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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温柔婉约、心地善良,又有一手好厨艺,谁娶了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忍心当爱情的逃兵,不怕天底下有多少男人会感到失望呀!”宝儿似乎已恢复以往俏皮的模样。
“少来了,你就是这张嘴特别甜。”凯蔷忍不住戳了下她的额头。
“哪!还不是跟你学的。”
“那还可真是青出於蓝哪!”凯蔷说完後,两个女孩很有默契的都笑了出来。
“我也该回去看看爷爷了,昨天他为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急白了多少头发。他从不駡我的,昨晚却狠狠的削了我一顿,坦白说,是他的话点醒了我。”
“我想看爷爷是其次,等乔皑的电话才是首要任务吧!”凯蔷顽皮的逗弄她。
“不理你了。”拿起皮包,宝儿一溜烟的不见了。
※※※
宝儿开车经过一家高级男性精品店,突然想到,再过十天就是乔皑二十七岁生日。糟了!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一定是这两天气昏了头吧!
走入店内,来到过去常和乔皑一块儿选购礼物的柜枱,心想,一定得买份礼物送给他。
玻璃柜中琳琅满目,使人看了目不暇给。最後她选购了一只领带夹,别致的样式很有乔皑的风格,使得她一眼看到就爱不释手,非常笃定的认为——就是它了。并且在它背後刻著:
给吾爱乔皑
生日快乐
宝儿赠
她希望乔皑在看到这几个字後,能会心一笑,很快地原谅她。
宝儿将它放人外衣口袋後,踩著愉悦的脚步回家,四处寻找均未瞧见爷爷的影子,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八成去找乔爷爷“想当年”了。打定主意,趁这个空档上楼泡个澡,不仅可换掉身上这套已汗湿的衣服,更能洗去一身疲惫。
上了二楼的房间,将口袋中的小礼物拿出,放人暗柜,得意的想,这样皮皮一定找不到。
皮皮嗅觉敏锐,尤其爱捣蛋,对象永远都是宝儿,其实狗比人聪明,它知道谁宠它,它就逗谁。皮皮有个坏毛病,它喜欢新东西,当它在小主人房间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时,就是它翻箱倒柜的好时机,如果不幸让它找到,只好祷告它能留它个全尸。
经过几次惨痛的教训,宝儿学聪明了,她请人在房中装个暗柜,完全封闭、隐藏式的,就算皮皮闻得到,想要破坏也没那么容易。
宝儿梳洗过後,换上一套轻便的休闲服,愉快的下了楼,却仍未看见爷爷,原来男人也有长舌的。
突然感到饥肠辘辘,才想起她已错过了午餐,现在已是下午四点了,乾脆午餐、晚餐一次解决,主意拿定就向麦当劳进攻了。
出来的时候,宝儿手中拿著装有汉堡、薯条的纸袋,小舌头还不停舔著那令人垂涎的蛋卷冰淇淋。正准备坐回车中好好享受一番之际,即被路边电视墙发出的声音,拉去注意力。
她愣愣的看著电视上的字幕,汉堡、薯条顿时掉落满地,冰淇淋溶化於满手而不自知,只觉得天昏地暗,亦不知何时脸上已挂满泪水,自脸颊滑落。由口中传来的咸湿味,让她惊觉到她并非在作梦。脑海裹、眼睛裹一直闪动著那几句文字:
飞往巴黎的班机,因不明原因中途坠入海中,发生爆炸,详细情形请收看……
天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没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甚至尚未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否已原谅了我的愚蠢、幼稚。
老天!祢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向他表白呢?祢要惩罚应该惩罚我才对呀!
不行,我得赶往机场看看,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会是乔皑搭的那架班机。
对!绝对不是的。
宝儿飞也似的开著车直奔中正机场,一路上激动不已,往事如幻灯片般历历在目,多希望她能飞过去,将一切弄清楚,她只要乔皑,只要他。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超速的行驶中,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急驶而来的大卡车。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她知道她真的要和乔皑相会了,竟然微笑的倒在血泊中……
第三章
林口长庚医院手术室外,几个宝儿的至亲好友,个个神色凝重,倪震更数度昏厥过去,这对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无非是一大折磨,手术室门口亮著的红灯是那么刺眼,让人恨不得想砸了它。
凯蔷搀扶著倪震,她想哭却不能哭,因为她必须给予这老人家支持的力量;另一方面,她也不相信宝儿是一个红颜薄命的人。看见倪伯父及倪伯母两人坚定的眼神,想必他们的想法一定和她一样。
说起悲恸者,莫过於乔松宇,在获知乔皑坐的班机发生意外後,整个人变得木然。如今孙媳也命在旦夕,上天未免对他太苛刻了!二十年前夺走他儿子、媳妇的性命,为什么现在连他的孙子、孙媳也不放过?他越想越恨老天爷的不公平。
叶思远从报上得知乔皑遇难的消息,久久不能自己,但这死亡名单上的“乔皑”两个字却是那么的清晰、刺眼,宛如一枝无情的箭,刺伤他的心。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乔家,却未见到乔松宇,由下人们个个愁云惨雾的表情中,猜想著是否还有他不知情的事,没时间也没心情多问,只问了乔松宇的去处後,他赶去了医院。
他思忖:“医院!到底谁进了医院?”
一迳儿的赶至手术室门口,思远看见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的乔松宇,心中难过至极,虽满心问号,但不忍再触及这老人家的伤疤。
“究竟怎么回事儿?”他将凯蔷拉到一旁轻声问道。
“宝儿出车祸了。”凯蔷终因忍不住而泪流满面。
“出车祸!怎么会这样?”这答案真不是他所愿意听到的。
“她出车祸的地点正好是往机场的方向,我想她极可能是为了赶往机场而超速,以至於和对面来车相撞。”她抽搐的解释道。
“她赶到机场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乔皑的事吧!”凯蔷至今仍不能接受这事实,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我了解你的心情。”他又何尝好过。“对了!宝儿严重吗?”
“她送进医院的时候满身是血,进了手术室也将近六个钟头,我想应该是满严重的吧!否则不可能在裹头那么久。”她回想起乍见到宝儿时那触目惊心的景象。
“事情怎么会变得那么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有个人去飞机出事现场,了解整个事件的经过及详情。我看以目前的状况,只有我能走这一趟了。还有,就请你告诉乔爷爷和倪爷爷,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请他们放心。”
“那谢谢你了。”凯蔷衷心的感谢他。
“别这么说,你别忘了,乔皑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给她一个牵强的微笑。“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联络,那我先回去准备,宝儿的事就麻烦你了。”
“我会的。”
他朝她点头示意,随即展开他长途旅程。
※※※
经历长达八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每个人都显得身心俱疲,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口的显示灯由红转为绿色,大家在疲惫中都展露出一丝喜悦,然而取而代之的就是等待结果的紧张情绪。
主治医师关海堂是倪的挚友,更是赫赫有名的外科医师兼脑科权威,倪家上下对他的医术都深表信心,只不过宝儿这次伤得不轻,大家免不了特别担心。
就在关海堂踏出手术室之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著他的宣判,只见关海堂露出饱含倦意的微笑说道:“对你们来说,这真是个冗长的等待吧!我在她的胃部、肺部以及肩胛骨的几个地方,发现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为了要清除乾净,所以耗费不少时间。你们应该庆幸她未伤及心脏部位,否则後果真不堪想像。另外她的脑部亦受到强烈撞击,我替她检查过,有脑震荡的现象,只怕……算了,现在只有等她清醒了。”
“老关,你刚才说“只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算了呢?”倪关心女儿会不会有後遣症。
关海堂安抚的一笑说:“没事的,况且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我不想增加你们紧张的气氛。”
倪一脸狐疑,但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待会儿她会转入加护病房,你们就在那探望她吧!”
“谢谢你,关老弟。想必你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倪心存感激的说。
沉闷许久的倪震,终於在脸上找寻到一丝笑意。
“倪老,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让他们年轻人留在这儿就够了。放心好了,宝儿不会有事的。”
倪震心想,放心谈何容易,宝儿在他眼中,从来没有放心只有担心。
※※※
位於地中海的一艘远洋渔舰——凯迪拉号,正朝“马赛”急驶前行,“马赛”乃位於滨临地中海隆河口附近的法国第一大港。船长霍克成是一位有三十几年航海经验的老船手。此刻,他正专心注视著躺在他病床上的这位年轻人。
他受到极度的灼伤,颜面部分较为严重,有百分之六十的四级烫伤,虽从脸上已看不出他的表情、长相,但从他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唇、高挺的鼻梁,这几处堪称完整的地方来看,他应该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
最後霍克成船长将视线停留在他的右手,看著他手中紧握住的护身符。说也奇怪,当发现他在海上浮浮沉沉而将他救起後,不管用什么办法,始终无法将他的手松开,他就这样死捏著那东西不放。
“报告船长,大约再过半个小时,就可抵达马赛港。”沉思中的霍船长,被突然响起的这句话,拉回注意力。
“好,吩咐主控室尽量加速前进。”他威严十足的下令。
“是的,船长……不过船长我觉得……觉得还是不太好耶!”刚才来传话的小船员支支吾吾的说著不太敢说出的话。
“什么不太好?”霍船长对这小船员没头没脑的问话,感到厌烦。
“我们这次未能在指定期限内将鱼货送往日本,根据合约上的记载,我们的损失会很惨重的。一小船员为了自身的利益,好不容易一鼓作气将话说完,事後还挺佩服自己的能耐,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你是说为了钱,可以不顾一条命引”霍克成没想到他手下的船员,会有这种要不得的想法。
“船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再说了,这个年轻人虽已经过船医的急救措施,但他实在伤得太重了,船上又缺乏完善的医疗设备,再不快些,恐怕会来不及。”霍克成打断了这小船员的废话,接著又说:“这次损失全由我一个人负责,不会从你的年终奖金扣除,你可以走了。”他的话十分坚定,而且说得让小船员无话可说,只好默默离开。
其实霍克成讲的并非大话,他乃“远洋”船运公司总负责人,随船出海是他最大的兴趣,由“远洋”承包的船运,极受各国的欢迎,因为他们的信用及服务品质,好得实在让人没话说。
他盯著这个年轻人,心想:“你可得撑下去,我可不希望在我毁了一手创立的信用、商誉後,救的只是个死人。”
※※※
自从宝儿住院至今已足足昏迷五天了,倪家上上下下每个人心情都复杂到了极点。而且在听过关海堂的解释之後,大家都目瞪口呆,无法置信。
“当初我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想宝儿极可能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以至於无法承受及面对,所以她意志消沉,致使她不愿意让自己醒来。”
“真的只是她不愿意让自己醒来吗?还是她脑子有受损的可能?”凯蔷听关海堂这么一说,更心急了。
“我已经替她做了极精密的检查,脑子并没有问题,而且脑震荡的病情也已控制住了奇Qisuu。сom书,并没什么大碍。”关海堂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那宝儿会醒来吗?”倪震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会,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是几天?”大家异口同声问道。
“不一定,一天至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关海堂据实以告。
“天哪!那不是没希望了。”倪母差点昏倒。
“别太担忧,要给她精神上的支持,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了解宝儿,她最重感情了,只要我们常和她说话、关心她,相信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凯蔷对宝儿深具信心。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倪震无限感慨。
“乔皑那边处理得怎么样?思远有和你联络吗?”倪转身问凯蔷。
“他说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搭後天的班机回台湾,至於详细情形,他说电话裹说不清楚,回来再告诉我们。”
“那就好。”
“待会儿我想去看看乔爷爷,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宝儿就麻烦倪伯父、倪伯母照顾了。”说起乔松宇,凯蔷的神情一时黯淡了下来。
“哪儿的话,宝儿是我们的女儿,当然是由我们来照顾,倒是你,这几天为了宝儿都没好好的合过眼,都瘦了一大圈,晚上就不用过来了。”倪对眼前这女孩越来越欣赏。
“你别这么说,我和宝儿情同手足,这些是我该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