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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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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姐妹行中的李大娘、十娘、王节娘这几人,替横波盈盈下拜。尚书本也挥金如土,况且横波喜欢热闹,便乘势开灯张宴,邀集宾客数十百辈,前来听戏。老梨园郭长春,亲自唱了一出。
  接着丁继之、张燕筑及二王郎,串了王母瑶池宴。横波垂帘命酒,同李大娘等谈谈旧事,知道葛惠芳跟着孙克咸入闽了,马婉容又跟着杨龙友去了,寇白门跟着保国公,也不知存亡死活。
  王微波被张献忠留在营里,只有卞玉京做了女道士,住在祇陀庵里。横波想去邀玉京来一叙,倒是十娘说:“玉京黄絁道服,闭户清修,他誓不再履尘世,我辈何必去惹他呢!”
  横波道:“正是十娘的养女香君,做了薰风殿女供奉,究竟有无下落?
  侯朝宗听说同高鹞子不合,回河南去了。香君嫁不着朝宗,我叫老爷做媒,替他访一个佳婿,总要比杨龙友做媒强多呢!“
  十娘听了,呜咽起来,说香君在杭州西湖出家了,同着童娘娘在一起住。横波问:“那一个童娘娘?”
  十娘道:“他是弘光皇帝的妃子,因为皇帝不认,下在狱里。到得南京城破,幸亏锦衣卫张老爷救他出来,带到杭州。他在断桥旁边造了水仙庵,招集女修,替周皇后祈福。香君跟了故宫宫女同去的,我也没法子劝阻她。真叫做江山好改,本性难移。”
  大家正在絮絮叨叨的讲话,忽然尚书闯了进来,说道:“外面有一个门人严姓,新拜浙江监司,逗留门下。我约他来与宴,他坚要进来替夫人上寿,还是允他不允?”
  横波道:“有什么不允呢?”
  道言未了,那严姓蓝顶补褂,搴帘长跪,捧巵称:“贱子替夫人把盏。”
  这班女客,惊得大家离座,或竟向内房躲避了。横波不慌不忙,接了酒盏,一饮而尽。那严姓后面拥着许多男客,有拍手的,有狂笑的。横波眨一眨眼,只见红蓝黄白,各样颜色的顶子。早有一个修髯白面的人,排众出来,向尚书道:“我等众人也要敬夫人三爵。”
  横波认得这人是钱谦益,便整衣稳佩,步出帘来说:“贱妾初度,诸位大人宠临,已属非分,那里敢当赐酒?还是贱妾先敬三爵。”
  说罢,有一个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的小婢,捧着银壶,斟了一杯,递在横波手里。下面值席的仆人,把诸客的酒一概斟满,横波裣一裣衽,将酒一提便饮。三爵既毕,横波掀帘进去。唱戏的呈上戏目,点齐了重复开锣。酒阑歌阙,已是三更天气。横渡留着李大娘、十娘住下。约定明早到祇陀庵进香,并与卞玉京谈谈。横波卸去严妆,只穿着短襦绣裤,腰支轻亚,弓弯纤小,望去不过二十许人。尚书等到客散,也到李大娘、十娘这边来凑趣。那知这桩祝寿的事,未免小题大做,传到北京,却被给事中孙垍龄上了一疏道:龚鼎孳饮酒醉歌,俳优角逐。前在江南,用万金置妓,名顾眉生,恋恋难割,多为奇宝异珍以悦其心。淫纵之状,哭笑长安,已置其父母妻孥于度外。今歌饮流连,依然如故。且为该妓称觞祝寿,糜费巨金。仕宦篙绅,喧呶达旦。故君在殡,更以父丧,亏行天伦,莫此为甚。请饬部察核停格。
  这疏上去,摄政王只将尚书降了二级,却传谕从速北上。
  横波同着大娘、十娘,自从祇陀庵进香回来,也收拾行装,准备起程了。卞玉京知道横波将行,便在庵中设斋饯行,仍旧约了大娘、十娘作陪。酒至半酣,从房里携出琴囊,呼小童焚上好香,弹一曲《高山流水》。仙露同润,清风徐来,十指间拂拂若有云烟的气。横波叹曰:“卞姐如此,我辈真凡胎俗骨矣!”玉京推琴而起,又捧出一部《法华经》来,一片霞光耀人眉宇,仔细看来,觉得比朱砂还要细腻腴润。横波便问道:“这是用什么写成的?”
  玉京道:“贫道自悲身世,深愧蹉跎,要想忏悔罪孽,刺取舌血逐日作为功课。如今供奉起来,为尚书同夫人祈福。”
  横波诸人此时已散坐啜茗,玉京邀三人到云房随喜。但见石屏纸帐雅淡异常。四壁挂着画兰八帧,婀娜刚健,水墨停匀,款称玉京道人。横波道:“卞姐有此画法,我愧不如。”
  玉京道:“这是近年遣闷之作,若比夫人,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横波看得玉京虽是清隽,深虑难乎为继。又道:“卞姐这样便算结局吗?还是择人而事?”
  玉京笑道:“出家人那可再堕尘劫?况且贫道从十八岁侨居吴门,后来便到秦淮居住,堕鞭公子,走马王孙,当时并不措意。料不到南都一变,我辈便乱头粗服,任人蹂躏。不得已才算入道,却又被东中诸侯劫去,强人当夕。幸亏婢子柔柔,有点权变,将他嫩蕊娇枝,掉我残花败柳。我迤逦到了祇陀庵,竹篱茅舍,已是坍损不堪;蝠粪当门,蛛丝满户,勉强修葺一番。都仗良医郑保御,力为资助,便做了祇陀庵主。长斋绣佛,精持戒律,与外人罕通闻问。因为夫人同大姐、十姐,都是手帕旧交,是以有此一席。夫人,你看庵外这一带锦树林便是贫道玉京葬骨的地方。贫道诵经的余暇,不是画画兰,即是弹弹琴。后来被吴梅村学士听得,便做了长歌相赠。还记得几句道:昨夜城头吹筚篥,教坊也被传呼急。碧玉班中怕点留,乐营门外户家泣。私更妆束出江边,恰遇丹阳下渚船。剪就黄絁贫入道,携来绿绮诉婵娟。
  这几句,恰为贫道传出心事。但是欢场不再,绮孽全除,倒安安耽耽在这祇陀庵里。夫人荣华富贵,正未有艾。大姐、十姐,绮年玉貌,怕没有如意郎君?贫道赋命孤虚,何苦随人逐逐,斋鱼粥鼓,与鼎食钟鸣,各有一番声价。不知道贫道有福消受没有?“
  说罢,洒下几点泪来。横波竭力安慰了玉京,同了大娘、十娘归去。
  不多几日,横波是陪着尚书赴北了。大娘亦尽货金珠,以向胥生。十娘从良,尤不知卜居何所。玉京伊郁易病,处此萧条景况,回想一绫一曲,此乐何堪再得?药炉茶灶,亏得郑医生盘桓不去。玉京也有情聊胜,把郑医生当做知己。正在长日恹恹的时节,病人本没有情绪,忽然接到了苏州一信,说玉京的妹子卞敏,已丧所天,要到庵里来探望阿姐。玉京喜得大兵之后,骨肉重逢,便倚枕写了回书。苏州到南京,本没有几多远,只因沿途烽火,舟楫难通,约莫二十日才到了南京城里。
  这卞敏幼年也曾到过秦淮,鼓琴画兰,不在玉京之亚。申相国的孙子极为赏识,便纳在后房专宠。申家是簪缨世族,久受国恩。这相国的孙子名唤维久,也是一榜举人,官拜南都员外郎。
  诗文的声名,洋溢海内。复社公子里面,算得一个鼎鼎的。卞敏喜得其人,深喜落花有主,不道维久一病,消渴经年,早被召作修文郎了。申家的眷属,归罪卞敏,定要叫她下堂。她想来只有这个阿姐,特地投奔祇陀庵。见了玉京,彼此大哭。那日,玉京扶病强起,云鬟不整,像个黄面瞿昙。看了卞敏,缟服练裙,映着雪白的玉肤,更觉风情绰约。但是青年失偶,又遇着这种荒乱的时代,不知道若何收拾。又想:自身病状如此,没有一个关切的人,一旦溘然长逝,那一个替我来布置?有了妹子,便算有主,若是苟延残喘,风晨月夕,也好解破岑寂。
  卞敏看得阿姐地方清净,没有人来缠扰,亦愿跟着玉京入道。
  玉京道:“我是悲欢离合,世味都尝遍了,心如古井,一点不起波澜,才能够稳坐这蒲团上。你同申公子情浓的时候,遇着这个打劫,论情论理,出家也算正理。但是蚕丝未尽,蜡炬未干,且在我这里挨过五载三年,再定行止。”
  卞敏自然没有话说,跟了阿姐看经茹素。玉京也鲜健一点,闲来谈谈旧事。日间,还有郑医生来走动,说道:“清兵虽则下了江南,俘了弘光皇帝,那福建地方,已经别立唐王。这班投降清朝的明臣,也都奔赴福州,去做那开国元勋了。”
  玉京道:“我们是出家人,管不到国家的兴亡,时局迁变。只是崇祯皇帝同周皇后,应该追荐追荐。我想趁着今年中元令节,打一个醮,邀集杭州、苏州这班女僧女道。听说旧院李香君跟着童娘娘也在杭州。妹子闲着无事,替我绣副长旛,好在三清前悬挂。外面的事,都要托郑先生了。”
  玉京兴兜兜的办这醮事。果然杭州、苏州的同修,都肯临时前来襄助。不道一交新秋,玉京病又加剧了。卞敏极意调护。
  到得顺治二年七月初十日,玉京已解除遗蜕而去。临终嘱咐卞敏,葬在庵外锦树林;只要求钱尚书题一块墓碑,写着“故明女道士卞玉京之墓”十字。这时苏杭同修,为着醮事赶到,先于十四日把玉京安了窀穸,十五醮事。公推童娘娘主坛,铙钹喧天,香烟匝地,整整闹了三日。因为祇陀庵无主,便商请童娘娘,留下李香君管理一切,童娘娘自回杭州水仙庵去了。香君在祇陀庵里,传了玉京衣钵,晨钟暮鼓,已成了清净女修。
  只为看着卞敏,尚无结束,倒是一桩心事。况且卞敏到过豪家,见过名士,等闲的人,卞敏也不放在眼里。幸亏郑医生极力张罗,寻着了一个陈姓贵客,既无嫡妻,又无子女,随着他福建上任去了。香君将玉京遗物,一并交与卞敏。此后连郑医生也不到祇陀庵了。正是:收拾虫沙归土壤,扶摇鹰隼出风尘。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四回 命防河鸳侣警邢姨 志过墟鹣飞感刘妹
  上回说到唐王拥立,改元隆武,明朝的遗臣,纷纷往福建去了,又做出一番事业。但是江南这个地方,龙蟠虎踞,外面又有史可法督师,四镇犄角,为什么北兵一到,束手受降?便那北京的摄政王,不是说暂缓南下吗?那知道南都的沦陷,也是防河的总兵许定国,去迎接来的。许定国原是一员骁将,他的夫人侯氏,也广有智谋,驻扎在睢州城内,正是南北防河的一个关键。清兵在黄河北面,正眼儿都不敢觑他一觑。偏是南京城里,闹得马仰人翻,并无一点中兴气象。定国也微微有些知道,只说防务紧急,要求史可法调兵协助。史可法派了兴平侯高杰,随带本部人马,到睢州同定国会合。又请侯朝宗做高杰的参谋。高杰虽然舍不得扬州,所谓军令在身,义无反顾。
  论到高杰的本领,也不弱于定国,只是勇而无谋,坚于自信。他从前在李自成部下,曾经长驱入汴,并力图湘,自成是极亲信他的。因为同自成的妻子邢氏发生关系,自成知道了,要手刃高杰,高杰便带了邢氏投降明朝,屡立战功,使自成不敢下江南了。这时防守扬州,位居侯爵,邢氏也封了一品夫人。从前自成对着邢氏,并不是正式的匹配。邢氏花一般娇,柳一般媚,本来看不中自成,只是大批的金银,整匹的绸缎,随着邢氏使用,也就相安下来。那知邢氏在府里,一年见不着自成的面,更不要说枕席上的恩爱了。高杰是家将的首领,同邢氏时常见面。邢氏看得高杰一表非俗,便有心倾向高杰,始终碍着名分,不敢轻举妄动。还是邢氏定了投明的计策,才算成就了好事。高杰虽是一条小小的蛇,却比自成这种疲龙活泼勤敏得不少。邢氏打点了银钱细软,跟着高杰逃之夭夭。高杰惧邢氏严毅,昵邢氏美艳,慑服得番山鹞子,终身不置侧室。自从坐镇扬州以后,靠着邢氏号令肃穆,所以军民安堵。偏是仪征的黄得功,看不起高杰,说他是个草寇。刘泽清、刘良佐又附和得功,一定要驱逐高杰。可法无可奈何,才把高杰调去防河。
  史可法实在少了一只臂膀。高杰知道可法兵单马弱,仍留了一支劲旅,叫邢氏带着,住在扬州。高杰只带去本镇一半兵马。
  计议已定,高杰辞了可法,回衙与邢氏话别。邢氏置酒饯行,座中有高杰的外甥李本深,兄弟高俊,邢氏亲手举杯付杰,说道:“侯爷率师北上,建立不世之功,妾身何敢冒渎?但闻得总兵许定国,久驻睢州,根深蒂固。他要北就北,要南就南,举足重轻,全在定国一人。侯爷总要结之以恩,感之以信,不是上阵杀贼,可以专讲勇力的。扬州的事,妾身断不推诿。只怕侯爷没有妾身在旁,虽满布参谋,未必肯听。妾身倒是踌躇得很。”
  高杰道:“夫人放心。本藩此行,一戒色,二戒酒,三戒杀,军事都听侯参谋指挥,一年半载,便好功成身退了。”正说话间,高杰的儿子,只有五岁,也在邢氏旁边坐下。高杰又道:“这孩子可以过继把阁部元帅,将来自有照应。”
  邢氏亦点头称是。
  席散以后,高杰准备次日祭旗,三日后出发,由水路先赴徐州。邢氏总觉得心神恍惚,坐卧不宁。这晚睡了下来,模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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