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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生一个“双风贯耳”,那个倒霉的哨兵立刻像团棉花歪下了,陈国生小心扶他躺在了地上。其他三个因为是突然袭击,都没挣扎几下就被干掉了,偶尔发出的响声也被隆隆的炮声盖得无影无踪。
预选的三十名战士见大功告成,就按计划摸上来了。陈国生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敌隐蔽部,确信敌人都在那里,而且仍在梦中时,就指着刺刀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上刺刀”。
陈国生如狸豺般掩到门边,偷窥掩蔽部的敌情,两盏油灯吊在半空,十来个越军围在一起,好像是在打扑克牌。枪支架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屋中间有道布隔着,隐隐约约看见里间有二十来个越军正在睡大觉。在炮弹的巨响中,他们依旧睡得很安稳,可见是疲倦之极。
打牌的越军中突然有两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意图是要去拿枪。事不宜迟,陈国生推推身后的李剑,并指了指布蒙着的里间,李剑点了点头。
陈国生将枪托调过来,一个虎跳闪入屋中,两上要去拿枪的越军不知是何人,正呆望间,陈国生已不客气地两枪托击倒了他们,飞身跃在枪支前。
后面的突击队员一路在李剑一带领下冲进了里间,一路则挺着刺刀逼住了外间打牌的敌人。
正在洗牌的敌军士发觉中国士兵冲了进来,略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飞出手中的牌打熄了两盏灯,然后抡起一把椅子向陈国生猛扑,其他越军也胡乱抓些东西作垂死挣扎。
事先备好的十多把手电筒,把隐蔽部照得雪亮,亮光中陈国生见敌人舞着椅子砸来,不慌不忙飞起枪托。那士兵见陈国生的枪托先来了,仓忙中落下椅子来架,不料陈国生力大,被陈国生一击,连椅子带人一齐被打翻。没等他爬起来,两把刺刀如闪电般刺来,那士兵躲闪不及,被捅了个透心凉,鼓着眼挣扎了会儿,便不动弹了。
由于陈国生守在枪支前,成了众矢之敌,瞧,又有三个扑了上来。陈国生性起,挥起枪托左右开弓,来几个打倒几个。他每一击下去,都可清晰地感觉到骨头碎裂的震动,他自己已不觉得在杀人,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练功的木桩子。
里间此刻也乱了,这儿的越军都和衣躺在稻草上,睡得正甜,当他们迷糊中睁开眼,发现中国士兵的刺刀已顶到鼻子上来了,不由大惊失色,有的乖乖投降了,有些则宁死不屈,操起手枪、皮带、鞋子、匕首、衣服……拚命反扑。
李剑率领战士们毫不留情地以刺刀欢送这样的越军,李剑挥起刺刀捅了一个反抗的敌人,正要捅第二个时,他借着手电筒的亮光,他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兵,心有不忍。刚收回刺刀,对方已闪电般扑来,一匕首深深扎在李剑的胸前。
李剑踉跄了两步,嘴无力地张了两下,终于颓然倒下。那女兵揿开一扇不易为人发现的小门,眼看只要迈一步就逃出去了。战士们哪里肯舍,刘大力率先冲上去,鼓足了浑身的劲狠狠一枪捅去,整个刺刀都没入了女兵单薄的身体之中,鲜红的血液如泉眼里的水“哗哗”顺着抢身淌下来。那女兵的手脚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刘大力还未解恨,又把刺刀转了个圈儿,才抽出刺刀,一脚踢倒尸体,恨恨地离去。
由于是偷袭,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陈国生叫战士们把油灯重新点亮,又选了四人穿上越军的衣帽去放哨。陈国生左右检查,并无破绽,才取了一条白毛巾冲山下晃了晃。隐蔽在山下的突击队员们见到了联络信号,一百来人在草丛中立刻鱼贯而上,稍远些的地方是什么看不见。等突击队主力上山后,陈国生立即命令四连战士构筑阻击工事,一营的战士休息,准备袭击848高地。
一切布置得差不多了,佯攻的枪炮声也渐渐平息下来,陈国生正打算带两名战士去侦察一下敌情时,忽听屋里传出一阵哭泣声,不觉一愣,忙进去问出了什么事,刘大力抹着眼泪说:“李剑不行了。”
陈国生一惊,他没想到在这样偷袭的情况下,还会有伤亡,忙问是怎么回事。刘大力哽咽着一五一十把刚才李剑不忍心杀别人,反被别人所杀的过程讲给陈国生听。
陈国生听了暗叫糟糕,他带队来时忘了带卫生员来了。其实带了也没用,他们渡江时走得匆忙,医疗器械全扔在江北了。
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伤口包扎一下,完全无法抢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剑一步步走向另一个世界了。
战士们见陈国生来了,悄悄给他让了条道,李剑发觉连长来了,想抬右手,陈国生忙抢上一步,抱着李剑的手想安慰他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剑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凄凉了。李剑嘴动了两下,陈国生把耳朵贴在李剑冰冷的脸颊上,才听见李剑在说:“连长,那孩子死了没有?你们别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去看看呀,连长你快去看看呀……”
陈国生觉得一股热气冲向眼窝,鼻子一酸,泪水差一点儿落了下来。他答应着,退到那暗门前,一斜眼,果如刘大力所说,一具尸体歪在门上。细一瞅,觉得身影有些眼熟,呼吸顿时紧迫起来,忙打开手电,一照那人的脸面,他险些惊叫了起来!
是她!披耳的秀发犹在微微颤动,左手尽力向前伸去,小嘴微微张着……是她,小石头!
下部 第二十三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5:00 本章字数:3045)
陈国生返回来,抹去眼窝的两颗泪珠,哄李剑说:“她没有死,只是负伤了。”
李剑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嘴又动了两下,陈国生忙附过耳,听李剑在说:“连长,她……是女的,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哭,我是自作自受!”后面一句声音加大了些,周围的战士都听见了,刘大力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惟一的……遗憾是不能……再听《天仙配》了……”
战士们更伤心了。陈国生强压住眼泪,说:“咱们来唱《天仙配》,一,二……”
战士们一起哼:“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戴笑颜……”李剑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战士们唱到后面,几乎全哭了,“夫……妻恩爱……苦也甜,呜呜……”
李剑睁开眼,鼓足身上最后的力气说:“别哭,把哭……留给……敌……”
他的头一歪,永久地闭上了他那秀美的双眼。
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现出了李剑最后的甜静笑容。陈国生再也忍不住了,蹒跚着出了隐蔽部,立在一块石头上,任凭泪水流淌,任凭清冷的山风摇撼着身上的每一块破布。
一个战士小心来到陈国生身边,怯怯地说:“连长,抓到了一名敌人的女话务员。”
陈国生一惊,马上意识自己还处在激烈的战争中,他略一寻思问:“问到什么没有?”
“她什么也不肯说,估计是接线的。”
陈国生立即下令:“你快通知一营,准备出发!”
那战士一愣,“提前行动?”陈国生点了点头。
陈国生留四连的五十人守无名高地,其余的人全部出发,偷袭848高地。
沙场上的夜,显得异常的寂静,偶尔的几声抢声、炮声在夜空显得格外清脆,有人说半夜一、二点钟是一天中最安静、也是人最胆小的时候。
陈国生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非常难受,十几年前从军校到龙城去游行的路上的那种难以言状的寂寞涌上心头,直到有战士来报告前面发现一小队敌人,陈国生才解脱出来,他压低嗓门问:“有多少?”
“六个。”
是留给无名高地的战士们打?还是就地解决好呢?陈国生一咬牙,决定自己来打掉,万一无名高地的战士毛手毛脚地响了枪,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再说一百来人摆了近百米,难免不被发觉。
他悄声说:“向后传,把匕首送上来给我。”
二十来把匕首递上来了,陈国生又说:“问问谁会飞刀,叫上前来。”
十来个战士摸了上来,陈国生给他们一人一把匕首,自己留了六把,然后一起小心翼翼爬到伏击位置。不多时,六个越军打着手电筒有说有笑地过来了。离伏击位置只有十来米了,陈国生一声闷喝,手中飞出一把匕首,其余十多个战士也飞出了匕首。
越军当即被击倒了五个,剩下的一个愣住了,借此机会,陈国生连飞出三把匕首,那家伙连哼都没哼就倒下了,战士们一齐扑过去,给尚在挣扎的越军补刺刀,立刻就扼住了他们的嚎叫。
参加伏击的几个战士在一旁小声谈开了:“没想到平时没事干耍着玩的东西,在这儿用上了。”
陈国生说:“这是权宜之计,若有无声手枪,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别吱声,快走!”
陈国生也暗自庆幸,这甩飞刀的绝技,是他和战士们训练之余争强斗胜练出来的,不想这回派上了用场。
与敌人遭遇后,战士们都自觉加快了脚步,都明白,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敌人迟早要醒悟的,谁抢先,胜利就属于谁。
突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848高地背后,迅速抢占有利地形,陈国生扛一门八二无后座力炮进入阵地。他不想和自己的老部下面对面地拼刺刀,就把打冲锋的任务交给了一营的一个副连长,他则组织掩护火力。
陈国生为保险起见,用望远镜巡视了848高地一遍,确信敌人毫无防备,就冲那个副连长点点头——行动开始!
陈国生和打掩护的战士们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个个激动得浑身颤抖,武器都握不太稳了。陈国生把自己的行动前后放了一遍电影,寻找有何漏洞。自渡江来,他的大脑就不停地运转了十多个小时,判断敌情、揣摸敌指挥官的意图、制定作战计划……该休息了,现在可以说万无一失了,有利地势为他们所有,即使强攻亦握有胜算。
隐隐可见战士们快摸上山顶,就在这时,意外的情况突然发生了!两个越军哼着小曲边走边解裤子向山下走来,正好和我军摸上来的战士碰了个对头,虽然立即被捅倒了一个,另一个却拎着裤子边跑边喊:“快打,敌人从后面上来了!”
陈国生听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当机立断抬起冲锋枪一枪就撩倒了这家伙,枪声就是命令,偷袭转成了强攻!
打掩护的轻、重机枪、各种炮一齐怒吼,突击队员呐喊着全速冲了上去。
敌人遭到了猝不及防的打击,防线顷刻崩溃,被突击队冲上山夺了一段阵地,并继续向纵深扩展。
然而敌人毕竟战斗经验丰富,虽慌不乱,很快就有三十多个可能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冒死打起了反冲锋,突击队员们不知所措,都伏下来还击……
陈国生在后面急得直跺脚,连叫“完了!完了!”虽然那三十来个越军在弹雨中跳了一阵疯狂的迪斯科后纷纷倒下了,但其他越军却借此机会撤入了坑道。突击队员醒悟过来时已晚了,尽管拚命向坑道里冲,无奈坑道口小,敌人火力密集,根本冲不进去。
陈国生领打掩护的战士上来一边清扫残敌,一面命令战士们下山联络。
几乎与848高地响枪的同时,无名高地方面也枪声大作,听规模,敌人的攻击兵力不下一个连。尽管刚才的偷袭加强攻沉重地打击了敌人,可情况依旧不乐观,如果无名高地被突破,如果与主力联络不上,如果坑道里的敌人不顾一切冲出来,战局随时可能逆转。
突击队本身的弹药不多,无名高地一战也没有能缴获多少,848高地一战,也没能夺下坑道,他们的弹药是打不了几仗的。更令陈国生担心的是自己手头上只有百余人,而敌人虽说在连续几战中损失不少,可坑道内的战斗兵员绝不会少于两百,若山下的人不执行计划,既不打算接应,也没准备汽油,前功尽弃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陈国生命令战士一面向坑道里喊话,一面加固工事,准备应付最坏可能的发生,他焦灼地来回踱步,坏消息却不断传来:“无名高地给敌人包围了!”
陈国生命令用848高地的高射机枪作火力支援,此刻他不由得感慨起来,拿来打美国飞机的武器竟被拿来打人!犹令他痛心的是:中国援助给越南的高射机枪,竟被用来打中国士兵!张建军和四连的不少战士都丧于它的枪口。
“坑道口的敌人想冲出来。”
“用机枪封锁!”
“敌人一个排攻来。”
“甩手榴弹!”
由于敌人不明情况,没有炮兵配合,对无名高地、848高地的进攻先后被打退,情况开始好转。
总算派去联络的战士回来了,向陈国生报告说营长带五、六连上来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