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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大声喝道:“孽畜——敢来战否?”喊完这句话,他立即后退,退入了自己的队伍中,和扶角兵一样,端起了长枪!
这几个氐人全都听得懂汉话,一听那汉兵刚刚示弱完,就又喊出这么句话来,尽皆大怒。呼地,三个氐人强盗一起跳起身来,叫道:“有何不敢!”挥刀向扶角兵奔去!
李勤道:“他们承认自己是孽畜了!弟兄们,把他们扎成肉串啊!”他想起小马超给自己吃的那根肉串来了,随口便喊了出来!
“把他们扎成肉串!”扶角兵齐声叫道。
距离不远,氐人们一窜即到,前面两个强盗并肩冲上,后一个紧随其后!
二十步,十步,五步……李勤稳住心神,并不发出口令,而氐人奔到三步距离时,手中大刀一起举了起来,李勤突然大喝:“刺!”
五杆长枪随着这声口令,闪电般地刺了出去!
枪尖刺进骨肉里,发出生闷的响声,而枪尖在骨肉里拧动,又发出咔咔的响声。然而,这种响声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随着李勤的又一个口令,五杆长枪同时刺入,又同时拔了出来!
两名氐人强盗栽倒在扶角军的脚前,气绝身亡,他们没有施展出任何武艺,因为他们没有机会!
后面那名氐人紧跟着就到了近前,他心中尚在想,这刀我要削前面这汉兵的脑袋,不能砍他身上……突然,眼前一空,两个同伴竟然倒到了地上!
收步不及,这名氐人心中还在想:“免得伤了皮甲……”就听前面一声大喝,五支带血的长枪便向他刺来,其中一支枪尖上还挂着半截肠子!
卟地一声大响,这名氐人再没有任何的想法,他的后背,同时穿出了五支枪尖!就见这五支枪尖,在空气中同时向右一拧,血珠甩飞中,从这名氐人的身体里抽了出去!
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打斗,只是几声呼喝,三名氐人强盗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一起命丧黄泉,全数交帐!
李勤和扶角兵面无表情地收枪而立,一起看向篝火旁的刹罗战。
刹罗战就象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呼地就从地上窜了起来,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冲杀过去,却只有冲,没有杀,而是被杀,就如同疯跑过去,就是为了挨枪扎一样,瞬间死亡,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刹罗战将弯刀横在胸前,心想:“大意了,先前那两个人不是被吓跑的,而也是被这些汉兵闪电出枪刺死的!汉军之中,何时有了这种强兵,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勤见那刀疤恶盗站着不动,他深怕这恶盗转身逃走,或是使用弓箭,他喝道:“孽畜,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快逃吧,滚!”最后一个字全力叫出。
扶角兵跟着他,齐声喝道:“滚!”
刹罗战确有转身走人的想法,他见这小队汉兵没有马,自己只要跳上战马,定可以成功脱离,可突然听到对方大喝着滚,他立时便怒火升腾!篝火的火焰跳动,映照在他的脸上,长长的刀疤扭曲,变得奇形怪状,更加的狰狞可怖!
“滚?就连匈奴最强的狼兵,也没有敢这么说我的!”刹罗战举起弯刀,大步向扶角兵走去!
李勤见他过来,便不再说话,而扶角兵们个个面无表情,狠狠地瞪着走来的氐人恶盗!
刹罗战看着前面的五个汉兵,心想:“最中间的那个定是最弱之人,我先把他砍倒,然后横刀把右手边上的那个汉兵断为两截,别的汉兵定会害怕,只需他们愣那么一愣,我就能再放倒一个,只剩下两个,那就好办了!”
多年为盗,刀尖上舔血,刹罗战只在短短的一段距离里,就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判断。队伍正中间的那个是许小泥,而他旁边站着的是景奇,这两个人的确是扶角兵六人中最弱的,如果放在普通战阵中,那么刹罗战的计划,十有八九会成功!
离得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刹罗战便开始挥舞弯刀,刀花闪闪,借此他要让汉兵分不出他将砍向哪里,无法戒备!
可是,扶角兵谁也没有去看他的刀,而是一起盯向了刹罗战的腰腹之间,那将是他们唯一会攻击的地方!
十步,八步,五步……
刹罗战口中突然暴喝,猱身进击,弯刀高举,直上直下地冲着许小泥的脑袋,狠狠地砍了过去!
在刹罗战暴喝的同时,李勤叫道:“向右刺!”
枪随令出,五杆长枪形成一个锋面,一起向右刺去!
刹罗战就见他正面对着的那个最弱小兵,长枪刺出,可方向却古怪之极,竟不是刺向自己,而是向自己的左面空刺。情不自禁,他的目光随着枪尖向左边转去!
电光火石之间!
卟、卟两声闷响!
刹罗战只感右腹一凉,再一凉,紧接着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的巨痛感传入了他的脑中!
“啊——”刹罗战狂声惨叫,鲜血顺着他的大嘴喷了出来。低头看去,他看到了他以前从没看到过的东西,两支从他右边肚腹之中拔出的枪尖上,带着他血淋淋的肠子!
摔倒在地,刹罗战挣扎着抬起头来,在他威风的一生中,眼前出现的最后情景是五张汉兵的脸,而这五张脸上,全都没有一丝表情,冷漠,仿佛他的死,和他们没有一点的关系!
第037章 来几个灭几个
刺中刹罗战的人是李勤和景奇。
李勤低头看着刹罗战,就见着这氐人恶盗,一只手拼命向上举着,也不知他想要抓什么,眼中的光华慢慢消失,举起的手重重摔到地上,气绝身亡!
李勤轻声道:“立——正!”
哗地一声,他们五个人一起收枪立定,站直了身子!
乌蛋子从树林里飞奔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李勤的木弓,他叫道:“完了,这就完了?怎地这么快呢?”
枪阵他当然是练过的,可平常只是跟着李勤的口令练习罢了,从没有想过,这种一起往前刺,又一起抽枪的阵法会如此痛快的杀敌,痛快到了让他难以相信的地步。
吴小三沈乙他们,看向地上的四具尸体,虽然就是他们杀掉的,可惊骇之情,比乌蛋子还要更甚,因为他们亲身经历了,所以更难相信,杀人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真的不比吃饭喝水难多少!
李勤道:“快么?平常训练时不就是这样么,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看着地上死状怪异的尸体,乌蛋子忽然咧嘴笑道:“什长,待会儿让我也上吧,别让我再躲在树林里了!”
李勤笑道:“成啊!”他俯下身子,捡起刹罗战掉到地上的弯刀,就见这把弯刀背厚刃薄,刀锋在月光下发出的光芒,犹如会流动一般,他赞道:“好刀,真没想到这个强盗竟然能用到这样好的刀,比咱们官府的刀还要好上几倍!”
吴小三他们纷纷把尸体旁的弯刀捡了起来,顺手呼呼乱劈,沈乙道:“氐人有个部落,名叫镔部,最擅长打铁,锻造宝刀,这些弯刀应该就是镔部打制的。”
吴小三道:“镔部的刀千金难求,怎么这些强盗竟人手一把,难不成他们就是镔部的人?不象啊,镔部氐人向来富裕,可不会当强盗的。”
李勤让乌蛋子回去找小马超,这里战斗结束,可以把孩子接过来了。他则带着手下士兵打扫战场,把刹罗战他们的东西,全都当做战利品,收为己有。
不大会儿的功夫,乌蛋子带着马超回来了,离得老远,马超就叫道:“李叔,你把强盗都杀了吗?”
李勤笑道:“那是自然!”
马超从马背上下来,跑到李勤跟前,道:“李叔好厉害。”
大家开始查看起战利品来,一共六个强盗,如果砍下首级,可以拿回县里请功,多少能得点奖赏,还有六匹上好健马,六把上好弯刀,六把弓和六袋羽箭,还有一些五铢钱和干粮。
忙乎了一通,黑夜过去,天光放亮。
扶角兵把战利品收拾好,正要回去,乌蛋子忽道:“有人来了,是骑着马来的!”他趴到地上,俯地听音,片刻抬起头,道:“五骑。”
扶角兵一起看向李勤,李勤道:“估计是强盗见断后的还不跟上,怕出事,所以寻来。咱们进树林。对了,把尸体和东西全都拖进林来,马远远地赶开!”
扶角兵听从命令,把强盗的尸体和战利品一起拖进树林。
李勤道:“乌蛋子,出林去,把强盗引进树林里来,咱们在树林里把他们解决了!”
乌蛋子答应一声,心想:“怎么又是我!”正要出去,却听小马超说话了。
马超拉住李勤的衣襟,扬头道:“李叔,小超也要杀强盗!”深怕李勤不答应,忙把小胸膛挺起来,又道:“小超不怕的!”
李勤摸了摸他的头发,稍犹豫了一下,道:“成,你在林外等着,待一会儿强盗来了,你就往林子里跑,大叫救命,就可以了!”
马超撇了撇嘴,道:“可不可以不叫救命,叫别的成不?”
李勤笑道:“那你就叫,孽畜,敢来战否!”小孩子不大,出去诱敌还在乎叫喊的是什么,还真是有意思。
这回马超才点头答应,小跑着出了林子,李勤在后面喊他,不可离林子太远,就在边上站着就成了。
五匹健马奔驰而来,正是暴犰派来接应刹罗战的人。领头的氐人远远地就看到了昨晚的篝火,篝火已然燃尽,发出缕缕黑烟,可旁边却没有刹罗战等人的影子。
尚未奔到近前,忽听一个小孩子叫道:“孽畜,敢来战否?”
氐人们闻声看去,就见林边站着一个小小孩童,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正在叫喊着。领头的氐人没有听清,问同伴道:“他在叫救命吗,怎地不逃?他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刹罗战他们呢?”
氐人们尽皆茫然,谁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氐人们向远处望去,见几匹战马在远处吃草,可数目却不对,竟然多出了一匹黑马。
领头的氐人道:“难不成昨晚又做了一笔买卖?汉兵没有过来吗?”
氏人们根本就没把林边的马超当回事,谁也没有过去,都在寻找留在这里的同伴。
马超大声叫喊了好几遍,却见强盗们谁也没过来,小小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他只好按着李勤最开始的吩咐,叫道:“救命啊!”转身向林子里跑去。
这么一喊,氐人们听清楚了,这话他们常听到,每次出来行劫,都有人这么喊的。领头的氐人道:“去一个看看,把他抓住。”带领剩下的三人,去往马群里那跑,想把马牵过来。
马超迈着小步子跑进了林里,叫道:“李叔,引来一个!”
李勤赞道:“好,是个小英雄。去,爬到那棵树上去,不叫你下来,不许下来。”他转身对扶角兵道:“弟兄准备好!”
林外那个氐人跳下马,抓一个小孩而已,小事一桩,他连刀都没有拔,晃着膀子就跑进了树林。
外面那几个氐人,还没有把马牵回来,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不是那个小孩的叫声,而是成年男子的叫声,就是他们的同伴。
氐人们大吃一惊,齐声道:“林中有埋伏!”两个氐人立即调转马头奔到林边,跳下马抽刀冲进林中!
紧接着,又是两声惨叫传出林子,叫声凄惨。其中一个氐人只叫了一声,便停止了惨叫,而另一个氐人声音由高变低,足足叫了三四声,这才停住。
树林里又恢复了安静。
领头的氐人看向唯一剩下的同伴,而同伴正巧这时也看向他,两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恐怖!他俩又一起看向树林,黑压压的树林,让他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里面藏着一只长满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着要吃他们的血肉!
领头的氐人咽下一口唾沫,道:“刹罗战他们呢?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剩下的氐人道:“应该在不远处,他们的马还在这里啊!”
两个人犹豫着,谁也不敢过去。
忽然,林中传出几声笑声,尖声尖气的,有些象女人的声音,接着又传出几声男人的笑声,还说了一句话,是氐部的话,虽然没听出是哪个熟人的声音,其中一个词,却好象是“玩笑”二字。
两个氐人这才齐齐地松了口气,明白了,定是刹罗战他们抢到了女人,躲在林里寻欢作乐,然后又乱开玩笑,吓唬他们。
领头的氐人道:“刹罗战怎么突然开起玩笑来了,他以前从不这样啊!”打马往林边奔去,后面的氐人跟上。
两人下马入林,领头的氐人叫道:“刹罗战,你抓到女人了,是汉女还是羌女?”
走进树林中,不过两丈来远,忽然从他俩后面的一棵大树后面,跳出一人,尖声怪气地笑了起来,两个氐人同时转身,看向身后!
就见树后跳出这人,手长脚长,长得和一只大猴子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