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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了10包大米,煮饭煲粥,保证他们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在摩洛哥一个半月,仅伙食费的开支,就达1000万港元。
成龙每天穿着长衣长裤,包着头巾去外景地取景。不演戏的时候,他便站在遮阳伞下指挥工作人员拍摄。尽管如此,他还是晒得皮肤黝黑,自嘲说:“真成了非洲人。”他们每天出发前都要包好头巾。这是沙漠地区防风沙的法宝。苦练了几天之后,成龙到处自吹他有了一手包头巾的绝技,可以把头巾包得“又靓又快”。
沙漠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一次,在外景地取景时,刮起了大风。顿时,黄沙漫天飞扬。人的眼、耳、口、鼻都塞满了沙子,在烈日蒸烤之下,几乎令人窒息。素以刚强自信著称的郑裕玲浑身包得严严实实,但沙子仍不断飞进她的嘴巴、眼晴,她“呸呸”地啐着沙子,无奈风疾沙劲,吐之不尽,沙子仍不断地往嘴里吹。在香港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份苦?她捂住脸,放声大哭。
成龙听到哭声,吃了一惊,跑来之后却手足无措,他不知该怎样劝慰痛哭的女人。可大家都看着他,他又不能不说话。无奈 ,他只好拍着郑裕玲的肩头,半开玩笑地说:“不用伤心了,沙漠欢迎你,送你东西吃,你不说谢谢就罢了,还要哭干什么呢?”郑裕玲经他一说,也忍不住破啼为笑。
到了下午拍外景时,在热得烫脚、几乎能焐熟鸡蛋的沙子上,西班牙的女演员伊华高宝跌跌撞撞地刚跑了几步,摄影师还没叫停,突然她两腿一软,便扑倒在地。开始大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见她总不站起来,才慌了神。
成龙最先反应过来,他冲过去,翻翻她的眼睛,又伸手探了探鼻息,很有经验地说:“是中暑。”他胸有成竹地指挥众人把她搬到汽车上,敷上凉毛巾,又使劲掐她的人中穴。不一会儿,伊华高宝便悠悠醒转了。
即便在如此艰苦、困难重重的环境中,成龙仍不改他快乐豁达的性格,有空时,他照样“为老不尊”,没大没小地开玩笑。
西班牙的洋小姐对此一定印象至深。在外景地,成龙极认真地允诺要教她几句广东话。伊华高宝很珍惜这一机会,认认真真地跟他学了几句所谓“中国人见面时的礼貌用语”。成龙还特意吩咐她:“要在见面打招呼时才能用。”回到香港,记者纷至沓来,到嘉禾的片场采访成龙,伊华高宝也热情开朗地以她新学的中国话与香港记者打招呼。不料话一出口,记者脸色立变,剧组的同仁,尤其是成龙,却乐得直不起腰来,令伊华高宝非常尴尬!
众人笑过之后,告诉这位洋小姐:“你上成龙的当了,他是骗你的,告诉你粗话是问候语……”伊华高宝这才恍然大悟,捉住成龙“狠揍”一顿,方解心头之恨,但她却落下了永久的笑柄,被记者称为“用粗言打招呼的外国女星”。
更令人头痛的是疾病。尽管严加防范,病患还是不断作祟。“××生病了”,“××发高烧”,这一类的消息不断传入成龙的耳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大家庭的家长,率领着大家与各种困难斗争。每一个人生病,成龙都亲往探视,联系救治。剧组成员之间互相关爱和扶助的情谊,也令成龙非常感动:患难见真情,这是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平时在香港,大家各自奔忙,体会不到这些,成龙说,沙漠拍戏令他感悟了人生。
成龙每天忙碌于拍戏与工作人员的病患之中,这段艰难的经历,成龙印象非常深。他曾对记者描述说:“60多人的外景队,就只有我、我父亲、导演陈志华和一位工作人员没有病过,其他都因太辛苦,捱不住而病了。”所幸他们患的大多是感冒、腹泻等小病,不是重症,受成龙拼搏精神的鼓舞,外景队成为一个团结而顽强的集体,大家都尽力完成任务,并未影响工作进度。拍戏的间隙,成龙到摩洛哥土著人家做客,跟他们交朋友,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
他在摩洛哥的土著人家中看到,在沙漠生活的人们很穷,他们祈求的财富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在我们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水,这些我们得来不费功夫的东西却成为他们珍贵无比的稀罕物品。成龙看到他们在炎热的太阳下,跳着一种奇怪的舞,嘴里念念有词,便问周围的人,这是在干什么?摩洛哥人回答:“这是在祈雨,我们天天如此。”成龙发现摩洛哥的妇女在家中没有地位,她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挑水,这是一件极艰苦的活儿,成龙问她们,每天要走几小时的路程,她们很不好意思地说“6小时以上”。
挑一担水要走6小时的路,这令成龙既惊讶不已,也非常感慨:肩上担着水桶走6小时的路,这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人一天就是坐6小时的车,也都疲惫不堪了,不要说还要走路、挑担了。
成龙带了些冷饮给当地的孩子,谁知他们不但不吃,反而避之甚远。成龙忙问原因,当地人说:“孩子从没见过冰,他们感到害怕。”回港之后,成龙感想多多,他头一次意识到,在香港生活的人们,即便生活得平平常常,也享受着造物主的许多恩赐。他对剧组的人说:“我们生活在香港,应该说很幸福了。要用水,拧开水龙头便有。要坐车,地铁、巴士、小巴、的士方便快捷,有经济能力的,还可以买车代步。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应该拼命工作才是!”身处非洲沙漠的此情此景,令这番说教非常入情入理,剧组人员都点头称是,将生活启迪化为工作的动力。
结束外景工作之前,成龙为了影片风格统一,打算从撒哈拉沙漠运10吨沙回去。他刚说出这一打算时,剧组的人都非常不解:“香港那么多海滩,还用得着隔海跨洋地来买沙?”成龙不慌不忙,狡黠一笑:“你们这点不如我了吧?香港沙滩的沙又粗又白,跟撒哈拉的沙怎么一样?这里的沙又黄又细,放在一起,一看就出问题!拍出来连戏都不一样了。”想到平时连电话号码、门牌号码都记不住的成龙,在电影事业上却细致入微,处处有心,众人不禁对成龙大哥更生出几分敬意:“哇,观察这么仔细,比自己家里的东西还熟悉。”“那当然,干一行,精一行嘛!”成龙也沾沾自喜。
可是,想不到的问题又来了。撒哈拉的沙子虽遮天蔽日、一望无际,却当作“国宝”,严禁运出国去。
成龙不甘心,不耻下问找当地人请教。当地人为他指点迷津道:“你只要说通了酋长就没有问题了。”成龙马上托人去拜会酋长,酋长不置一词,只高深莫测地提出一个条件:“你叫成龙来见我,我们会面再谈这个问题。”于是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武打巨星,走进了酋长插着犀牛角的木头小屋,心里很有几分不安,他不知酋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酋长见到成龙,双眼发亮,喜笑颜开,原先一脸的威严和神秘都被笑容挤跑了:“成龙先生,见到你太高兴了!我儿子是你的影迷,想与你合影一张,你的要求嘛,一切好说。”成龙大喜过望,没想到得来竟如此不费功夫!而且在这天之涯地之角,还能觅到自己的知音,感受实在妙不可言。成龙破天荒的运沙计划,遂得以顺利实施。
成龙的好运气,又有谁能比?难怪他历来不信鬼神、命运,只信自己呢。连保险公司他都不能信,因为他拍戏太冒险,所有保险公司都不愿为他投保。
离开摩洛哥的最后一晚,成龙领着一帮弟兄在这片曾昼夜鏖战的土地上散步,作一次告别夜游。
这片西非的土地令他们吃尽苦头,给了他们不少磨难,但此时却显得如此平静和可爱,令他们恋恋不舍。月色如水,凉风习习,弟兄几个七嘴八舌说起了他们此行的见闻:“还是西班牙的生活舒服,国家也比较文明和先进。”一位武师先开了腔。
“不过,西班牙的人太懒,干事拖拖拉拉。在西班牙,我们每天开工,都只见自己人,不见西班牙人。他们起码得迟到半小时。”“没错!”“迟到半小时?只多不少!”“还是摩洛哥人好,一叫就各就各位,大家都抢着做事,跟西班牙人真是没法比。”“是呀,摩洛哥人厚道诚实,也本份勤快,你们没见到那个酋长,威风凛凛的一个人,答应起事来却爽快极了,真是很不错的人呢!”成龙提起他的宝贝沙子,便笑容灿烂。
“摩洛哥的花费也少些,是吗,成龙大哥?”“对,住的时间比西班牙长,但制作费只有西班牙三分之一。”……
几个男人在沙漠上或躺或坐,随意地闲聊着。这场闲聊一直延续到夜阑更深。
历尽了千辛万苦回到香港,成龙却悄无声息地径直回到了他的“嘉禾行宫”,大睡一觉后,仍闭门不出。
陈自强很觉诧异。陈自强一直与他热线联系,电传不断,知道他非常想念香港,为何这般安静、不肯出门呢?这不像他的为人呀。陈自强不放心,赶紧驱车来见他,问他何故,成龙挠着头为难道:“我不敢见老板,这部戏超支太厉害了。”陈自强忍俊不禁:“哈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躲得过去吗?”成龙孩子气地说:“赖一天是一天嘛。”陈自强笑够之后,说:“老板同意你拍的片子,不会见怪的。”随后,便“押解”着他一道去见老板。
祖籍潮汕的嘉禾老板邹文怀,素有铁算盘之称,但他眼光犀利,放得开收得拢。他与他的搭档何冠昌一样,处处给成龙开绿灯。
果然,邹文怀见到皮肤黝黑的成龙,非常高兴,只顾嘘寒问暖。成龙支支吾吾说了自己费用超支的事,邹老板不但没有一句责怪,反而宽慰他说:“在外面拍片,动一动都要花钱,完全按预算是办不成事的。只要戏拍得好,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吧。”陈自强冲成龙眨眨眼,成龙没理会,他心里充溢着感激之情:多少次了,嘉禾总是无条件地支持他!成龙回港,继续完成《龙兄虎弟续集》余下的部分。
撒哈拉沙漠的沙子已经运到了。成龙抚着这些来自遥远非洲的细沙,在摩洛哥的日日夜夜又浮现在心间。他爱惜地盘算道:“等拍完戏,要把这些沙捐给市政局,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还要留一些用玻璃瓶装好,标好名字以后做慈善拍卖。这些沙子很有意义呢!”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成龙埋头他的影片时,他与韩国女星李花兰的绯闻又从韩国沸沸扬扬地传播过来。
韩国的报纸,登载了成龙与李花兰的大幅合影照片。照片上两人神情亲昵,相互依偎,笑容甜蜜。韩国报刊大作文章,报上连篇累牍渲染“成龙与李花兰一段情”、“李花兰的跨国恋情”等等。李花兰是韩国眼下当红的女明星,这样的花边新闻很快成了一时的新闻热点。
香港的报刊历来关注成龙的绯闻,一旦捕捉到蛛丝马迹,马上呼风唤雨,更有捷足先登者已面见成龙,且看成龙作何解释,抢发独家新闻。
成龙说:“其实那位李花兰,我只和她吃过一次饭,照过一次相。而那次还是碰巧他们的外景队也在摩洛哥取景,刚巧陈勋奇认识对方的制片,便一起去吃饭。”不过,韩国的报纸断章取义,拿了我和她的合照便大做新闻,对其他同行却视而不见,真过份!“成龙说起此事,很有几分不平。
成龙说,事后李花兰曾专门打来电话向成龙道歉,成龙反而安慰她不用介意,成龙说:“做了这一行,我早有心理准备。”熟识成龙的人,都说,成龙成熟了。
《龙兄虎弟续集》未播映已先声夺人,这部花费了巨大心血与无数努力的影片能否创造新的辉煌?亿万观众正热情地期待着。
就在此时,又传出了惊人的消息:跟随成龙12年的成家班解散了,与成龙情同手足的武师各奔东西。
第四十五回 恩恩怨怨难评说 聚散离合成家班
“成家班”是那些跟随成龙的武师的泛称。
他们的人数聚散不定,资历最长的如周润坚、火星、黄昆、尹发、黎权等。
成家班跟随成龙已有12年的历史。也就是说,从他离开罗维公司,到嘉禾拍他的第一部影片《师弟出马》时,成家班的成员便已追随在成龙的左右。成龙视弟兄如手足,多年来他的成家班与他同出同入。他与成家班关系之亲密,在公众眼中,是形影不离,俨然一体。
成龙自己出身武师,对武师兄弟甘苦与共,非常关怀体恤。在收入方面,所有武师都有底薪,不开工也发足。拍戏时还有各种各样的津贴。光是津贴已够每人的日常生活,月薪则可以储蓄起来。成龙吸取自己早年寅吃卯粮、没有积蓄的教训,总对弟兄们说:“你们有钱,不要花光,要储蓄一些,以后成家立业都要钱的。”他的成家班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