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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枪击案,有三位目击证人在现场,以下就是依他们的笔录所做的事发经过报告。归霖竞,麻烦你。”
归霖竞点点头,将投影机打开,在布幕上出现一张街道地图,正是昨晚熊健军被枪杀的现场简图。李秉强用雷射红点指著布幕上的路线,开始详细说明。
“第一个目击者说,当时两名死者搭乘同一辆车,在中山北路及长春路上,正欲右弯时,被前方一辆紧急煞车的九人巴给挡住。”
“他指出,那辆九人巴好像是忽然故障,而死者的车子差点追撞上去,因此死者一,也就是熊健军的司机吕弦年,便跳下车理论,当他靠近九人巴的驾驶座时,就忽地安静不动了。”
“另一位目击证人则指出;”李秉强低头看手边的资料:“他似乎没看见九人巴的驾驶座闪出亮光,也没有明显的枪响。这点很重要,因为吕弦年的死因也是前额中弹,一枪毙命。”
“会是灭音器的手枪吗?”一位警官问。
“很有可能,目前我们已将这两颗子弹从死者的头颅中取出,送交刑事局刑事鉴识科学物理组检验。对方十分聪明,当吕弦年死亡后,他并没有马上倒地,而是被驾驶用单手给撑住,由此看来,驾驶应是十分魁梧、雄壮之人,才能拎住一已死之人。”
“第三位目击证人是一女性,观察也最仔细,她也是从头到尾目击全程的人,当吕弦年迟迟不回车上时,熊健军便将头伸出车外探视,就在此时,后方一辆小五十忽地从黑暗处窜出,对著熊健军的后脑勺就是一枪,同样的,没有声响,没有光亮。由他骑车速度还能一枪夺命看来,他的枪法之准,就连一般职业杀手也远远不及,当熊健军死亡的同时,前方九人巴也将断气的吕弦年抛下,两辆车迅速往士林方向逃逸。这目击者指称,前后犯案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分钟。”
“这也表示;”李秉强沉吟著说:“各位同事们,我们所要面对的杀手,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以上的组织;他们的行凶实力与完整计画,处处显示出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这些人,有没有可能已经潜逃出境?”“行凶的车牌?有没有查到?”两警官随即追问。
“有,很有可能他们已经潜逃偷渡了,第二个问题的解答却给了我另一个思考空间;车牌三位目击者都有看到,不过经我们人员比对后,发现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答案。”李秉强的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听到这儿,归霖竞忍不住偷笑出来,自从认识吴澧童后,李秉强笑容变多了,说起话来也更幽默风趣。
看到众人面面相觑,李秉强连忙正色说:“九人巴与小五十的车牌号码,全是咱们市刑大员警的自用车车牌。换言之,这些车牌,不但全是伪造的,而且,他们竟还盗用警方人员的车籍,根本有心想向咱们警方挑衅,因此,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还没有出境,因为,他们还会再犯案!”
这句话更引起一阵哗然,警方最怕遇到这种看似“随机杀人”的案子,只能从熊健军生前曾与哪些人结怨、过节来下手。问题是,这就必须耗费大量的警力逐一清查、过滤。像这类黑道大哥,想要干掉他的人何止上百?如果又是职业杀手所为,更是无从查起。
此时,归霖竞发现腰间一阵震动,他低头一看,一则简讯出现在手机萤幕上:
“今晚,我有事找你。凯莉”
他不动声色,悄悄将手机收起:“该来的还是要来呵。”昨晚凯莉来电,他以事忙草草结束交谈。今晚又要找什么藉口呢?他不敢多想。
“各位,破案契机就在七十二小时之内!眼前的资料,就是熊健军的前科和周遭亲友的经历整理,还有各组人员的任务分配,今天台北市出现如此厉害的职业杀手暗杀黑道大哥,或许明天他们就能用相同的手法狙击官员!各位一定要小心在意,而且出勤的同事们,一定要穿上避弹衣!”李秉强深吸一口气,两眼一瞪:“我们绝不能让这种人在台湾横行!”
下午,在市刑大侦一队,李秉强、李英才与归霖竞等人聚集在刑事局刑事鉴识科学物理组的洪志晖的身旁,他拿出弹道的比对结果报告说:“这回,我们可真遇上专业人士了!”
“怎么说?”李秉强问。
“这两颗子弹,都是同一款手枪所射击出来的。而且很抱歉,这款枪目前我们局里的电脑并没有任何存档资料,直到我与FBI的华裔警官连线后才知道,它是针对美国政府内特定人士研发的『科特』HK Mk23 MOD 0攻击点四五手枪。它还能加装消音、灭光的灭音器,是专门给美军特战司令部用的……众所周知的,特战司令部下辖的全是美军的精英单位:如海豹部队。空军特战大队。陆军的绿扁帽。游骑兵,及特战航空单位。能操作这把枪还如此顺手的人,绝非一般黑道份子或大陆『大圈仔』所为。”
“而且…”洪志晖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从塑胶袋中取出子弹:“这子弹不是原装走私进口,而是以中共黑星手枪的子弹来改造的,国内竟然有人能改造这么精良的子弹,这个人,不但是职业杀手,更有可能曾经从事过军械枪枝改造方面的专家。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在国外受的训。”
“这么说来,车子、枪枝,甚至连改造弹药的设备也都有了…”李秉强双眉紧蹙、咬牙切齿的说:“这批人绝对还会再犯案!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六个小时后,在大安森林公园的信义路上,给了李秉强这个答案。
命案发生在大安森林公园,面对信义路的停车场出口,李秉强、李英才等人赶到时,已经有不少身著迷彩服、头戴钢盔的军人,荷枪实弹的将命案现场团团围住,不让记者与閒杂人等靠近。
“死者是军方的人?”李秉强嘟囔了一句,众人随即兴起一个念头:和军方沟通最麻烦了!
果然没错,就算刑事局等人举起证件靠近时,还是被一位彪形大汉给挡住:“对不起,这里已经被封锁住了。”
“有没有搞错?!台北市的凶杀案要你们军方要出来干涉?”归霖竞用力推了那人肩膀一把:“识相的走远点!否则告你妨碍公务!”
那军人脸皮抽动了一下,依旧那句老话:“不好意思…这儿已经由军方控制侦查了,各位请回吧。”
李秉强根本不理这个人,一闪身就钻了进去,众人随即跟进,军人脸色大变,连忙跟了上来:“你们…你们不能硬闯,否则…”他拉了拉枪机,将子弹上膛:“我…我要开枪了!”
“shoot me!or get out my way!”李秉强大声的回了这句话,领著众人直往前冲,留下那阿兵哥错愕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现场戡验检视尸体的数人听到混乱声,连忙抬头,李秉强又举起“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督察”的证件:“现在这里由刑事局和市刑大接管,军方的人如果不想背上『毁损凶案现场物证』的『妨碍公务罪』,马上给我离开!”
几个身著迷彩服的军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走,就在大伙剑拔弩张、僵持不下时,一个上校忽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大声的说:“吵什么?还不赶快『处理』?”
“你是谁?”李秉强又将证件举起,只是个小的他,必须将证件高高抬起才能挤到这上校面前:“我们是刑事局的人,军方的人请退后。”
这梳著西装头,身材高大魁伟,年约三十出头的上校皱眉严肃的看了证件五秒,才冷冷的说:“好吧,我是这儿的指挥官霍志诰上校。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什么?是你们该回报什么,李英才组长,麻烦你请法医和其他鉴识人员过来!谁知道死者的身分?”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就离开?”霍志诰沉声的说,李秉强并不回答,继续指挥调度。直到军、警双方鉴识人员互不相让、你推我挤时,才对著霍志诰说:“你再继续『妨碍公务』,我就逮捕你们!”
霍志诰虎眼一瞪,一副“谁怕谁”的模样。半晌,他还是些微松口:“死者是联勤工程署的梁正村中校,也是我的部属。他今天在大安森林公园遇害,我怀疑,是因为他所涉及的军事机密才被杀的。”
“喔…”李秉强双眉一挑,众人才会意停手。“我不反对军方介入;”李秉强口气也缓和下来,但话锋却针针见血:“但破案可是警方的责任,军方向来习惯『黑箱作业』,所搜集到的证据不是『失踪』,就是『被消磁』…”众人知道李秉强暗指在军方主导下,“尹清枫案”的所有相关证据都一一不见,不免莞尔一笑。
霍志诰脸上一红,眼睛像喷出怒火般直盯著这个穿著整齐西装、打著领带的矮小男子,正欲回嘴,却又被他那力抵万军的气势给震慑住。李秉强接著说:“这样好了,既然死者是你的部属,那我们也给个顺水人情,这件案子双方共同侦办。你们现在查到了些什么,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哼的一声,霍志诰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也绝非不长眼之人。眼见敌众我寡,不宜硬拼,而且该“处理”的东西也已“收拾”完毕,他轻咳了一声:“既然李督察说,破案是你们的事,那我们就不多管閒事了。大家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回办公室再议。”说完,头也不回的踢著皮鞋“嗒!嗒!”的快步离去。而剩下的士官兵也互使了个眼色,将所有手中的证物小心收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场十多位官兵就跳上了军用卡车,迅速离去。
“督察,这位就是报案的人,他是停车场的管理员。”一位警官带著另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李秉强点了点头,谨慎的问:“请您简单的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位军官常常在下班后到大安森林公园慢跑,每次都差不多九、十点的时候开车过来;”他吞了吞口水,心有余悸的说:“今天他开车离开停车场时,就在付完费、栅门打开了后,一辆厢型车忽然就停在出口,他按了几声喇叭,对方都不为所动,当他将头伸出窗外正欲骂人时,『噗』的一声,他往后一仰,我就见到他的后脑勺像爆炸一样喷出血花,那辆厢型车马上开走,我看情况不对,赶紧报警了。”
李秉强偏头一看,就在出口处,一辆绿色的SENTRA 180停在原地,死者的左手臂和头伸出车外,点点鲜血还从额头上滴滴掉落,从死者那副不可置信的脸神看来,他是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被杀的,对方行凶时相当快、狠、准,而且一枪毙命。难道说…
“长官,看情形,凶手对于死者的行踪十分了解,知道他有慢跑的习惯,才会来这里埋伏的。”
“不错!”李秉强看了看李英才,开始沙盘推演:“昨天一个黑社会老大挂了,今天是个中校军官,看来两个人都是相同的杀手集团干的…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这是我们现在要调查的方向。有那车子的车牌号码吗?”
“我们己经查出来了…但是…”“但是什么?喔,又是『贴牌』的吗?这回贴谁的?”“是…”那员警忍不住笑了出来,指著李英才说:“组长,是你的车牌…”
“这些混蛋!竟然太岁爷上动土!”李秉强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马上给我逮捕他!”
李英才却笑不出来,他皱眉沉吟,提出另一个想法:“这杀手除了向警方挑衅外,如果他们也用相同的手法『栽赃』给其他人…会不会造成什么界外生枝?这对我们侦查工作就更难上加难了!”
就在众人搜证的同时,归霖竞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一则简讯传来:“你再不来,以后也别想再找我了!KELLY”
“组长!”归霖竞低头看看时间,果然又是忙过了头:“我有事要先走…这儿,拜托您了。”也不管李英才答不答应,拦了辆计程车,像逃难一样消失在夜的尽头“你是不是在躲我?”
“没有?!我哪有?”归霖竞心虚的摇摇头,心中却七上八下,深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
“没有吗?”身上还穿著夜补校的制服,凯莉怯生生地站在离归霖竞有五步远的距离。她眼泛泪光,用著极为受伤屈辱的眼神盯著归霖竞,被她这样瞧著,归霖竞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好低著头,脚尖不停地划著地面。
“你多久没打电话给我了?你知道吗?”
“呃?…我忙啊…警察工作就是这样子。”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吗?还是只是玩玩而已?”
“你说什么?”归霖竞连忙抬头,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脸颊泛红、泫然欲泣的凯莉:“你说你…你是我的女朋友?!”
在四神汤的摊位旁的天桥下,两个人直挺挺地站著,听到归霖竞忽然冒出这句话后,凯莉气得冲上前去,“啪!”的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