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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去,他的族内就会出现叛乱,到时恐怕就是盘瓠族的末日。
正当精夫安抚自己最大的两位盟友时,帐外突然有人禀报,又一批探马回来了。
精夫急唤进来禀报,随着令声传出,一名彪悍的蛮军骑兵快步走至精夫座前,单腿跪地,一手护胸,头深深的低下,向精夫行礼。
精夫急问:〃皖城如何?〃
那蛮军骑兵继续低头说道:〃皖城敌军至今毫无动向。〃
精夫一脸失望,转而在看了看李虎,道:〃唉!陆康果真没有中计。〃
李虎一脸肃然,正认真的倾听着探马的叙述。
精夫继续发问:〃那皖城周边可有动向?〃
那探马继续欠身,答道:〃皖城周围各县,各镇都未有动向。〃
精夫点头大呼:〃还好!看来传闻属实,陆康的确是把粮草兵马都集中到了皖城,区区一两万人马,凭借一座死城就想挡住我精夫的铁蹄,哈哈,笑话!〃
务杰等人一听精夫的豪言,立时纷纷应和着。
只有李虎听完精夫的话语却陷入了沉思。
务杰听闻皖城守军并未出动,也大感失望之余,忍不服气瞥了一眼对面的李虎,心中暗道:〃无能蠢才,运气罢了。〃
精夫挥退骑兵,往铺有豹皮的坐椅上一靠,闭目养神一会儿,想了想。然后离座站起魁梧的身躯,端起身前的特大酒碗,豪情万丈的说道:〃我精夫的勇士们,江夏的盟友们,自汉朝立国以来,我们部族一向与大汉交好,但大汉官兵视我等为蛮人,打压克扣、收税不公,昔日大汉兵将又残杀我等手无足铁地族人、百姓,竟说成是造反、叛乱,士卒剿杀冒功,枭首悬挂城头三百有余呀,令我各部痛心不已,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一切看明天的了。〃
精夫说完一仰头,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顺手就把手中的大碗扔在脚下。〃乒〃一声脆响,大碗被摔的粉碎,底下众首领、勇士也跟着一饮而尽,顺手摔烂了手中的酒碗,并且跟着精夫哈哈大笑起来。瞬时营帐内的气氛被推上高c,人人都在展望着明天的胜利。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拂晓之战
务杰等众人稍事平息后,急忙询问着精夫:〃精夫不在等等郑太守了?〃
精夫斜眼瞥了一眼务杰,气愤之余,不由唉叹道:〃汉人都不可靠,说好了一起行动,到现在都迟迟不见踪影,屡屡失信,我们不能再等了。〃
务杰被精夫一冲,略显迟疑,缓缓说道:〃郑宝可是资助了我们不少冬粮,我们不等他就〃
精夫不待务杰说完已哼声出口,对着众首领朗声道:〃不要以为这郑宝是什么好人,他是只雪地里的野狼,我们不动手他是不会出现的,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白送给你那么多粮食,他是要我们为他踏平登上庐江太守的道路,他想让我和陆康鹬蚌相争,他好做那渔翁。〃
忍了很久的李虎听精夫这么说,顿时为之一喜,马上接口道:〃尊敬的精夫即然知道郑宝在利用我们,为何还要与他合作呢?〃
精夫嘴角一扬,轻笑一声,道:〃亲爱的李虎兄弟,没有那批粮食我们能挺到现在吗?再说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汉人以为我们不会治理一座城池,我偏偏不信,这次我把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带来了,拿下皖城后,我不打算走了!〃
“啊”真是语出惊人,李虎、务杰等人都不知道精夫有此打算,能长治久安一地固然是好事,但这可是汉人的中心腹地。就算这次打跑了陆康,明天还会有别的汉人来攻打你,想要立足汉人的地盘,难!
精夫不管下面一众首领的面面相视,继续发令道:“命令所有勇士,明日拂晓进攻皖城。”
冬日初升,晨霜未化,昨夜刚下了雪,廖峭生寒,一抹淡阳洒在人身上,没有丝毫暖意,仍是冷意沁骨。
东城门外,一片重峦叠嶂,数千名威风凛凛的骑士穿山越岭,缓缓迤逦而行。前方出现了城墙的影子,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恰好能够照映到那里。
“呜”,曹智在激越的号角声中惊醒,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因为有许诸、曹安等人跟在身边,不便和陆俊他们住在南门城楼专设的“贵宾房”里安睡,曹智便睡在东、南城门间的一处营房的大通铺里。
曹安揉了揉眼睛,也惊醒过来,曹安一跃下地,侧耳一听,边跑边叫道:“江夏蛮攻城了。”
曹智等人迅速起身,出了营房,直奔南城。曹智上的城楼,只见陆俊和他的所有军士都趴伏在城墙的防御工事后面,注视着城下。
这时不是打招呼寒暄的时候,曹智赶紧找一处箭垛躲在后面斜着向下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蛮军。
江夏蛮军这些年来接连打了皖城数次,都因为城高壕深,所以屡攻不克,但此番卷土重来,大有志在必得之势。而且江夏蛮族的百姓今冬已冻饿死了不少人。他是急于眼下的军中粮草接济不足,他们知道自己没办法持久围困皖城,不如使尽全力,尽快攻陷皖城。
等到天刚破晓,一队队蛮军便从四面八方聚集,先是放了一阵箭矢,随后大队人马铺天盖地的向城墙扑来。
皖城里的守军,早已剑拔弩张地等了一夜,见蛮军蜂拥而来,声势极壮,真是旌旗蔽野,刀枪如林,但城中兵士多是久经沙场,此刻并未急于应战,各营、各队全都偃旗息鼓,静静伏在堞口后边一动不动。
城底下有三条壕沟,两边的沟里都插满了尖木桩子,当中一条深壕最宽,里面注满了污水,每条壕沟之间,都结着阻挡冲击力的鹿角刀栅。冲在最前边的蛮军很快就到了沟前,被迫停下来拔去拦路的栅栏,还要再用竹梯搭桥,顿时有无数兵卒被沟障阻住,乱哄哄地在城下挤作了一团。
就在这时就听城头上一通锣鼓急响,伏在城上的兵士齐声发喊,把一排排弓箭和石灰打将下来,一时间硝烟弥漫,碎石、箭雨激射,那些挤在城下的蛮军顿时被打得血雨横飞,东倒西歪,你推我挤乱成了一片,有许多人在混乱中掉进了壕沟,不是被木桩戳死,便是落在污水里淹死,中箭带伤折足断臂的更是不计其数。
石灰贱到眼睛里碰上水会产生化学反应,很多蛮劲兵士都中了招,两眼血呼呼倒在地上大声惨呼着。但蛮军前仆后继,仍然是不顾生死地拥上冲击城壁。
皖城守军随即又放下擂木滚石,那些擂木上都嵌满了铜片铁钉,滚落下去一碾就接出一溜“血胡同”。城墙内每隔十步左右放着一架绞车,系着细铁索,中间是一根直径一尺,长约一丈的圆木,圆木上露出密密林林长约五寸的铁钉,有点象根巨型的狼牙棒。
两名士兵躲在箭垛下只需抬起木棒向城下一抛,就听到一片惨呼之声,然后两端摇起绞轮,又将那根“狼牙棒”绞了回来。
这种守城工具,虽然有些笨重和耽误功夫,但是两端同时还有几名弓箭手协助,足以弥补缺陷,杀伤力倒也不小。
此时城墙上到处是喊杀之声,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奔跑着,不断挥刀斩断城下抛上的钩索、用利箭向城下还击。
在远处只听得城墙附近像震天雷一样的轰响不断,强弓硬弩射得好似狂风骤雨。城下到处都是蛮军士兵,城墙高达数丈,他们用勾索、云梯掷上城墙,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后边有大批的弓箭手纵马来回奔走着向上射箭,掩护他们攻城,城上的弓箭手也不断发箭还击,但是敌众我寡,虽有地利之便,仍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刚有一把云梯搭上城墙,许诸弓箭活不行,但他有力气,一人用钩子拉过一锅煮沸了桐油,对准了那云梯下方,一翻手,哗的全倒下去了,城下立时传来阵阵惨呼。
许诸趴在两箭垛之间的空隙处,探着脑袋一边往下看,一边咧开嘴哈哈大笑道:“江夏来的南蛮子,让你们尝尝许爷爷的洗脚水,舒服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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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陆俊受教
许诸刚数落完蛮军,扶住墙垛要往后靠,一枝利箭就嗖地一声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笃”地一声射在对面城墙上插着的的一根旗杆上,箭尾嗡嗡直颤,把许诸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射杀城下蛮军的曹智也正好看到这一幕,被惊出一声冷汗的同时,气的他大骂道:“许诸,你他妈在干吗?探出脑袋去当活靶啊?”
许诸被骂的老脸一红,正好这时有处城垛上搭的云梯,已探出一名蛮军的半拉脑袋。许诸大喝一声:“奶奶的!”从身旁一名庐江兵士手中抢过一柄长矛,“嘿”的一声,捅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刚冒出头的蛮军士兵,被许诸的矛尖直刺左眼而过。由于许诸用力过猛,那蛮军士兵整个人也被刺得脱离云梯,悬浮在了空中。
许诸连人带矛向城下砸了下去,一个箭步窜上去,双手搭上云梯,使劲往外一推,就听在云梯上还未爬到城头的蛮军士兵在“哎哎”的喊声中,人也随着云梯一起倒了下去。
许诸这才拍着双手的灰尘转悲为喜,哈哈大笑起来,转头一看,曹智边忙还边在瞪他,赶紧收了狂态,转到别处杀敌去了。
第一轮攻击直杀得尸积如山沟渠满,血流成河映红了天,这场恶战,从拂晓打到正午,蛮军死伤累累被迫暂时停下攻势,留下数千具尸体收兵后撤。
陆康昨晚是回自己的府衙休息,战事一开,他就跑到东城督战去了。这是听报说蛮军在南城大败,被自己的官军杀死无数,立刻顶着像脸盆似的头盔上城来观看战果,他全身戎装披挂,前后簇拥着几十名亲兵护卫和庐江官员,还专门有两个家奴给他扛着大刀,当然这口刀从没有人看见陆康用过,纯属是增添虎威的一副摆设,等他到了城头之后,已被身上厚重的盔甲累得气喘吁吁 。
陆俊一看自己老爹来了,赶紧命人搬了把太师椅来,请陆康在城楼上坐了督阵,陆康看到蛮军在城下尸横遍野,心中颇为满意,扶正了头盔,神情冷俊地对众人说道:“当今圣天子在位,咱们的皇上是何等地英明神武?这些不自量力的发逆反贼无异是以卵击石,能兴得起什么风浪?我看也不用朝廷起大兵来剿,只须我等如此再接再厉,此辈丑类就已被咱们斩尽杀绝了。”
陆康一说完,底下那些官员赶紧迎合,先说皇上乃是真龙下凡,确实英明盖世,神鉴无双,又赞陆康是皇上手下的福将,说得天花乱坠。
陆康是个明白人,什么是马屁,什么是忠言,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一众官员自顾自说着,但他心下却不以为然,眼见这一仗虽然杀伤贼寇无数,但胜得格外蹊跷。
陆康挥退几个拍马屁的官员,招来陆俊问明敌军情况,再亲自登上南城最高的城楼,查看敌军情况。
陆康带着一众人员跑动走西,折腾了好一阵,才在一处箭垛前停住脚步,看着远处安营扎寨的蛮军,不知想着什么?
等了半响,陆康像是想起什么,对着陆俊道:“曹智,曹都尉呢?”
“在这呢!”曹智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他从陆康来了之后,就没掉过队,一直跟在陆康和庐江一众官员身后。曹智不喜跟着庐江一众官员身后拍陆康的马屁,但因职责所在,他又不好意思独自离开。再说他也想听听陆康对接下来部署、应对的方案、措施,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位陆太守,稀字如金,半点接下来的守城方案、退敌之策也没透露。
不知为什么,陆康在这时想起了他。听见陆康唤他,一众庐江官员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都转脸看着身处队伍之后的曹智。曹智不太习惯受人“敬仰”的看着,低头走至陆康跟前,拱手道:“太守唤我何事?”
陆康先看了一眼曹智的衣甲,虽说曹智身处城上,一场守城之战下来衣甲还不至于残破不堪或满是血迹。但由于曹智激战时的认真,在他的铠甲上还是到处可见污痕、刮痕。这其实很正常,痛过这一上午的激战,那还会有人干干净净的,比曹智弄得脏、弄得狼狈的大有人在。
陆康很满意曹智的表现,刚才呈报军情时,陆俊也适时的提到了两句曹智,诸如:曹智箭法如何了得,简直到了百发百中的境地,及其曹智手下兵将作战的勇猛,特别还提到了许诸。
许诸后来因为怕曹智在骂他,等于是在整个南城防区,满天飞。敌情最严重的地方总有他的身影,现在弄得整个南城防区的庐江兵士个个都认识他,陆俊也是对此人映像深刻。
陆康“嗯”了一声,不冷不热的看着曹智说:“辛苦你了,你对此战感官如何?”
曹智并没有陆俊的赞美,而沾沾自喜,却是一脸凝重的拱拳回答道:“那里,智职责所在,理应守城杀敌,但智对江夏蛮了解不多,以前听闻蛮人作战英勇善战,今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