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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本来相信当着蒯越、傅巽这些大儒的面,拿出“立长”的古制,蔡瑁就算再想护着二公子刘琮,也硬不起道理来。但没想到蔡瑁才一回来,就来硬的,襄阳城的兵权也已经迅速落入蔡瑁手中。怪不得他敢这么强横,刘表不能起来主事,还不是谁有兵权,谁就可以说话。
蔡家在荆州兵权一份上的权力和分量,的确是刘备这个外人不能估量的。刘表因为不信任外人掌兵权,两个儿子有还年幼时,他就非常信任小舅子蔡瑁和外甥张允,所以无论是荆州的兵权,还是襄阳城卫的兵权大部分都在蔡瑁和张允手中。
刘备是个看得懂事情深沉问题,听得懂弦外之音的明白人。他及时阻止了刘琦的力争,适时的选择隐忍了。而刘备这时明白了,他透过刘琦先前看到的荆州上下的一片投诚和武将集团的松动,都是在基于蔡瑁战死,张允不在,刘表弥留之际才表现出的对他们的倾向。但现在蔡瑁平安的回来了,听说荆州大军还在张允手中,并没有败得一塌糊涂。那这时原先半只脚已经试探性的踏入刘琦这位荆州新主门槛的人,还不赶紧收了回来,站回蔡瑁的原先队伍。
蔡瑁在荆州军中经营多年,各军、各营部将大都出之他手,他只要是好好活着回来了,威信自然尚存。在刘表不醒来之前,他在军事、政治上的话柄权依然是无人能比拟的。
“啪!”几案破碎,空中漫舞飞花,木屑如雪花般在于飞楼的议事厅内四撒飘落。
高坐在刘琮主位侧旁的蔡瑁此时眼中,浓浓的杀气如霜雪交融,冰冷的语调令俯首在地的一名襄阳东门城卫的副将浑身都为之颤抖。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蔡瑁的大吼让那名副将颤抖着回答道:“末将不知道,都是大公子说……”
“混账,来人将此个妖言惑众的人拉出去斩了!”蔡瑁不等那名副将将刘琦抖出,就命人将其拖出去正法了。
刘琮不明白蔡瑁为什么阻止这个曾经倒向他大哥刘琦的东城城卫副将,就在要全盘说出刘琦撬动他的阴谋时,却遭到了蔡瑁的阻止,并命令杀之,这难道不是彻底扳倒自己这个大哥的最好机会吗?
当处事未深的刘琮把疑问的眼神递向身旁的蔡瑁时,蔡瑁看也没看他一眼,他把那份敲山震虎的目光都用在了静立在堂下的一杆文武官员身上。
这厅中大概除了刘琮这个半大的少年不明白蔡瑁这么做的深意外,所有人都明白了蔡瑁这是在杀鸡给猴看,立威啊!这是要所有荆州官员明白他们无论之前承诺过刘琦什么,或是刘琦承诺过他们什么,现在,此时都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是蔡瑁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发现自己站错队伍是惶恐的,但主事者能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们是会感激一生的。
蔡瑁虽说不在行政治,但也明白刘表归天后,整个荆州上下的官员都换一遍。他现在替刘琮做的就是立威和笼络,而且蔡瑁高就高在让这名副将说出刘琦大公子身份的同时,好像做出了一副维护他们亲兄弟间感情的义举。还让蒯越、傅巽等文官感激了蔡瑁用一名属下的死,压制了一场内斗的导火索。应该说这是蒯越、傅巽他们愿意看到的,所以说蔡瑁这一手做的是漂亮的。即震慑了对手,又拉近了文官集团的距离。
整间大厅的空气温度都因为厅外清晰的惨叫,陡然降了下来。刘琦原本英俊的脸上,如极地冻土,冰雪漫天,罩上了惊恐的寒意。刘琦明白蔡瑁杀这名曾经表示过效忠于他的城防副将,是在孤立他。
他难道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那副将的惨叫让刘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被冻得僵住了,而接下来蔡瑁更狠的是他一口气撤换了荆州四门的城防将官。这些职位都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被蔡瑁的兄弟、子侄接替。
刘琦听完蔡瑁的调兵遣将,浑身的温度再次暴跌一个层次。已经开始颤抖的刘琦,预感到了自己可能今天连这于飞楼的大门都走不出去了。
与此同时,误入其中的刘备也在积极开动脑筋,思量对策,如何从此事中抽脚、自保。
就在刘备欲开口夸赞蔡瑁治军严谨等恭维话,拉开他的辩驳时,厅外又响起了“侍中韩大人,九江太守鲁肃到!”的报唱之声。
这两人的到达,让刘备心下又是一阵痉挛。那个韩嵩还好,听说以前也是这荆州刘表帐下的一名官员,最近才被曹智以汉朝廷的名义征召了。但那个鲁肃可是脑门上刻着曹智特使的人物。刘备也知道之前这个鲁肃一直被刘表软禁着,蔡瑁此时将此人请来如此重要的议事会议上,与他这个袁绍特使当堂而立,其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蔡瑁显然对着两人很是重视,一听禀报,亲自离座,快步来到门口迎接。那个韩嵩看起来惨点,可能是从监狱直接来的,现在还没换过衣物,蓬头垢面的不说,外衣上处处是斑斑点点的污迹。
但蔡瑁显然未对受尽牢狱之苦的韩嵩,多加言辞,只是安慰几句,就让蒯越等人接过话茬慰问着刚获释放韩嵩起来。蔡瑁释放韩嵩更多的是要拉拢蒯越等文官集团的政治势力,现在看起来效果很好,蒯越等人接过韩嵩的同时,已经向蔡瑁射来了感激的目光。
蔡瑁此时已是则对一身青色儒衣,胖乎乎长得很是实成的鲁肃表现出了更感兴趣的味道。以蔡瑁的官职竟拉着目前来说还算敌对势力旗下的一名郡太守,寒暄几句后,还亲自送鲁肃坐上刘琮主位右下首的位置,待为上宾。
刘备看着蔡瑁很明显超乎寻常的行为,立时预感到了不妙。看蔡瑁对鲁肃热情地态度,刘备猜测到蔡瑁可能在前线已经与曹智达成什么协议,这是要趁刘表弥留之际准备实施了。
其实不光刘备看明白了些问题,荆州官员更是明白蔡瑁这是要推翻刘表的中立策略,要与曹智结盟了。
第八百九十三章 帝王资业
就在厅内几十名官员各有心思之际,在这厅中唯一还不太明白现实情况的鲁肃,左右观察一番后,低着头,到此时也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
鲁肃来到襄阳已经一月有余,在向刘表表达完曹智的结盟之意后,就一直被刘表的手下软禁着。不要看鲁肃三十岁都没到,但那份面对随时可能的生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份气概着实令人钦佩!
这份笃定其中多少有鲁肃个人对曹智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也体现了鲁肃对曹智的全盘计划的信心。他这一个多月过的其实也不好,虽说刘表在住和吃上没亏待鲁肃,但限制自由使鲁肃对外面发生的情形一概不知。可以说鲁肃现在对荆州政局,曹智和刘表的战事等关键性信息极度缺乏。
一个聪明人对于情况不明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保持沉默,等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后再发表言论也不迟。
对于来到这间不算陌生的议事厅,没有见到刘表,鲁肃很是意外。蔡瑁对他的热情,他也在暗自分析其目的,还有这个坐在主位上刚才和他见过礼的年轻人是谁?应该是刘表的公子,不知是大公子刘琦,还是二公子刘琮?
正当鲁肃就目前能见到的情形做着分析、判断时,蔡瑁已经将话题引出,“诸位,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樊城的战事已经结束。我军和曹军互有损伤,但我们现在不再是敌人了!”
“嗡!”
蔡瑁直接的话语,所揭示的内容,让刚安静下来的议事厅一片哗然。就连坐在主位上的刘琮也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个显然已经安排好一切的舅舅,但这一切对于刘琮内心预想的稳坐荆州之主的内容,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蔡瑁,你身为荆州一方将领,受命于我父亲击退来犯之敌的,你凭什么就说和曹军不在敌对了?蔡瑁你是不是瞒着我父,私下与曹军和谈了?或者是你已经降了曹智?”刘琦一听蔡瑁之言,就跳出来质问。接着几问后,就哭哭啼啼的干嚎道:“蔡瑁、张允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父亲如此信任你们,你们竟敢投敌,这是背叛,各位我建议立即抓捕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
刘琦的建议自然受不到众人的支持,现在这襄阳城内外,除了蔡瑁还有谁能调动一兵一卒来抓捕蔡瑁他自己。
对于这种有点可笑的局面,许多人低下了头,躲避着刘琦的目光。刘琦失望、气馁,达到绝望时,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但这一切没有迎来蔡瑁丝毫的同情,他看着失声痛哭的刘琦,冷笑一声后,对着厅内之人大声重申道:“与曹公结盟是我们势在必行之举,各位现在不是再讨论要不要与曹公结盟了,而是要拟个章程,如何与曹公合兵攻打孙策之事了……曹公不日就要到襄阳了,我们要做好迎接了!”
“啊?……”
蔡瑁的独断专行的确走的快了些,超出了很多荆州官员的想象。特别是最后一句的曹智即将光临襄阳城,是很多有意与曹智结盟的人,都是心下一惊,对于蔡瑁的行为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就在很多人准备就蔡瑁宣布的惊人消息准备发起质疑时,一手被蔡瑁扶植上位的刘琮,突然抢在所有人之前,问蔡瑁道:“舅舅,我们据全楚之地,守家父之业,以观天下,何为不可?”
刘琮本来也不想逆这个舅父的意,但年轻气盛的刘琮乍听着蔡瑁的“合兵”什么的,怎么就觉得有些蔡瑁要带着他去向曹智“投降”之意了。这对于一些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年轻人来说,太刺耳了,太不能接受了。
蔡瑁狠瞪一眼这个关键时刻竞合自己唱反调的干外甥,正要耐着性子出言解释时,已经大致搞明白被软禁期间这一个多月事情始末的鲁肃,抢先一步,对着侧身主位上的刘琮,一抖他那两条特有的蚕宝宝眉毛,朗朗道:“曹公今以天子名义兴师问罪,公子身为汉臣,却抗拒王师,是为叛逆也!”
蔡瑁待鲁肃一说完,就对着还不通这个世上有强弱之分道理,只得苦笑着对刘琮接茬道:“曹公已拥中国(即中原)半壁江山,公子……喔,你父亲只拥有楚地,强弱悬殊,公子他日主事后,要明白爱惜自己的军士和民众,这种明知要输的战事,万万不能打!”
刘备本来知道自己没戏了,这蔡瑁原来回来是来宣布主和受降的。
“哎呀!刘表你快醒来吧,这时你可不能死啊!你一死,这荆州就是蔡瑁说了算了,我刘备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此时的刘备只能暗自期盼。
世事无常,之前蔡氏和刘琮一派之人整天期盼着刘表不要死,最起码要醒过来对他们母子作个交代。而此时却是之前希望刘表快点死的,大公子刘琦和准备扶植刘琦上位的刘备着急刘表不要快死了,他们此时甚至希望刘表能快点醒过来。现在能扭转这一乾坤的,阻止蔡瑁一意孤行的,也就只有刘表了。
躺在病榻上的刘表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亲的人,是那么牵挂他的生生死死,这也注定了刘表死不了。
此时刘备还没想到他的期盼真会应验,他只知道此时他听了鲁肃、蔡瑁之言,被他寻到了漏洞。
“将军此言差异!”耐不住寂寞的刘备,在蔡瑁教训刘琮言语后,马上接口驳斥着缓缓行出。
“喔!”蔡瑁一看是刘备出言顶撞与他,也不生气,一副在情理之中表情,对着刘备一抬手,道:“愿闻刘使臣高见!”蔡瑁无时不在的提醒着刘备你只是个外来的使臣。
对于蔡瑁的讽刺,刘备一点不为意,环视一圈众人一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荆州官员,缓缓道:“首先我要更正刚才鲁先生之言!”
鲁肃一听刘备先把矛头对准了他,蚕宝宝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反问刘备:“不知窃那里言辞不对了,还往刘使臣不吝赐教!”
鲁肃一直听曹智把刘备当成当世一个最重要的枭雄,但鲁肃综合刘备现在不怎样的发展,实在看不出他会有什么发展。现在刘备既然把矛头指向了他,他非常跃跃欲试的想见识一番这个刘备的惊人之处。
刘备一整衣衫道:“刚才鲁先生也说曹智以天子之名征伐各处,我很赞同,但先生可知皇上是否对此些战事真心实意的想征伐呢?那是不是皇上的本意呢?”
刘备抛出的第一点,就像一根细针,正好扎中了鲁肃的软肋。鲁肃他年轻,一些论点较之邓艾、荀彧、贾诩之流要激进的多,他老早说过,汉室不可复兴,他甚至老早在对曹智说,要开创自己的帝业,甚至地点也已为曹智有所规划,那就是秣陵。但此时没想到却被刘备利用,刺了他一针。
辩驳有时就是不流血的战争,就要看你往对手的那个部位扎刀,才能让他一命呜呼,辩得别人都相信你,对手没办法说过你。
刘备第一次出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