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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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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可通上房,她遂从此门入去,悄无人声。园中几缸莲花开得正盛,内中有一盆开了一朵并头莲,待月笑着道:“姑娘,你看这枝并头莲正向着你,大约今夜定然有喜事了。”宝儿先把眉一愁,后微微一笑道:“得应你的话就好了。”看了一回,走进书房,果是明窗净几,前院门闩着,院中尽是梧桐芭蕉,遮得并无日影。清风徐来,着实凉爽。西墙角一间茶室,也走去看看。见那个看园的秃小厮姓张,有二十多岁,天热无事,他地下铺了一床竹席,上身赤露,一身黑肉,把布衫卷成一团做枕头高卧。有一调《驻云飞》赠他道:脑袋稀奇,不长头毛只长皮。裹不得天罗地,挽不得风流髻。嗏疮满鬓毛稀,黄脓如涕。走到人前,一阵干虾气,偶尔松头似雪飞。
  这小厮是个鸡屎秃,满头疮盖,遍顶黄脓,两只毛腿,脚上皴泥大厚,仰面睡得正浓。穿着一条破麻布裤子,裆上一个窟窿。那小秃子想是要乘凉,屌刚在那洞中舒了出来,直竖竖粗而且硬。宝儿暗吃一惊,道:“这样个蠢人,倒有这等个妙具。”淫情一动,不由得意乱心迷。因爱上了那小秃子,也顾不得那大秃子秽恶了。待月正要叫那小厮,宝儿连忙扯住,拿袖子掩口笑着,悄向她道:“你去看看后门,不要放人进来。”待月知她看上了那物件,也笑着向她道:“姑娘要应并头莲了。”含笑而去。宝儿欲火大发,哪管他丑俊。忙褪去裙裤,轻轻跨上身来,对准了,用力往下一坐,就进去了一半。又一连两坐,把个小秃子全身钻入。那小厮惊醒,见是主母,打扮得娇滴滴俏生生,玉天仙一般,把他做了坐具,一个嫩汪汪软秋秋的白屁股,骑在他身上一迎一落。宝儿别了阮二一月有余,枯渴久了,不多时便丢了。那小厮道:“奶奶,这样弄,你吃力,请下来睡着,等小人来服事。”宝儿依他,就在光席上睡倒。秃小厮就拿他枕头的衫子替她垫在股下,他爬上身好弄。拿出那吃奶的力气,命都不要,死弄了一场。弄得宝儿丢了又丢,浑身通畅,遍体酥麻。也不管家奴小厮,心肝亲哥叫得震耳。
  多时罢战,宝儿穿了裙裤,拉着小厮的手到书房内。她在一张圈椅上坐下,将小厮搂在怀中,说道:“晚上你在上房院子门外等着,我叫待月出来接你。黑了进去,天不亮出来,每夜不可误了。”秃小厮连声答应,欣喜欲狂。宝儿又道:“那丫头你也同他弄弄,好叫她做牵头。”那小厮岂有不愿?宝儿到后窗跟前点手唤待月,她把门闩上,笑嘻嘻走了来。宝儿道:“我约下他了,你晚上开院子门带他到屋里去。看不出他恁个人儿,倒着实在行。你也同他试试看。”待月假意道:“我不消,叫他留着力气晚上服事姑娘罢。”宝儿向小厮努了个嘴,那小厮上前将她一把抱住放倒,就将天地借为衾枕。他裤子是破的,不用脱,阳物出来得好不便宜。只扯去了待月的裤子,那待月口中还说:“我不,我不。”已被他塞了进去,一阵乱抽乱捣。待月屁股往上混迎,口里战笃笃的,我不哦,我不哦尽着叫,把个宝儿笑得几乎笑倒。她“我不了”好一会,两下俱丢。直等小厮拔了出来,她才不说“我不了”。主婢二人无心得了奇遇,暗暗欢喜回房。秃小厮喜得咧着嘴只是笑,还疑是做了一场好梦。想着放间定有一场大弄,趁主人未回,且去睡睡养力。又到茶室中来,将那衫子卷儿推到一头枕着睡觉,满脸满脖子黏叽叽的,只当是方才使力秃头上挣破了淌的脓。拿过一看,方知是垫在主母股下淌的淫精。欢喜得他把那衫子紧紧抱在怀中,叫了几声心肝宝贝,他才睡了。
  那宝儿心中快活,每常那些愁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到了房中也睡了一觉。天才一黑,把丫头们撵开,悄悄叫待月去开了院子门。秃小厮正蹲在门底下等,见待月来开门,忙抱着亲了几个嘴,扯开裤子,站着抽了几下,才同了进来。脱衣上床,无话可说,扛起腿就干讫一度。宝儿叫待月也上床来,三人一床混滚,这秃厮儿竟成了彩蝶儿,才向东又向西,乱采花心。直到天色微明,方才送他出去。有几句说他主仆二人道:那大秃头拿他的小秃头,直钻宝儿胯下宝眼。这骚宝儿将她那扁宝儿,含吞秃子腰中秃头。秃子拿力,挣得大头上脓流,小头上脓也冒出。宝儿遂心,乐得上嘴中涎淌,下嘴中涎更澎湃。将多时,只呼得出好一个爽心乐意的秃心肝;罢战后,频呼几声好一个风流骚浪的娇宝贝。哪还知主仆尊卑,怎逃得轮回报应。
  不到一个月,把个乌黑的壮健小厮,弄得面色萎黄,成了个黄病鬼。闭眉合眼,大白日不拘到哪里就打盹,支撑不住了。阳物也不似无坚久,屡屡求饶乞命。宝儿道:“你要我放你,除非寻一个替身来就罢,不然你就死,我也顾你不得。”那小厮忙应道:“有,有,有,这容易在我,在我容易,包管比我强十倍的送上。”你道这小厮如何应得这等爽快?一则他图饶命,二来他自私通宝儿之后,宝儿常与他些银钱。他不敢做衣服穿,怕起主人之疑,却终日肥肉大酒买来受用。他同伙的家人姓马,也是个没妻小的。因他阳物过大,人起他混名叫马儿骡。他冷眼看见多次,疑心道:“他是何物得来的钱,这样大吃大用?”一日,马儿骡掏出几十文钱,打了三四斤烧酒,买了几块豆腐干,请这秃小厮。吃醉了,尽着拿话套他。这小厮一者有了几分酒意,二者正要显主母有这一番垂青格外,他有这一段侥幸奇遇,尽情奉告。马儿骡听得津津有味,甚是垂涎,也想插上一脚。同他商议,求他周旋。倘得尝主母的美味,若得了赏赐,定然买美味还加美酒酬谢。秃小子道:“这事不可造次,弄得不好,大家都没戏唱。等看机缘,才可行事。”不想宝儿叫他寻替身,不但不负马儿骡之托,扰他美物美酒还是小事,且可救了自己。遂极力举荐,夸马儿骡的阳物怎样大怎样雄,并说了他的混名,把个宝儿听得那欲火打十万八千毛孔中冒将出来,恨不得即刻就叫他来救火,反将秃小子脖子搂过来咬了两口,再三托他,附耳唱了一句,道:“你叫他明朝千万早些来。”此时心中难忍,又叫秃小子强挣挫着饯了别。
  次夜,宝儿叫待月暗将马儿骡接了进来,宝儿又试新物。那马儿骡想念主母久了,呷了一饱老烧酒,仗着酒兴,爬上肚子,便奋勇前驱,竟三战三捷,弄得宝儿心满意足,方信秃小子果然言如其实。自尝了这可心的妙物,越发夜夜不肯放空。此后她父母想她,差人来接,她也不肯回去。接过两次几番,只得去走走,决不肯过夜。就是阮优苦留,她也不肯。娇娇、阮优私议,只说她心怀旧恨,或是女婿同她弄得好得很了,不稀罕旧物。哪知她是有了可意新奴。马儿骡同宝儿夜夜风骚,过了些时,神疲力倦,恹恹欲毙,把一个千里马弄成了驽骀贱骑了,连鞭笞都不能动。只得又转荐他仆,求饶草命。宝儿还恐他是躲避差使,不肯宽假。那一夜他爬上身,才抽了几下,叫腰酸腿疼,跌下肚子来。宝儿还疑他装假,叫他仰卧,跨到他身上,做个倒骑驴势子。那马儿骡的阳具先还有些硬气,被宝儿蹲了几次,缩软如绵,知他实在不能了,只得允他保举替身。他经过马儿骡又大又久的物事,别人弄的总不像意。心中想到物小以多为胜,况他既破了脸,偷过三姓家奴,还知甚么叫做羞?遂叫这个家奴将家中精壮小伙子,每夜约三四个进来,不管长大短小,她仰睡着,只叫轮流上身,一夜弄到天明方罢。家中二三十个下人,除了几个年老的不要,别的都叫来尝过。有的弄受用了,都有赏赐,激励众人。那些不济的,既要博主母的欢心,又希图重赏,也都下死力舍命去弄。年余光景,这宝儿竟成了色痨,遍身虚火炎烧,越发要弄。阴中一时空了,便热痒难过。这是下体受了阳毒的过失,寻了几个舂蒜的石杵,用凉水浸得冰冷,轮替放在阴中才过得。一到晚,就四五个家人轮流到晓,日渐蠃瘦。又过了几月,日间饮食俱废,每夜还不肯放松,不几时,竟干枯而死。她嫁了首尾不足二年,如此终于内寝。这劳正只在书房养病起卧,一时虚火动了,有两个心爱的小子取乐一番。这宝儿是他弃了置之于肚外的,也决想不到个无耻到这个地位,同家奴淫乱。这些下人淫了主母,都是不赦的死罪,互相隐瞒。四个丫头又同在浑水里,皆被众人弄过,所以二年来瞒得风声不漏,竟未曾传出丑名。
  那劳正见她死了,心中暗喜。将她殡葬之后,见了她陪嫁的丫头,就想起宝儿这样个齐整女子,却是破瓜,心中就恼,尽行遣嫁。暗暗嘱托媒人,他要续弦,不拘门第,只要标致,真正处子就娶,此乃后事。且说待月嫁了人家,她丈夫虽是个小买卖人,倒有三分骨气。那待月偶然一晚多饮了几杯,又同丈夫高兴了一度,因说起当年闲话。俗语说:兔儿是狗赶出来的,话儿是酒赶出来的。
  不因不由,把她家姑娘在家做女儿并嫁后的美事,以为笑谈,详详细细向丈夫说了。虽然她不肯说出自己做牵头通同作弊,那男子可有不想到姑娘如此,其婢可知,自然也是个淫物了。想想这绿头巾不是好戴的,暗暗把她卖下水去了。有亲友见他,责他负心,问其原故,他实言所以。三人口阔一尺,故此阮宝姑这些美处,互相传为笑谈,沸扬通国皆知。阮大铖一家也都有些风声吹入耳中,只好推聋装哑。阮大铖做了一生坏人,子烝其妻,兄淫其妹,女私其仆,娘宠其奴,也就是天公暗暗的报应他了。尚不止此,因他害了多少忠良,作恶太甚,后来还有恶报。人生何不学好?那待月替姑娘做了牵头,又泄了她的秽行,堕了淫孽,被丈夫卖入烟花。使她:生为万人妻,死做无夫鬼。
  也就够酬其罪了,岂有那些淫毒的恶奴反倒漏网?闻得那一年,劳家看园的秃小厮害了瘟病,嘴中胡说乱道,说主母领了许多恶鬼来打他,要拿他阴司去对理,说是马儿骡众人,也都要拿去。日夜求饶喊叫,不数日而亡。但是奸过宝儿的家人,疑心生暗鬼起来,心中都有些害怕,不上一月,尽皆传染而死,其余不曾同她弄过的下人,并皆无恙,这也甚奇。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这样看起来,天道可不畏哉?且按不题。
  一日,五月中旬,阮大铖被朋友约去游榴园。那时天长无事,娇娇正睡午觉。阮最悄步进来,到了房中,见她放着帐子浓睡,向赛红道:“你看着门,不要放人进来。”把门掩上,揭帐一看,见娇娇光着上身,两枚酥乳,下穿红纱小衣,不曾系带。上床自己脱光,就替娇娇脱裤子。她醒来道:“我才睡得甜甜的,你就来混我。”阮最笑道:“没良心的,这个混法,得每日有人同你混混也罢了。”娇娇笑着任他脱去,两人就弄起来。这阮优也知父亲不在家,偷空来与娇娇高兴一番,张得院中无人,一溜烟到她房中来,就要推门。赛红忙拦住,道:“二相公不要进去,姨娘屋里有事呢。”阮优也同这丫头弄过多次,搂过脖子亲了个嘴,笑道:“痴丫头,你姨娘恁着做甚么事,那一日又躲起我来了?”推门径入,那丫头又不敢拉他。阮优见帐子放着,只说娇娇睡觉,顺手一掀,不想哥哥同她两个精光的弄呢。阮优素常性子极坏,一见了,也不像弄他老子的妾,竟像弄他的妻子一般,急得火星乱冒,道:“做得好事,做得好事!”向哥哥道:“你可成个人?干这样的事。”那阮最正同娇娇弄得将入佳境,不防兄弟揭开帐子,倒觉羞愧难当,又不好拔出来,只好伏下身子,把脸朝着床里,忽听得兄弟说了这几句话,也就忍不住仰起头来,说道:“我不管你,你倒要管起我来。我做这样事,你难道是没有做的?”阮优道:“是你先做,我后学你的样子。就讲到老爷跟前,罪也有个先后轻重。”阮最大怒道:“你说我在先,我且问你,你同宝姑通奸,我也有来么?我忍着不曾说破,就够宽你的了。你倒还这等放肆。”阮优道:“你看见来么?你那时为甚么不早说,如今宝妹子也死了,没得对证,你此时现在她肚子上呢。”那阮最愈怒道:“这么说,你明明来拿我的化头。我同你拼了罢。”阮优道:“你不要唬我,这个我倒不怕。你拿大奶头唬我小孩子呢。”那阮最也忍不过了,也顾不得羞,一下抽出那话,起身就要往床下跳。娇娇先被他压在肚子上动不得,只好用嘴劝,此时见阮最起来要下床,恐怕二人弄出祸来,连忙爬起,抱着阮最,道:“你们一个亲弟兄,为甚么这样的。这一闹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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