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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越想下午时庄美琳的那个笑容,南宫颀就觉得越不对劲,又联想到在车上时庄美琳算的卦,还有匆匆离开的刘云……这些都让南宫颀难以抑制地担忧起来——该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她为什么找了刘云回去却不找我?我就不能帮她的忙吗?她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吧?
南宫颀越想越担忧,几乎是一路跑着到了庄美琳住的房间门口。
可是走到了庄美琳她们的房间门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半夜三更自己一个男生,跑来女生的房间敲门。让人看见会说什么?门真的开了,自己要说什么?直说自己担心她?万一她一口拒绝了,不是以后再也没机会了?编个别的理由?可是这么晚了来打扰,不管什么理由,都会让人讨厌啊……
南宫颀在庄美琳她们的房间门口来回打转,在敲门与不敲门之间反复犹豫,正在走不知道第几十个圈子时,房门中却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刚开始,南宫颀还听得愣了一下,可是当呼声连续传来,他便确定了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房间里真的有打斗声……似乎,还掺杂了女生的惨叫、呼救声……
“庄美琳!”虽然房间住的是两个人,可是南宫颀的担忧马上就落在自己关切的少女身上,他等不及多想,迎头就往房门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南宫颀的肩头与房门相撞发出了一声响动,动静虽然不小,可惜房门并没有撞开。他揉揉肩头,一咬牙又冲了过去。结果疼的还是他的肩膀,那扇门依旧纹风不动。真不愧是高级山庄,连门的质量都比别处好。
南宫颀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马上后退几步,准备再来一次。
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按在他的肩上:“你在干什么呀,这么厚的门,你也想撞开!”
南宫颀着急地说:“你听听,里面出事了,庄美琳还在里面呢!对了,快去柜台那里要钥匙……庄……庄美琳……”他终于看清站在身边的人是谁,指指正笑吟吟看着他的庄美琳,又指指还在作响的房间,“和你同住的是……刘云,是她出事了!快,你有钥匙吗?快呀!”他一边注视着房门,一边催促着庄美琳。
庄美琳听到房中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却一点也不着急,对南宫颀笑着说:“你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吧?”
南宫颀不解地点头。
“那跟我来,让你看看一件有趣的事!”说完,她拉了南宫颀悄悄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一片狼藉,南宫伸头往里一看,便吓了一大跳。
在房间里的一张床上,正仰面躺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竟然也是庄美琳。而且床上的“庄美琳”已经浑身鲜血,面孔惨白,双眼无力地张着,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可是已经无力呼救挣扎。此时她身上正骑着另外一个少女,对方手中拿了一把水果刀,还在一刀一刀地向“庄美琳”身上刺着,口中时不时发出尖厉的笑声,不住地咕哝着什么。
“庄……”南宫颀看了眼前这个凄厉的情景,差点发出惊叫,被身边的庄美琳一把捂住了嘴,“别出声,好好看戏。”庄美琳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你……你、你……她……她……她……”南宫颀结结巴巴,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那是我用符做的幻影,是假的。”庄美琳在他耳边解释。
假的……可是那是庄美琳的样子啊,看到床上她那副凄惨样子,自己心里多么难受。南宫颀皱紧了眉头,握着拳头,可是忽然又意识到,现在真正的庄美琳就在自己身边,与自己靠得这么近,趴在自己耳边说话时,发丝就拂在自己的面颊和脖子上,痒痒的……还可以感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温度,这么想着,又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没想到吧……这就是她的念头,她真是喜欢我啊,对吧……”庄美琳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你说,我就真的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恶事,要让她一心把我捅成蜂窝?啧啧,多锋利的刀子啊,一下下去就是一个窟窿……”
南宫颀定下心来才注意到,那个骑在“庄美琳”身上的“凶手”,竟然就是刘云。
南宫颀和大部分同学一样,虽然对于刘云跟班似的行为不大看得起,可也已经习以为常——学校中有的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其中不少人都有几个普通学生整天跟来跟去的。更何况庄美琳这个人,虽然孤僻一点,可是心眼真的不坏,从来也没见她欺负刘云,花钱又大方,对其他两个室友也一视同仁,大家都以为除了钱这一层关系之外,刘云和庄美琳的关系确实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刘云正压住“庄美琳”,一刀又一刀地向她刺着,明明身下的少女早已千疮百孔,也没有收手的打算——她就那么恨庄美琳吗?如果庄美琳没有法术防身,那么现在在那里的,就不是一张符,而是、而是……庄美琳本人了……
南宫颀挣身就要上前去阻止刘云,却被庄美琳拉住:“不要动,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南宫颀看着庄美琳,她虽然挂着笑容,眼神中却难掩悲伤之色,于是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不知道庄美琳在这间房间动了什么手脚,虽然刘云在里面乒乒乓乓弄出了很大声响,可是周围房间的房客们都毫无觉察,刚才如果南宫颀没有那么接近房间的话,也不可能觉察到屋里的动静。
于是,庄美琳和南宫颀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听着,而刘云却依旧时笑时叫,对着那具“庄美琳”已经停止挣扎的躯体不断地刺着。
看着已经破损不堪的“庄美琳”,南宫颀只感到浑身发冷,不由得又看了庄美琳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造出一个这么像她自己的幻象来,难道她看了心里不难受?不过南宫颀看得出来,庄美琳的心情十分低落,也不敢多说什么——任凭谁面对自己的好友要杀自己的情形,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对方下手又这么狠毒。
刘云又刺了几下,不知是累了还是出够了气,终于扔下匕首,坐在“庄美琳”尸体上哈哈大笑,脸上那揉和了疯狂与快意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你也得意够了吧!”庄美琳终于出声,并且往房间内走去。
南宫颀见状,急忙抢上几步,想走在她前面——刘云对一个假人可以下这样的毒手,如果发现活生生的庄美琳又站在这里,还不知会疯狂到什么程度;他一个大男人,有义务在这种情况下保护庄美琳。谁知庄美琳却一伸手,拦住了他,同时侧身反而把他护在身后,手一扬,“啪啪”在南宫颀身上贴了几张符咒,吩咐说:“别乱动,一切都听我的。”
也对,她是个连鬼怪都不怕、在刘云下手之前就能觉察到危机的人,怎么会对付不了刘云,反而是自己会碍手碍脚的。南宫颀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庄美琳面前很有挫折感,男性优势在庄美琳面前,一点用也没有。
刘云听到庄美琳的声音,斜眼瞄了过来,看到庄美琳后大吃一惊,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那个后空翻三百六十度转体的动作,看得南宫颀目瞪口呆,难道刘云是个体操选手吗?
刘云站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庄美琳,目光变化不已,仇恨、憎恶、惊疑,各种情绪飘忽不停地闪过。
“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我来告诉你。这个局,是我布下的,这个阵法,也是我白天设下的,刚才的袭击机会,更是我故意帮你留的。说得再难听一点,我本来压根儿就不想来参加这无聊的旅行,花那么多钱来了,为的就是来看你为我演的这一出好戏啊!精彩,果然精彩,对得起我花的钱!”庄美琳边说边轻轻拍了几下手掌,脸上是一副盈盈笑意。
南宫颀听得冷汗直冒:女人,这就是女人!明明知道对方有杀自己的意图,竟然还能一直与对方说说笑笑,甚至主动为对方安排机会下手……这也太可怕了,得罪她,下场一定会很惨。
刘云看着庄美琳,忽然上前一步,抢起了床上“尸体”上插着的匕首,指向庄美琳。
南宫颀有意上前阻止,却又被庄美琳拦住,她对刘云冷笑说:“怎么,还要垂死挣扎,何必白白浪费时间,你不怕让我多花了力气,我会用更狠的手段对付你!”
刘云把牙咬得“格格”作响,握匕首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可见她对庄美琳有多恨。但是她又很忌惮庄美琳,只是看着庄美琳,却一直不敢扑上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她脸上的惊恐之意就越浓,似乎那种深刻的憎恨都被恐惧掩盖了。
庄美琳冷笑着看着她,带着一种猫戏耗子时特有的表情。
真可怕啊……南宫颀侧目看着庄美琳的表情,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将来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女人啊。
忽然间,刘云做出了一个很古怪的举动,只见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然后对庄美琳厉声喊叫:“你别过来,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杀了她!”
杀了谁?她想自杀?南宫颀一惊。不管刘云的本意是什么,为什么恨庄美琳恨到这种地步,可是她毕竟并没有真的杀人,庄美琳还好好地活着,她刺杀的只是个幻影,法律上可没有杀一个幻影就要判死刑的道理,要是她自杀了,死得多不值。
“杀她?你杀不杀她关我什么事?难道你现在不杀她,她以后还能活?到时候魂飞魄散不是比现在死还可怕?”庄美琳冷静而残酷地回答。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伤及无辜可是要折道行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刘云直着脖子尖叫,“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修道者?谁跟你说我是修道者了?”庄美琳柔声细语地问,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
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两团影子,之所以说两团,是因为那两个影子在南宫颀看来,就是乌蒙蒙的一团,虽然略具人形,可是连四肢都不分明,不过那两团影子上散发的一种阴森气息,却让人很不舒服,南宫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明白庄美琳这又是在施展什么法术。
那两个影子飘浮在刘云面前后,刘云脸色变得铁青,怔怔地盯着那两团影子,手则不住地发抖。
“怎么样,看见自己的同类很吃惊吗?”庄美琳对刘云冷笑,“当然,现在它们不过是你曾经的同类,不过马上你们就又可以变得一样了,我想它们一定会很欢迎你这个新伙伴的。”
南宫颀听不懂庄美琳在说什么,不过他看得出,她的话令刘云非常害怕,在手不住地发抖之下,匕首都把自己的脖子划破了,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淌了下来,直到把衣领染红。
“来吧,杀了她吧!这个女人忘恩负义地想要杀我,我恨不得她死呢!要是由你来动手,还省得弄脏我的手!然后……”
“你不用激我!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真的杀了她!”
“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既然敢来惹我,就要承担后果!”庄美琳甩开偷偷扯着她衣服的南宫颀,又向前逼近了几步。
刘云好像完全被吓坏了,竟然大叫一声,扔下了匕首,然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难道被吓昏了?南宫颀正感到奇怪,就发现屋里又多了一团影子。
这团影子比刚才那两团更清晰一些,人形也更明显,它一出现,就往窗户扑去,似乎一点也不把关得紧紧的玻璃窗当同事。结果当然是“砰”的一声,随着一团火星闪过,那团影子被弹了回来。影子见不能逃出去,没头没脑地在屋子里乱飞乱撞起来。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心存侥幸!”庄美琳手指挥舞,几个光团从她的手上飞了出去,套在那影子身上,然后喝了一声:“收。”只见光团猛地收缩成核桃大小,然后便消失不见,在光团消失的地方,多了一团安安静静的影子。
庄美琳上前把影子拿到眼前看着,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我原来抓的好多了。”说完,把它往上一抛。原有的两团影子立刻扑上去,三团外形相仿的影子揉在一起,相互挤压、撕扯着,它们虽然不能发声,也没有表情,可是南宫颀还是感觉得到,它们正在这个过程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庄美琳也显得十分郑重紧张,脸上表情严肃,甚至隐隐渗出了汗,与刚才和刘云对峙时的轻松自如大不相同。
南宫颀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握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准备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便马上冲上去帮助庄美琳——哪怕自己的力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三团影子相互挤压的过程,花费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相互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比原来任何一个都大、色泽更深、更接近人形的影子。
庄美琳长长吐了口气说:“终于成功了……”
看到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