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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爷不屑地冷笑一声,理也不理!
老吴只好沮然向方彪告饶:“方老大,我们有话好说……”
方彪怒声说:“还有什么可说的,二爷的船也烧了,人也被宰了,今晚我们不想多赚,只求个够本!”
手里的刀一幌,正在举刀欲下之际,突见一人如飞一般地冲到,出手快逾闪电,及时托住了方彪的手腕。
“冤有头,债有主。”那人说:“有本事的,这一刀就捅在我姓高的身上!”
方彪猛将手向外一摔,竟未能摔脱,再定神一看来人,不由地一怔,惊怒交加地说:“原来是你!”
高振飞这时也认出了对方,竟是在“玫瑰大厦”跟他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结果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大汉。
此刻彼此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高振飞冷冷哼了一声,眼光移向了一旁的张二爷,以不屑的语气说:“原来当和事佬的就是澳门鼎鼎大名的张二爷,我竟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得很!”
张二爷嘿然冷笑说:“彼此彼此,今天下午我就该想到,阁下是何许人了,实在眼拙得很……阁下刚才说,冤有头,债有主,难道说今晚全部的账,应该算在你头上?”
高振飞猛一用劲,夺下了方彪手里的匕首,朝桌面上一插,昂然说:“你们看着办吧!”
这时张二爷带来的人,已向这边围了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有向高振飞群起而攻之势。
张二爷暗向他们使了个眼色,阻止他们妄动,随即向高振飞盛气凌人地说:“阁下果然不愧是条汉子,敢作敢当!可是我的一条船,加上几条人命,凭阁下一个人,能赔得起?”
高振飞根本也不知道,苏丽文曾派包正发带了一批人马,趁着张二爷去黄泥涌道跟老吴会面时,纵火烧了张二爷的机帆船,还被他宰了几个人。
“我不知道你什么船不船的事,更不知道什么人命不人命的。”高振飞振声说:“反正这位方朋友跟我有些过节,这笔烂账分开算也好,加在一起算也好,悉听尊便!”
张二爷正待开口,方彪已抢着说:“二爷,这回我要抢个先,让我跟这小子把下午的账算清楚,再算二爷的账!”
“方老弟……”张二爷颇觉怫然。
但方彪却坚持说:“二爷,反正凭这小子一个人,也不够捞本的,何必不让我抢个先?”
张二爷犹豫之下,终于同意说:“好吧,这小子交给你了!”
方彪即向高振飞挑衅说:“这里不便动手,我们找个地方去,让我再领教领教你的身手!”
高振飞毫不示弱,毅然把头一点说:“走!”
老吴大吃一惊,急欲劝阻:“高老弟,你……”
张二爷冷哼一声,站起来说:“他们去算他们的账,我们的事也还没了,我们也得好好算一算呢!”
老吴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正如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高振飞?
于是,他把话咽了回去,顿时噤若寒蝉。
在众目虎视眈眈之下,高振飞和方彪,昂首阔步地排众而去,走出了酒吧。
张二爷暗自担心方彪吃亏,急忙一使眼色,便见四五个彪形大汉,匆匆跟了出去。
出了“天堂招待所”,方彪站住了说:“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如何?”
高振飞毫不考虑地说:“悉听尊便!”
方彪说了声:“好!”
两个人便默默走上石阶,来到名园西街,拦住一部“的士”。方彪拉开车门,把手一摆说:“请!”
高振飞也不客气,大剌剌地钻进了车厢。
方彪随即登车,跟他并肩而坐,吩咐司机:“黄泥涌道!”
车子立即开动,跟出来的几名大汉,也拦了部“的士”,在后面紧紧尾随着。
高振飞忽问:“方朋友和张二爷,似乎很喜欢黄泥涌道,跑马地后面的那片坟地?”
方彪冷声回答说:“那里清静!”
高振飞讽刺说:“同时也方便!无论是谁死了,就地一埋,那多省事!”
方彪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
于是,高振飞也保持沉默了。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泥塑木雕似的,不过他们都已发觉,后面紧紧跟着一辆车子,只是彼此均不动声色。
终于来到了黄泥涌道。
方彪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天主教坟场。
“停!”车子停了。
方彪又把手一摆,说了声:“请!”
高振飞刚把车门推开,冷不防方彪猛一推,把他推得跌出了车外。
尚未及爬起,方彪已扑了上来,挥拳急下,猛照他的小腹上狠狠一拳!
高振飞猝不及防,被一拳击中,痛得不由失声呼出“啊……”地一声。
这一拳势猛力沉,击得高振飞腹痛如绞,不禁勃然大怒,未等对方第二拳击下,早已双脚蹬去,蹬开了举拳欲击的方彪。
就在这时候,“滋!”地一声紧急刹车,跟来的车子已赶到,从车上跳出了四五名大汉,向高振飞一拥而上。
两部“的士”的司机,一看这情形,心知是黑社会的人物在寻仇,生怕惹上麻烦,遭了无枉之灾。连车资也不敢要了,赶紧把车子开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高振飞已跳起身来,眼看五名大汉扑来,正待挥拳迎头痛击,不料方彪突然厉声大喝:“住手!你们这些王八蛋,谁教你们跟来的!”
他这一喝,四五名大汉齐齐一怔,只好住了手。
高振飞也暗觉诧然,不知对方何以会阻止那些大汉动手,这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只听方彪气呼呼地说:“妈的,这是我跟他的私人过节,特地挑了这个清静的地方来了断,你们跟来夹萝卜干,算他妈的哪一门?还不替我滚到一边去!”
其中一名汉子犹图分辩说:“是二爷……”
方彪怒声说:“八爷也管不了我的私事,你们全替我站开,谁敢轻举妄动,老子就先宰了谁!如果我趴下了,你们可以把我抬回去。要是送了命,二爷够交情的话,不妨把尸体运回澳门。否则就在这里挖个坑把我埋了就结啦!”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一般,不仅是那些大汉们相顾愕然,连高振飞也暗觉诧异,不知这家伙怎会突然变得如此豪迈起来。
大汉们只好唯命是从,退在了一旁。
高振飞不禁钦佩说:“想不到方朋友还是位正人君子,不失大丈夫的气概,失敬失敬!”
方彪自负地哈哈一笑,大言不惭说:“姓高的,你不妨到澳门去打听打听,我九头鹰方彪的字号是怎么闯出来的!要凭仗着人多势众打群架,姓方的也不能混到今天,在三尺地面上站得住脚!”
高振飞暗觉好笑,这家伙说他胖,他居然就喘起来了。刚才下车的时候,他趁人不备,就突然冷不防动了手,这难道是英雄本色?
他不由地置之一笑,遂说:“方朋友,请问我们是点到为止,还是拼个你死我活?”
方彪听他的话不吉利,立即纠正说:“是拼个我活你死!”
高振飞并不迷信,要讨个吉利,莞尔一笑说:“就算你活我死吧!不过单凭嘴说没有用,还得各凭本事,拿出玩意儿来看呢!”
方彪沉哼一声,两臂一提,活像个大猩猩似地,一步步向高振飞逼了过去。
高振飞严阵以待,从容不迫地摆开了迎战的架势。
方彪在接近到五步之内时,突然一声大喝,猛向对方扑去,挥拳就攻!
高振飞由于在下午“玫瑰大厦”的秘密艳窟,跟对方已经动过手,试出方彪的实力。面对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他在心理上自然占了优势,不免有些轻敌之意。
方彪下午已经吃过苦头,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连帮手都不要,就敢单独向对方挑战?
他既敢夸出海口,自是有恃无恐,估计必可稳操胜券的,否则岂不是自找倒楣!
高振飞看准他一拳照脸上击来,不慌不忙,只将头一偏,趁着他拳势落空,收势不及,猛可踏步挺进,出手如电地向对方腹部攻入一拳。
方彪非但不闪避,也不招架,反而将腹部一挺,硬生生承受了他的狠狠一击。
高振飞连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早有准备,居然在衣服里暗藏了一块特制的护腹钢板!
这玩意是方彪自己设计的,面积正好是胸腹以下,以迄小腹整整一块,完全依照体形,紧贴着腹部,隔着衣服根本不易看出来。
而向外的一面,全是几达三分长的尖齿,如同一块钉板。高振飞这一拳用的劲不小,一拳击在尖齿满布的钢板上,顿时痛彻心肺,根根指骨都几乎折断!
他不由地痛呼失声:“哇!……”缩回的拳头上,已是血流不止!
方彪趁机猝下毒手,飞起一脚,直朝对方小腹踹去。
高振飞的右臂神经已整个麻木,无法还击,这时他也顾不得一切了,急将身子一蹲,而以左臂将对方的脚夹在肋下,往后就拖。
方彪可惜未练过“金鸡独立”,被他拖得单脚连跳几步。高振飞突然撒手一送,他便全身失去平衡,一跤栽在了地上。
高振飞见机不可失,咬牙忍住右拳的痛楚,赶上去一脚踏住方彪的腰上,恨声说:“姓方的,你这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啦!”
腿上猛一用劲,几乎把方彪的腰一脚踩断!
“哇!”方彪痛得发出一声怪叫。
一旁站着的大汉们,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眼看着方彪被踩在地上了。
“上!”
一声大喝,四五名彪形大汉,一齐拥了上去。
几乎是在同时,坟堆里突然窜出了十几条大汉,夜色朦胧下,也看不清他们是哪路人马,只听为首的一声令下:“打!”
十几条大汉早已冲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围上了跟来的四五名大汉就揍。
“啊!……”
“哇!……”
声声的惨叫,眨眼之间,四五名大汉竟全部倒下了。而那十几名大汉却一哄而散,逃得一个也不剩了。
高振飞大为诧然,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及时出现,替他解围的究竟是哪路人马。
地上的方彪已不出声了,大概是昏了过去。
高振飞放开了他,急向倒在地上的大汉们察看,不料他们竟是被刀子捅了,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死了!
六、蛇蝎美人
他不禁大吃一惊,心知这个祸可闯大啦!虽然这些大汉并非死在他手里,事态却相当严重。纵使他连那十几名突如其来的大汉,他们是哪方面的人马都不清楚,但方彪醒来后,必然会认定是他干的。至少是他这方面的人下的手,那可真是有口难辩。
除非把方彪干掉,以免他去向张二爷胡说八道!
但继而一想,自己跟方彪无冤无仇,何忍猝下毒手呢!
同时,就是杀了方彪,也不能灭口,他们两个人离开“天堂招待所”是有目共睹的。方彪如果被杀,不消说,任何人都会认定是他干的。
并且有一点更令他怀疑是那十几名大汉,既然赶来助他的,为什么杀了那几名大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走了之?
这不分明是在要他代人受过!
谁会做出这种事呢?
高振飞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艳若桃李、毒若蛇蝎的苏丽文!
这女人既然怂恿他赶去“天堂招待所”,自然可能派人跟去。如果发现他跟方彪离去,后面又四五名大汉跟着,何尝不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眼看他右手受伤,无法抵抗那几名一拥而上的大汉,那十几名大汉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迫不得已只好现身出来,干掉了他们。他们又怕担受杀人的罪名,于是连招呼都不敢打,就逃之夭夭。
这番推测,可说非常接近情理,除了苏丽文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人,会如此清楚他的行踪。
于是,他也顾不得方彪是死是活了,立即离开现场,由黄泥涌道一直奔向体育路口。
一口气奔到香港足球总会附近,才拦住一辆“的士”,他上了车,便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丽文那里去。
苏丽文以激将法,把高振飞怂恿赶去了“天堂招待所”认为凭他的身手,至少能助老吴一臂之力。可是她没有想到,张二爷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市区公然闹事,不怕警方的干预,而且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等高振飞刚一走,她就到了楼上胡小姐的房里。
推门进去一看,小迷汤正在向包正发打情骂俏,而他却是无动于衷,木然仰面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愣,一个劲的猛吸着香烟。
苏丽文暗向小迷汤胡小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房回避一下。
胡小姐会意地微微点了下头,立即出房关上了门。
苏丽文走到床前,笑问:“你在想什么心事?”
包正发忽然坐了起来,忧形于色说:“我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