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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蛋子立即停下来,回头看了眼篝火旁的氐人,见没有动静,他胆子大了起来,放下长枪,站起身来到马的跟前,轻轻解开缰绳,把马全给放开。紧接着他拾起长枪,对准六匹马使劲抽打,把马打得一起嘶鸣起来,撒蹄逃开。
乌蛋子转身就跑,边跑边叫:“天杀的强盗,来追爷爷啊!”玩了命地往回跑,他跑得远较常人快得多,等氐人们跳起身来时,他已然跑出了十余丈远,除非用箭,否则谁也别想追上他!
刹罗战呼地从地上跳起来,手挺弯刀,喝道:“谁?啊,怎么又是他!”扔掉弯刀,取过弓箭,对准乌蛋子嗖地一箭射去!
其他的氐人三个去追马,两个来追乌蛋子!
乌蛋子听到背后羽箭破空之声响亮,他不敢回头,直接往地上一趴,虽摔得不轻,可却保住了性命!后面那枝箭,在他的脑袋上面飞了过去的,又飞出数丈这才卟地一声,插入泥土之中。幸亏他躲得快,否则这箭定会射中他后背脊柱!
后面脚步声传来,乌蛋子顾不得摔得疼,跳起身来接着跑,嘴里仍然大叫:“来追啊,来啊!”他喊的是羌话,并非汉话。
两个追来的氐人自然听得懂羌话,见这个汉兵挑衅,紧追不停,就算明知前面必有埋伏,可也仍要杀了这汉兵,这才痛快!
李勤不敢把黑马栓上,他让马超骑着,道:“小超,你是个胆小鬼,我说得对不对?”
马超小孩心性,李勤才夸他是好孩子没多长时间,却又说他是胆小鬼,他自然感到委屈,道:“才不对呢,小超不是胆小鬼!”
李勤道:“好,如果你不是胆小鬼,那李叔我要去前面,你敢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看住黑马呢?天这么黑,你一个人要看住黑马,可要有胆量才行啊!”
马超立即把小脑袋猛点,道:“敢,小超敢的。”
李勤又道:“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过去,必须要看好黑马,你要是过去了,就是胆小鬼,听明白没有?”
马超忙道:“听明白了,我一定看好黑马。”说着,他拍了拍马脖子。
李勤道:“要是有人过来,不是咱们的人,你就立即骑马往回跑,回去报信,不可以让不是咱们的人抢走黑马,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马超把小胸膛一挺,道:“小超有这个本事,李叔你就看我的吧,我一定不让别人把黑马抢走!”
吴小三他们听了李勤的话,又看到小马超的反应,忍不住都微笑起来,心中都想:“李郎好会哄孩子啊!”
李勤道:“好,是条汉子!”他转身招呼吴小三他们,一起顺着道路,向前面摸去,去支援乌蛋子。
没走出多远,就见前面狂奔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正是边跑边喊的乌蛋子,而后面却是两个狰狞的,手持弯刀的氐人强盗!
李勤立即道:“闪到一边,都蹲下,听我号令!”他们五个人立即都蹲到了道边,手中紧握长枪,盯着奔来的三人。
夜色中,别说后面的氐人强盗没看到他们五个,就连乌蛋子都没看到。乌蛋子心想:“糟糕,他们越追越近了,不知什长他们听没听到我的喊声,我都快喊得岔气了!”
两个氐人一前一后,他们默不作声,不似乌蛋子那般叫喊,要照以往定然追不上,可现在却是越追越近了,估计再跑出三十来丈,就能追上了!
乌蛋子从李勤的身边跑了过去,眨眼功夫,第一个追来的氐人便到了跟前!
李勤叫道:“立,刺!”
五个人同时跳起身,五杆长枪对准第一个氐人,闪电般的刺了出去!
卟卟卟三声响,两枪刺空,三枪刺中,三枪尽中氐人强盗的腹部,其中两枪刺中的是右肋!
李勤和景奇许小泥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可偏偏就是他们三个刺中了这个氐人强盗,吴小三和沈乙反而刺空,站位有差别,这倒也并不是他俩的枪法差!
李勤叫道:“拧,拔!”三个人同时把枪杆往右一拧,随即拔出!
这个氐人强盗随着枪从他的身体里拔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后面的氐人强盗急忙收步,看向前面的同伴!
就见倒地的氐人强盗,整个肚子都被搅烂了,肚破肠流,他全身抽搐,两条脚拼命地蹬动,喉咙里嗬嗬嘶鸣,却叫不出来,显而易见,他是痛到了极处!
氐人强盗终是见惯了杀人的场面,虽然面前的情景异常血腥,可他也只是顿了顿,看清了路边只有五个人,而且还是靠着偷袭得的手,明显不是什么狠角色。他恶狠狠地叫了声,挥刀扑了上来。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他快速砍死一个,剩下的四个必会逃走!
李勤和景奇许小泥都是第一次杀人,害怕是人之常情,无法避免,可临战之际,再怎么害怕,李勤也得硬着头皮挺着,他全身酸软,两手发抖,实是无力再挺枪刺杀了。可嘴里却叫道:“刺!”
吴小三和沈乙全是手里有命案的,他俩可不在乎见着死人,两杆长枪齐刺,氐人强盗挥刀挡开了吴小三的长枪,可却没躲过沈乙!
沈乙嘿地一声大喝,长枪从这氐人强盗的右肋刺入,枪尖从左后腰穿了出去。吴小三随即再刺出一枪,刺中氐人强盗的小腹,狞笑道:“拔!”两人同时拧杆抽枪!
这名氐人强盗比前一个要幸运得多,身子尚未倒地,便以气绝身亡!
沈乙走到第一个氐人强盗的跟前,看向李勤,训练时李勤有严令,凡中枪倒地的敌兵,严厉禁止补枪,否则就要挨鞭子。见李勤手柱长枪,微微点了点头,沈乙这才一枪刺死了强盗。
吴小三嘿嘿笑道:“真叫痛快,一起出枪刺敌,就一个字,利索!”
景奇和许小泥齐声道:“是两个字!”
说罢,五个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忽然间一起放声大笑起来。李勤边笑边道:“不许笑,脸上不许有表情!”
可他们第一次配合,第一次杀人,还杀得这么利索,没有给两个氐人强盗施展任何武艺的机会,连打斗都没有经历,直接就把两个敌人给宰了,要想忍住不笑,实在太难了,就李勤都不能。
乌蛋子这时才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惊讶地叫道:“这,这这……这就完了,他俩这就死了!”
两个凶悍的强盗,追了他一里多地,不过是在他跑过去,再转身跑回来的片刻功夫,就一起被同袍给刺死了,他没法不惊讶!
李勤喘了几口气,稳住了心神,杀人之后的恐惧感消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兴奋,他道:“看来这枪阵实是有效,只不过咱们平常练得不够熟练,所以出现了误差。”
许小泥咽下口唾沫,道:“这就很熟了,我都没看清他俩长啥样,就把他俩给捅死了,咱们村子宰羊,都没这么快过!”
一战成功,信心倍增。李勤道:“第一次就这样吧!不过咱们再列阵杀敌,却要严守规矩了,听我号令,一起出枪,一起拔枪,脸上不许露出表情,听明白了吗?”
五个兵齐声道:“听明白了!”
李勤再不怕被远处的敌人听到,他喝道:“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五个兵大声叫道:“听明白了!”
李勤转头问乌蛋子:“那边有多少强盗,有三十个没?”
乌蛋子摇头道:“没有,只有六个,两个死了,还剩下四个,别的强盗可能走了,留下他们断后。”
“那现在他们比咱们人少!”李勤把枪往肩上一杠,道:“列队,咱们这就过去,要是他们逃了,算他们运气,要是不逃,杀个干净!”
五个兵立即站好队列,跟在李勤的身后,李勤道:“扶角军!”
士兵们齐声呼喝:“勇绝天下!”步伐整齐,向前面走去。
刹罗战听到远处有呼声,他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心想:“怎么回事,汉兵大队到了?奇了怪了,汉兵剿匪……不,应该是前来送死,从不夜战啊,怎么今晚转了性了!”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离天亮至少有半个时辰,连离拂晓还早着呢!
长年的强盗生涯,让刹罗战明白,凡是反常的事,必有危险伴随,他并不恋战,也没有找回手下的念头,挥手道:“你去看看,来了多少汉兵。”派出一名手下,他则带着其余两个上马,站到路边,随时准备撤离。
不大会儿的功夫,派出的手下便驰了回来,道:“只有六个人,排着队大喊大叫,装做人很多的样子,没看到咱们的两个弟兄,可能被吓跑了吧!”
刹罗战呸的一声,又从马上下来,气道:“汉人最会虚张声势,自吹是什么狗屁兵法,不成想咱们的弟兄还真中了计!”说什么他也想不到,那两个手下是被刺死的,而非中计!
他道:“咱们就等在这里,等那些只会咋呼的汉兵过来,不要把他们砍死,只要砍伤,然后活埋,我最喜欢看他们哀求的样子了!”
第036章 无敌枪阵
刹罗战的几个手下听了,无不嘿嘿笑了起来,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们白天抢了运铁队伍,所抓到的俘虏,除了那个说大话把他们唬住的汉人外,其余的人尽数活埋。
这伙强盗杀人杀得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相反还会很享受杀人时的乐趣,不仅刹罗战如此,他的手下也全都一样。
几个强盗满不在乎地坐回了篝火旁边,等着那些只会穷咋呼的汉兵到来。
李勤等人排着队,越走越近,终于远远的,他们能看清楚篝火了。停止呼喊,李勤把手举起,叫道:“立定!”他举目凝神望向篝火,见火堆旁坐着四个彪形大汉,而这些大汉也都在望向他们。
扶角兵止步不前,而强盗们却也坐着没动,两伙人互相对望,谁也没有先发动进攻。
李勤招手,叫过乌蛋子,道:“你确定只有这么几个人么?其他强盗在哪里,还有运送生铁的大车呢?”
乌蛋子摇头道:“都没看见,不过估计都不在附近,人好藏,可马却不好藏,如果附近有埋伏,我是一定会发现踪迹的。”
李勤点头道:“没有埋伏就好。看来这几个家伙挺看不起咱们的啊,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乌蛋子道:“看不起咱们最好,正好可以象刚才一样,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勤嗯了声,取下背上的木弓和箭袋,交给乌蛋子,道:“你不要在阵列中,去旁边的树林里,如果敌人想跑,拿箭射他们。”
乌蛋子接过弓箭,道:“什长,你看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生蛮,这人的箭术极强,比什长你还要厉害,万一没等我射他们,他却先放箭射咱们,那该怎么办?”
李勤咬了咬嘴唇,摆手道:“你进林子吧,我自有计划。”
乌蛋子再不说什么,拿着弓箭躲进了林子,可却有些担心,五个打四个虽然人数上稍占便宜,可强盗如此凶蛮,胜负却难料得很!
李勤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四个扶角兵,见吴小三他们都有些紧张,虽然现在大家手上都沾过血了,可是一次对付好几个凶悍的氐人强盗,却同样都是第一回,现在可没法靠偷袭了,只能硬碰硬了,而只要是硬碰硬,胜负便是五五之数,都得凭真本事了!
李勤一摆手,扶角兵立即拉成横排,手持长枪,等着战斗开始!
再次回过身,李勤大步走向篝火,离得十余丈时停下,叫道:“喂,我们是来剿灭你们的官军,你们要是怕了就赶紧逃,要是不怕就过来打,要是不打,那我们可就要走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
这话说得示弱之极,他身后的扶角兵听了,虽然牢记临阵时不得露出表情,可人人还是忍耐不住,全都咧了下嘴,心中全想:“怎么说这话呀,不会是想逃吧?”
篝火旁的氐人们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包括刹罗战在内,还都是很紧张的。不管怎么说,敢于来夜战的汉兵,必不会是等闲之辈,就算穷咋呼的本事大过打仗的本事,可也不能说一点本事没有,尤其是在眼前汉兵全副武装,有皮甲在身明显是精锐士兵的情况下,所以他们还是小心戒备着的,只是装做不在乎的样子罢了。
可万没成想,领头的一个汉兵过来竟说了这么一番话,虽不是在求饶,可明显是在示弱了,汉兵们怕了呀!
紧张的情绪立即放松下来,刹罗战原本手握弓箭,可他这时他却把弓箭放到了一刀,拿起了弯刀,他笑着对手下道:“是富平口音,那里的兵差劲儿得很。弟兄们待会小心些,不要弄坏了他们的皮甲,我要留着献给大头领。”
士兵们也都不紧张了,和刹罗战一样,他们也不打算用箭了,全都抓起了弯刀。可就在他们要站起来,却还没站起来的空档,对面那个汉兵又叫了起来。
李勤大声喝道:“孽畜——敢来战否?”喊完这句话,他立即后退,退入了自己的队伍中,和扶角兵一样,端起了长枪!
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