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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著老李的脚步进了大厅,却诧异的发现,裹头的一草一木均不曾改变,就连他最爱的模型飞机也依旧乖乖的躺在架上,一尘不染。
老李看他轻抚那模型飞机时专注又疼惜的表情,错愕的以为那就是少爷的影子,只差那张脸,“唉!”他叹了口气。
就在这一刻,正从楼上下来的乔松宇也看到了这一幕,望著子扬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眼前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那,乔宇松开始相信他是菩萨带来的,颤抖的声音轻唤著他:“乔皑,是你回来了吗?”
子扬一听到“乔皑”这两个字,下意识立刻命令自己转过身去,映人眼帘的竟是他朝思暮想的爷爷,他无法言语,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因他而身形憔悴的老人。
同样的,当子扬转身面对乔松宇时,他才知道自己又得失望了,顿时露出满脸的落寞。
“敝姓霍,是特地来拜访乔老爷你的。”最终还是子扬先行开口。
“你为何想来拜访我?”乔松宇蹙眉想,这年轻人的言谈举止真的像极了乔皑。
“是这样的,我刚从纽约回来台湾成立一家食品分公司,对於乔老爷乃食品界之先驱素有耳闻,所以今天冒昧打扰,是想从你口中获知一些过来人的经验和建议。”
“霍先生,我想你找错人了,你若需要更好的经验及建议,应该去找倪震才对,而我,早巳多年不问世事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乔松宇笑道。
“其实,这只是我来这儿的目的之一,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子扬突然改变心意的说。
“什么消息?”乔松宇一颗心不知怎么地,莫名的狂跳不已。
“乔皑并没有死。”子扬下了好大的决心说出这句话,实因不愿再让爷爷为他憔悴不堪。
“你是说……乔皑没死,那他人呢?你带我去见他。”乔松宇因过於讶异,念珠掉落地上而不自知。
子扬将念珠捡起交给他,“他现在人在纽约,并要我转告你,他会回来,只希望你再给他一年的时间。”
“为什么?”乔松宇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因为……因为当初他获救时,已受严重灼伤,不幸毁了容,他需要你再多给他一年时间,做好心理的建设。”
乔松宇听了他的话险些承受不住,子扬想去搀扶,却又怕被认出,只好忍著痛,看著爷爷那一脸悲痛又无依的神情,不断折磨著自己。
老李赶忙扶著老爷坐下,乔松宇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难怪我刚才在念经的时候,心总是无法静下来,所以提前下楼看看,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消息等著我。”
忽然他的眼神由哀痛转为坚毅自信,“告诉我电话,我要和他说话,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爷爷好想他,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只求他能早点回来。”
子扬看爷爷瞬间改变的神情,了解他已渐渐接受这个事实,但又该如何阻止爷爷和乔皑通电话,因为他不可能在纽约呀!於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乔老爷,我想你又要失望了,乔皑因声带也受了伤,至今尚无法开口讲话。”
这次乔松宇的反应没那么激烈,似乎已想开了,“那能不能叫他写封信给我?”
“当然,他一定会写信给你。而且,你若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他,我也很乐意为你效劳。”终於有个方法能与爷爷相互联系了,子扬感到好欣慰。
“我想知道当初乔皑是怎么联络上你的?”乔松宇已恢复镇定的问道。
“乔皑过去在纽约求学的那段时光,我与他恰巧有同窗之谊,感情甚笃,所以那件事发生後他便来找我。”子扬扯著谎。
“当时他是唯一获救的吗?”
“没错,当时他紧握住一根浮木,正巧被一艘经过的渔船救起。”子扬因回忆,神情有些飘忽。
“那救起乔皑的人在哪儿?我得去当面谢谢他。”乔松宇诚恳的说。
“不用了,他常年飘洋过海的,很少回家,所以你根本碰不著他。”子扬这句话是实话。
“既然如此,待他回来後,你得通知我一声。”乔松宇非得见见他的大恩人不可。
“我会的,乔老爷……我想是否能代乔皑喊你一声爷爷?”子扬好不容易说出这迟疑已久的话。
乔松宇看著子扬,怎么看都像乔皑,就只差脸孔和声音,但那声音除了音色外,无论语调或语气都是那么相近,冲著这份熟悉感,他得将一切调查清楚,因为疑点实在越来越多。
他轻咳了一声说:“那你以後就叫我爷爷吧!”
乔松宇多希望这个人真的就是乔皑,但若真是,又为什么要骗他?
“真的!我叫子扬,以後你就叫我子扬,爷爷。”他忘情的握著乔松宇的手,跪在他面前。
然而此刻乔松宇却更加确定心中的疑虑。
“好,子扬,以後乔皑就麻烦你替爷爷照顾了,希望一年後他能坦诚来见我。”乔松宇扶他站起,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子扬被盯得有点心虚,於是急著说:“爷爷,那我回去了,我会告诉乔皑你等著他的信。另外,乔皑也希望爷爷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包括倪家。”
“我知道,那一切麻烦你了。”乔松宇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他。
待子扬走後,乔松宇转过身问老李:“你觉得那霍先生怎么样?”
“从身材、谈吐举止及神情来看,我断定他百分之九十是少爷。”老李坦诚回答。
“哦!正和我想的一样。你叫小陈来见我,我要查清楚造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在门外的子扬,深知自己已陷人两难的局面,摇摇头,一切顺其自然吧!
※※※
今天是九九重阳节,台北市政府为提倡老人健身运动,而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举行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慢跑活动。与往常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目的地放置了许多大奖,只要谁优先到达,即可选择自己所喜爱的东西,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年满六十五岁。
倪震一大早就精神百倍的来到中正纪念堂广场前,准备参加这次的活动,他的目的是那些大奖吗?当然不是,你一定想不到,是女明星!主办单位担心过程会太过沉闷,特别邀请一些稍具姿色,却未能窜红的女明星加入这次的行列,倪震得知这个消息後,特地报名参加,想要瞧瞧电视上的女明星是不是真的都那么漂亮,所以他单枪匹马的来了,一方面也想隐藏身分,避开一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实际体验的结果,倪震後悔了。在炽热的阳光恣意照耀下,女明星们的脸个个都像剥落的墙壁,淋上一层沙拉油般惨不忍睹,久未慢跑的倪震挥汗如雨的跑在路上,还不停的往後张望,意外的发现,原来他真是最後一名。他也曾考虑过半途“落跑”,但想想自己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怎能为了那些女明星,将他的那些原则瞬间毁於一旦。
“不行,我得坚持下去。”拖著无力的脚步,他还不忘提醒自己。
一个踉路,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突然一个有力的臂弯,阻止了他这个要命又难看的姿势。
“谢谢你呀!”倪震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向那人道谢,又怕会被认出来。
他遽然发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
那男子拿出手帕,擦拭著倪震额上的汗珠,“不行就不要逞强,倪老。”
“你认识我!”天啊!现在的倪震巴不得自己变成鸵鸟。
“赫赫有名的倪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男子一副颇富玩味的表情。
倪震惊惧的看看四周,像是在躲什么。
那男子好笑的摇摇头,“不会有记者的,他们向来对这种活动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你是?”倪震顿时觉得这人不容轻视。
“在下霍子扬,已在你身後跟了好一阵子,看你一直向後张望,还以为你需要什么,而你又没有什么表示,也不好贸然向前询问,只好跟在你後面,以防你有不时之需。”他扶著倪震往一旁的休息椅坐下。
“你就是从纽约来的霍子扬?”倪震睁大眼看著他,果然名不虚传,眉宇之间隐藏著一股慑人的气势。
“没错,没想到倪老也曾注意过我。”
“你太过谦了。你来台湾的消息,可引起我们食品界一阵不小的骚动呢!”倪震开始欣赏这个年轻人,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竟让他想起了乔皑,若乔皑还在的话,在年轻的一代裹不知谁是赢家。
“哪,还求倪老留口饭给我们呢!”子扬开朗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真爱说笑,知道吗?你很合我的胃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倪震爽快的拍了一下他的肩。
“那我们就做个忘年之交吧!”
“我忘了问你,这是个老人活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倪震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这个活动我有赞助,而且慢跑也是我所喜好的运动之一,再说虽名为老年人慢跑运动,但并没有年龄限制,所以我就参加了,只差奖品没得拿罢了。”说到最後,子扬耸耸肩笑道。
“就算你有参赛资格,跟在我这老头子後面,也别想拿奖品了。”倪震低著头调侃自己。
“你别在意,这次活动的主旨在於强身,又不是比赛,慢点又何妨,走!我陪你来个有始有终。”说著就拉起倪震往目的地冲刺。
※※※
宝儿躺在倪家的沙发上,两眼瞪著手中的杂志,但眼前全浮现著霍子扬那俊逸出众的脸……就在如痴如醉之际,却被楼上传来的拐杖著地声给惊醒了,才发觉自己竟像是没见过帅哥的花痴一样,咧著嘴在笑呢!真是丢脸。
眼见从楼上下来的三个人,除了倪震、倪外,尚有财务经理——林显哲,个个面色凝重,似乎发生了极严重的问题,宝儿印象中,从未见过爷爷有如此焦虑的脸。
“爷爷、爸,你们怎么啦?”宝儿好奇的问。
“宝儿小姐,都是我督导不严,才会发生这种事。”林显哲首先承认过失。
“你说什么?没头没脑的,我听不懂。”她歪著头看著他。
“我的手下卷款潜逃了。”林显哲满是自责的口吻。
“多少?”
“两千万。”这次开口的是倪震。
“两千万!爷爷,那对公司有影响吗?”宝儿向来对公司的财务,一点概念也没有。
“要是两个月前,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目前我们已将所有的财力投注於雪梨的新厂开发上,这两千万可能会导致我们名誉及信用的严重损失。”倪震愁容满面的解释著。
“那怎么办?”宝儿也急了。
“还不是得怪你,谁要你迟迟不愿接手公司的业务,要我这个糟老头硬著头皮死撑下去。人家是看准我对生意是完全的外行,才敢下手。”倪气得指著她的鼻子。
“爸,你怎么能怪我,我也是门外汉呀!就算交到我手裹,不见得不会出事。”宝儿不能忍受被人污蔑。
“至少你比我机伶,鬼点子又多,别人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
“我……”宝儿哑口无言了,这是什么世界嘛!乖乖待在家裹,也会飞来一粒鸟屎。
“你们别吵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请辞,至於这次的损失,我会尽我能力偿还的。”林显哲见他们父女俩为这事争得面红耳赤,心中罪恶感也就越深。
“显哲,又没人怪你,你为咱们倪家也卖命了那么多年,你若真要辞职,也得等我先辞了才行。”倪不愿失去这么个好帮手,坦白说,错真的不在他。
铃……铃……
电话声好死不死的就在这时突然在倪震耳边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应声道:“喂!倪震。”
“倪老爷子吗?我是财务部的小郑,刚才我发现我们户头裹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两千万,更奇怪的是这帐户我们已三年没用了,怎么会有人知道呢?”电话另一端传来一种很急躁的声音。
“怎么会有这种事?还不快去查!”倪震以命令的口气吩咐他。
“是,我这就去查。”小郑怯怯的说。
“查到後,打通电话过来,我等你。”倪震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後,便忿然挂断了。
由於电话是用按键式扩音接听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内容,深感不可思议。
十分钟後,传来的回音:转入这笔巨额款项的人,竟然是威格的总裁——霍子扬。
一听到这个名字,宝儿的心有如漏跳了一个节奏般,纷乱不已。他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宝儿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又快又准确的方法,就是问他本人。
倪震似乎早已想到了,已从名片中找出了威格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用浑厚的嗓音说著:“威格是吗?我是倪氏的倪震,想找霍子扬先生。”
对方一听是倪震,也不敢多问,立即说道:“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帮你转。”
“我是霍子扬,倪老吗?”他只传来简单的问句。
“霍子扬,你这好小子,这么做有何目的?况且这件事在本公司尚属机密,你又是怎么得知的?”倪震毫不拖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