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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爷道:“既然如此,我借你衣服用一用。”
费七哆哆嗦嗦地脱下衣服,展爷换了行装,又将费七拉到个背眼的地方,找了棵合抱的松树,叫费七将树抱住,用搭包捆了他的手。“
费七求道:“这位爷,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保管不说一点消息,你若把我绑在这树上,说不定夜里来什么野兽,把我当夜宵给吃了。”
展爷也不理会,让他张开口,拣一块破布塞进他嘴里,道:“小子,你在这里等到天亮,如果命好白天也许会有人救你,如果命不好半夜让狼吃了也不可惜。”
收拾停当,展爷掖好兵刃,直奔通天窟而来。
果然随山石门,那边有草屋三间。只听见有人唱:“有一个柳迎春啊,他在哪个井呵,井啊唔边哪,汲哧汲哧水哟!”
展爷早从费七那里知道此人叫李三,便高声叫道:“李三哥,李三哥。”
只听李三道:“谁呀?让我把这个巧腔儿唱完了啊。”
便走了过来,将展爷一看,道:“嗳呀!少会呀,你是哪一位?”
展爷道:“我姓费行七,是我们管家新挑来的。今晚咱们管家就要和那兰翠姑娘成亲,所以让我把兰翠带回去。”
李三嘻嘻道:“咱们管家也真够着急的,哎,这么好的小娘们,你我光看着眼馋,连摸一摸都不成,还深更半夜在这里守着,真不合算呀!”
展爷道:“这个等咱们回去管家肯定亏待不了咱们,说不定会赏给咱们别的哪个姑娘,那也不错呀,而且回去还有酒喝。”
李三伸了个懒腰:“这下好喽,最起码回去可以睡个通宿觉啦。”
展爷道:“还有位守夜兄弟呢?怎么不见了?”
李三道:“你是说赵六吧,我俩轮班休,现在他正睡得香呢?”
说完,就去屋里喊赵六,那赵六睡眼惺松地起来,见是李三介绍,也没多想,便和李三一块去开那石门。
只见赵六走到那石洞门前,拉住门上铜环,往怀里一拉,石门吱吱地开了,里边黑洞洞的,没一点光亮,展爷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打亮了,这才依稀看见些路。
山洞很深,而且很潮湿,顶壁上还不时有水珠滴下来,约摸走了四五十丈,洞越为越窄,而且不潮湿了,看来是到了顶头,果然,火光照处,地上铺上了不少干草,在这草上坐着一个姑娘,披头散发,双手被反绑在石柱上,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地上还有好多吃食,不过可以看出,都没动。
姑娘见有人来,早吓得往里直扭身子。
那李三打趣道:“兰翠姑娘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啊,今天晚上我们管家就要和姑娘结亲,到时候姑娘可就是总管夫人啦,到时候不要忘了替小人美言几句啊。”
兰翠姑娘骂道:“就你们那总管,猪狗不如,莫说让我嫁他,就是走个对面,我也要啐他几口。”
李三道:“哟,姑娘不要这样大的火气,都快做新娘子的人啦,气大了可伤身体,姑娘若气坏了身体,小的可担当不起,来,让我来替姑娘松绑。”
李三给兰翠姑娘解开了绳子。
展爷在最前边,兰翠姑娘在中间,李三、赵六紧随其后,一行四人从山洞里往外走,出洞后,展爷舒了口气,这时那赵六又重新关上了石门。
展爷冲二人道:“那我们就一块下山如何?”
听说要下山了,李三、赵六自是乐不自禁,因为几天来,两个人在山上憋闷坏了,虽然有吃得有喝的,可两人平日都是在山下闲散惯了的,受不了这份拘束。这一听要下山,二人这下子成了带路的,早冲到前边引路去了,展爷和兰翠姑娘在后跟随。
见已经把姑娘从山洞里救出来,展爷的心已放下一大半,因为他事先怕打不开那洞门,至于李三和赵六两个儿,这倒不必担心,对付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行四人行至半山腰,眼前出现一片空地约有几十丈方圆,展爷心想,该从这把话挑明了,咱明人不做暗事。
想到这,展爷的脚步可就放慢了,兰翠姑娘也跟着慢了下来。前面的李三、赵六两个走出了好大一截,回头一瞅,“嘿”展爷跟姑娘远远地站在后边不动了。
那李三就喊了声:“我说费七呀,咱们寨主可等着成亲昵,你怎么不走了呀?”
展爷答道:“脚走累了,歇会再走。”说完,一屁股坐到一块大青石上。
“哎,你倒是自己歇着了,干吗不跟我们哥俩打声招呼啊。”
说着话,两个人又从山下上来,也来到展爷身旁一坐一躺。
展爷道:“我说两位,咱商量个事成不?”
李三躺在地下,一翻眼珠:“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有话快点说。”
展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办差官展昭,今日特奉包大人之命来救兰翠姑娘下山,两位如果识相,就赶快离开这儿,我不伤你俩性命,若不识相,你俩今天可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李三、赵六两个人一点也不害怕,二人相对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费七呀,你小子是不是被那小娘子迷住心窍啦,寨主的老婆你也敢抢,你在这骗谁呀,别搬出个开封府展昭来吓唬我们,你就是让包黑子站到这儿我俩也不怕,我俩正想见见他那黑脸呢?哈……”
看来这两个人根本没信展爷的话,展爷心想,干脆别跟这两个人废话了,拉起兰翠姑娘就往山下走。
这下李三、赵六两个人起来了。
“哎,费七,你给我站住,你小子可真会吃独食呀,这么好的小女子怎么也得有我俩一份呀。”
展爷站下了。
李三、赵六两个人凑上去。
展爷一回身,猛一招“排山倒海”。
“妈呀”一声,李三一声惨叫,一下从山道上被掌击下山谷。
其实这一掌展昭只使出了七成力气,没想到这李三这么不禁打,一下子见阎王去了。
这一下子赵六可真信了,不信也不行了,不信自己的命也没了。
“啊”了一声,比兔子还快,早已飞奔下山去了。
展昭扶了翠姑,也不想再去找那孙大牙,也怕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店里还有两辆囚车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向包大人交待呀。
连夜赶回了客店,店小二一见,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官差竟有如此本事,一夜之间就把翠姑救了出来,连夜把翠姑送走了。
展昭告诉店小二,日后若那孙大牙再敢抢劫民女,就说开封府展昭定不放过他。
呀,原来是开封府的展大侠呀,怪不得有如此的身手。
众人安歇,不大一会,天光放亮,众人押了囚车,向开封府方向而去。
顺着小桥欧阳春往东出来。
路静人稀,天很黑。
欧阳春一个人从容往前走,走到深沟胡同北口,突然有一种声音,好像是兵刃碰到什么地方了,啪!虽然响声是发自院子里头,可欧阳春耳朵好使,他听见了。
欧阳春站住后,仰头往四外瞧,夜静更深有刀声响,又没有别的声音,我得看个究竟。
他看了看路北,是个深宅大院,显不出灯光来,欧阳春回过身来往路南看,这是一个小室小户三间房,一个门楼,这院里好像有灯亮。
欧阳春看一看门外没有人影,微然一提气,单胳膊肘一跨就到临街墙头上来了。
南房三间,东西各一间。灯亮出自东房。好像声音也是从这边来的。欧阳春一飘身下来,突然想到,要是有狗呢?他伸手在墙头上抠下一块灰皮来,往院里一扔,吧哒一声响,没有动静,欧阳春这才一按墙头,飘身形下来,落地无声。
他蹑足潜踪走到东房的窗户台下,左手一按窗台,右手用小拇指的指甲盖把窗户纸捅了一个小口。欧阳春往里一看,呀,好危险哪,炕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妇女,也就二十多岁,腹部隆起,可能怀着三、四个月的小孩了。年轻妇女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欧阳春一看明白了,这是叫人家用了熏香了。这个妇女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炕沿那有一个皮夹打开了,里头有小钳子、小钩子、小镊子、小剪子、小刀子等,各种剖腹用的利器,炕沿站着两人,都是五十多岁了,一男一女。男的要夺女的的刀,小声说话:“哎,我试试啊!今儿个很顺当,下手很快。你老不让我下手,我永不驾辕,怎么成呢?你不是教我多次了吗?”
老太太说:“你胡说,这可是京畿重地,三步一个堆几,五步一个栅栏,在这里作事得眼明手快,嘁哧咔嚓完了咱们就一走,拖泥带水的万一出点事呢?”
女的往回一拉,手里攥着一把一尺二的牛耳尖刀,这是开膛使的,一下碰到旁边的桌子上了,当啷啷一响。
看来,这一男一女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绿林道管这叫盗取婴胎紫河车,那紫河车是什么东西呢?这是一味药,就是小孩的衣胞。小孩在母体内,有个衣胞,生的时候衣胞破裂,小孩生下来,最后衣胞下来。据说人要身体虚就吃它,这是大补,这个东西叫紫河车。
这两贼人一杀母子两条命,他们要紫河车去配一种熏香蒙汗药,这药很贵,原因就是必须得用三个月左右一百天男孩的紫河车才成,小女孩的他还不要。他们干这个、懂这个,一瞧就知道妇女怀孕几个月,还能看出是男胎还是女胎。英雄侠客豪杰最讨厌干这种活的武林败类,见着了最不能容忍,一定要铲除这种人,因为他们一下手就是两条命。
看起来这家里没别人,就这么一位小媳妇叫他赶上了。
欧阳春思索至此处,见老太太可就要开刀啦。欧阳春赶紧来到屋门这儿,轻轻一推,一个箭步,刷的到了,一伸右手就把这行凶老太太的脖子给掐住了,一提拎她,伸右手一托她的腰,照着炕沿下边“啪”一摔,这一下险些没把老太太给摔死。老头一瞧,啊!伸手就要拿刀,还没等他拿刀呢,欧阳春往前一抢身,在炕沿那儿照老头儿的脖梗子上,蹦的一下并食中二指就给他点上了。他没哎哟出来,扑通就栽到那儿了,欧阳春下来抹肩头拔二背,西马倒攒蹄把这一男一女捆上了。
欧阳春往炕沿一坐:“你们俩是哪儿的?说实话。”
这两人吓得魂飞千里,魄散九重。老太太哆里哆嗦:“我们是从四川来的。”
“奉什么人指使来这里胡作非为?害人家母子性命?”
“这老头儿是我的老头子。他姓张叫张老,我姓杨。我们奉剑山蓬莱岛岛主华羽亮的命令,来北边这几省。”
“干什么来了?”
“主要是盗取婴胎紫河车献给他做熏香蒙汗药,卖给绿林道害人,卖得钱用来招兵买马扩大实力。”
“仔细跟我说说。”
老太太哆里哆嗦,颜色更变,时断时续才把事情说全了。
原来四川剑州附近,白龙江的西岸,有一片大山,三面临水,一面是陆地,特别险要。这地方叫剑山小蓬莱,四川的一个匪盗首领华羽亮就在这里招军买马,聚草囤粮,养精蓄锐,手下高手有几十位,兵了足有一万多人,势力浩大,这样就得有一笔钱来养活这帮人,所以华羽亮便四处指使人给他盗取婴儿胎,配成蒙汗药卖钱养兵。
“你们俩人住在哪儿了?”欧阳春继续问这贼俩口。
“我们住在东门外关一个小店里。我老头子动手不利落,他还没干过,当然我是老手了。”
“你们怎么样招引妇女?”
“我就指着卖野药。有一次我带着虎撑来到这个地方,这小媳妇一拉门出来了,我问她,她说她家里就一个婆婆,丈夫出门做活了。”
“那你是怎么让她上钩得呢?”
“我一看她肚腹我就知道她怀的是三个月左右的小男孩。她问我卖什么药,看什么病,我说凡是妇女小孩儿的疑难大症,尤其是妇女怀胎诸症我都能治。她说婆婆今天上街坊家斗牌去了,你进来吧,我家男人也不在家。
她把我约到屋里,跟我说吃东西老呕吐,我说你的胎位不正,你得吃药。她说让我给看看。我想,这倒是个好机会,便说:“你家里都什么人?”她说:“我男人在外做活不回来,我婆婆天天晚上出去斗牌要到半夜才回来,实际上就我一个人在家。”
我说:“这样吧,今天晚上天黑后,你等着我,我来给你治病,”回到小店后,我就跟老头子说好了,今天晚上一块来。轻轻一叫门,小妇人把门开了,我让她先把屋里东西收拾一下,我老头藏在旮旯,把街门关好了才进来。
我跟她说:“我给你带药来了。”
其实这就是蒙汗药,我拿出一点药来,她一闻当下就躺下了。我把老头子叫进来,准备下手,没想到好汉爷您来了。你就饶了我们老俩口吧。“
欧阳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