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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羽林军一落地,立时连滚带爬地躲开,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俩谁也没有开口骂人,别说骂人了,就算是找回点脸面的场面话都没说,而是满脸委屈地躲开。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个羽林军挨了打,别的羽林军不但没有过来帮忙,反而都连连后退,甚至都没有过来围住典韦,反而人人东张西望,似乎在看着什么。
李勤看着这些衣甲鲜明的士兵,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些人怎么不愤怒呢?看他们的样子,都是横惯了的,突然挨打,正常表现应该是嗷嗷大叫着开打才对呀!而且,那两个撞了头的士兵也应该大怒才对,怎么一个劲地后退不说,脸上的表情还跟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呢?这可有违常理啊!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羽林军,也没去过洛阳,没见到过汉末权贵那种无法无天的行为,在凉州待得久了,所以思维也和凉州人差不多了,总以为碰上什么突发事件,正常情况是大河向东流,该出手时就出手!
可对于洛阳来的羽林军来讲,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个不假,可出手的对象是谁,那是得先搞清楚的,在没搞清楚之前,是不能胡乱出手的!
洛阳是帝国京城,大官遍地走,县令不如狗,一不小心就会碰上顶级豪门里的人物,他们横,比他们横的更多。那些顶级豪门的人物打他们行,他们打人家试试,后患无穷,说不定都得连累到他们自己的家族。这种事情见多了,再愣的杠头,也得变滑头,他们不搞清楚打人的巨汉是谁,岂有出手反击之理?
典韦这一突然出手,不但把羽林军给唬住了,连张久都被唬住了,他在车里向外看去,就见车前站着一个好威风的巨汉,脸上表情笑嘻嘻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和羽林军放在眼里!
张久心想:“糟糕,这肯定是地方豪强,说不定还是哪个胡人大部的人,这种人都是不要命的歹徒,万万不可得罪,边疆地带可比不得京城,万一起了冲突,我没准回不去了!”
想到传闻中边胡的凶悍,张久二话没说,刷地就把车帘放下了,就算想要修理这个巨汉,等过后再修理也来得及,用不着当面较劲,等看着汤介,先问清楚底线,要是好惹的,使劲修理,要是不好惹的,那就不修理,这叫我有容人之度,乃宽宏大量之君子也!
羽林军们个个又精又滑,全都注意着张久的反应呢,一见他把车帘放下了,立知怎么回事,他们一起退后,谁也不吱声,也不问典韦是谁,纷纷上马,就要接着往县衙走!
能做到打人,接着被打,然后立即装着没发生过这回事,这可不是小能耐,这叫临街斗者皆经验丰富!
典韦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双拳紧握,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可突见对方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上马就要走人,他忍耐不住,拳头松开,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儿,这个动作他很久很久没有做过了,可今天忍不住又做了出来,实在因为眼前的情况太离奇,难不成他刚刚做了个梦,都是幻觉?
转头看向那对母子,却见那妇人抱着孩子,拿着他的小胳膊在看,妇人和孩子一起在哭。那孩子的胳膊被踩坏了,流了血出来!
典韦的火气腾地又上来了,他抢步上前,一把抓住驽马的缰绳,喝道:“站住,这就想走么,你们把孩子踩坏了,需当赔礼道歉,给出汤药钱来才成!”
车里的张久大怒,就算他忌惮本地的豪强,可不代表他是个任人呼喝的主儿啊,就算他忌惮对方,一次也够多了!
张久连车帘都没挑,在车里尖着嗓子喝道:“给他紧紧皮子,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领头的一发话,责任就不在羽林军了,他们要是动手打人,即使是打了惹不起的人物,也可以说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严重后果,也是张久去承担,和他们没什么事!
羽林军先是一起大声答应:“遵命!”这句话是非得先说出来不可的,不说出来他们是不会动手的,这才纷纷下马,向典韦扑来!
典韦看向远处的李勤,就见自家少爷重重地一点头,他便笑道:“小鸡们,才长几根毛儿啊,就敢跟我扑腾翅膀!”
他并不去和扑来的羽林军打斗,而是回过身来,对准这辆华丽马车的车厢骨架,呼地就是一拳打出!
就听嘭地一声大响,半边车厢立时就塌架子了,骨架一击而断,车顶棚轰地就歪了下来!
车厢里传出一声尖叫,而羽林军们则齐声大叫:“刺客厉害!”尽数后退,谁也不上前了,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还是先等等再说吧,别的抢先是应该的,挨揍就不用抢先了!
典韦哼了声,道:“什么破车,连我一拳都架不住!”
一伸手,典韦把车厢扒开,露出了里面的华服胖子,就见这胖子已经吓傻,鼻子通红,鼻血流下,已经流过了嘴唇,可他却不去擦拭,显见是被吓得连动都动不了了!
抓住着华服胖子的后脖梗子,典韦扬声吐气,把他高高地举了起来,喝道:“有趣不,好不好玩?”李勤当初抓住刘缁时,就是这么问的,典韦学会了,照葫芦画瓢,他也这么问出来了。
可李勤问时刘缁尚且能回答出不玩了,张久却没有这个能耐,他是宦官,见得多的是宫女,哪见过几次凶悍的“刺客”?再加上刚才被破碎的木料崩到了鼻子,此时又被高高举起,只呃地一声,便晕了过去,身子瘫软了下来!
典韦放下张久,看了眼,心想:“不会是给吓死了吧?那我惹祸了,难不成又要逃亡?”他倒也不傻,把张久靠车一放,大声道:“竟然装死,我却也不和你一般见识!”扯下张久腰间的玉佩,塞给那对母子,小声道:“赶紧走,避过了风头再回来不迟!”
他大步奔向李勤,到了跟前小道:“少爷,我给你惹祸了,要不我先出去避一避?”
李勤嘿了声,避一避,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靠避是不行的!他道:“要么,咱们就不出手,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干到底。避,不是英雄所为,你跟了我,以后切记不可再说避字。”
典韦哦了声,他以前千里逃亡,可现在却有了主心骨儿,李勤说不让他避,那他就不避!
李勤把手一举,道:“天塌下来,我撑着!”手势一作,典韦立即站到了他的身后,对着马车那里,接着横眉立目。
羽林军那边好一顿忙乎,总算是救醒了张久,领头的队率问道:“张中官,怎么办哪,这大街上呢,下不来台了!”
张久苏醒过来后,靠在马车上,小声道:“到底是,是什么人?”
“不清楚,没走,就站在街对面,看着咱们呢,怕是不好惹,说不定是哪个大族的子弟,是个蛮子!”队率小声道,边说还边看李勤那边的动静。
张久又问道:“周围的人是什么表情?有没有人劝他们离开?”
队率又看了眼四周,道:“围过来的人很多,但没人劝那两个蛮子离开,而且也没人害怕。”
张久闭上眼睛,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眼睛再睁开时,说道:“这是有持无恐,背后必有靠山。穷山恶水出刁民,凉州遍地都是蛮子,动不动就抽刀子,咱们需得忍一时之气,等过后了,再往死里整他们!”
队率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不让他们往上冲就行啊!
什么话也不说,什么理也不论,羽林军扶起张久,马车也不要了,骑上马尽数出了东门,去找汤介了,这回不能再躲着汤介了,他们不动手教训蛮子,可却要把汤介当枪使,让汤介出头,京城的滑头们最擅长的就是玩幕后黑手!
见那队人竟然走了,典韦举起了拳头,向四周晃了晃。怎么样,我只一拳,就吓跑了这么多人!百姓们轰地一声,叫起好来,他们不认得典韦,却认得李勤,李勤是富平名头最响之人,出手教训了兵痞,他们当然要叫好助威了!
李勤却皱起眉头,心想:“这些人肯定是来找汤介麻烦的,可现在却是我给汤介挡了灾去,这事怎么办,我该如何化解,难不成又要来个不打不相识?”
第066章 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典韦小声道:“少爷,那伙人看样子是想法报复去了,咱们得早做应对才成!”
李勤微微点了点头,道:“也没什么,就当替汤介挡了一灾吧!虽然汤介的人品……嗯,他人品很好,必会感激我替他挡灾,所以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不清楚这伙人到底是谁!”
他转身来到县衙门口,招手叫过一名小吏,问道:“可知那伙人的底细?”
小吏看到了整个过程,心里虽然叫好,感觉李勤出手教训得对,不能让京城来的人,欺负到咱们富平人的头上啊,可他也知道,麻烦来了!
小吏道:“私下里听说,好象是十常侍派出的宦官,估计县令大人就是去接他们的,只不过没接着。李郎,这话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呀!”
李勤点头道:“我当然不会说。”他取出钱袋,抓了一把五铢钱塞进小吏的手里。转身招呼典韦,一起回扶角村。
他不能在这里等着,如果这伙人和汤介一起回来,见他等在这里,矛盾必会立即激化,得拖延时间,用以斡旋。
李勤带着典韦出了北门,径直回了扶角村,可村中却只有几个人留守,大家都在城堡那里赶工程进度呢,扶角堡的工程这几天便可以完工,紧接着就要春耕,大家都在抢时间。
又奔到了城堡那里,就见城堡处一片热火朝天,百姓们全都在忙乎着,而贾诩也是一身的短衣打扮,撸起袖子大声吆喝着,他在指挥工匠雕刻石碑。
刘胜也在工地上,他刚刚到,被人抬着胡床上了城墙,满脸志得意满的表情,身边则站着上百个大良羌的壮汉,壮汉们都在议论,不过他们不是在说修堡墙的事,而是在说堡里以后住人,那么马圈就应该修在外面,是不是也要修成个五角星形的马圈?
远远地看到了李勤,刘胜叫道:“李郎,你回来啦,可曾见着了汤介?”
李勤在马上摆了摆手,勒住黑马,慢慢奔向堡墙,所过之处,百姓们全都冲他挥手,向他打招呼。李勤脸上含笑,不住地点头示意。
奔到墙下,弃马上墙,李勤把贾诩和刘胜叫到一起,把刚才在城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贾诩一听,便道:“这回惹大祸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宦官啊,那都是小人啊!十常侍的势力都能和满朝文武抗衡,你打了他们的手下,势必会招来报复的!”说罢,他连连叹气,好日子刚有了盼头,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刘胜听了,却把眼睛一瞪,道:“贾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等自称英雄,可如连乡亲都不能保护,还称个屁的英雄,还建个屁的城堡,不如当缩头乌龟算了。”
他对李勤说道:“李郎,你做得对,路见不平之事,不出手的那是混蛋,不叫好汉!你不用担心,要是那伙人敢把你怎么样,我就招集族人,把他们劫下来,一刀一个全都宰了,大不了咱们不当这个官了,去草原上逍遥,岂不更好!”他可不是怕事之人,凡事也不会先想着自保。
贾诩气道:“你不怕,难道我就怕了,只是平白无故地惹上了麻烦,闹心而已。”他只稍一想,便又道:“李郎,那个人既是宦官,来富平又不让汤介接着,显见是来找茬儿的,我估计着是来敲诈勒索的,只不过汤介没碰上他们,反而让你先碰上了!”
李勤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估计的,可事情出了,后悔也是无用,也无需后悔,只要想好了应对之法,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姐夫,你主意多,你说该怎么办?”
贾诩低下头,盘算了会儿,这才抬头道:“这个宦官定是受了十常侍的指使,来凉州收钱的,专找当地官员的毛病,如果他把钱收足了,不见得会来富平这么偏远的地方,既然来了,便一定是钱没有收足,那么钱一定好使。你不是没有亲自出手么,那事情就有斡旋的余地,知己知彼便可百战百胜,咱们知道了他的弱点,就可以这么办……”
做为一名杰出的谋士,让他动手不见得行,可让他动脑筋,那就啥问题没有了,他给李勤出了个主意。李勤边听边点头,连声称是。
他们这边刚刚把计划敲定,就见远处尘头扬起,奔来一队人马,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汤表!
李勤嘿了声,指向汤表,道:“刚才我还想呢,来的肯定是他,竟然真的让我给猜中了!”
贾诩一皱眉头,道:“怕是你要吃些苦头了!”
刘胜却大声道:“什么苦头,有我在,看谁敢给李郎苦头吃!孩儿们,抄家伙!”
大良羌的壮汉们齐声答应,纷纷取出武器,下城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