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弹坑离铁桥只有四、五十米远,近在咫尺!
“像这样甩炸弹,总会有颗炸弹高兴高兴,吻上铁桥一下,可不就完了。”
“哪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除非炸弹长了眼睛,这颗炸弹的运气算顶不错了,你看其它炸弹离这儿少说也有里把路,你还是说说敌人上次会摸出了什么底细。”
“他们不可能摸出什么底细,我想这次一下来了三十六架,还有战略轰炸机,说不定就是你们招惹来的。”
李营长睁大了双眼,“我们?”
“对!你看小小的铁桥竟要三个高炮营,还要调一个导弹营,傻瓜也明白了这铁桥是何等地重要了,赶紧趁你们刚来立足未稳,导弹营还没有抵达之际,快炸!以后想炸就难了。”
“难怪敌人如此舍得出血本。”李营长信服了陈国生的分析。
两人走了一程,李营长猛然说:“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河内上空的敌机使用了一种新式武器,专打雷达,而且百发百中。我们马上要换用‘五七’高炮,装配有炮瞄雷达,要及早作好准备。”
“听是听说了,我也搞不懂是什么武器。”
李营长沉吟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会不会是‘百舌鸟’导弹?我在北京曾阅读过介绍‘百舌鸟’导弹的书,对,一定是它!”
“‘百舌鸟’导弹?”陈国生困惑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李营长便给陈国生详细地介绍了“百舌鸟”导弹的性能,陈国生听得入迷,不留神被一棵炸倒了的香蕉树绊了一下,险些又跌了一跤。两人索性找了棵被炸断了的碗口粗的松树,坐下谈。
陈国生听李营长介绍完,思索了会儿,就问:“如果两台雷达挨着,譬如说就四、五十米之隔,同时或交替开机,指向同一个目标,导弹会打哪一台雷达?”
李营长一愣,“是啊,会打哪一台?”
陈国生笑着说:“美国人万一对我们也使用‘百舌鸟’导弹,就用此法。”
“灵不灵?”
“试一试,总比束手无策好。”
上部 第十八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7:00 本章字数:2186)
鉴于陈国生在地空大战中表现出色,遂被正式任命为高炮营营长,一下升了两级。
陈国生买了两瓶酒,又弄了盘花生米,请来王平、李营长、郑营长,以示庆祝。
王平喝了一小杯酒,就怎么劝也不喝了,“明天我还要开车回国,喝醉了要出事的。”
陈国生硬把酒往他杯中倒,一边说:“你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更别说在一起喝酒,这次碰巧了,再喝一杯吧,这么两小杯酒,哪会喝醉人?”
王平坚辞不受,“现在还在打仗呢,说不定哪会儿敌机就来了,万一喝醉了,岂不误事?这样吧,我向你发誓,等把美国人打走后,咱们痛痛快快喝顿酒,一醉方休,怎么样?”
“你可不准反悔。”二人击掌起誓,陈国生这才放过了他。
晚上两人在一起睡觉,陈国生因刚才喝酒喝多了,浑身躁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他马上发觉王平也没有睡着,就重重地把他扯起来说:“现在还早,说两句话再睡。”
王平笑着坐起,说:“我想你也没睡着,就等你先说。”
陈国生轻轻一拳擂在王平的腿上,说:“别人都说你老实,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哎,你给我搞到什么小说没有?”
“刚才你扯我喝酒,我光想方设法溜掉,险些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搞到了两篇手抄小说。”
陈国生一听大喜,抓住王平的双肩只摇晃,“什么小说,快拿出来!”
王平直叫苦,“你轻点,快把我摇散架了。”
陈国生松开他,连声问:“什么小说?你先介绍一下主要内容。”
王平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别忙,书我是借人家的,没带过来,别人也不准我拿走。”
陈国生有些泄气了,“没书你叫什么真,拿我开心啦。”
“谁敢拿你开心?!这两本书,一本是《虹桥公墓》,一本是《艰苦破案记》,我正在抓紧时间抄,抄完了就给你带来,让你开开荤。”
“可要快些!那你先介绍一下两篇小说的故事梗概吧。”
“好吧,一篇是讲一对孪生姐妹的故事,她们长得很像,一个是公安干警,一个是特务,故事由此发生;另一篇是讲一个侦察员同一个女特务的恋爱故事。”
“那你先讲后一篇吧,有意思,公安人员与特务谈恋爱。”
“故事发生在1950年的一个晴朗的早上,一艘轮船在海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报告给南京公安厅长……
“……乔振山向棺材上望去,黑黝黝的棺材上只燃着一根蜡烛,蜡烛上的火苗突突地闪,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糁人。他向前迈了一步,棺材内传来了‘卡嗒’一声极清晰的声响……他又向前迈了一步,突然,棺材盖一下凌空飞起,里面站出一个丈高的毛人来!乔振山虽是个侦察员,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高的怪物,一时发慌便拔出枪‘砰砰’打了两枪,随着枪响立刻跳下台阶向大门跑去……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乔振山一下摔了一个嘴啃泥,还没等他爬起来,从旁边冲出了几个人死死地按住了他……”
“后来呢?”
“后来没有了,我就抄这儿来了。”王平慢腾腾地说。
这下可把陈国生急坏了,他孩子般地直哼哼,要王平往下讲,但王平就是不说,“后面的我没有看,怎么讲?”
陈国生无可奈何,“你可要抓紧时间,下回一定要带来。”
两人又开始聊别的,陈国生问他在运输连里混得怎么样,王平叹口气说:“还算可以。”
“出了什么事?”
“我成了落后典型了。”
“为什么?”
“上级要我写批斗的文章,我写不出来。”
“唉,写不出来就不写吧,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王平不响了,人往被子里一钻,手不觉碰到了陈国生腿上的伤疤,问道:“这是你打第一仗时受的伤吧?”
“是的,不过现在全好了,一点也不碍事。”
“你们太危险了。”
“是啊,”陈国生抱着膝盖说,“我们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不过,我死了,光杆一个,没什么。我惟一的要求是希望能把我的骨灰盒安放在母校,立块牌子,写着‘此处安眠着我校的一位优秀学生’,你们在每年的清明节能去看看我就够了。你、我,还有鲁革命、张建军四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拜托了。万一找不到尸体,拿件我穿过的衣服烧了也可以。”
王平默默无言,好久才说:“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的,你可以开着汽车到处跑,敌机一来还有机会躲避,我可只有干坐着挨炸的份了,你要死了,我可就不知上哪儿去了。”
“战场上什么都说不准,我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奉养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地把我拉扯大,可是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只要我活着,一定把你的父母当我的父母供养。”
“这倒不必麻烦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帮一下我小妹小燕,能让她成才,我这个做哥哥的死也情愿了。”
“这个……我尽力而为吧。”陈国生看了一下夜光表,忙说:“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上部 第十九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7:00 本章字数:3740)
敌人连日轰炸五水县城,给县城的防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郑营长的那个高炮营被抽到五水,阵地由陈国生营的两个连接替,其中有黎芳连。
陈国生赶来时,他的部下正在推高射炮,黎芳头上还裹着绷带,站着一块石头上不停地吆喝,指挥大伙推炮。陈国生悄悄地站在她后面,倾听她那迷人的娇喝。有门炮给陷住了,十几个战士围在四周拼命地推,可就是推不上去,黎芳急了,跳下石头也去帮着推。
陈国生见了,微微一笑,束紧皮带,往巴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走了上去,笑着敲敲黎芳,示意她过来。黎芳见是陈国生,嫣然一笑,无力地下来坐到一块石头上喘粗气。陈国生补上了她的位,对战士们吼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齐用力,一、二、起──”
陈国生一咬牙,大约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炮车抖了一下,就乖乖地上来了。陈国生松开手,由战士们继续推,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来到黎芳身边,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女同志还是不行吧。”
“那是我受了伤,身子虚,否则,我不会比你差。”
“还强嘴!真是虎死不倒架。”陈国生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悄悄塞在黎芳手中,“擦擦脸吧,手帕是刚买的,瞧你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走,咱们到那个林子去谈谈。”
二人走进林子,黎芳掏出一方圆镜,对镜一照,笑了笑,就用手帕小心地擦试。陈国生等她干完了,就关切地问:“额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快好了,就是要留个伤疤。”黎芳有些委屈地说,显得挺不高兴。
“战场本来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陈国生见黎芳虎起了脸,忙改口道,“你哥哥给你来信了没有?”
黎芳忧伤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一个和他一起到南方去的战友昨天回来了,可就是没有时间去打听。”
“这好办,你悄悄去,我来替你干,有人问你,就说你生了病。”
“行吗?”黎芳胆怯地问。
“没问题,我是老一连连长,万一敌机来了,让你的副连长干就行了,放心去吧!我是营长,有权暂时批你假。”
黎芳想想有道理,就高兴起来了,“我可去了?”
“去吧!”
黎芳哼着小曲,边舞边跑下了山。陈国生看她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头指挥一连进入阵地。等炮车安好,战士们都围在陈国生周围说说笑笑,陈国生待他们的笑声停止,就说:“这几天晚上大家别睡太死了,敌机很可能要来偷袭。”
“放心吧,营长,就那几架破飞机,他们来几架,咱们打几架。”
“是吗,牛皮可别吹太早了。”陈国生笑了笑,回营部了。
天快黑时,黎芳回来了,这时,陈国生正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黎芳蹑手蹑脚地进屋,打算吓他一吓,不料刚一挪步,陈国生就发觉了,他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带着浓厚的睡意问:
“谁呀?”
“是我。”
“你是谁?”
“连我也听不出来?”
“黎芳!”陈国生立刻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天还早?我怕你睡迷糊了。”
陈国生一瞧天色,晚霞正在炫耀自己的风采呢,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睡过去了!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了没有?”
“打听到了!我这就是特意来告诉你的,我哥哥很好,美国人可把他恨透了,对他的游击队扫荡频繁,驻地一天要转移三四次,根本没时间写信,写了信也送不来,那个战友是断了条腿才回来的。”
“是吗,我该怎么祝贺你呢!”
黎芳突然脸一红,“你吗,以后少贫嘴就行了。”说完就“咯咯”笑着往外跑。
陈国生此刻的心情像六月里喝了雪水一样舒服,正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时,外面有人喊:“营长,李营长来了。”
陈国生这才醒悟,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布置雷达。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天空上只抹有几缕淡云,群星璀璨,夜幕中突然钻出了十几架飞机迅疾地扑向吴化大铁桥。铁桥周围静悄悄的,黑沉沉的,仿佛一切都睡熟了。且慢!就在敌机俯冲到一定高度时,黑沉的群山突然发怒了,随着一阵糁人的“嗖嗖”声,成百上千发炮弹扑向了飞贼,立刻就有两架飞机被击中了,化为熊熊的火光,吐出两朵小花,然后冉冉地向地面坠落。
敌机群并不爬高,从十架飞机的肚皮下闪过十几道火花,导弹如流星般扑向了自己盯好的猎物,高射炮突然沉寂了。敌机群以为得计,依然大摇大摆地往里闯。
山下又腾起一道火光,一声爆竹般的脆响中,又一架飞机栽了下来。敌机群并不慌张,又是几发导弹射下来,于是导弹部队也不响了。
就在敌机快要进入最佳攻击位置时,群山摇动了,高炮部队、导弹部队一齐开火,敌机群猝不及防,五架敌机相继化为火球,撒出了五朵“金花”,余者拖着黑烟仓惶逃遁。是役击落敌机八架,高炮击落五架。
陈国生从营指挥所一出来,立刻就被战士们围上了,“营长可真料事如神,说来敌机就真来了。”……陈国生推开周围的战士,连声说:“诸位,诸位,让开些,庆功会上大家想怎么乐就怎么乐,营长还有事。”
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