道,并且递上诊疗记录。院长仔细翻看一阵,也未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那么是什么导致病人的昏迷呢?”院长问。
“这也是我们倍感奇怪的地方,”张教授露出疑惑的表情,“病人伤在小腿,脑部没有震荡的痕迹,昏迷前也没有任何征兆,出现这种长时间的昏迷,实在令我们也不知所措。”他仿佛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责任,”院长安慰他,“病人有什么亲人么?”
张教授看了看平医生,摇摇头:“他住院很久,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来看他——平医生你见过他的家人吗?”
“有个女人来看过他几次,”平医生道,“但不象是他的家人。”
“哦?”这个女人引起了院长的兴趣,“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平医生回忆道,“我总共见过四次左右。她大约40多岁,容貌十分秀丽,气质极好。她每次都是在深夜来访,并且来了之后总是要求其他人出去。有一次她来了,在避出门外之前,我偶尔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正在抚摩英海天的额头,姿态十分温柔,甚至有几分羞涩。她的目光也很怪异,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悲伤。我曾经想问她一些关于病人的事情,可是她好似很怕别人知道她来过似的,每次都不说什么便匆匆走了。”
“是这样……”院长稍稍沉吟一阵,又道,“英海天是怎么受的伤,你知道么?”
平医生摇摇头:“他是个十分沉默的人。来治疗的那天,他是独自一人来的,当时腿瘸得很厉害,脸色都痛得发白了。我一边治疗一边问他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却皱着眉头什么也不说。给我问得烦了,他甚至很嫌恶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听他这么说,我当然不好再问。除了诉说病情之外,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很不可理解。当我告诉他他的小腿骨折时,他只是淡淡地’啊‘了一声,完全不象通常的病人那般焦急,好似骨折的并非他自己。他的神态十分冷漠,如果不是我过敏的话,甚至有点………“说到这里,他犹豫起来。
院长露出倾听的神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为难地一笑:“这只是我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他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伤势漫不经心,甚至对我那种积极治疗的态度,他也报以嘲笑——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整个姿态和表情,仿佛都在嘲笑我为他所做的努力。”平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我从没有见过病人有这种态度,心里自然也很不高兴。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为他治疗,并且安排他住院。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冷漠的的表情,直到他忽然陷入昏迷。”
听得他这样说,大家都忍不住朝病床上的英海天看去——他睡在那里,眉头微皱,看不出表情。猫咪已经依偎在枕头上睡熟了。
正在此时,院长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校长打来的电话。
校长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他和赵雪君立刻到校长办公室来。
院长和赵雪君赶到校长办公室时,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校长和杨天问、冷心、段云等人。校长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神情非常疲惫。其他人的表情也很严肃。
“怎么了?”赵雪君小声问。
“子原,”校长叫着院长的名字,“蒋世超他们,可能出事了。”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院长和赵雪君的脸色骤然变了。
蒋世超他们会出什么事?
冷心接下去缓缓道:“校外起了大雾,看不见任何东西,那些准备离开学校的学生都无法走出校门,但是……”他苦涩地一笑,“世超和林丁已经离开学校了。”
“离开学校,”赵雪君还是不明白,“离开学校并不表示就是出事了啊!”
其他人都露出苦笑。
消息是段云带来的。
段云和杨天问他们一起去调查相关资料,但是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正准备回来,恰好听见校长的广播。杨天问和许森立刻赶回校长办公室,而段云则想先行去找冷心。
办公楼就在大门左手边,因此杨天问他们很快就到了办公室。而段云到医务室,却须经过梧桐大道,当校长他们在窗户上发现关于“推论二”的线索时,段云正匆忙地行走于梧桐大道上。走不多时,便让他碰见了蒋世超、林丁和何伯。
蒋世超他们在医院听了校长和院长的话之后,立即赶往职工宿舍,找到何伯,与他一起往校外赶来,准备去白云观找高人求救,恰好与段云迎头撞上。
碰见段云,蒋世超将事情简略地说了。正说的时候,便看见许多学生从宿舍方向匆匆赶来,各自都背着大大的包裹,好象要出去旅行的样子。几人觉得奇怪:此时已是深夜,为何在这个时候出去旅行?林丁拦住一个同学,询问是怎么回事。那学生十分匆忙,满脸惊慌之色,道:“你们没听见校长的广播里说么?学校发生了很古怪的事情。还是趁早离开的好!”说完又匆匆往前赶。几人对望一眼,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何伯不明所以。几人也无暇多解释,赶紧加快脚步赶到门口,段云也转身与他们同行。
走到门口,就见聚了几十名学生正和门口保安在争吵。那些学生都是想要离开校园的,被保安拦住,正在那里纠缠。
蒋世超他们走上前,保安已经接到校长的电话通知,便放他们出去了。那些学生见有人被放出去,更加不满,几乎要动手了。
段云在门前止步,目送他们走出门外。车库在校门外不远的地方,因此蒋世超三人都是步行离开学校的。
他们刚离开校园,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弥漫起了丝丝浓雾。
这雾来得异常迅速,初时一丝一缕如同棉絮,不过几秒种,便已厚重得不能辩物。此时蒋世超他们走出去只不过多米,在雾中,还能看见三人的身影。段云见这雾很浓,多半不能行车,便想走出去将他们叫回来。
从校内到校外,要通过校门。这中间只需大约两秒的时间。
就是这两秒的时间,等段云出了校门,雾又更加浓厚,蒋世超他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只能从白色雾中看见影影绰绰一点极淡的黑影。段云加快脚步朝那些黑影走去,走了没几步,便觉眼前一片雪白,除了弥漫的大雾,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心知这雾来得古怪,便放声大喊蒋世超的名字。
他叫了不知多久,却没有听见回音。雾浓得象牛奶,他抬手想看看手表,却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只有白雾,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心里一阵惊慌,忽然发觉,非但找不到蒋世超他们,甚至连校门也看不见了。他在白色的大雾中失去了方向。
他在原地站了一阵,眼见那雾没有减淡的迹象,要寻找蒋世超等人已是不可能,只有自己先回来。
幸好出校门后,他一直是直走,并未曾转弯,虽然辩不清方向,但回转身直走,总是大致不会错了。
果然,他转身走了没多久,便碰到了校园的铁门,在门上摸索一阵,依稀听得校园内传来惊恐的叫声。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焦急,又摸索一阵,终于摸了进来。
一进校门,他才发现这雾是何等古怪。
只见校门外天地之间尽为白色,那白色厚重如有质感,仿佛粘稠的白油漆。
而校内,却一片清爽,天上云丝清晰,四周视野无碍,没有一丝雾飘进来。
校外与校内被浓雾分成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的分野之处就在校门——那儿白雾好似一堵高大无边的白墙,矗立在门口。那雾平整、光滑,决不飘荡,仿佛已经凝固。
这有点象潜水艇仓门打开的情形。
在深海,潜水艇内的气压极大。若是将艇门打开,门外的海水被仓内气压所阻,不能进来,便会在潜水艇的门口形成一道高大的水墙,颇为壮观。
段云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堵雾墙。
校内的人们都被这瞬间而来的大雾惊呆了。有个男生好奇地走到门口,朝雾中迈步进去。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
他半边身子隐入雾中,完全看不见,另外半边身子留在学校这边。这情形十分诡异,看来就仿佛他的身子被嵌入了白色的围墙。
他回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将头也伸进雾中。
有几个女生惊呼起来。
那人的头进入雾中之后,留在校内的半边身子就显得十分可怕,仿佛头颅已经被割去了一般。
然后,人们就听见那人惊慌的大叫,半边身子一阵剧烈地颤动,他蓦的将身体从雾中抽出。他出来后,大口地只是喘气,面色苍白,头发和眉毛上都沾满细小的水珠。
“什么也看不见,”他说,“妈的,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古怪!”
那些原本要离开学校的学生,再也不敢出去。在这样的大雾中迷失方向,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段云心情极其沉重——蒋世超他们在雾中,不知会遭遇什么?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蒋世超等人出来,只得赶来报告校长,同时和保安说好,如果蒋世超他们出来,立刻命他们到校长这里来。
听完段云的话,大家都沉默无言。
南城是一个很少起雾的地方,偶然有一场雾,也是非常稀薄。似今日这般的浓雾,自古以来便从未出现过。这雾来得古怪,多半和校内一连串怪事有关。蒋世超他们身陷怪雾之中,其处境不能不令人担忧。更何况,如今推论二已经出现,倒计时即将到达尾声,一切到了终结之时,将会出现什么,不可逆料,因此大家都心中惶然。原本寄托于寻找外部高人前来相助,如今被这雾围困,除非有哪位高人先知先觉,主动跑到第三师范来,否则他们是无法再出去寻求帮助了。
“我们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校长有些苦恼地看着院长。
“不能说没有一点头绪。”院长深呼吸一口,将英海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英海天是谁?”等他说完,杨天问问到。
“英海天是龙应水和朱环的好朋友,”冷心道,“23年前,就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沉入湖底。”
英海天的出现,至少能够证明一件事情:所有怪异事件的根源,确实是23年前的那场事故。
但是仍旧有许多疑点:龙应水和朱环为什么放过杨天问他们?
为何英海天也会遭遇事故?
段云在图书馆看到的灰尘画和冷心白大褂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推论二”有什么含义?
所有的事件是为了得到一个什么结论?
……
如果解决了这些问题,也许就能找到逃脱困境的方法,“是不是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不象表面那么简单?”许森道,“连英海天也被牵连进来——无论如何,英海天对他们已经尽力了,即使是报复,也应该与英海天无关。”
大家各自沉吟,却始终想不透其中玄机。
一夜无眠。
渐而东方大白,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