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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刚说完,又听另外一人答道:“言虽如此,他现在我家店里客官。我怎么好替你家员外报仇呢?”
那人又说:“小弟见他已喝了个酩酊大醉,不如趁醉将他勒死,撒在荒郊,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会有人认尸告官的,这样岂不省事?”
又听官家答话:“索性待一会儿,待他睡熟了,再动不迟。”这人说完,那人便退出去。店主又回到床上,掀开妇人被单,压上去,双手在她胸上乱摸,嘴唇在妇人脸上、项上狂吻,女人一手抱住男人的脖子,一手在男人臀部上下游动,一会儿又移到男人两腿根之间,玩那尤物。
四爷跟在离去之人后面,待他离开店主的房门,抽身越墙出来,悄悄奔到西耳房,见挂着软布帘儿,屋内尚有灯光。从帘缝儿往里一看,见灯花结蕊,有一人头向里面而卧,身量不大。蒋爷侧身来到屋内,剪了灯花,仔细看时,吓了一跳,原来正是小侠艾虎,只见他烂醉如泥,呼声震耳,四爷心中暗想:“孩子呀,你这样小小年纪,贪杯误事,若非我今日下在此店,险些儿把小命儿丧了,哪里对待起护着你的师父及钟爱你的义父。既有我在此,也算罢了,是你的福气,但不知那要害你的是何人?反正一会儿他们便来,俺且在这儿等好了。”
“扑”的一声,四爷将灯吹灭,屏息而坐,偏偏急着要小解,再也忍不住了,无可奈何,把单扇门儿一掩,就在门后小解起来,因憋的工夫不大了,他这一小解就撒了不少,流了一地。刚然解完,只听外面有了声息。蒋平在门后站定,只见进了前后两人,后人抓着前人衣服,作贼本来胆小,又是在黑暗之中,前边的那个人哆哆嗦嗦一脚踩在尿上,脚下一滑,往前一扑,后面那人因抓得很紧,也跟着倒了下去,正撞在前面那人身上。
蒋四爷见此情境,心中好笑,就这功夫也来害人,只见他把门一掩,从后面转出,也跟着压在二人身上,却高声先嚷起来:“别打我!我是蒋平,底下的他俩才是贼呢?”
艾虎此时已被惊醒,听是蒋四爷,连忙起身,四爷抬身叫艾虎按住二人,此时店中小二听见有人嚷贼,连忙打着灯笼前来。蒋平叫他把灯点上一照,小二说一个是店家,一个是店家朋友,四爷伸手拣起他二人来时所带害人绳子,捆了他二人,底下的那人衣服湿了好些,却是四爷撒的小溺所致。
蒋平坐下,先问店家说:“你为何听信奸人的言语,要害我侄儿,他是你的店客呀,付了房钱,饭钱,你还害人,良心哪里去了?是何道理?讲!”
店东吓得脸色都变了,颤抖着说:“老爷不要生气,小人名叫曹标,我这个朋友叫陶宗,因他家员外被人害了,事不随心,无处安身,投奔我来,他倒也讨人欢心,说话做事皆让人满意,我也就把他当成自己人对待。这位小客人下在我店内,左一壶、右一壶,喝了许多的酒。是陶宗心内犯疑,一个小客官何以喝了这么多的酒呢?况且又在年幼之时,他就悄悄地前来偷看,没想到认为是他家员外的仇人。因此央烦小人陪了他来,作个帮手。”
蒋平听了这混帐店家的话,就怒气冲冲地训斥他说:“我说你这个人,他让你帮他做点活计你可以帮他,像这样让你帮他勒人你也去干?你与我小侄无怨无仇,这样无缘无故就杀人吗?看来你是满脑子浆糊,不中用呀!”
曹标以为四爷并不知道二人密谋的事,撒谎说:“老爷见谅,并无此事,他不过是叫小人帮着拿住他,客官住在俺店里,岂有加害之理!”
蒋平冷笑了两声,对店家说:“曹标,你们的事,如何瞒得过我呢?你二人商议明白,打算把他勒死,撒在荒郊,你还说:”等他睡熟了,再动手不迟。‘你岂是仅仅做个帮手拿住他吗?“
一席话,说得曹标再也不敢言语,惟心中纳闷而已。
蒋爷又说:“我看你决非善良之辈,包管也害的人命不少。”说着话,对艾虎说:“孩子,把那个拉过来,我也问问。”
艾虎上前,把那人提来灯前一看,不仅惊叫道:“哎呀!原来是你!”随后便对蒋爷说:“四叔,他不叫陶宗,他就是替马强告状,脱了案的姚成。”蒋平听了,连忙问那人:“你既是姚成,如何又叫陶宗呢?”
陶宗这小子擅长溜须拍马,又凑近四爷跟前,可怜兮兮地说:“我起初名叫陶宗,只因投在马员外家,就改名叫姚成。后来知道员外的事情闹大,惟恐连累于我,因此脱逃,又复了本名,仍叫陶宗。”
蒋爷素喜侠气,厌恶小人君子,就不怀好气地对他说:“可见你反复不定,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准主意。既是如此,我也不必问了。”回头叫店小二说:“你快去把地方保甲叫来,我告诉你,此乃是朝廷命案的要犯,你家店主倒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就说我是开封府差来拿人的,叫他们快来见,我这里急等着呢?”
店小二听了,哪敢恕慢,不多时,进来二人,朝上打了个干儿说:“小人不知上差老爷到来,实在眼瞎,望乞老爷恕罪。”
蒋爷见二态度诚恳,为人忠厚,便问他们说:“你们俩谁是地方?”
只听一人回答:“小人王大是地方,他是保甲,叫李二。”
蒋平又问:“你们这里归哪里管辖?”
王大说:“此处地面皆属唐县管。”
蒋四爷又问:“你们县太爷姓什么?”
王大说:“我们太爷姓何,官名至贤。请问老爷贵姓。”
四爷回答:“我姓蒋,奉开封府包太师的钧谕,访查要犯,可巧就在这店内擒获,我已捆缚好了,人就在这里,托累二位辛苦看守,明早我与你们一同送他到县里关押,见了你们官儿,是要即刻起解的。”
二人同声说:“蒋老爷只管放心,请歇息去吧,把人就交给小人们,是再不敢出错的。别说是脱案要犯,无论什么事情,小人们也是断不敢徇私的。”
蒋平听了,心中满意,便对王大、李二说:“这很好,看好了老爷有赏。”说罢,立起身,携着艾虎的手,就上西耳房去了。
蒋爷吩咐地方、保甲好好看守要犯姚成、二人连声答应,说了许多尽忠尽孝的小心话,蒋平立起身来,携着文虎的手,一步步就上西耳房而来。
爷儿俩坐下,四爷才问艾虎说:“贤侄,你为何事来到这里呀?你师父智化去哪里了?”
艾虎见蒋四爷问起师父、义父的事,便叹了口气,对四爷说:“说来话长,他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不带着我出去做事,起首离了东京,我与义父在杭州倪太守那里住了许久,后来义父屡次要走,倪太守盛情款待,不肯放人。好容易过了半个多月,义父提起要上茉花村会友,才离了杭州,到了茉花村,见了师智化及丁家两位叔叔。他们关注着襄阳王那里的动向,知他们必要发作。听派往襄阳探听事情的人回来报告说:”襄阳王已经知道朝廷有些知觉,他便担心皇上派兵征剿,作了防备。左面在黑狼山安排下金面神蓝骁把住旱路,右面在君山安排下飞叉太保钟雄把守水路。这水旱两路皆是咽喉要紧之地。倘若朝廷有什么动静,即刻传檄飞报。‘“
“我师父智化与我义父欧阳春听得这个消息,很是惊骇,什么缘故呢?只因他们有个至好的朋友,姓沙名龙,绰号铁面金刚,在卧虎沟居住。这卧虎沟离黑狼山不远,师父和义父担心两个问题。其一,恐怕沙龙伯父被贼人侵害,二来又怕沙龙伯父被贼人诓去入伙。大家商量,我师父智化与义父欧阳春及了二叔丁兆蕙,三人都上卧虎沟去见沙龙伯父,把我交与丁大叔在家等候。”
“侄儿本来是非常愿随同前往的,只是他们认为我是孩子,没提要带我去,又不给我差使去做,可是我心里想,这样的热闹不叫侄儿开开眼,反倒关在家里,如何受得了呢?他们走后,我一连闷了好几日,偏偏的丁大叔时刻不离左右,急得侄儿没有法儿,无奈何,悄悄地偷了大叔五两银子,做了盘费,我要上卧虎沟去看个热闹去。不想今日住在此店,又遇见了对头姚成,如不是四叔您来搭救,我的小命儿……”
蒋平听了,暗暗点头,心中想:“好小子!拿着厮杀对垒当热闹儿。真好胆量,好心胸!但有一件,欧阳兄智化弟既把你交给丁贤弟,可见艾虎是去不得的,若能让他去,为何不带他去了呢?其中必有缘故。如今我既遇见他,就不能让他再单独去闹!”
四爷正在思索,只听艾虎又问:“蒋叔父今日此来,是为拿要犯,还是另有别事呢?”
蒋平回答:“我哪里是为要犯而来,原是奉了包相爷钧谕,派我找寻你义父欧阳春,是圣上想起他,有起用之意,相爷惟恐那会儿皇上要人,他再没个着落,如何回奏呢?因此派了我来访请。没想到在此遇上姚成。”
艾虎接着问道:“蒋叔父如今意欲何往呢?”
四爷回答:“我原先是要上茉花村来着;如今既知你义父上了卧虎沟,明日只好将姚成送县起解之后,我也上卧虎沟走走。”
艾虎听了欢喜地说:“好叔叔!千万把侄儿带了去!若见了我师父与义父,就说是叔父要把侄儿带在身边作伴,如何?也省得他二位老人家嗔怪。”
蒋平听了,笑着说:“你倒会为自己开托,难道见后你丁大侠也不去告诉他们吗?”
艾虎说:“赶得日子久了,谁还记得这事儿呢?即使丁大叔告诉了,事已如此,我师父与义父也就没有什么可怪的了。”
蒋平心中思索:“我看艾虎年纪太小,又贪杯嗜酒,而且又是私逃出来,不带他去,倒不能心净,不如我带着他去,一来尽了人情,二来又可找欧阳兄。只是他这贪杯误事,必须如此如此。”想罢,对艾虎说:“我却也可以把你带去,只是你要依我一件事。”
艾虎听四叔说可以同去,好生欢喜,便连忙问道:“四叔,你老只管说什么事,侄儿不会不应的。”
蒋平便说:“就是你的酒,每顿只准你吃三角,多喝一角都是不能的。你可愿意吗?”
艾虎听了,半晌才说:“三角就三角吧,吃荤强比吃素,到底三角也可以解解馋,也就算了。”叔侄两个整整地谈了半夜。
过了些时候,到东耳房查看,只听见曹标不住地抱怨姚成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姚成到了此时,一言不发,不过垂头叹气而已。
到了天色将晓,蒋平与艾虎梳洗已毕,打了包裹。文虎不用蒋爷吩咐,他就背起行李,叫地方、保甲押着曹标、姚成,直奔唐县而来。到了县衙,蒋平投了龙边信票,不多时,由门房请到书房相见,四爷面见何县令,把始末说了,因还要访查北侠,就让他从县里派差役押解赴京。县官满口答应,即刻办了公文,文中把蒋爷上卧虎沟之事也附带着说了,蒋平便辞了县官,把龙票仍用油纸包好,带在贴身,与艾虎一同起身出发。
这里文书办好起解到京,来至开封,投了文书。包公升堂,用刑具威吓姚成一一招供,原是水贼,曾害过倪仁夫妇。又追问马强串通襄阳王之事,姚成供出马强之兄马刚曾在襄阳负责交通讯息。包相命人取了招供,把姚成毙于铡下,曹标定罪充军,此案完结。
蒋平、艾虎自离了唐县,往湖广进发。果然艾虎遵守规定,每顿饮只用三角酒,四爷十分满意,爷儿俩高高兴兴相依相伴,互有了照应,比各自单行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渡口雇船,找了一位名叫富三的船家,船上备有水手二名。上了船,蒋平赏玩风景,感觉心旷神,治,颇有情趣,而艾虎上得船来,不能四处游玩,望去江水汪洋一片,觉得没趣,两眼朦胧,不似坐船,仿佛小孩子上了摇车儿,睡魔来了,开始还前仰后合,挣扎着坐着打盹,到后来是放倒头便睡,惟独到了喝酒之时,精神百倍,又是说,又是笑,只要三角酒一完,咯噔地就打起哈欠来了,饭也不能好好吃。蒋平见他这番光景,又怕他生出病来,想了想在船上无妨,也只好睁半眼闭半只眼,由他喝酒去了。
这日晚饭时分光景,正行船赶路之间,忽见船主富三说:“快些撑船,找个避风的所在。风暴来了!”水手不敢怠慢,连忙把船撑在鹅头矾下。此处是珍玉口,极其幽僻,将船停住,下了镤锚。整顿饭食吃完,已到掌灯之时,还是风平浪静,毫无变化,蒋平心中暗想:“既无风暴,为何船家偏说有风呢?哦,想来他心怀不善,别是有什么意思吗?倒要留神。”只听呼噜声振耳,原来是艾虎饮后犯困,他又睡着了。四爷暗想:“像他这样贪杯好睡,焉有不误事的吗?”
正在犯想,又听忽喇喇一阵乱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