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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距离内,一气跃到那辆马车附近。刚才他也是故意虚张声势一番,主要是要把身后的真正袁军拉下水。
但他那雷霆一刀,还是威力无穷,将最先冲到身边的一名武士砍飞出去,然后就是一式三刀,将老者派出的几名武士砍了个人仰马翻。血光频现之下,被逼无奈的那些武士也开始挥刀反击,顿时双方都有人在这场对抗中受伤、身死了。
那老者虽在看到他家小姐的马车安然无恙后,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随后见许褚如入无人之境的情形,大怒之下,对着身后的武士狂呼道:“去几个人留下他, 你们先走!”
他这刻不及解释,务必要护着主子先离开险地要紧的做法无疑是尽忠职守的一种上佳表现,但对于接下来再想与真正的袁军解释时,确实已经千难万难。
呼啦啦一大群护卫武士顷刻间分成两队,一队围住马车,赶着马车向城外冲,另一队武士则不要命地冲向许褚,显然是打定主意拼死也要拦下他。
许褚又惊又怒,但在接下来一声“你只管跟上他们!”的话语传入许褚耳中。许褚马上不再恋战,挥手招呼着身后五十几名军卫,这刻一看马车慌不择路的又开动时,马上吊在马车的后面,混在人群中左突右闪追击而上。
许褚跟随曹智多年,毕竟不是白跟的,他已经通过曹智几声传令,明白了曹智是要借驱赶这支车队,帮着他们迅速摆脱后面的袁军,出城而去。
“延津驻军留下阻敌,其他人跟我冲!”
“驾,驾……”
随着曹智以亲兵队长的身份,在略显混乱的场面下,指挥发令时,那名已被袁军士兵围上的老者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半是上了这群细作的当,马车里的人很有可能要不幸落入他们手中,但是自己先前的表现和已经与自己一样陷入亡命搏杀的属下,显然已经严重刺激了围困他们的真正袁军士兵,他一招逼退眼前复又杀上来的那名军佐后,趁着空隙就横掌叫嚷道:“你们到底是那边的?先停手,别中了敌人的奸计,有什么事回头再解释!”
那名军佐见自己的人中已有中刀到底,自己也颜面尽失的在这名赤手空拳的老者手中吃了亏,所以此时眼都红了,眼看自己这边人多,占尽优势,于是就不容这名老者解释的大叫道:“解释你妈,大家宰了他!”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混乱出城
老者错就错在不该先打伤人再喊停,他一生呼来喝去,耀武扬威的日子过惯了,这种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风格早就侵淫到骨子里去,对伤人这种“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对方可不是这么想,对方可是从沙场上滚过来的战士,从来都是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枪的性格,兄弟之情有时更胜过自己的性命,颜面更是不容有失。
这刻这些人都是一看自己兄弟受伤,眼都红了,同时有几名袁军军卫围上,对着这名老者不要命地猛攻,一出手就往死里招呼。而其他的护卫也是不是死就是眼见不敌,立刻就逃了。老者生平第一次落单就被人围攻,心中亦是火气大盛。
他就算不是军中之将,好歹依然在他主子家中身份也算尊崇,再说此次护送自家小姐前往邺城完婚,他们家族在这北方的地位将会更加超然,可以说他们就快是这篇区域里的半个主人。如今在自己地盘里被人围攻,说出去简直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刻对手更是来势汹汹,他心中杀机大盛,再不管你是什么人,有敢拦路的一律杀无赦。
老者含恨出手,便再不留余地,手下大开大阖,这条大街上顿时血染一片。
而那几名护卫虽说个个身手高明,但是围攻上来的袁军士兵毕竟是沙场老兵,且人数占优,单打独斗可能不占优势,但他们懂得配合攻击。不敢说他们一个个的刀法、武艺在军中都排得上排不上字号,对付这数十、上百人的护卫却还是绰绰有余,很有把握的,所以就算那几个眼见不敌,返身逃跑的也未走脱,一个个命丧奔杀上来的袁兵之手。
心急的老者实在没心思多做纠缠,因此出手狠辣,拼着受伤也要尽快解决战斗。顺手从一名袁军士兵手中夺过的战刀顷刻间亮出一片血色,老者杀性大发,铁拳、刀影、肥腿一时间滔滔不绝狂涌而出。老者一拳就将那名已经在他手上受过伤的军佐击出数丈,接着面对几名士兵递过来的战刀,他竟然用足内力大喝一声,震得所有人心神一颤,下一刻,战刀闪出,撩飞两名袁兵的头颅。
老者在几个腾挪之间就连杀数名袁军军卫,看得所有人都心中一寒。另一名上来补位的军卫终于觉察到了些许不对的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狞笑道:“妈的,你们坏老子的大事,现在到想起问老子是什么人了吗?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的属下,既然耽误了我的事,就得全部死在这里!”
下一刻,老者咆哮着冲向挡在身前的这批军卫,一路打开杀戒的,一路冲了出去,跟着追击马车的曹兵身后,徒步狂追而去。
只是最后这些军卫都拼了命,很多人临死反击竟让老者一路的过关斩将中连吃三刀,有一刀正伤在他的左臂,汩汩的鲜血从手臂上的洞口流出。
真正的战士和江湖高手是有着显著的不同的,江湖人物可能单打独斗能力超群,但真正的战场搏杀,需要的是同心协力,有死战不休的精神。
老者江湖的狂野血性在这刻尽显无疑,他一方面尽数屠杀了敢于阻挡他的袁军军卫,另一方面却对自己的伤口看都不看就向着城外奔去。
“出了什么事?”
一群人数更多的袁军兵士,在卢韦璜打头亲自带领下,一路从西城狂奔而来。
卢韦璜是在得到警讯城内发现敌军细作后,就立即组队出发的。但就在他接近事发地时,就看到那名老者击飞他的一名军佐,一路狂杀而去的场景。
而此时也正是曹智等人准备全体跟上许褚等人,趁乱出城的时候。曹智混在夏侯悼身边,回头一见卢韦璜如飞而至,心下一紧之际,夏侯悼立即低头对着曹智轻声道:“我来对付他,叔父快走……”
“给我追,追上那老狗重重有赏……哎呀,那个谁,你们也太没用了,被个老头杀得丢盔卸甲,真是……”
夏侯悼在卢韦璜一路驰近,一路高声询问之时,故意加大混乱程度,跟着胡乱高叫,和数落被杀伤好几十人的正宗袁军兵卫。
“你们不用追了,让我的人来吧……一群没有的……哎呀,这不是卢将军吗,你怎么才来,刚才你是没瞧见我属下之神勇。看到吗?那些细作的尸体都是我的人杀得,而那些死伤的士兵,都是你的人,咯咯……”
在夏侯悼的一阵怪笑声中,他不但嚣张的当住几十名亲卫拦住了卢韦璜的去路,还毫不给卢韦璜留情面的一阵指手画脚。直把个看清是夏侯惇一伙的卢韦璜气得七窍生烟,双眼冒火。
“混入城内的细作呢?” 卢韦璜手中长矛一指横档在路中央的夏侯惇,质问道。
“嘻嘻……”夏侯惇摇头晃脑的嘻嘻一笑,手中长枪翻着一个枪花的朝后一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道:“一小部分在那,还有的我的人已经追了下去,你等在这儿,不肖一时半刻,我就把这些人的首级统统交给你!弟兄们,捡日不如撞日,谁叫我们碰上了呢,走,建功去……”
说着夏侯悼优雅的将长枪往肩上一扛,用最漂潇洒的动作打转马头,带人朝着东城的出口慢步而去。
“你……”卢韦璜抖着手中长矛,气指着夏侯悼的背影和一颠一颠的马屁股,就要破口大骂时,那些先期到达,但被那名老者杀得溃不成军的巡逻队,匆匆抬过一名进气少,出气多的军佐。
“说,到底怎么回事?” 卢韦璜把胸中那股被夏侯悼激发的闷气,一股脑儿全撒在了这名半死不活的军佐身上。
在卢韦璜了解情况的这会儿,跟着马车后面跑的许褚,很显然这个小子是打定主意要把这帮人拖下水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既然碍了他们的事,就是命中注定要和他们搅在一起了。
此时一边狂追车队和许褚的曹智,心中亦在不断考虑各种情况,思虑可能出现的各种后果,因此追车队时毫不迟疑,却有点不紧不慢。
曹智的初衷的确是利用这帮意外揭穿他们身份的人,做他们的替罪羊,混淆现场的视听,让后面跟来增援的袁军分不清敌友,但没想到最后的卢韦璜来的晚了些,现在要夏侯悼做最后的阻敌,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就在曹智频频回首后面是否有喊杀声传来时,竟很快看到了夏侯悼追上来的身影。夏侯悼一路带着属下狂奔而来,一边向着前面的曹智等人一个劲的挥手,示意快走。
而就在曹智面露喜色时,已经动手杀了城内的袁军的自己车队的武士向着洞开的东城门,呼喝而出。
马车冲出城去的速度很快,此时这支车队的武士已经弃了其他车辆,只保护着中间那辆最为豪华的车架,一路夺命狂奔着。
眼看着就快出城门时只听身后又是一身嘶哑的叫声响起:“拦住他们!他们是曹军的奸细!”
许褚厉声狂吼,为了逼真,他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男是女了。反正他这号人兴致一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只顾着自己痛快就行。
“噗噗!”
没想到许褚这一声叫,立时又是断送了几名在城门口设卡,负责检查的袁军士兵。其他的几名守城官兵一听对方竟是曹军的人,又被这些人的雷霆手段一连杀了好几人,竟然吓得纷纷向左右逃开。
而这之后,仗着高超身法,仅凭双足一路狂追的那名老者气得险些吐血,他这才想起这延津城曾经一直是被南军一方的曹军统治的,而且听说他们为了取得延津、白马等南军城池,曾经连连吃过南军的亏。这里的守城士兵,只怕都是那些战事后,劫后余生之人,所以才会没一个听到南军的名字后还敢出头的,还一副躲都来不及的架势。
马车在一出城外的荒郊后,就更加急速狂奔起来。而意外的是趁着混乱冲出延津城,一路追击而来的许褚等人,在一路跟随出得城门后,却是满满放慢了马速,好像有意要放这支车马离开。
甚至很快拼命急追在许褚等人身后的那名老者,也超过了许褚等人,径直朝着亡命奔逃的车队靠拢。
在老者嘴角映血的情况下,终于与自己的人会合在一起。当老者重新坐上车辕时,车里传出一把沉稳、且清脆的女声:“金伯,我们现在在哪?来人能确定是南军的细作吗?”
车中之人说话断断续续的,一来可能是马车驶的太快,颠簸的缘故。二来,也是刚才一路惊吓之缘故。
气喘吁吁的老者,咳出两口污血后,在颠簸的马车上抬头略一张望,就低头对着车厢内沉声道:“好像是在往东边走了……无法确定,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姐此行事关重大,一旦真被南军发现我们的身份,那麻烦就大了。”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初见洛神
那老者说着话眼中凶光毕闪,马车里的女子虽说还未从惊慌中缓过劲来,但心思倒是显得极为细腻,随即就询问着“金伯为何不解释清楚我们的身份?”
金伯也是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车中女子叹了一口气后,也就沉默了下来,未在追问金伯。
刚才事起突然,她来不及思考,这刻冷静下来,像是立刻觉察到了这个被她称为“金伯”之人,满身的杀戮之气。
此时那些疑是南军细作的人,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她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轻易停下马车让对方追上,自己的几名护卫已经被这些人杀死,但想来也是自己这对人马无意撞上这些人的缘故,而且自己这个家中护卫首领“金伯”,是草莽出生,性格较为容易冲动,肯定也是他忍不住对方的挑唆,大开了杀戒。
现在倒好,三方身份都未搞清,就和他们都成了不死不休的死结。万一叫他们冲上来继续和金伯一起,不分好歹大开杀戒的厮杀在一起,那才叫糟糕之至,所以此时车厢中的此女只能劝慰肯定心有不甘的金伯几句,当得知后面追赶之人已停下脚步时,也就吩咐自己的车队缓下来,待辨明方向,再走不迟。车中女子想的不错,他们要脱离险境,就不能这么一味的乱跑,必须走他们正确的方向。
但正当这支车队确定去意,整队后加快速度时,后面追赶的许褚等人却是因为迎来曹智等大部队,而干脆停了下来。
“主公,没事吧?”许褚一见曹智带着大部队跟上来了,不由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叫前面的车队不要跑了,我们不是冲他们的……你立即率部调头,夏侯悼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