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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过来了。”倪对眼前这女孩越来越欣赏。
“你别这么说,我和宝儿情同手足,这些是我该做的。那我先走了,晚上我会再过来。”凯蔷起身告辞。
“等一下,凯蔷,我和你一道去,老乔是该有人好好劝劝他了。”倪震实在为乔松宇的遭遇深表惋惜。
※※※
“老乔呀!很抱歉,最近为了宝儿的事,忙得都没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倪震一脸歉然。
“怎么会,都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对了!宝儿醒了吗?”乔松宇已无亲人,如今只有倪家的事,才能激起他关心的本质。
“关老弟说宝儿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的,就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面对一切,自然就会醒了。”一提及宝儿,倪震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听说过这种事。”乔松宇不相信会有这种怪玻
“时代进步,连带著一些医学病症也跟著创新,那是我们这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所跟不上的。”
“说得也是。”乔松宇会意的一笑。
“老乔,看你今天神色不错,是不是想开了?”倪震希望好友不要再沉溺於悲痛中。
“说要想开,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只能尽量找事情做,让自己没空想起,况且公司最近大闹空城计,总得有个人坐镇哪!”乔松宇似乎在强颜欢笑,故作坚强。
“真难为你了。我听凯蔷说思远後天要回来了。”
“是啊!他在电话裹提起,由於出事地点海水很深,所以将近一半的尸首未寻获,找到的有的已焦黑,有的支离破碎,很难辨认。”想起乔皑的惨状,乔松宇忍不住老泪纵横。
“既然找不到乔皑的尸首,就表示还有一线希望呀!”倪震比较没那么悲观。
“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乔松宇对好友善意的安抚,他不是不明白。
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凯蔷,听见他们的谈话,也想给乔松宇带点希望,因为人要有希望才能活得踏实。於是她加入他们说道:“乔爷爷,你要有信心,我相信乔皑必能逢凶化吉,他一定也希望你能对他有信心。”
“凯蔷说得对,乔皑需要我的信心。”乔松宇好不容易绽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好了,两位爷爷,我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饭了。”凯蔷的一手好厨艺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两位老爷子家中都有下人、厨师可供差遣,但仍敌不过由凯蔷妙手所变出甜美佳肴来得诱惑。
“老乔,吃饭吧!尝过凯蔷的手艺後,你会顿觉人生依然充满了希望。”倪震说著,就拉起乔松宇站了起来。
※※※
位於长庚医院地下室的员工餐厅裹,凯蔷皱著眉头搅动著眼前那碗汤汁,聆听著思远关於这趟地中海之行的经过及乔皑出事现场的描述,却差点没吐了出来。
这叶思远也真是的,偏要挑吃饭的时间,净讲些战栗又嗯心的画面,又偏偏他这个人似乎少了根筋,一点也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还在那侃侃而谈,简直气煞人也。
凯蔷终於忍不住冲往化妆室,思远还一脸愕然。
就在她脸色苍白的走近餐桌时,思远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她无力的摇摇头,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她已毫无食欲。
“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要叫点别的?”思远看她厌恶的看了一桌子的菜,以为她挑食。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白痴?
“不了,这儿空气太闷,如果你已经吃饱的话,我想出去走走好吗?”她虽生气,但也不便给他难堪。
“好啊!”这正合他意。对凯蔷他早已仰慕多时,只是常见她一副不太搭理人的样子,所以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那走吧!”凯蔷看得出他的心思,只是现在她不愿也不想涉及感情的事。
※※※
病房後面有一块绿草如荫的空地,这是专供病人及其家人休憩散心的地方。一眼望去,一幕幕亲人推著坐在轮椅上的病患,那份细心呵护、无微不至、充满爱的镜头,实在令人好生感动。
在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一张长椅,思远牵著凯蔷坐下,不解的问道:“什么事,让你突然间伤感起来了?”
“我只是感叹人总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折磨。”她的眼神还是放在远处那些病患身上。
“凑巧这些都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他随著她的视线望去。
“不谈这些恼人的话题。你刚才说一直找不到乔皑的尸首?”她想起约他见面的目的。
“不只他,整架飞机坐了一百多个人,也只寻获五十几具,其他的不是被冲走,就是沉入海底。”他想像乔皑被大鲨鱼生吞活剥的情景,禁不住一阵战栗。
“这么说真的是希望渺茫了吗?”凯蔷真想打自己嘴巴,她苦口婆心的劝乔松宇要有信心,如今自己的信心却遗失了。
“可以这么说。”
“那飞机怎么会突然坠海呢?”她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经当地警务及司法人员调查的结果,最主要原因可能是燃料燃烧不完全所致。”
“那航空公司也太过分了,机能不健全的飞机也敢开,简直视人命如芒草。”她义愤填膺的说。
“现今社会就是这样,要求不了别人,只好自求多福罗!”他的语气似乎满能随遇而安的。
她看了一眼手表,赶忙说道:“宝儿梳洗的时间到了,那我先回病房。”
“我陪你走一段吧!”他十分珍惜舆她相处的每分钟,现在的他更能体会到那句俗话:“男追女隔层山”罗!
※※※
“先别说话也别动,你的声带受到轻微的灼伤,暂时不能说话。小子,我真佩服你,你的生命力实在是太强了。”当霍克成马不停蹄将这年轻人送进马赛医院时,他们竟然拒收,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人没救了。
在霍克成坚持己意,非得医治他的要求下,那些人只好百般无奈的将这小子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原以为捱不过危险期的他,竟在跌破专家眼镜的情形下,奇迹式的清醒过来,现在正睁著那双唯一露在纱布外的眼睛,看著他的救命恩人。
“你一定很疼吧!忍耐点,你搭的班机出了意外,正巧我的船经过,才把你救了起来,当时我丝毫没有把握你能活下去。”说到最後,雄霸海上数十年的霍克成,竟掉下了一滴泪。
这年轻人疑惑的看著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突然记忆泉涌来袭,他忆起了相依为命的爷爷,也想起了他的法国行,更思及了宝儿。宝儿,天啊!现在他这副生不如死的德行,怎能面对她?瞧自己全身扎满了绷带、纱布,还有自全身皮肤传来的阵阵痛楚,在在唤醒他,他已无法再变回原来的自己。
耳际一声声轰然巨响,五光十色的火焰纷飞,他有如千刀万剐般的痛苦难忍……所有的记忆都如排山倒海般的席卷他。
上帝!为什么要让他获救?如今的他,岂不成了钟楼怪人的翻版。
霍克成看穿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小子,别担心,我已经托人到巴黎请最著名的整形外科专家——柳逸凡来为你医治,必要的话可以做整形移植手术,就算穷其一生的心血及钱财,我也在所不惜。”
乔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仁慈中不失严厉的老人,竟肯为他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做这么大的牺牲,禁不住泪盈满眶。
霍克成不愿看他那充满感激的双眼,於是乎漫不经心的说:“别难过也别感激我,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私心,你好好休养吧!”接著又将他的右手拿至他眼前,“这是你始终拿著不肯松手的东西,我想是它救了你,你应该感激它才对。”
乔皑失神的望著手中的护身符,眸中的哀怨更深了,他紧闭上眼,强迫自己忘了她,非得忘了她不可。
※※※
九月初,正值各级学校开学之际。
倪震在宝儿病房对凯蔷说:“凯蔷,你也快开学,明天你就别来了,想宝儿的话,拨空来看看就行了,可别把课业给耽搁了。”
“倪爷爷,开学後我晚上还是可以来陪宝儿,她喜欢听我说话,我甚至发现这两天她的手指头有抖动的现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对於自己这样的发现,甚感兴奋。
“可是这样你太累了,又要上课又要照顾宝儿,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我不能答应你。”倪震不能不顾及她的健康,况且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已渐渐将她当成自己孙女儿般疼爱了。
“没关系的,我……”
“我绝不答应。”倪震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理由。
“好嘛!那么我晚上来看看她就走,这样总可以了吧!”凯蔷寻求折衷的办法。
倪震点点头,笑她的执著。
“啊!”就在这时刻,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宝儿,遽然发出惊心动魄的嘶喊声。
“宝儿,宝儿……怎么了,你醒了,你终於醒了……”倪震及凯蔷听见了她的叫声,连忙跑过去,叫唤著她的名字。
宝儿想睁开眼,但外界的光亮让她畏惧。
“凯蔷,快把大灯关了,宝儿还不能适应。”姜还是老的辣,倪震立刻察觉到宝儿的异样。
当日光灯关闭後,只留下一盏微晕的小灯,宝儿才慢慢睁开昏暗的双眼,待焦距慢慢重叠後,才看清楚映在眼前两个熟悉的人影。
宝儿呢喃的说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呢?这是哪裹?”
“先别管这些,你可有感觉哪不舒服?”倪震欣喜若狂,关心的问道。
“我觉得全身酸痛难忍,浑身不能动弹。”宝儿试著挪动身体,却觉得万分吃力。
“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当然一开始很难适应,等你做了复健後,便会慢慢恢复。”
“昏迷了一个月!你们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宝儿虚弱的申吟著。
“你可能是因为赶著去机场,不慎和对面的卡车相撞。”凯蔷试著唤回她的记忆。
“机场!我赶去机场做什么?要出国吗?”宝儿天真的问。
“你!”凯蔷诧异的眼神与倪震相交会,莫非她真的得了所谓的“片段失忆症”。
记得关海堂曾经提过,有时一个人为了逃避某种难以接受的事实,就算醒过来,也会将有关的一切遣忘。
“宝儿呀!你可记得乔爷爷?”倪震旁敲侧击。
“我当然记得呀!你和他都是最爱我的两位好爷爷。”宝儿笑著看著爷爷,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种傻瓜都知道的问题。.
倪震高兴宝儿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糟,於是开口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乔爷爷还有什么亲人?”
“亲人!我不知道……好像没有,我头好痛,你别再问了。”宝儿顿时觉得好累,刚醒来爷爷就问了那么多奇怪的问题,害她头好疼。
“完了!”此时倪震和凯蔷脑子裹只有这两个字,她真的把乔皑给忘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凯蔷,我好累,想睡一会儿,等一下我想去做复剑”她可不愿意一辈子在这床上度过。
“别心急,得先问问关伯伯,我现在就去请他来,他看见你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罢,凯蔷立即旋身而去,到了门口,差点撞上推门而入的关海堂。
“关伯伯是你!”凯蔷俐落的闪了开。
“哦!凯蔷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关海堂看著一向沉稳的凯蔷,怎么变得那么慌张。
“关伯伯,你知道吗?宝儿醒了。”凯蔷兴奋的神情,使人都想欢呼出声。
“真的!”他快步的走了进去。
“嗨!宝儿,恭喜你了。你的气色还满好的,昏睡了一个月,刚醒来有这种成绩是很不错的哟!”关海堂对宝儿现在的情形相当的满意。
“谢谢你,关伯伯。”宝儿很感谢他,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这时倪震将关海堂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又被你说中了,宝儿现在似乎真的有你所谓的片段失忆,她已经将乔皑整个给忘了。”
“这样吗?依我看目前她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不宜再遭到任何打击,既然她忘的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而且乔皑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不如就让她忘了吧!别再向她提起,除非她终究逃不过,还是想起来了,到那时,就得让她自己去面对,谁也帮不上忙。”
倪震赞同的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等会儿我得知会所有人,别在她面前提起乔皑这孩子,我想老乔他会体谅我的。”想到乔松宇,他仍感到一份不安舆歉意。
“关伯伯,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那么神秘。”宝儿觉得每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而且自己脑际嗡嗡作响,像是某些地方断掉了,无法连贯起来,可是当她想拾起那遣落的片段时,脑子就会隐隐作痛,最後不得不作罢。
“没什么!你有没有觉得哪裹不舒服?”关海堂转移话题。
“我想早点做复健,我不想一辈子躺在这儿长吁短叹的。”
“好,那就下个星期开始好了。”
“为什么要等到下星期?”
“你现在才刚复元,不适合马上做,你若是认为躺在床上很不好受的话,不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