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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笔记。
“等很久了吗?”石景城看著手表问:“我好像没迟到吧?”
方伊晴抬起头,露出甜美的微笑:“没有,是我早到了,我下午休假。”
就在她露出灿烂笑容的同时,石景城才有点“不虚此行”的欣慰。
那是间位于仁爱路上的美式风味简餐,由于价钱公道,餐点可口,在这吃饭时刻,整间餐厅就像换季大拍卖一般,闹哄哄的,尤其是不少家庭是带了小孩来这儿用餐,就见小朋友东跑西窜,将石景城想要浪漫一下的冲动瞬间化为乌有。
而两人交谈的话题,更是令人侧目。
“你也出来工作一阵子了;”石景城用刀切著带血的牛排:“学校近况如何?”
“校园里还是一副死气沈沈的老样子。即使又增添了几幢新楼,却还是有著腐败的味道。”
“喔…”石景城笑了笑,这女孩还真特别。
“学长,你曾听到风声中怨灵的哭声吗?”
“怨灵? ”
“嗯,所有被我们实验的白鼠、青蛙还有狗的灵魂,那些因为得不到埋葬的而不能转生的尸体的灵魂都在我们学校上空盘旋。”
“是呀,不乾不净的学校。”
这两个人到底在聊什么呀?餐厅里的人都忍不住倾听著这一男一女的对话,方伊晴对他人的异样眼光却觉得无所谓,她继续她的话题:“学长,今天请你出来,就是要和你谈这件事。”
“学校的怨灵啊?”石景城忍不住笑了出来:“找无厘头那个假道士会不会快点?”
“不是,是这三桩离奇的车祸。”方伊晴迅速地解决盘中食物,将所有餐盘堆在一起,再将背包中的资料与笔记洒在桌上:“我仔细研读了学长你的报告…我发现,这三件车祸、四名死者,都属壮年,甚至有几位的年纪还没超过三十岁,以这样的年纪却死于『心脏麻痹』,这种结论在医学上说不通。”
“所以我认为…”方伊晴十分认真的说:“他们是因为『卡到阴』才死的!”
“你说什么?!”石景城放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除了装神弄鬼的无厘头外,发医也敢提出这样的论点?”
方伊晴脸上一红:“学长,你是在笑我?”
“不…我没有在笑你。”石景城连忙神秘兮兮地解释:“今天中午,吴澧童、归霖竞和我三个人到新庄,有一位自称施姐的高人也是这么说,她说这些人都是因为碰上不乾净的东西,这和无厘头这小子早先和我说的猜测一样…咦?!”
说到一半,石景城忽然从正前方、方伊晴身后的落地大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人的身形、背影和动作,石景城再熟悉也不过,那绝对是……
“习学!”
截稿完难得的空閒,既然归霖竞要把凯莉找出来大家熟悉一番,有人请客,干嘛不来?不过我满脑子挥之不去的还是“噬魂隧道”的种种,还有那长发酷哥的杀手集团。社会上就是有这么多的恼人事,才会使得人心惶惶。不过,我看只有我一个人在穷操心罢了,因为…
“哟呵…无厘头,这么早就到啦?”
前方来人左手高举打招呼,右手搂著长发学生妹,正是归霖竞。他一到,就将满脸笑靥的美少女推到我面前:“哪!这位是凯莉,凯莉,他叫吴澧童,绰号『无厘头』。”
“我们之前见过面啊。”我笑著说:“上回在四神汤店里也遇过一次啊。”
“吴澧童…好熟的名字呀,你是做哪一行的?”凯莉凑著灯光仔细地看著我,露出似曾相识的神情。
“我?记者。八卦杂志社的记者。『暗黑社会』有听过吗?”说的我都有点心虚了。
“你是不是有采访过我妈妈?我老家在桃园中正路。”
“咦?”
“就是那篇『接连阴阳界的地基』啊,还记得吗?”她耐心的提醒我。
“哦…我记起来了。”怪不得我也觉得这女孩子有点面熟,我马上问:“你姓周嘛,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嘿,你的记性很好嘛,对,我叫周嘉蕊。不过大家都叫我的英文名字凯莉啦。我妈妈呢…我想应该还好吧。”看凯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也不便追问,这时归霖竞忍不住大叫:“喂,两位,把我当隐形人哪?吃饭吃饭啦,快饿死了!”
三个人随即坐进吃到“死”的“火烤两吃”的店里,拿了一大堆食物开始大快朵颐。就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归霖竞满口食物、支吾狼狈的说:“叔饿哩?荷啊嘿了?”(石头咧?去哪里了?)
“他呀,他说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笑了笑,正在端起杯子喝水时,手机忽地响起:“哟!说曹操曹操马上就call来了!喂!石头呀,我们刚吃,要不要过来啊?”
“我看到习学了,不过…”石景城顿了一会儿,才轻声的说:“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刹那间,我的头忽然间沉沉的、鼓鼓的,冷汗顺著额头向下流。就和撞鬼时一样的感觉——眩晕,我冲了出去,扶住路旁边的建筑物,竟然不停地狂呕!石景城的声音,不断的从撑住大腿的右手手机里传来…
“无厘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怪事…她和那个男人,在镜子里面,看不见…”看到我蹲在路边吐的不成人样,归霖竞连忙冲出来:“喂,你还好吧?”
“还…还好…呕~~~”闻到他身上烧烤的焦味,我又忍不住一阵反胃。归霖竞连忙把手机接过去:“喂,石头,无厘头吐到快不行了,发生什么事啦?”
“是我看走眼了吗…”站在人行道上,气喘吁吁的石景城环顾四周,哪还有习学和陌生男人的身影?方伊晴好奇的追了出来,就连服务生也在两人后方大声喊著:“先生、小姐,你们还没付钱哪!”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习学…”石景城将钱掏出,示意服务生赶快闪开,拿著手机,站在马路边上四处眺望:“我刚在餐厅里面,明明看到习学和一个男人亲密的走在一起,我冲出去的时候,还见到两人的背影…”
“然后呢?”归霖竞忙不迭的招手叫凯莉出来照顾我,继续追问著石景城:“现在你又说没看到人?”
“对呀!”石景城张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转头问方伊晴:“学妹,刚才你追出来叫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前方约一百公尺处有一男一女走著…”
“没有呀?我只看到你像见到鬼似的冲出餐厅而已。”
“这就奇了…我只是眨了眨眼,转个身,两个人就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不见…”石景城冷汗直流,闭眼回朔起适才的情况:“嗯…我看到他们两人,然后我冲出去,接著他们两人在我面前不到一百公尺,我拨电话给吴澧童,我还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在落地窗前竟然无法反射…然后学妹叫我我回头…人就不见了…”
“你该不是有喝餐前酒?”归霖竞哑然失笑:“醉啦?”
“少乱哈啦啦!”石景城怕和归霖竞夹缠不清,随口敷衍:“吴澧童还好吧?”
“应该还好,我去看看他,唉,如果我听到我的女友和其他男人走到一块的话搞不好我也会…”归霖竞心中一动,转身看了看凯莉。
当凯莉过来扶住我的时候,一股寒意从她的指尖直接穿逶我的衣服和肌肤,我整个人随即警醒,差点因为这股至阴至寒的刺痛冻到跪下!我抬头看了看她,忽地发现她整张脸是银黑色的!不!不只是她的脸,她的头发、五官、脖子…只要是曝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黑灰交杂,在蒙胧中散出点点银光。
在她身后的月亮,竟是又圆又亮的橘红色!又诡异、又骇人!
“你还好吧?”凯莉好奇的问。
“嗯!”在一瞬间,她又恢复刚才的模样,一定是我眼花了。我勉强站起了身,对归霖竞露出苦笑:“我没事,抱歉!实在是打击太大了…”无论如何,这一餐饭大家也吃的索然无味,没多久就解散了。
石景城将电话挂上,还在思索整件事的荒谬时,方伊晴取下眼镜,那双大眼似乎看透了石景城迷惘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学长。”
“喔?”
“你在想,是不是你撞邪了。”
“耶?!”
“坦白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方伊晴笑了笑,看著街上人来人往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随口说著:“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肉眼解释的事情。我们受了这些年的专业训练、法医技能,仍然无法完全理解这些枉死者在另一个世界里,所透露出来的线索。学长,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刚刚会问有关怨灵的事吗?这空间存在太多邪灵了,阴间与阳世本来应该呈现均衡,但现在阴阳不协调,我怕火苗一旦引爆,没有人可以收拾。”
“因为那个世界的是非,不是『人』可以收拾的。”
石景城皱起浓眉、眯起了眼,在他面前的女子究竟什么来历?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事?
而在她身后的月亮,又圆、又亮,似乎告诉世人,这个世界上有光明,就有黑暗。
同样的月光,照耀在市郊的某间别墅,莱瑞将菲利浦扶上了床,顺手将窗帘拉上。杰克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菲利浦,他还好吗?”
“有点醉了。”莱瑞带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传真机正吐出一连串的地图和文字,莱瑞坐回位子,开始细细研读,一边比画著,一边拿笔开始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文字和箭头。杰克森见他忙碌,原想转身离开,却被莱瑞给叫住。
“杰克森,坐,我想和你谈谈。”
“呃?”心虚的杰克森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我知道这次回国,接了这个任务,顺便要带你离开,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莱瑞打开电脑,滑鼠运作如飞,萤幕上很快就出现任务的路线和配置图:“不过你也知道,当我在法国受训时,我无时无刻不关心著你……”
杰克森耸耸肩,并不答话。莱瑞的双眼尽管直盯著萤幕,嘴里还是认真的说著:“你也知道,这回我除了帮朋友外,也是为国除害。这些人,熊健军、梁正村,和蔡升峰,他们中饱私囊、浪费公帑、欺上暪下、辜负选民,只有让他们的死在阳光下曝光,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才会在众人面前有公正的评判。”
“杰克森,我是一个军人,以达成任务为优先的军人。”莱瑞的眼睛离开萤幕,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在任务未完成之前,我不容许任何人背叛我。”
不知为什么,杰克森听完他哥哥说的这一番话后,他忽地有个直觉:莱瑞要杀掉他!
就算回到了家里吃了成药,躺在床上的我依旧感觉到头昏脑涨,一股郁闷恶气在胸腹中翻搅,怎么样都难以成眠,心中总有个不祥预感,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回想起晚上的这番折腾,当下我早就没了胃口,只得就地解散。归霖竞没好气地收拾了东西,正准备带凯莉离开时,我将他拉到一边,小心的叮咛:
“我跟你说,『施姐』说的没错,这女孩有问题,你自己…要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归霖竞气的将手甩开:“自己的马子跟别人跑了,见不得别人好?”对于他这番突忽其来的脾气,我也吓了一大跳!肠胃的翻腾早让我痛到连腰都直不起来,不过事关重大,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数年前采访时我就已经察觉这女孩的来历绝不简单,就算流著冷汗、呼吸困难,我仍然鼓足气力地说:“我真是为你好…如果你不相信,你去把凯莉的出生年月日调查清楚,然后去问任何一个算命师…不一定要问我…你看看,看看是不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如果我所言不虚,你再来找我。”
此时,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霍志诰办公室遇上那长发帅哥时,好像也有相同的“灵动”出现在他的身上……
“那你…没问题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休息?”归霖竞半信半疑的问著。
“我不要紧…我家就在永和,过了桥就到了。我可以撑回去的。”这话是在安慰自己,此时早已全身虚脱,而且脑袋早已打定明天要请假的念头。这时我才明白习学对我有多重要!尤其是当我听到最要好的朋友“目睹”她与另一男人同行的“流言”时,我就已经像得了急性肠胃炎般双腿痉挛、血液逆流,我不敢想像当我亲眼看到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看来,得先做好心理建设才行。
但事后证明,会出现这般糗态,并非听到这件事情如此单纯,而是有其他更离谱的缘故。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左翻右滚就是睡不著,虽然已经一点多了,我还是拨了通电话给石景城,很幸运的,他也还没睡。
“你想问清楚晚上发生的事?”石景城起身,坐在书桌前,点起了烟,在白烟袅绕中,烟草的香味逐渐经由燃烧,穿过滤嘴,进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