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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八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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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八天八夜
  作者:贝贝(李成)
  内容简介:
  今年是最值得歌颂的一年,首先他是我党诞生85周年的纪念日,又是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的纪念日,年底还有西安事变70周年纪念日,这些重大的纪念日,它的重大意义和重要,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毋庸我再叙述。
  我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个不为人们所重视的纪念日。它是“八天八夜”涟水保卫战。
  老夫有幸参加这场战斗,永远忘不了牺牲的战友,忘不了陈,粟,谭各位首长的英明指挥,更忘不了毛主席的英明抉策,促使我拿起笔来,趁涟水战斗60周年纪念之际,为烈士们在人们的心头树碑立传,以志不忘,让烈士们永垂不朽!
  我是门外汉,竟擅用“电影剧本”的形式,感到不伦不类,羞愧难言。
  几度欲付之于丙,又觉得违背了初衷,对不起已故的战友和首长,有人建议我上网试试,可能遇文坛高人砍上几斧,慷慨相助,不是万幸吗?遂定。
  正文
  序幕
  八天八夜
  电影文学剧本
  谨以此文献给“涟水保卫战”六十周年
  (涟水外貌)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又宽又长、弯弯曲曲的河道。北岸河堤完好无损,南岸河堤,由于河水冲击,早已荡然无存,变成了大大小小无数沙丘,多数地方是一片平地了。由西向东走向,展眼望去,无边无际。紧靠河的北岸是一座模模糊糊的小县城。
  画外音:这是一条古老的黄河故道,地图上标的废黄河。传说数千年前,黄河曾经是从这里东流入海的。由于洪水泛滥,黄河几经改道,渐渐向北移去,这里年久失修,就成了当前的模样。为了区别,后人就叫它“黄河故道”。
  接着镜头慢慢地把一座城镇推向我们眼前,越来越清晰,渐渐我们看到了它紧紧地依偎在黄河故道的堤埂下。城墙大多数还是完好的,只有北门附近有几处倒塌。城的四门,庞大壮观的城楼依然存在。紧靠西门城内有一座七层古塔,因它构造精奇,雕梁画栋,当地人叫它花塔。这一切都保持着它古老独特的风味。
  画外音:这是一座有三万多人口的江苏涟水县城。当年我军为了保卫山东正在进行的土地改革,需要把敌人拖在江苏一段时间,为了保证苏中我军安全北撤,为了打击敌人的猖狂气焰,曾在这里进行了震惊中外的涟水保卫战。
  映出片名:涟水保卫战
  接着映出涟水保卫战一个实战镜头,地面炮火连天,地动山摇;空中飞机轰炸,机关炮向地面扫射。宽大的正面上敌人在全面进攻,枪炮声响遍全城。我军战士在硝烟弥漫中,从这个弹坑又跳到另一个弹坑,进行顽强的抵抗。
  (同时映出有关字幕)
  第一回北撤途中
  字幕同时画外音:946年6月,蒋介石发动了向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地处苏皖前线的我新四军健儿首当其冲。特别是淮南解放区,就在蒋介石的鼻子底下,正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蒋介石5月3日偕夫人宋美龄乘飞机抵宁。5日正式宣布国民政府还都南京。随即命令嫡系王牌军不断向我挑衅,公开宣布不承认有什么解放区。先是新六军一来就公开抢占我六合东沟镇,被我独立三团歼灭一个连;后74师一个营又大摇大摆进犯我来安县武集,又被我独立五团彻底歼灭了;接着于7月6日,向我淮南解放区发动了全面进攻。我淮南五旅、六旅、独立旅经过数昼夜的激烈战斗,顽强抵抗,给敌人以迎头痛击。新五军一个营又在天长境内,被我独五团全部歼灭。为贯彻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不在一城一地之得失,集中优势兵力,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的作战方针,奉命北撤。
  画面映出:我军有秩序的行军队列,为了防空需要,保持三——五步的距离,从田野小路向东北前进。在另一条小道上,民兵和地方政府、人民群众也在有秩序地疏散撤退。
  在村里我军政治工作人员正在墙上刷写标语,只见已写好的几条是:“坚决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蒋介石是内战的罪魁祸首!”“我军必胜,蒋军必败!”在村头不少群众怀着沉痛的心情,看着人民子弟兵的离去。
  突然一声哨响,七连集合了。这个村庄虽只有十多户人家,却是七连经常活动的地方,所以人事关系特别熟悉。加上村里又有两户是七连的军属,军民关系就显得格外亲热。
  侯连长正在集合部队,指导员正在检查群众纪律,同时一户一户地向群众道别。
  “大婶你家少什么东西吗?”指导员问。
  “不少,不少,水缸挑得满满的,室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借的东西都还了。”大婶含笑说。
  “孙大叔在哪里?怎么未见到?”指导员笑着问。
  大婶用眼四处一瞟,又用手一指,“呶,不是在哪里吗?”
  镜头随着出现,一位五十多岁、瘦长老人,头发斑白,手拿一顶破草帽,正在和七连文化教员穆青在说话呢。只听老人很生气地责备说:“这种态度哪成,你还教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八项注意第一条怎么说?她冒着生命危险,跑了两天,才找着你,一见面就轰她走,像话吗?”
  这时我们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棵大树下,用袖口在抹眼泪。
  “大叔,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拿一封信给你,二话也未说。”穆青正要分辨,大叔打断了他话,又生气地说了两句。
  “这是现象,不是本质。……”
  “什么贱相?什么白吃?她到现在连一口水还没喝呢。”老人错听了穆青的话,更生气地抢白说。
  “大叔,我说你只看到表面的动作,还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呢。”穆青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
  “对,对,什么内容,信上怎么说的,你快讲。”老人口气和缓了,他向前凑了凑,两眼盯着穆青。
  “接后腿,”穆青没头没脑的一句,老大爷没听懂,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叫我开小差回家去,不要跟新四军走,说什么共产党要失败了,国民党兵分五路进攻,好厉害啦!尽是胡说八道。”穆青气得不愿往下讲。
  这时候,侯连长、乔指导员、孙大婶一齐走了过来。
  “连长,指导员,你们来的正好,快教育、教育这个年轻人。”孙大叔用手向穆青一指,继续说:“他的亲嫂子,”他又习惯地用手向身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指,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妇女,痴痴呆呆地在看着他们。孙大叔继续说,“送一封信给他,他看完信立即轰他嫂子滚。”讲到这里,大叔又转过脸向着穆青,“你刚读的那封信,写的都是谣言,我们这里也多得很。什么新四军要过黄河啦!什么三个月到半年共产党就要完蛋啦!对这些谣言发火,能解决问题吗?亏你还教我们唱谣言小调哩!”
  “反谣言小调。”大婶纠正说。
  “对,对,”大叔边讲边用手敲着自己脑袋,笑着说:“我这个脑袋瓜笨得很。”
  “有的说,你们新四军,要到东北去那哈咳,有的说,你们新四军要到江南去那哈咳,东西南北皆不去呀,我的同胞,还是在家乡里呀!保卫人民与土地那哈咳。”(注)这是七班战士杨忠林十二岁弟弟小罗,听说“反谣言小调”,高兴地唱了起来。
  (注:民歌,叫“如皋桃梅调”,当地人大多会唱,仅是旧调新词而已。)
  “指导员,我正要找你,”穆青把信递了过去,“你先看看再说。”
  画外音:这不是什么一封信,实际上是一张小纸条,也没有信封,而是缝在他嫂子裤脚里,到这里才撕破取出来的。这是穆青的胞兄穆义叫他嫂子送来的。其实他嫂子是一字不识的睁眼瞎,根本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当受到穆青粗暴对待时,怎能不感到委曲哩。
  指导员在看那封信的时候,大家都自动围拢来,连不识字的大叔大婶也睁着两双大眼,看着那封信。小罗子也好奇地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看看指导员、连长,一会儿又向穆青做出引人发笑的动作和鬼脸。乔指导员看完那封信后随手递给了连长,连长忙用手推回说“看到了”。于是乔就随手装进口袋。“走,”他用手向前一挥,“我们一道去做做工作。”
  “大嫂,你辛苦了。”他们走到大树下指导员先开口说。
  “这是指导员、这是连长。”穆青赶快跑过来一一做了介绍。
  这位纯朴的中年妇女,看了大家一眼以后,马上低下头去,感到局促不安,不知说什么是好。看表情似乎内心有些愧意哩!
  “大嫂回去,一定叫穆青的大哥不要相信国民党那一套,新四军是打不败的。我们只是暂时的撤离,不久还得回来的。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指导员讲最后一句时非常自信,也非常有力,给人以无可怀疑的感觉。
  “嫂子回去,一定叫大哥不要轻信谣言,刚才指导员讲了,我们是不会失败的。大哥过去也对我说过,共产党里都是好人,好人怎么会失败呢?‘得民者昌,失民者亡’。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穆青也趁机表白一下自己也做了思想工作,以挽回他刚才的粗暴态度。
  “走,到我家歇歇去,他们马上要走的。”大婶边说边拉着穆青的嫂子,向村里走去。
  画外音:这位大婶是村里妇女会长,是当地有名的拥军模范。她的老伴是乡农会理事长,她的儿子当过民兵排长,是这一带有名的神枪手,在一次反日伪军下乡抢粮时……
  银幕映出当时战斗实况:一小队日伪军,正在和我游击队、民兵激战,只见一个年轻的民兵非常活跃,他动作麻利,灵巧的身躯,善于利用地形地物。只见他一会儿在这个坟头放一枪,一个敌军倒下;一会儿又在另一个土丘上放一枪,又一个敌兵倒下了。就这样,东一枪,西一枪,七发子弹,消灭了5个敌人。吓得敌人胆战心惊,狼狈溃逃。他去年参了军,现在是七连三排七班班长孙传友。此刻他正在和结婚还不满一个月的年轻妻子告别。
  通过镜头:我们看到在一口池塘边柳阴下,一对男女青年,渐渐地由远而近移到我们面前。这时我们看清楚了,男的穿一身崭新的军装,绑带打得整整齐齐,帽子戴得端端正正,连鞋带也系得结结实实的。身上背着背包,从右向左斜背着一个蓝色饭包,饭包带上拴着磁碗和茶缸,磁碗和茶缸都有缝制好的布袋套着,这不仅是为了卫生,主要还是为了行动,不让它撞发出声音来。自左向右,还斜背着一条米袋,手里拿着一支缴获不久的汤姆式冲锋枪。高高的个头,红润润的面皮,显得英姿勃勃。他今年才十九岁。站在他面前的是刚结婚的妻子,名叫陶萍,中等身材,今年十八岁,穿一件花格上衣,下身是一件浅灰色裤子,脚下还穿着一双结婚时的花鞋,头上梳着一个“巴巴纠”。这是古老风俗,表示已结婚的意思。额前还保留着做姑娘时的一道蝉菰,垂在眉毛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圆圆面孔,显得十分清秀,匀称大方。
  “我们是革命家庭,目标大,敌人一来就要麻烦。反正父母年老了还好对付,妹妹小问题不大,主要就是担心你。我考虑你不是本县人,可先回娘家避避风,等以后形势平静了再回来。”孙传友关照说。
  “这我知道,就是放心不下父母、妹妹。”陶萍忧心忡忡地说。
  正在这时,有一个骑兵由远处飞奔而来,很快来到塘边,看到孙传友问道:“七班长,连长在哪里?”孙用手一指,“可能在村那头。”这是团部通讯员张春,他一抖缰绳马上跑开了。孙传友估计怕有紧急任务,马上向妻子告别,小陶连忙拿出一双刚做好的布鞋,亲手替他塞在背包上,“听说你们要走了,是昨晚连夜赶出来的。”她边塞边说。
  “听妈说你已几夜未睡了,要注意身体。”小孙心疼地说。
  “你在外面也要保重……”小陶只说一句就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来,泪水夺眶而出。她马上掏出手帕捂住眼睛。
  “我们会很快打回来的。要是家乡蹬不住,你就到山东来找我们。”小孙说完,又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掉头快步向自己连队走去。
  陶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村头,她想打听一下七连有什么任务,她明知这是军事秘密,不可能告诉她。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她还是带着侥幸心理,想多听到一些什么。她看到七班战士小杨的妈妈正拿着煮熟的鸡蛋,向连长、指导员口袋里装。一个硬要给,一个不肯收,正在难分难解,相持不下。“报告”,团部通讯员张春下马后,立即向连长敬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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