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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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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因而不具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等四权。胡还认为,孙中山的建国大纲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之对内政纲,较任何约法都完备,无需再作钦定式之约法。
  由于胡汉民的主张成了蒋介石当选总统的绊脚石,迫使蒋千方百计地企图搬掉他。当合法手段达不到目的时,蒋便于1931年2月28日夜以非法手段扣押了胡汉民。
  胡汉民被扣,引起社会轰动与反蒋派的激烈反弹。胡汉民派的中央委员纷纷到各地串联反蒋;孙科的再造派离宁去粤;古应芬、陈济棠等准备在广州举旗反蒋。蒋也准备应战,一时战云密布。
  正当战端即开之际,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入侵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国人纷纷要求宁穗双方息争对外。蒋介石被迫释放了胡汉民。10月27日,宁穗双方代表在上海召开和平会议,反蒋派仍以蒋介石下野与改组南京政府为和平解决的条件。
  在全国人民抗日舆论与粤方的强大压力下,蒋介石于1931年12月15日辞去国民政府主席、三军总司令兼行政院长等职,再施以退为进之计。
  蒋介石下野后,国民政府改为合议制,林森出任国民政府主席,孙科任行政院长,张继任立法院长。蒋虽下野,但事先预作布置,对孙科内阁取拆台政策。孙科上台本非众望所归,而是各派矛盾和斗争的产物,加之蒋下野后设置了重重障碍,使孙无力驾驭南京政府,上台后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蒋介石看到时机成熟,决定重新上台。他采取拉汪排胡的策略,逼走胡汉民,向汪表白“与诸同志久共患难,今身虽在野,犹愿与诸将士誓同生死,尽我天职”。同时宣称支持汪主政,他主军。
  1932年3月6日,军事委员会恢复,蒋被推举为委员长。蒋介石以退为进之计再度得以实现。
  通观蒋介石的两次下台又上台,可以看出他每次下台都是外界逼迫所致,但他耍尽权术,总是以自动引退的姿态出现,变被动为主动,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蒋的下台,每次都是权宜之计,下台的同时预为上台铺路,还拆别人的台。
  那么他的第三次下野是否也是如此呢?今天的退却能换回当年的荣耀吗?
  回到溪口的当夜,蒋介石草草用过晚餐,便虎着脸一言不发回到房间。陪侍于侧的蒋经国忙闪身跟了进去。
  “经国,”蒋介石爱怜地唤道,“不用管我,你慢慢吃,我已老迈,食少事烦。”
  “父亲,”蒋经国躬身垂立于一旁,毕恭毕敬道,“孩儿见父亲胃口不佳,值此党国危难之际,亦不能分忧于万一,实在是问心有愧。”
  “坐下吧,”蒋介石朝旁边的竹椅呶了呶嘴,欣慰中却不无愤懑,“这次我之下野,固不能说全无国际环境之影响,但其重要因素还是由于我们内在矛盾关系所致。”
  “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蒋介石砸着满嘴的假牙,叹息道,“元旦时,我征求党内同志有关我下野的意见时,我就说过,我这次下野,不是因为‘共党’,而是因为本党中的某一派系。”
  “孩儿以为除了父亲,党内还无人能收拾眼前残局。”蒋经国满脸虔诚地望着父亲。
  “那你的看法呢?”蒋介石瞟一眼儿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孩儿对父亲引退后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一些肤浅的分析与判断。”蒋经国将有些冷僵的手往火炉前一伸,呼出一口热气道:“第一,匪军南下渡江攻京沪。其次,如果李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则正中共匪下怀。目前,共军陈兵江北,迫李宗仁等组织联合政府,受匪操纵,并派兵进驻南京。共产党一旦用政治方法瓦解南京,必然各个宰割,不战而据全国。”
  “有道理。”蒋介石脸上蓦然秋霜集结,点着头道,“李德邻(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实则丧权辱国。”
  “父亲总揽全局,高瞻远瞩!”受到鼓励的蒋经国收回已烤热的双手,继续说道:“如果李宗仁当政,必然撤换大批军政要员,或由共匪加以收买,使彼等屈膝投降。”
  溪口受命(4)
  “我就是不放心这个。”蒋介石伸出食指往前点了点,“因此,下野之前,我都作了妥善安排。”
  “正因为如此,我担心……”蒋经国偷望一眼父亲,嗫嚅道:“李宗仁挟私愤而报恨于公,他会对父亲个人极端诬蔑、诋毁、诽谤、侮辱,使我们无立足余地,不复能为反共救国的革命领导中心。”
  蒋介石却一言不发,面若止水。
  已跟随父亲多年的蒋经国明白,这是在鼓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他又愤然作色道:“不独于此,李宗仁为共匪所逼,会放弃南京,以迁都广州为名,割据两广,希图自保。美国人这时也会暂取静观态度,停止援助。到时,俄帝积极援共,补充其军费,建立其空军,使我南方各省军政俱在威胁之下,完全崩溃,无法抵抗。”
  “这是我至为担心的。”蒋介石显然对最后一点及共产党拥有海空军而深为忧虑,“就过去一年失败的情形看来,以军队纲纪的败坏是最为严重。”
  “可是目前的局势……”蒋经国的话明显透出了自己的心余力绌。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一般军长、师长,不经过请假的手续,可以随便离开自己的职守,自由行动。即此一点,就足以看到我们军队的纪律扫地。”蒋介石沉痛地说。
  “父亲所言极是。”蒋经国点点头,道:“军队纪纲败坏是首要因素。但那只是军事上的。党内派系林立,一些人妄自尊大,各行其是,以致军令、政令不畅。父亲这次下野,便是党内派别倾轧相逼的结果。”
  “德薄能鲜,领导无方。”蒋介石陡地站起身,倒剪着手踱起步来,“我蒋中正固然应对时局负有责任,然先总理毕生开创经营的三民主义建国方略还没有实施完毕,作为总理信徒,我是有信心完成总理遗愿的。”
  “父亲的意思是……”
  “通知俞济时,加紧沟通和南京的通信联络。”
  显然蒋介石隐而不退,想继续成为左右政局的一个魔术师。
  溪口的冬日寒彻肌骨。
  蒋介石回乡伊始,除拜祭母庐,与雪窦寺长老长谈外,一般是足不出户,如同老僧打坐一样终日闷坐于屋内。
  1949年1月25日早晨。蒋介石起了个大早。他双眉紧锁,两眼微闭,斜靠在美式真皮沙发上。墙上是他早年在上海充当交易所经纪人时,和母亲王采玉的合影。照片上的蒋母满面含笑,慈眉善目,未等到儿子出人头地,她便早已作古。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蒋介石将母亲的早逝引为毕生憾事,深感内疚。
  “父亲!”一阵轻风带过,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蒋经国已悄然走近室内,他弯下身征询道:“据南京方面的消息,李代总统昨日深夜发布了第一号总统令。”
  “唔!”蒋介石陡地睁开眼,惊疑地问道:“深夜发布?什么内容?”
  “据说是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蒋经国不安地答道,“听说中央社今天要播告全国。”
  “有这等事体?”蒋介石眉梢一扬,从沙发中霍地起身,伸出手往前面的桌上一点,“经国,你把收音机打开,听听中央社的新闻。”
  蒋经国点点头,忙趋步走上前,一把拧开收音机。一个软软的声音立时飘散在室内,那是中央播音员正矫揉造作地播放消息。
  稍顷,收音机内便播报出李宗仁的“第一号命令”。
  “中央社消息,李代总统发布第一号命令,即日起着手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李代总统声称,为了响应国共两党和谈的诚意,他将派专机前往张、杨二人的囚禁地,迎接二人共商国是……”
  “一派胡言!”蒋介石勃然变色,大步走上前一把关掉收音机,几乎是朝蒋经国怒吼道:“叫毛局长毛人凤来。”
  “总裁!”毛人凤佝偻着腰,诚惶诚恐走进来,怯生生地叫道。
  “李代总统的第一号命令,你知道吗?”蒋介石剪着手,目光犀利地剜一眼毛人凤。
  “这……”毛人凤情知不妙,忙小心答道:“卑职也是刚刚知晓。”
  “刚刚知晓?”蒋介石脸已有些扭曲,一双手已夸张地向空中一舞,“你早干什么的?回溪口前,我都给你布置了,为什么又会生出如此事端?”
  “校长吩咐的事,学生不敢怠慢,我一回去就召集同志们开会紧急研究,已作了妥善布置。”
  “我的好学生都死光啦!”蒋介石孩童般地将手一挥,“你说说看,你们军统为什么如此不中用。”
  “总裁!”毛人凤鼓足勇气,眼巴巴地望着蒋介石,自责着,“卑职无能,愿受具结。但是,他李宗仁想放张学良、杨虎城也没有那么容易。”
  “喔?”蒋介石已然染霜的眉毛往上一扬,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安排好了吗?”
  毛人凤将肥硕的脑袋点得鸡啄米似的,脸上堆满了得意而谄媚的笑容,“他李宗仁连这二人关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怎么放人?学生按照总裁的部署,已将军统的重要机构、人员、经费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中,他李宗仁那里根本就不能掌握什么。”
  凭心而论,李宗仁发布的第一号命令与毛人凤无多大关系。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蒋、李斗法,张学良、杨虎城自西安事变后,已被囚禁达10余年之久,早已为世所瞩目。蒋介石明白,李宗仁故作姿态,释放张学良、杨虎城等政治犯,一则讨好全国民众,启动他的和谈方略;二则借机打压自己。这一箭双雕之举,蒋介石怎能不明白个中道理?他实在恶气难咽,劈头盖脸骂一顿毛人凤,是在寻找出气工具而已。
  溪口受命(5)
  人称“笑面虎”的毛人凤也是绝顶的聪明人,久居军统,刀口舔血,由一个小小的中校秘书击败众多竞争对手,坐上军统第一把交椅,已属不易。
  为人部属,最讲忠心。但仅有忠心亦不够,还要领会揣摩主子的意旨,关键切忌聪明过头,要处处维护体现长官意志、长官水平。即使长官做错了,也要主动揽过责己,体现出长官的高人一筹和深谋远虑。
  蒋介石在正式宣告隐退回到溪口前,毛人凤向蒋首先表示与“总裁共进退”,随即报告了自己为应付李宗仁的主张,已经将军统的全部财物、机要、档案、人事及指挥机构等,均移往台北。为应付李代总统,让徐志道出任空头局长。
  当时,蒋介石大为高兴,连加赞赏说:“好!好!你走到我的前面!”
  毛人凤遂跟从蒋介石回到了溪口。没想到,跟来没几天,李宗仁的第一号命令便让毛人凤替人受了蒋介石的责骂。
  “毛局长,”蒋经国谨慎地望一眼父亲,便追问道,“当务之急是如何来补救?李代总统要放人,又是见报,又是广播,有那么简单吗?”
  “总裁!”毛人凤冲蒋经国感激地点点头,心领神会,便大胆趋步上前委身在蒋介石旁边说道:“您但请放心,李代总统发布命令要释放的那些人都掌握在军统手中,如果军统不受命,那放人就无从谈起。”
  蒋介石眨眼看了一下毛人凤,手指敲动着圆桌,一面骂,一面顺水推舟地再往前一逼,并露出自己的一点点意图,“张、杨二人误国误民,不思悔改。还有……那些在押的政治犯大多冥顽不化,危害民国,我们当然不能放虎归山。他李德邻(李宗仁)要讨好共产党,释放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总裁放心。我已经给各地的军统同志明确了纪律,没有总裁手谕,凡李代总统的任何命令,概不受理。”
  “好的,好的。”蒋介石语气平缓多了,“毛局长,你马上去办理;决不能掉以轻心。关于张学良、杨虎城二人,不能放在贵州了。你赶紧去办理,给他们另找一个可靠隐蔽的地方。”
  “是。”毛人凤这才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蒋介石瞅着毛人凤矮胖的身影滑落门外,嘴角不由得绽开一丝讥诮笑意,道:“我倒要看看李代总统怎样放人。中国有句老话讲得好,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949年1月24日,重庆的冬天,阴云密布,虽至中午,然天象气氛与黄昏别无二致。
  李宗仁坐上“南京政府”头把交椅,发出第一号命令是“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并声称将派飞机迎接张、杨共商国是。消息传到囚禁进步爱国人士最多的重庆,各报进步记者都倚借李代总统命令进行营救活动。
  这天,一群记者走访国民党重庆市政府询问执行情况,市长杨森避不露面,由秘书长李寰接待,称:“市长政躬违和,尚在休养。释放被囚人士尚未获命令,无可奉告。”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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