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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换几招后,展昭等人已看出,小姑娘火候差些,但是出手不凡;那威猛大汉内外双修,内力足列一流,这么两个,尽管以二以四,但那四个道士也讨不了好去。
果然,转眼间十招已过,小姑娘一把短剑逼得两个中年道士险象环生,那威猛大汉以一双向掌对两把软剑,也逼得他们守多攻少,连连后退。
这就不必担心,也用不着出手相援了。
可就在这时,四侠听见密林之中又来了人,而且还是两个。
从两人进林的快速以及身法看,这两个老道比场中的那四个强多了,应该说跟猛大汉在伯仲之间。
来者不善。
两条人影飞射入林,直落中央那块空地上,是两个年长的道士,装束打扮跟那四个一样,一个清瘦,一个矮胖。
知道了,是他们的掌辈人。
崂山道士派来了援手,来了生力军,这么一来,恐怕……
白玉堂等人知道,这下子不出手恐怕是不行了。
两个老者落在空地之后,清瘦老者冷然抱手,那四人一躬身,收手退后。
只听矮胖老者冷笑道:“看来跟那朝廷官府作伴的不少,都来帮忙围剿柳老前辈,看来他们是想从包黑子那里讨个一官半职吧。”
那威猛大汉震声道:“像柳三变这样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不久,包大人就要亲帅兵马围剿独山湖,唯你崂山派与那柳三变同流合污,我看,也应该连那崂山的清真观一块儿烧毁。”
骂得好,白玉堂不由点了一下头。
矮胖老者抬手抽出了剑,这就要动手。
清瘦老者抬手拦住他,一双锐利目光直逼威猛大汉,冷笑道:“看你也是条汉子,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就此回头,还来得及。”
威猛大汉冷然一声豪笑:“不劳提醒,我早就想过了,怕也就不来了,我师徒二人性命,拿得去尽管拿去,就算是血溅尸横,也算是对得起包大人的一番思意了。”
说得更好,白玉堂不由又点了点头,只是不知这威猛大汉跟包大人有什么联系。
清瘦老者一点头,冷怒道:“好,一腔忠义不畏死,老夫等就成全了你们。”
话落,他跟矮胖老者举步逼了过去。
小姑娘一挺手中短剑,闪身欲动。
威猛大汉显然也知道来的这两个不比刚才那四个,抬手一拦道:“收剑退后!”
小姑娘眉梢一扬,要说话。
威猛大汉又一声沉喝:“退后!”
小姑娘竟没敢再说什么,沉腕收剑,退向后去。
只这两句话工夫,两个老者已逼近一大步,突然双双闪身,身躯甫动,四只手掌同时挥出,一片威猛劲气,直向威猛大汉周身横扫过去。
威猛大汉似是怕伤了小姑娘,一步跨前,挺双掌直迎。
砰然一声大震,砂飞石走,枯枝败叶猛然掀起,满天疾旋飞舞,小姑娘立足不稳,身躯晃动,一连退了三步,为之失色。
两个老者衣衫飘飘,身躯不过一晃,而威猛大汉却后退一步,虬髯乱颤,环目圆睁,威态吓人。
显然,威猛大汉以一敌二,略逊半筹。
两个老者以二对一,却没能占到太大的便宜。
他们两个脸色倏变,只见寒光暴闪,两把软剑已掣在手中。
没见威猛大汉亮兵刃,却见他抬手往腰间一具革囊里摸了一把。
两个老者并肩抬手,双双振腕齐出剑。
威猛大汉抬手微抖,只见一道白光从他手中射出,匹练也似的,疾迎两个老者两把软剑而去。
展昭看得微微一怔。
就在这一怔神间,白光已迎上两把软剑,“灿”地一声金铁交鸣,白光倒射而回,没人威猛大汉掌中,两把软剑也顺势一顿,忽然软下。
清瘦老者脸色大变,只听他一声惊喝:“囊中丸,原来是你!”
矮胖老者叫道:“擒下你,不论死活,都是大功一件。”
随着这两句话,一瘦一胖两个身躯离地拔起,直上半空,半空中忽折而下,两把软剑抖出两道剑幕光影,向着威猛大汉飞罩而下。
威猛大汉再次环目圆睁,虬髯大张,一声暴喝,震得四周落叶扑籁籁而下,暴喝声中,他就要扬手。
展昭入耳一声“囊中丸”,心头震动,再入目两个老者两把软剑的威势,心知双方这是竭尽全力的殊死一搏,他人已从树后掠出,人在半途,一声:“阁下退后!”掠势快疾,电光石火到了威猛大汉身边,单掌一挥,逼得威猛大汉站立不稳,举步退后,随即他翻起双掌,直迫那两片剑幕光影。
两片剑幕光影,本是飞星陨石般急泻而下,经白玉堂这双掌上翻一迎,泻势突然一顿,然后乍起挣然龙吟,随即疾缩暴散,千万颗星斑,接着光尾飞扬微射,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两个老者倏然落地,握着两把剑尖下垂的软剑。两张老脸上满是惊骇之色,瞪大了四只老眼,紧盯着白玉堂。
其实,满是惊骇神色,瞪大了眼望着展昭的,还有九个,那是身后的威猛大汉跟小姑娘,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四个崂山派全真道士,还有江南的三侠。
只听得清瘦老者惊声道:“年轻人,你是……?”
展昭淡然道:“开封府的展昭。”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除三侠外无不惊愕,怎么会想到,展昭这么巧会在这里出现。
那虬髯大汉和小姑娘听了,则喜上眉梢,小姑娘直跳脚。
而以两老者为首的崂山道士不禁心为之一寒,自知今天凶多吉少。
这时,隐在身后的江南三侠也站了出来,站到了展昭的身后。
场上的情形马上发生了变化。
六对六。
不过,显然是崂山道士处于劣势。
两个老道知道,今天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所以他们要奋力一搏。
胖老道振腕抖剑,随势递出。
清瘦老者似乎跟他心息相通,有很好地默契,他这里振腕抖剑,随势递出,清瘦老者也立即出了手。
这一次,不是由上而下的急泻。
这一招,也不见吓人的剑幕与光影。
但,两把软剑不只是矫若灵蛇,而且抖动之间隐带风雷之声,剑未递到,丝丝剑气已然逼人。
展昭两眼闪射威仪,紧盯两把灵蛇也似的软剑,只听他一声:“姑娘,敢借短剑一用如何?”
威猛大汉就要开口说话,喝令小姑娘赶快借剑。
小姑娘自己心念都还没来得及转。
没见展昭如何出手的,真的,没见白玉堂的手动,可是,小姑娘手里的短剑已到了他手里,只见他振腕出剑,飞迎那两条舒卷疾射的灵蛇。
崂山派个个用剑行家,威猛大汉也是当着大家,看展昭出剑的招势,就知他的剑术之高令人心凉。
几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
两个老者心胆欲裂,也还没来得及沉腕收剑。
金铁交鸣,火星四射,两截断剑拖着光尾,带着光啸,横里飞射,笃笃两声射进了附近两棵树干上,入木近尺,仅留断处在外。
两个老者身躯震动,衣袖飞扬,垂腕暴退,各握一把断剑,面如死灰。
再看展昭,短剑直立,按于胸前,气定神闲,纹丝不动。
刹那间,这片密林之中好静、好静,静得几乎能听见枯叶落地之声。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威猛大汉和小姑娘在内,一个个惊怔呆立、恍若一尊尊泥塑木雕的人像。
一切都是静静的,只有枯叶飘落,袖袂随风。
不,还有动的,展昭动了,他回身向小姑娘,而且也开口说了话:“全仗姑娘这柄锋利神器,谢谢。”
随话,他掉转剑尖,递出短剑。
展昭这一动,这一声,划破了密林中的静寂,头一个定过神的是威猛大汉,只听他震声轻喝:“还不快把剑接过去。”
小姑娘倏然惊醒,美目圆睁、一脸惊慌,忙出双手接过了短剑。
六个老道情知自己相差太远,互递眼色,闪出圈外,一声:“日后再讨教”,各奔逃而去。
展昭也不追赶。
杀那间,这片密林里,就剩下了四侠及大汉和那小姑娘。
展昭走过去问道:“刚才听这位大哥提及包大人,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大汉道:“我是江西的一个武术教头,人们叫我虬髯公都前,只因两年前遭人陷害,吃了官司,还亏包大人明查秋毫,查出了真凶,我才得以清白,这次听说包大入要亲率兵围剿那独山湖,所以才赶来帮忙。这位是我收的一个徒弟,叫贞姑。”
当下,贞始见过展昭,展昭又把三位叫过来,众人互相介绍。
事不宜迟,众人寒暄过后,有说有笑,一块继续赶往独山湖。
日落西山,时近黄昏,以众人的身法跟脚程,约莫着独山湖该到了。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见了一片小村落。
小村落之后,紧挨着一大片密林。
村落实在小,可是这片密林却实在大,大得两边看不见尽头,只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
转眼工夫之间,众人到了村口二十丈外,收势缓下脚步。
不过红日刚落西山,二十丈外的事物还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样东西看得众人心头一跳。
那里村里几户人家的门口,都晒着渔网。
这该是个渔村。
渔村应该近水,不近水哪有鱼?
此地近水,那就应该是独山湖了。
可是独山湖呢?怎么没看见。
然而如今都已经日落西山,时近黄昏了,怎么没人把网收进去。
不只没人把网收进去,而且没瞧见一个人影,甚至连一声狗叫都听不见。
太静了,静得出奇了!
静得连该做晚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不冒炊烟。
这种远离城镇的小渔村,本该静。
可是这种静不对,静得像死了似的。
众人都是江湖上走过多年的,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众人没有停步,还是往里走。
这就是所谓艺高人胆大。
他们进了村口,一条结实、平坦的土路直通村里。
他们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一户户的人家,坐落庄路两旁,隔不远就是一家。
不管哪一家,都关着门。
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见一点人声。
人都哪里去了?
渔村的人,不会都不见了。
只有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好的,有人把渔村的人,暂时迁出去,迁往别处了。
一种,是坏的,众人不敢往下想。
为什么会有这种可能?
小小的一个渔村,打鱼为生苦哈哈,上有老,下有小,又有谁得罪了你柳三变,害得百姓……?
鱼在水里生,水里长,离不开水。
打鱼的人又岂能离得开水?
大半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众人脚不停,继续往里走。
众人走得已经够深入这个渔村了。
他们仍然没看见人。
但是,他们听见了人声。
人,来自众人身后,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步履都很轻捷,隔差不多两三丈。
虽然看不见这五个人,但是听得出,这五个,都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众人依然前行,没有回头。
转眼功夫,众人又不得不收住脚步。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这个渔村的中心地带。
眼前是一个空场,不大,很平坦,像一般农村里的小麦场。
这儿是渔村,当然不会是打麦场。
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或许它是白天小孩子嬉戏,到晚来村民众集,喝喝茶,饮饮酒,谈笑聊天,偶尔唱几天野台戏的所在,反正这是个平坦场地就是了。
如今这个场地上,站的有人,也是有五个,清一色的老者,不过从那高耸的发髻看一眼就能认出,又是崂山派的牛鼻子老道,真不知道柳三变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使得这些出家人也这么为他效命。
五个老者,高矮胖瘦不一,五个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都握着一把鲨鱼皮鞘,尾垂杏黄的长剑。
众人回头,身后那五个人也已到了他们的一丈之外。
众人知道,一场恶战就要发生,可是都觉得丝毫不害怕,不过,现在,即使怕又能怎样呢?
广场上五人中一个道:“你们终于来了!”
展昭道:“彼此并没有见过。”
中等身材老者道:“不必见过,从一站站的飞报里,我已知道你就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瘦老道发话了,语气轻狂:“不管怎么说,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展昭淡然一笑:“来的都是三山五岳、四海八荒人物,江湖道上成名多年,你们居然认为我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见阁下更为骁勇了。”
中等身材的老者道:“提够了忠告,作够了劝阻,你还是来了,对你也好,对他们也好,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