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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凤和黛黛正在搔首弄姿,比赛谁的双峰丰满,纤腰细小,臀围肥大……突然见老吴不声不响闯了进来,两个人故作吃惊,连忙跳上了席梦思床,抓了薄被覆在身上,露出不胜娇羞之态。
真他妈的煞风景!
高振飞几乎想把这不识趣的家伙轰出房去,但理智告诉他,人家是这里的老板,让你大饱眼福是天大的面子,你凭哪一点轰人家出去?
老吴心想:我来的正是时候!
随即正色说:“高老弟,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都有了妥善的安排,不过得劳驾你去澳门走一趟。”
“到澳门去?”高振飞为之一怔。
老吴“嗯”了一声,郑重其事地说:“最迟今天下午就得动身,回港证和一切我会叫人去办,详细的计划,回头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有困难,我们这个计划就作罢,我绝不勉强你!”
现在己成骑虎之势,他刚才满口答应了,哪能出尔反尔,于是只好点点头说:“好!我下午就去澳门!”
老吴心知在这节骨眼上,他是非答应不可的,果然不出所料,当即欣然笑说:“很好,很好,现在你可以把握时间,尽情地玩玩,等事成以后,我会重赏你的。哈哈,你们痛痛快快地玩吧!”
说罢,他退出了房去。
回到经理室,立即拨了个电话给苏丽文。
苏丽文从“天堂招待所”回去后,由于昨夜被几个大汉施以强暴,身体感觉非常不适,正躺在床上,叫王妈用电动按摩器,替她作全身按摩。
忽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王妈放下了按摩器,出来接听是老吴打来的,便用手按住话筒,向苏丽文请示:“小姐,是吴经理的电话,他说有急事,你要不要跟他讲话?”
苏丽文犹豫了一下说:“接进来吧!”
她卧房里装有分机,电话就置在床头柜上,王妈这边按下了开关,她便抓起了电话说:“老吴吗?是不是有消息了?”
“你的事我还敢耽搁吗?”老吴在电话里笑着说:“现在有个极难得的机会,保证一闷棍打下去,崔胖子不伤筋也得动骨,只看你想不想整他一下?”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苏丽文忿声说:“这个仇我要是不报,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好!”老吴振奋说:“现在你听我说,崔胖子不是一直在私下转卖姑娘吗?警方早就在调查,可是始终查不出眉目。我准备叫人去踩他的盘子,设法弄清澳门方面的‘货’主是谁,怎样跟他接头,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交‘货’。”
“你是说,查明了这些,向警方告密?”苏丽文问。
“跟他没什么道义可讲,”老吴说:“他不是也来过一手,让两个条爪子去你那里搜查过?这叫以牙还牙,对他这种人,我们不必顾虑太多!”
“我不是顾虑太多,”苏丽文担心他说:“我是怕你没有十分把握,万一一闷棍打下去,没打着他要害。你刚才不是说过,打蛇要打在七寸,否则会被蛇反咬一口?”
“这一棍就是打他的要害!”老吴充满信心他说:“我的计划非常周密,绝对万无一失,今天下午我就派人去澳门。快则一两天,慢则三五天,一定会查出眉目的!”
“你准备派什么人去?”苏丽文显然已被他说动。
老吴振声说:“就是那个叫高振飞的!”
“他?”苏丽文大为意外:“那家伙怎么靠得住:老吴,我得提醒你,别忘了他可能是崔胖子的人!”
老吴哈哈大笑说:“这个你放心,我老吴从来不会冒险,做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差错,由我老吴一个人挺,绝不把你小苏牵连在内,如何?”
“好吧!”苏丽文终于同意说:“事情由你去办,办成了,我负责替你把一百张票全都脱手!”
她刚要挂断电话,老吴却急忙说:“喂!小苏,别忙挂断,我的话还没说完啊!”
“还有什么要说的?”苏丽文有些不胜其烦。
“是这样的,”老吴说:“我派高振飞去澳门,准备要他冒充阔佬,以便混进私娼馆,表示有意思在澳门也开一个窑子。这样才能由他们的路子,跟香港这方面的崔胖子搭上线,所以他身上不能不多带点钱,充充场面,而我最近手头上实在不便……”
苏丽文已听出他的话因,偏偏她自己报仇心切,只得问他:“你说吧,需要多少?”
“二十万……”老吴居然狮子大开口!
“二十万?”苏丽文吓了一大跳,冷笑说:“你大概把我看成了银行,还是印钞票的?”
老吴却说:“数目是大了点,不过,少了的话,他去澳门怎么能充得起场面?再说嘛,这个钱并不是叫他乱花的,充过场面仍然要带回来的。如果有了问题,一切损失算在我头上,将来票脱手了,你可以在票款里照扣!”
苏丽文慎重考虑之下,咬着牙说:“二十万我一时拿不出,最多凑足十万!”
“十五万怎么样?”老吴表示让步。
“这又不是买青菜萝卜,还讨价还价的!”苏丽文也摸透了他的心理,断然说:“我只能先付你十万,多一分钱也没有。如果不行,我就另外想法子对付崔胖子,不必劳你的神了!”
老吴终于妥协,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十万就十万,不够的我再设法凑上,嗳!你小苏的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苏丽文胜利地笑了笑说:“钱你几时要?”
“愈快愈好,”老吴急猴猴地说:“他下午就去澳门,最迟要在中午以前把钱送来我这里。”
“好!我中午派人给你送去!”
说完,她把电话挂断了。
老吴这边刚刚搁下了电话,顿觉心情轻松愉快,嘴里吹着口哨,洋洋得意地走出了经理室。
来到梯口旁黛黛的房门口,只听得里面传出一阵男女的嘻笑声,显然高振飞正在左右逢源,乐不可支了!
老吴没有再去打扰他们,嘴角挂者微笑,径自走下了楼,来到酒吧,吩咐正在打扫的小厮,把睡在后面的手下几员大将,全部叫了起来。
一时如临大敌,他就像运筹帷幄的主帅,在酒吧里发号施令,分派着各人的任务。
然后,一个个的睡意尚未全消,便奉命出发,分头去办事了。
一切安排妥当,老吴才想起自己一大清早就被苏丽文的电话吵醒,赴警署保释了包正发和高振飞,回来一直忙着到现在,尚未好好休息过。于是,他上楼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和衣而睡,只等着中午苏丽文派人把钱送来。
不到十二点钟,苏丽文果然派人把十万元现款,送到了“天堂招待所”来,交给老吴当面点收,并且要了张收条回去,以示慎重。
老吴的手下也纷纷回来复命,整套的新西服,衬衫领带、鞋袜,甚至于内衣裤、手表、钢笔,一切齐备。
回港证、身份证、船票……一齐俱全!
老吴一一亲自过目,然后才叫人去通知高振飞,到他办公室来面授最后的机宜。
高振飞被两个女郎缠得精疲力尽,好容易才蒙她们放过,昏沉沉地睡着,偏偏又被老吴的手下叫醒。
来到经理室,只见老吴春风满面,指着沙发上的一只新皮箱说:“高老弟,这一箱行头全是你的,你先换上,马上就叫理发师来替你装修一下门面,我还有话要嘱咐你。”
高振飞又开了一次洋荤,生平头一回穿得这样西装革履,穿在身上反而觉得浑身不对劲。
当他换好衣服,一位理发师带了两个女助手也来了,立即替他动手“装修门面”。
老吴则趁着他在理发时,坐在一旁,轻声向他面授机宜。嘱咐他到了澳门之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门面”装修完毕,全身又是焕然一新,前后相隔不过一个小时,高振飞已判若两人。只见他容光焕发,风度翩翩,谁会想到他昨天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措大?!
人要衣裳马要鞍,经过改头换面的高振飞,连他自己也觉得神气起来了。老吴摒退了左右,只拿出五万元来交给他,并且郑重叮嘱说:“高老弟,别忘了我刚才的话,一切务必小心行事,我另外派有人暗中跟去,必要时可以接应。千万要记住一点,就是在任何人面前,绝对不能提到我,记住了吗?”
“吴经理放心,”高振飞说:“我一定照你吩咐的去做就是!”
老吴这才放心,随即吩咐厨房,马上来两份全餐,附带一瓶冰冻的香槟,以示预祝他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高振飞酒足饭饱,看看新戴上的手表,已经快两点了,于是便向老吴告别,独自雇车赶往中环的港澳码头。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三点有班“澳门号”开往澳门,老吴为了要替他充场面,居然大事派场,替他买的是特等船位。
高振飞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尤其身上穿的笔挺西服,使他感觉这也不对劲,那也不对劲,领带“拴”在脖子上,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这又是受他妈的什么洋罪!
上了船,尚有足足半个小时才开船,他已忙不迭进了舱房,关上门,解除身上的全副“武装”,总算松过一口气来。
然后,他倒上席梦思床便睡……
大概是连日身体疲劳过度,这一睡下就浑然入梦,等到一觉醒来,舱房里已是一片漆黑,坐起来从圆窗望出去,星火万点,如同香港半山的澳门已然在望了。
四、人蛇集团
船靠了码头,他按照老吴的指示,登岸后,立即雇车前往“六国饭店”,上午已有长途电话,替他订下了一个华丽套房。
老吴计划的第一步,是要他以观光客的身份,透过拉线的——旅馆里的仆欧,通常会向单身旅客兜售色情的,打入澳门人肉贩子的圈里。
这个无需他费脑筋,在仆欧将晚餐送来套房,侍候他用毕后,收拾餐具时便向他展开攻势,搭讪说:“先生是第一次来澳门?”
“嗯,”高振飞点上了一支香烟:“我是特地慕名来观光观光的,澳门有什么地方好玩?”
“你喜欢赌钱吗?”仆欧说:“澳门最热闹的就是赌场,差不多来的观光客,都喜欢去玩玩的。”
高振飞摇摇头说:“赌,我是一窍不通。”
“夜总会怎么样?”仆欧建议说:“有两家夜总会每晚有特别节目,相当的精彩,保证你先生可以消磨一个愉快的晚上。”
“哦?”高振飞好奇地问:“怎么个精彩法呢?”
仆欧将餐具放在了推车上,眉飞色舞地说:“有家叫‘爱神’的夜总会,最近聘请了三位法国女郎,在那里表演脱衣舞,个个都生得漂亮极了,身材更是无话可说,完全符合国际标准。门票只收两百五十元,没有别的开销。而且每晚由她们亲自当众摸彩,每人摸出一个号码,如果客人的彩券号码被摸中了,就可以得到那位法国妞儿陪一晚,你看多划算!”
“可是客人一定很多,我哪会有这样好的运气,偏偏让我中彩呢?”高振飞耸耸肩。
仆欧神秘地笑笑说:“如果你先生有兴趣,我可以负责你如愿以偿!”
“哦?你有什么门路?”高振飞诧然问他。
仆欧笑着说:“你先生真想尝尝法国味道的话,只要花三千元葡市的代价,我保证你能中彩!”
对于高振飞来说,三千元葡币是个相当大的数字,但老吴已事先授权给他,要在仆欧面前尽量充阔,不可露出寒碜相,于是点点头说:“好!照付三千元就是!”
说着,便故意亮相,从身上掏出那五万元港币,数了十张千元大钞给他说:“这里是一万元港币,你拿去替我兑换一下吧!”
港币与葡币的币值相差无几,港币尚略高一点,仆欧其实只需付夜总会一千五佰元,自己干落一千五,高振飞付的是港币,无形中更多赚了个虚头。
于是,他欢天喜地地说:“你请稍等一下,我立刻替你去打电话通知他们。”
说罢便推着餐车出房去,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交给高振飞一张精制卡片,上面印着“爱神夜总会”字样。右上角是个小天使弯弓射箭的图案,左下角则是地址和电话号码,背面尚签有那仆欧的名字,大概是以资识别。
“你到那里去后,只要把卡片交给招待的人,他们就会安排的。”
高振飞想不到这仆欧,居然有如此大的神通,能够操纵大庭广众之下举行的“摸彩”,当时不便多问犯忌,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卡片,然后笑笑问:“那里几点钟开始?”
“现在已经开始了,”仆欧说:“法国妞儿要到九点钟才出场,不过现在的节目也不错,你先生要是有兴趣,不妨先欣赏一下。”
“好吧!”
高振飞反正闲着也无聊,便吩咐仆欧锁上房门,出了“六国饭店”,雇车直趋“爱神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