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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久宁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吴路不但是他生活中的密友,而且也是他生意场上的好搭档,吴路的突然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且他的死亡多少有些诡异,最诡异的莫过于杀害他的凶器——一支凤形银钗,那支银钗跟那幅神秘画卷上那个上吊的女人手里捏着那支银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或许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今天苏冬的话,想起了叶暮那封诡异的遗言,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桩古怪而荒诞的婚礼,想起了他与宋诗诗初次认识的种种情景,想起了刚才电视新闻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感到脑袋有点发涨,昏昏欲睡。于是,他伸手把灯熄灭了,准备睡觉。
不一会儿,杨久宁便在黑暗中沉沉地睡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民国时期,在滨海市九泉乡,有人在午夜娶新娘,娶亲的队伍非常壮观,灯火明亮,欢声笑语,轿夫们卖力地抬着一顶大花轿走在前面,乐手们一路上吹奏着喜庆的乐曲,爆竹“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显得相当热闹。
这支娶亲队伍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天上月亮正圆,山路上洒满了月光。突然,杨久宁看到新娘子轻轻地撩开了轿帘,并把披在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
借着朦胧的月光,杨久宁看到新娘子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空阴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雨,似乎并没有想要停止的迹象,依然不知疲倦地纷纷扬扬,凄冷的北风撕咬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肌肤,人们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杨久宁早早便起了床,他准备去参加吴路的追悼会。今天上午十点,吴路的追悼会将在滨海市龙华殡仪馆举行。
九点左右,龙华殡仪馆哀乐阵阵,素幛高挽,吴路生前的众多亲朋挚友都已经齐聚在这里,个个表情肃穆,面带哀伤。以往的遗体告别仪式都会使用淡粉色或者黄色的花朵,但因为吴路喜欢白色,在其追悼会上,所有的玫瑰、菊花、百合、满天星,都是亲人特地精心挑选的纯白色鲜花。
十点整,追悼会正式开始。主持追悼会的是金沙岛酒店集团的一位高级副总,在主持人念完悼词后,早就在殡仪馆门口排起长队的来宾,人手一支白玫瑰,陆续进会场与吴路作最后的道别。
人们轻轻地走到吴路的身旁,将白玫瑰缓缓放下,吴路七十多岁老母亲及一些女眷忍不住失声痛哭。
杨久宁缓缓地走到吴路的身边,他注视着吴路的尸体,他的脸还是扭曲着的,那种恐惧和不解的表情将永远伴随着他进入坟墓中,人们永远都猜不到他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杨久宁的心情很复杂,他隐隐地感觉到吴路死亡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吴路的死亡看似突然,事实上一定是预谋已久的。正因为如此,警方在这个案子的侦破上,目前还没有丝毫的进展,凶手太诡异了,也太可怕了。
他怔怔地盯着吴路那张扭曲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把手里的白玫瑰轻轻地放下,心里默念了一句:“兄弟,一路走好。”随后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殡仪馆里哀声一片,气氛极其压抑,杨久宁感到心里堵得发慌,于是,他走到外面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屋外,阴雨缠绵,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拂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侵入了他的皮肤中,一片彻骨的冰凉。
此时,他看到前面街道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提着一个花篮匆匆地向这边走来,几分钟后,那个人便来到了他的面前,礼貌地向他问道:“先生,您好。请问这里是吴路先生的追悼会吗?”
杨久宁盯着来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有人托我向吴先生送一个花篮。”
“哦,你给我吧。”
杨久宁从那人的手里接过了花篮,这是一篮白色的玫瑰花和百合花,花篮是刚刚扎好的,散发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突然,他一眼看到了藏在花篮中的一个圆筒形的纸卷,他心里不禁一颤,顿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柳如云的追悼会上收到的那个神秘花篮。当时那个花篮里也藏着一个圆筒形的纸卷,是那幅可怕的画。而现在这个花篮里同样也藏着一个纸卷,难道两个花篮都是同一个人送的?这个人到底又是谁?这个纸卷会不会又是那幅可怕的画?
杨久宁心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犹豫了片刻,便把那个纸卷拿了出来,然后把花篮交给了工作人员,随后他悄悄地回到了殡仪馆的一个工作间,把房门轻轻地掩上,然后慢慢地把那个纸卷打开来,一幅充满诡异的画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幅画跟上一幅并不是同一幅画,画面上,背景是一片阴沉沉的黑夜,在苍茫的夜空中,有一轮若隐若现的月亮,发出一缕朦胧而诡异的光芒,在一条阴暗而崎岖的山路上,有一支午夜娶亲的队伍正迎面走来,新娘子轻轻地撩开了轿帘,并把披在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看着杨久宁,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杨久宁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的梦,此时,画面上那个新娘子的脸与昨晚梦里那个新娘子的脸很相似,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久宁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继续仔细地看着那幅画,突然,他吃惊地发现,在新娘子的大花轿的后面,竟然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虽然画得不太逼真,但也能依稀认出这几个人来,除了轿夫和这几个人外,花轿的后面再没有其他人了。
原来,跟在花轿后面的那几个人竟然是杨久宁的几位好友及旧情人,包括已经死去的吴路,而这几个人恰好在几个月前都收到了诡异的结婚请柬。
杨久宁越看越觉得心里在发冷,他继续循着画面上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前方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前方是一片阴森森的坟地。
此时,杨久宁的脸上早已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幅画的寓意太明显了,也太恐怖了,画上的新娘子显然是要把这几个人带去那片坟地,带去一个恐怖的幽冥世界。
杨久宁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拿着画的手也不禁在微微地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便把那幅画收好,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然后故作镇定地走出了工作间。此时追悼会已经接近尾声。
中午十二点,追悼会结束后,杨久宁便直接驾车回到了公司,他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他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仔细地梳理了一遍这半年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今天收到的这幅诡异的画极大地触动了他,他心里感觉到有一股更大的恐惧正在向他袭来,他意识到事情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诡异和可怕得多。
他仔细地琢磨着昨天苏冬所说的话,他越来越相信,叶暮一定在纳河桥镇的高头村见到了宋诗诗,或者是见到了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极有可能与这一连串的诡异事情有着密切的关联。
宋诗诗自从几个月前在拜堂当晚神秘地从大花轿里失踪后,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如幽灵一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难道她真的是回到了那座荒村里?叶暮到底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回来后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了?他遗书上的“她不是人”这句话指的又是什么?
突然间,杨久宁想起了古代,古代失踪也有几个月了,同样是杳无音讯,犹如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底他去了哪里呢?他在离开之前,不仅变卖了房子,而且还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断了,似乎有意地逃离这座城市,永远不再回来,也让人永远找不到他,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杨久宁整个下午都在思考着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独自秘密探访宋诗诗的老家——纳河桥镇高头村。
黄昏,一抹夕阳逐渐地隐没在西山下,天边浓浓的暮色灰暗而阴郁,一阵凄冷的山风顺着山梁吹过来,拂起一片刺骨的寒意。
杨久宁到达纳河桥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有自己驾车,而是坐公交车过来。他此次的行踪严格保密,除了他最信任的一个助手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小镇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了闪闪烁烁的灯光,虽然天气寒冷,但街道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闲逛,一家简陋的卡拉OK厅里,一个中年男中音正用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在大声地吼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杨久宁找到小镇上最好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用过晚餐后,他便上街去漫不经心地四处溜达。纳河桥镇很小,只有两条不长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楼房大多都显得很古旧,饱经风霜的外墙早已失去原本的色彩,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主街道比较热闹,有好些小商铺还在开门营业,街上还有许多卖小食、夜宵的小贩,还有一些录像厅、卡拉OK厅等娱乐场所,聚集着一批年轻人。
而另一条街道就显得很冷清,没有什么行人,阴暗、寂静而又有一丝诡异。街道两边的行道树都是槐树,用它们的树梢和尖刺企图刺破昏暗的夜空。
杨久宁沿着主街道逛了一圈,然后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了下来,卖水果的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六七岁的小孙子、小孙女也在摊边玩耍。杨久宁挑了一个苹果,让老大娘削了果皮,然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慢慢地啃了起来,边啃边借机跟那对老夫妇闲聊了起来,老夫妇的小孙子、小孙女正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大爷、大娘,这两个孩子是你们的孙子孙女吧?”
“呵呵,是的,是我们家老五的两个小家伙。”
老大爷爱惜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操着一口不标准的、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应道。
“这孩子,就是顽皮,不听话,呵呵。”
老大娘也乐呵呵地在旁边附和着。
“哦,这是老五的小孩呀,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可爱。大爷、大娘一共有几个儿子呢?”
“六个儿子,两个闺女,老六上个月才刚刚结婚呢。”
老大爷乐呵呵地说道。
“哦,大爷大娘家人丁可真兴旺。”杨久宁由衷地赞道,接着,他又装作好奇地问,“大爷,听说您这里的人结婚,都是半夜娶的新娘,是吗?”
“是的,这是我们这地方的老风俗。”老大爷拿出旱烟袋,边抽边指着正在为客人削果皮的老大娘,乐呵呵地说,“我老伴以前就是半夜娶回来的,还有,我们几个儿媳妇也都是半夜娶回来的,呵呵。”
“大爷,您这里为什么一定要在半夜娶新娘呢?白天娶不行吗?”
“白天可不行,白天娶新娘,新娘的魂就会留在娘家,这是很不吉利的。”老大爷顿了顿,接着说,“以前,我们这镇上有一位读过大学的姑娘,在城里工作,嫁人的时候,由于不遵守老风俗,新郎倌大白天把她娶走了,结果,没多久她便遇车祸死了,死后她的鬼魂一直在娘家闹个不停,弄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杨久宁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大爷,我想问您一下,您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高头村的地方?”
“高头村?”
老大爷闻言脸色不禁一变,正在忙碌的老大娘也不禁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杨久宁,眼神有点怪异。
沉默了良久,老大爷才缓缓地说道:“我们这里确实有一个叫高头村的地方,不过,那是一个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村庄,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才记得那个地方,年轻人早已经遗忘了那个村庄。”
“大爷,照您这么说,那个村庄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听了老大爷的话,杨久宁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早就没人住了,都荒废几十年了,周围全是坟场,谁还敢住那里?”
说到这里,老大爷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不安的表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高头村在解放以前,在我们这一带是很出名的,因为那里出了一个姓宋的大人物,至今村里还遗留着宋家的大宅邸,不过,已经破败了……”
此时,杨久宁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早已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老大爷的一番话令他心里一阵阵地发寒,照老大爷的说法,高头村已经数十年没有人居住了,那么宋诗诗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家为什么会住在那座荒村里?
过了一会儿,老大爷突然压低了声音,“你没听说吧,最近几个月以来,那个荒村在闹鬼,有人曾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常在那个村里出没,怪吓人的……”
正在此时,老大娘突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盯了老大爷一眼,似乎反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