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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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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澄园是程盐商的别野,桃红柳绿,满眼秾华,垒石凿池,约有五六亩大小。其中一楼一阁,都经名流题咏。程盐商是极风雅的人,斗方册页,琳琅满壁。简斋同了聪娘一路进去,栏边槛外,绰绰约约站着些人。也有垂髫的,也有及笄的,轻颦浅笑,别有态度。聪娘看见池角上有个雏鬟,捏着一枝钓竿。
  聪娘招招手,那雏鬟走到身畔。聪娘问她是那家的?她说是刘三太大房里,名叫芙蓉。聪娘也不言语,暗中便托程姨太太说项。这刘盐商是程盐商联襟,只要简斋合意,情愿倒贴妆奁,一齐奉送。简斋总算诸事已毕,要返南京。各盐商又纷纷饯行,备了锦缆牙樯,送他过渡。简斋带着聪娘,同这新宠,中流泛泛,未螟先停,遥望灯火两三,认得是瓜洲夜景。
  这晚聪娘叫船家备酒,便请简斋吃个合卺杯儿,可以寻点鸳梦。简斋喟然道:“你不要性急了,你听得新人笑,不是要旧人哭吗?她同我陌陌生生,勉强她合被同床,有何趣味?这不是一时教得会的。你且与她同睡,慢慢的将我性情脾气,以及起居饮食,同她讲讲,使她学学。到了一年半载,能够替你的力,我再收她。若是饥不择食,生啖江珧柱,活剥癞虾蟆,我也老了,何苦再添痕迹呢?”
  聪娘道:“不是这样说。我自前年以来,肌肉也瘦了,兴致也减了,只为姐姐妹妹里,没有人当你的意,所以总是我跟着你走。我看芙蓉年纪虽小,却有一些福相。我是不想子息了,你若靠她生得一男半女,也好娱乐老境。在船里不便,我暂同她睡几天,归去了我却不管。”
  简斋道:“好好,我还想赴金、焦一转,望望江天一色的风景。”聪娘道:“出来的久了,夫人记挂得很,不如将来游杭州罢!”简斋也说道:“是。”
  果然芙蓉去陪了聪娘同榻,简斋独卧外舱,反觉孤寂。不到一两日,已达南京。简斋收了芙蓉,聪娘的病,渐有点厉害了,延到秋初,竟是不起。简斋抚今思昔,将聪娘葬在仓山,还做了一首墓志铭。那结尾一段道:亡何清邱之社未毁,织室之星已灾。巫舞宛邱,太姬无子;蝉鸣茂苑,齐女工愁。翾风有房老之称,云容少天师之药。好孕恶育,枚皋在,而禖祝官亡。吊梦歌离,亢父召而灵妃步去。
  盖至于阳亏灵宅,骨瘦香桃,而聪娘亦自伤其不起矣!然而更衣既久,部性深知;娇喘虽沉,晨妆必肃。羹汤强进,虑生大妇之愁;簪珥分颁,预作诸姬之别。倩人写貌,眉小缺而犹嗔;借女承衾,手犹扶而不舍。一枝红葬,七夕霜飞。乾隆壬辰孟秋,卒于随园,年四十九。呜呼,痛哉!韦皋老矣,今生未必重逢;紫玉奄然,往事何堪追忆?二十年前之梦雨,三千里外之啼痕。譬彼蚕眠,缠绵丝在。奈如月蚀,揳搔光沉。虽簉室春多,不少黄花续命;而巫山雨散,永无绛树专房。不能王相宠亡,造释梵玉人之寺;且学代公葬妾,勒馆陶仙子之铭。以某月日葬于仓山之西,与夫子同茔。降女君数武,礼也。所愿仙云一片,常遮吊凤之山;黄土千年,烧作鸳鸯之瓦。聪娘既葬,诸事都由芙蓉主持。简斋这时已有八十岁了,那诗名愈传愈大,连日本、朝鲜,执贽称弟子学诗的,不在少数。后来更收了一班女弟子,都是名门闺秀,望族贤媛。记得他《八十自寿》诗里,有两句道:“异域都来购诗稿,佳人相约拜先生。”
  这才是得意之笔呢!那些女弟子要想见见简斋,相约在西湖团拜。简斋带了芙蓉,直向杭州而去。究竟女弟子如何相聚呢?正是:文字未偿缣素债,湖山别有绮罗缘。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二十九回 展画图众女集湖楼 评书法名姬居相邸
  上回说到袁简斋带了芙蓉,径赴杭州,便在钱塘门外,宝石山庄居住。这宝石山庄,是孙令宜臬使所筑。平泉花木,金谷亭台。庄中还高矗重楼,佳日春秋,凭栏一望,那满湖风景,全在俯瞰之中。前人说得好,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
  这些山色空濛,水光潋湘,自有一种雅趣,供人领略。况且宝石山是吴越旧迹,什么蹬开岭呀,保俶塔呀,一路沿堤行去,丝丝垂柳,绾住游骢。还有那裙屐少年,一叶瓜皮,中流容与,这真是销金锅子,比着画栋朝飞,珠帘暮卷,更要来得风华掩映。桌使的两个女儿,一叫云凤,一叫云鹤,都是简斋的女弟子。因为众美有此雅集,遂邀简斋在湖楼下榻。简斋是箯舆画橹,自有一班门生故旧,相与周旋。芙蓉独处无郎,未免有点寂寞,简斋叫侄妇戴氏,携了儿子,前来陪伴。
  诸女弟子知道简斋已到,商量趁着上巳举行,即由云凤姐妹担任发起。莼香初熟,笋禅可参,便是宋嫂鱼羹,也在随园食单以外。简斋年过大耋,这些脑满肠肥的腻品,一概不能下咽。所以这日的食品,不过鸡龋乎。屡G芦浆。众美人谈笑生风,还谈起从前徐昭华的轶事,说道:“我今上巳,彼昔花朝,她却生平未见西河,只是挂名弟子。虽则西河替她力为奖饰,毕竟不曾亲传丹铅。今日我辈秋履追陪,北斗泰山,宛然在目。便是这位芙蓉夫人,那里比不过西河的曼珠呢?总须画个《湖楼请业图》,才见得我辈确是亲炙,别有一段香火因缘。
  可惜没有南楼老人,显那写生的妙手。“
  简斋道:“这却不可少的纪念。现放着尤、江二君,都能颊上添毫,栩栩欲活,但不知要若干时日,可以成帧?趁着我夕阳影里,还可替诸位点缀一二。”
  众美人自然欣跃,说道:“蝇致千里,我辈可附骥以彰了。”
  简斋果然将绘图的事托了尤、江两君,更叫侄妇随时催取,自己却回随园来了。
  过了三年,又在湖楼叙过一回。更于十三人外,添了三人,托崔君补个小幅。正是衣香鬓影,浓淡得宜,宝气珠光,鲜妍交映。简斋便题着小记道:乾隆壬子三月,余寓西湖宝石山庄。一时吴会之弟子,各以诗来受业。旋属尤、江二君为写图布景,而余为志姓名于后,以当陶贞白真灵之日。其在柳下姐妹偕行者,湖楼主人孙令宜臬使之二女云凤、云鹤也;正坐抚琴者,乙卯经魁孙原湘之妻席佩兰也;其旁侧坐者,相国徐文穆公女孙裕馨也;手折兰者,皖江巡抚汪文新之女缵祖也;执笔题芭蕉者,汪秋御明经之女妽也;稚女倚其肩而立者,吴江李宁人臬使之外孙女严蕊珠也;凭几拈毫,若有所思者,松江廖明府之女云锦也;把卷对坐者,太仓孝子金瑚之室张玉珍也;隅坐于几旁者,虞山屈宛仙也;倚竹而立者,蒋司农戟门公之女蒋心宝也;执团扇者,姓金名逸字纤,吴下陈竹士秀才之妻也;持钓竿而山遮其身者,京江鲍雅堂之妹名之蕙字芷香,张可斋诗人之室也。十三人外,侍老人而携其儿者,吾宗侄妇戴兰英也,儿名恩官。诸人各有诗,现付梓人。嘉庆元年二月花朝,随园老人书,时年八十有一。
  那小幅亦附一跋道:乙卯春再到湖楼,重修诗会,不料徐、金二女,都已仙去,为凄然者久之。幸问字者又来三人。前次画图,不能羼入,乃托老友崔君为补小幅于后,皆就其家写真而得。而手折桃花者,刘霞裳秀才之室曹次卿也;其飘带佩兰而立者,句曲女史骆绮兰也;披红襜褕而若与之言者,福建方伯玙沙先生之季女钱林也。绮兰有《听秋轩诗集》行世,余为之序。清明前三日,袁枚再书。
  简斋题后,便附着题词者三十一家,补题者一家。这班女弟子里面,要算孙云鹤、严蕊珠、金逸、戴兰英诗笔最佳。那席佩兰题图的六绝,亦曾脍炙人口。其可采的,如第二首的“中有弹琴人似我,数来刚好十三徽”,第五首的“愿同伏胜传经例,一个门生授一经”,第六首的“却比十三行玉版,谁家副本又新添”,这才算得巧思绮合,好语珠穿呢!最后便是简斋侄女袁淑芳所题,先缀一序道:嘉庆元年十一月九日,随园伯父来视淑芳,并拜麝饼螺丸之赐。时出《十三女弟子图》命题。勉成八绝,录求诲政。
  诗曰:不扶鸠杖不乘船,步访深闺日午天。赢得痴儿与娇女,争先出户看神仙。
  图集闺中赋茗才,转困郑重不轻开。水沉一贴刚分与,鹊尾金炉手爇来。
  此事推袁未得曾,诗传仙女玉传灯。嗤他一个徐都讲,犹自编诗诧友朋。
  咏絮多惭谢女才,他时内集定教陪。学吟毕竟从姑好,二妹诗中认体载。
  云璈一队会神仙,桃李春风别样妍。只恐湖头西子妒,迟生那不二千年!
  螺丸只赐女门人,闻说随园例可循。闺友莫谦今破例,原须让我数家珍。
  画图才卷又重开,白发红妆细认来。拚着他年游宝石,一花一草一徘徊。
  请业重图后十三,待公容我虱其间。诗坛若准宗盟例,同姓人应作领班。
  图成以后,存在随园。这题眉的五个字,相传系刘文清公刘塘所书。只是后来云自在盦有了临本,系照原本写真。衣服妆束,花石渲染,浓淡疏密,无毫发殊。那眉宇也出于摹仿。
  不知道文清手笔的,也弄得燕石充玉,鱼目混珠。其实文清晚年,久已不肯握管。他本是相国文正公之子,相门出相,少壮便有风骨。因为与和校辉咐朔驯誓峤徽獍嗍评∪耍灸阃豕蟪迹捕际羧舜矗M继氯K晕那宓拇珑坛咚兀裢庹淙绻氨凇K南噗±锩妫任奘晨停辔拊颖觯鞘榧且嗖谎悠浮H碳送跏希硐愕拂辏⒅讲寐:罄唇ツ茆掖那澹吹酶战℃鼓龋贡娌怀龉煺媸胛薄D峭跏细芷菲朗榉ǎ怠⒂阂岳粗钍榧遥檠糯媸赖木衫鹩幸恢质槠馈S惺裁础把寡├厦罚尉笄俊保挥惺裁础懊魅胱馓匀纭保挥惺裁础巴鹇迳倌辏缌髯陨汀保挥惺裁础昂喝宕∈丶曳ā保挥惺裁础俺と骓爸保锨乙婕帷保挥惺裁础坝ヶ劳痒福梢缒俊保挥惺裁础按涸瞥鲠叮婢碜匀纭保挥惺裁础版腈骶偷溃耸硬环病保挥惺裁础八煞缰裨希托钠ⅰ薄;褂心氰よΣ谎诘模乔钚尉∠啵右在缎常旅娑甲⒘诵帐稀N那宓溃骸罢庵直誓粼谖娜搜浚择嫫吩澹炭忠子诩只觥?鍪桥鳎鍪擎簦绾慰纱锍鋈ィ
  在你们闲着无事,随手涂抹,要知道一字之贬,是衔刺终身的。
  并且书法崇尚,亦无定准。本朝状元中,壬辰的周忠倚、戊戌的孙承恩,都学率更。己未的归允肃、壬戌的蔡升元、庚辰的汪绎,都学右军。你虽然能够写几个字,不过像我的形式罢了。
  我究竟能够像古人那一家?“
  说罢,把这些人的姓氏,一笔抹去。王氏道:“这是一时遣兴,并不能算得定评,又何必添许多啰嗦呢!”
  文清道:“你知道和相同我的交情吗?他对我不加倾轧,何曾是与我相得?但是我无瑕可摘,只好听我浮沉。
  他被我侮弄,也尽够了。有年岁朝,我知他被召入宫,瞰亡投刺,途中迂道与遇,正是寒冰初解,积雪欲融的时候,我便下车相候,他也只好降舆;我是敝裘缊袍,他是玄裳绣服,见我跪地行礼,他亦急行答拜,汙泥遍体,懊丧异常。这是一桩。
  有年岁暮,我还穿着絮袄,皇上问我何不服貂?我说貂衣在和相处。到得皇上问他,他转来问我。我说在你家人刘全质库中,不同在你处一样吗?他虽叫刘全送还,又嫌我有意揭短。这亦是一桩。我的旧衣恶服,徜徉在班联里面,觉得冠裳礼貌,没一相宜,依然不至陨越,正要使和相有所顾忌,否则直言攻讦,负气退隐,这才中他计呢!谢芗泉说我否卦彖辞,洪雅存说我登场鲍老,因他不谅我的苦衷,我也从不计较。你们若寻出事来,他不言游戏,偏言诽谤,这才授人以柄呢!“
  王氏道:“是了,算我多事罢了。我是女流又是妾媵,只知帮着夫人,一料量中馈,安排女红。便对着你老爷,自有参昂衾裯的旧制,那里派定要读书识字?我服役的年份久了,不曾领得润笔,偶然偷闲写了几句,竟值得如此责备!从今情愿告假,跟夫人去修妇职了。”
  文清道:“这却何苦来呢?你的名也不小了,你替我题的《甲秀堂法帖》签,大众都相信我的亲笔。独被王惕甫忽然识破,他便做了一诗,中有一句道:诗人老去莺莺在,甲秀题诗见吉光。
  诗后还加上小注,说石庵相国有爱姬王,笔迹几能乱真云云。你不是当今的卫夫人吗?这首诗在惕甫《渊雅堂集》里,你可去翻阅翻阅。“
  王氏道:“这是不准我免役,将这话来敷衍我的。我看你身居台阁,门生故吏,且满海内,略一沾润,便成豪富。你偏瑟瑟缩缩,学这寒酸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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