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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番口舌,才能勉强“原谅”?不得再让他好声好气地一通巴结,才勉为其难地收下礼物?不得再经他苦苦恳求,才肯“以后要多多联系啊”?最后再笑脸相对,聊几句家常?
可看人家张久,这死宦官,啥废话没有,只要现在有好处,白天的事干脆不提,绝对的现实作派,一点不玩虚的!
李勤笑了,他不是想笑,实在是忍不住啊!他指着那只琉璃聚宝盆,道:“当然是这个了。玉马献给中常侍,好让中常侍能在天子驾前,效犬马之劳,这聚宝盆送给张大人,好让你能多多发财啊!”
犬马之劳用在宦官身上,是夸赞,平常人要给皇帝当马当犬,皇帝还不要呢,关于这个贾诩已经告诉李勤了。
张久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他拿起琉璃聚宝盆赏玩,口中啧啧称奇,道:“这般的好东西,就算是在京城也不好寻啊,应该是从西域来的吧,还是熟知我大汉喜好的西域巧匠制成的,这般的合咱家心意!”
他看向李勤,态度大好,道:“今天白天的事,咱家已经全忘了,你不可再提!”
李勤道:“是,末将也都忘了,自不会再提。”他顿了顿,又道:“张大人,末将乃飞将军之后,祖上门庭荣耀,可惜……”
张久嘿了声,道:“只要你明白事,恢复你李家的名位,还不是中常侍一句话的事儿么,你还有什么孝敬,一并拿出来吧!”他把聚宝盆放回盘中,直截了当地索贿。
李勤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贾诩和他商量时,想了不少的对策,但就没有想到过张久会这么干脆,如此的不加掩饰,这让很多对策都落空了。当然这也不能怪贾诩,他也没和宦官打过交道,只能大方向地知道宦官的共性,却不能猜到具体的个人脾气,谁能想到张久“爽快”到这份上啊!
李勤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张大人,要不你看,末将年年送两份礼物入宫,都不薄于眼前之物,一份送给你,一份请你转交中常侍,如何?”
张久哈哈大笑,道:“李郎,好会做人啊!可你要明白一点,宫中的执事不得结交地方武将,这是规矩!”一说礼物,不叫姓李的,改叫李郎了。
李勤笑道:“没说结交啊。张大人你有家人做生意,结果在凉州被强盗给劫了,末将替你找回来了,再送回京城,谁还能说什么闲话?”
张久咝地一声,这个方法好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宫里的人谁也没有想到过。他道:“这招谁教你的?”
当然是贾诩教的,可李勤却道:“末将自己想出来的。”顿了顿,他又道:“要不然张大人你看这样,你在京里找人开家商铺,收购珠宝,暗地里我派人进京卖珠宝,价值千金之物,你几文钱就收了,愿卖便卖,愿留便留,一切全在规矩之中,这样别人也不会知道,如何?”
张久呼地就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李勤,他摸了摸鼻子,鼻子还疼得很。李勤这番说的话简直让他豁然开朗,在收受贿赂的事业上,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
好半晌,张久才喃喃地道:“好计策啊!你献上此计,又愿年年送宝……那么,你所求怕不只是恢复李家的门庭了吧?”
李勤犹豫了一下,贾诩曾告诉他,和宦官说事开门时要讲废话,不怕废话多就怕你不说,可关上门了,千万别讲废话,挑直接的来少绕弯,而眼前的张久又是这么一副性格。
一咬牙,李勤道:“末将愿立下字据,发誓与何进不共日月,终生为敌!”
这时的何进还没当上大将军,但官也不小,仍是侍中之职,而且仗着皇后的势力,与十常侍较劲,是十常侍最大的敌人,因为何进的根基也在宫中,所以对十常侍的威胁最大,是张让等人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话一出口,张久啊地一声,瞪眼道:“你真敢立字据?”
京中官员,大都站在何进的一方,就连曹操这种宦官的孙子,也支持何进,地方上的武将们更加没有支持十常侍的了,因为十常侍总派监军去监督他们啊!但即使不支持何进,明面上不和十常侍作对,但也绝不会留字据,说与何进死磕到底,李勤这是头一个!
李勤道:“末将现在就写!”他拿过桌案上的笔和一卷白帛,提笔写下:何进无识人之明,以至祸乱汉室,人神共愤,其死有余辜,天下人共唾之。落款:扶角李勤。
但,他没有写日期!
这个就不是贾诩教的了,贾诩是大白话,但不是半仙,他可没法预知何进以后的事,所以没法教。
可李勤知道啊,不管他写这卷帛书,还是说的话,半个字都没提投靠十常侍,当然就算他提了以后不认帐,谁又能把他咋地?但他提都没提,仅是在误导张久,让张久以为他投靠了,日后如果翻脸,也不能怪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不必抱怨。
而他写的这卷没日期的帛书,就算以后被翻出来,没关系,别人都会以为是何进不识董卓这条恶狼呢,大家都在唾骂何进引狼入室,死了活该,李勤骂骂,乃是同仇敌忾啊,很正常的事。
在何进死掉之前,十常侍是根本不可能拿出这卷帛书让李勤帮忙的,因为何进本人就是十常侍解决的,要什么帮忙?所以,在何进死之前,这卷帛书根本不可能见光,而死后见光就见光,没准李勤还能成为讨伐董卓的一路诸侯,被别人认同呢!
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了,李勤以后肯定能从这卷帛书中得到好处。以后的好处不必说,可眼前的好处马上就到了!
张久拿起帛书,手都哆嗦了,这是第一张敢与何进死磕的字据啊,万分宝贵,简直比刮凉州地皮所得的财物都要宝贵,都要意义重大,张让要是得了这个字据,不得乐疯了!
张久看着李勤,道:“你现在只是个军侯?太小了,太小了呀,这可不行啊!你要发展势力,和咱们一起对抗何进,这点实力哪够?嗯,咱家走得慢,得派专人把这字据送回京去,给中常侍看。你需要什么,爵位、官职、兵器、铁甲、战马还有工匠?”
李勤道:“扶角军初建,一穷二白,所需事物皆多……”
“打住,不用说了!”张久激动得嗓子越发的尖锐,他道:“咱家这就给中常侍写信,说明此事,今年夏末之前,你所需之物都给你从京城调来,普通的军备咱不稀罕,就从羽林军的兵备里调拨!”顿了顿,他一指门外:“先给你五十副铁甲,现在就扒那些家伙的衣服,咱家作主了!”
李勤大喜,道:“多谢张大人,那要不要末将现在就写奏章骂何进?”他根本没资格写奏章,随口一忽悠。
可张久却道:“不可,万万不可。你和咱们一起收拾何进的事,切不可张扬出去,要暗地里进行,这样才有奇兵之效。唉,你这官职实在是太小了啊!”
第070章 校尉
李勤心中默念:“姐夫姐夫厚脸皮!”一想到贾诩,他脸皮的厚度也在迅速增加,快速加厚脸皮之后。他道:“张大人……”
“叫咱家张兄,咱们是自己人!”张久刚才还不愿意听李勤叫他张兄呢,现在却主动要求了。
李勤忙又道:“张兄。兄弟的官是小了点,正好你在富平呢,看看能不能帮我升一升?”直接张口要官,既然是自己人了,也不用客气啥了。
张久想了想,摇头道:“不妥,如果咱家现在就给你安排职位,必要挤掉别人,那可就要得罪人了,对你在富平的发展不利。”他现在开始想着怎么保护李勤了,他在这里时好说,一旦走了,别人排挤起李勤,那李勤可就难受了。
张久又道:“李郎不要生气,不是咱家不帮忙,而是现在不好帮忙。要是咱家现在就替你向汤介索要官职,那不就等于是告诉别人,你是咱们的人了嘛,保不住密,就没法当奇兵用,没法出奇制胜了。”
李勤点头道:“还是张兄想得久远,兄弟就没法做到考虑周详。”顺口拍了句马屁。
马屁人人爱听,张久也不例外。他笑道:“咱家在京里时,也学过几手为官之道,算是道听途说吧。当官要黑锅别人背,好处落自己的口袋,所以这个汤介你还得和他好好相处,你得好处的时候,也让他得点,他身子板儿越硬朗,到时背起的黑锅才越大,是这个理儿吧?”
李勤干笑两声,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啥不好意思的,咱家看他对你呀,也不咋地!”张久又道:“你要想为咱们宫里人效力,那军侯就太小了,至少也得是个校尉才成,你不上校尉这个台阶,没这个资历,别的台阶你也上不去啊!可升你做校尉简单,怎么能让别人不知道你是咱们的人就难了,得绕个弯才行,咱家有个主意,咱俩参详参详。”
李勤道:“张兄请说。”
张久便把主意说了出来。北地郡情况特殊,富平县曾是首县,也就是郡治所,但因富平三迁,富户们随郡守南迁了,出了北地郡去建了新富平县,现在北地郡的是老富平。老富平自然就不是首县了,北地郡的郡守也不在本郡实土上,换句话说北地郡现在没有郡守,而是各县自治。
张久回京后请张让把富平县升级为首县,那么汤介就成了名正言顺的首县县令,也等于是升了级,名义上得了好处。县城一升级,军队的规模当然也就要升级,好处就要落到李勤的头上了,这可不是名义上得好处,而是实实在在的实惠。
富平原本只有一部士兵,军司马由汤仁当着。如果扩编那就只能多加部,这就要有校尉产生了,这肯定轮不到汤仁,只能是李勤,李勤就当上校尉了。
《汉书》有注:校者,营垒之称,故谓军之一部为一校。一部之军是校尉领兵的底线,可校尉却有征兵之权,能把军队扩充到五部,当然一般不会有哪个校尉在非战时,去主动扩充军队的,那会造成军费大增,但一旦有战事,校尉可就不得了了。
说完了主意,张久笑道:“汤介因你得了好处,咱家再暗示他一下,那校尉之职只能给你,这事就成了。你那时成了北地郡唯一的校尉,那这北地郡岂不就是咱们宫里人的了嘛!”
李勤赶紧现出欢喜的表情,连声称谢。
张久又和他说了几句别的,这才道:“把汤介叫进来吧,咱家点拨他一下。还有,咱家不打算在这里多待,明后天也就得走了,在临走之前,你切不可再来见咱家。别误会,和宫里人走得太近,对你的名声不好,咱家这是保护你,明白不?”
李勤起身道:“明白,张兄一心为兄弟考虑,兄弟哪能不懂!”
张久又道:“关于物资的事儿,从京城调来得夏末,咱家回去时路过陇县,让刺史给富平调一批来,再暗示一下,用在你的身上,不过你也得赶紧扩充实力,别等升职文书到时,你再招兵,那可太拖拉了!”
李勤忙道:“兄弟回去立即招兵扩编,张兄尽管放心!”走上前,又用红布把两件宝贝盖了起来,这才打开大门出去,叫进了在院子里转圈的汤介,又再把门关上。
汤介进屋坐下,就听张久说道:“汤县令,本来这次咱家是来找你茬儿的,不过李勤那人算懂事,把孝敬替你交了,他得罪咱家的事也就算了,咱家不与他计较,不过呢……”
一番话听完,汤介惊喜交加,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天大的祸事竟会如此收场,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不但没有挨整,还反要成为首县之主,这都是借了李勤的力,沾了李勤的光,李勤当真是一员福将啊!
李勤到了院子里,贾诩立即迎上,拉他到了僻静的角落处,小声问道:“可还顺利?”
李勤微笑点头道:“如富平要升首县,你猜猜看,我会如何?”
贾诩微微一怔,随即欣喜欲狂,他小声道:“难不成许了你校尉之职?那你可要变成北地郡最高的军官了呀!”
天下没大乱时,校尉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多余的,等到乱时有的校尉手中有兵,往往会废掉郡守,自己把持郡中大权,不过乱时官职开始混乱,校尉会多的数不清,自己封自己都行。
李勤道:“校尉也有大小之分,我这个应该是最小的,和护羌校尉和司隶校尉没法比!”
贾诩笑道:“还不知足啊,要是按最大的额度招兵,两千战兵,加六成辅兵,可三千多人呢,再节制各县兵马,上万的人马拉出去,你都可以北伐匈奴了!”
李勤叹了气,道:“可我总觉着走十常侍的门路,有点不太好啊!”
贾诩脸沉了下来,道:“阿勤,做为姐夫可得说你两句了,你这是迂腐,你说走十常侍的门路不好,那走何进的门路就好了?他们是狗咬狗,都不是好东西!你现在啥也不是,要是走何进的门路,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你,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