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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连眨一下都不能,勇敢的百夫长望着天空,多蓝的天啊,那朵朵的云又是多么的白,他想起了小时候,阿爹带着他骑马奔行在草原上,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阿爹指着北边,告诉他那边有一座高高的雪山,雪山上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神,可见着女神的人都回不来了,因为他们只顾着看女神那美丽的容貌,身体渐渐发冷,最后被冻死在雪山上!
我好冷啊,是血流尽了吗?百夫长再也没有闭上他的眼睛!
“放,放,放!”李勤连着下达命令。
阵中的扶角兵,开弓开弓,再开弓,直到把鸡肋大弓开得散了架子,这才停下,全部扔到了阵后,又再取另一只鸡肋大弓!
忽然,李勤叫道:“停,停止射击,全体立——正!”
扶角兵们哗地挺直了身子,立正站好,这时候他们才有时间喘口气,向前面的战场上看去!
放眼之处,遍地都是白羽,遍地都是死尸,遍地都是匈奴兵在临死之前发出的惨嚎声。刚刚的射击,说时长,其实快,不过是半顿饭的时间都不到,这第一轮战斗就结束了!
匈奴兵已然开始退后了,足足退出去半里地,他们也在往这边看着!
扶角兵无不惊诧,就算是有严令不得露出表情,可他们却仍都张大了嘴巴,无法闭合,这就结束了,匈奴兵这就退了?
忽然间,一声笑声传来,却是贾诩,他呵呵地笑着,表情异常,显是激动得无法自制,指着前面的阵地,他笑道:“匈奴兵最擅长的就是放箭,可却被咱们射倒了一地,射得他们只能转身跑!天啊,如不是亲眼所见,谁和我说,我都不信,那些匈奴兵不少人都死不瞑目吧?这就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他边说边笑,笑声越来越大。
李勤转过头,怒喝道:“闭嘴,不许笑,临兵斗时,不得露出表情,不得发出声音,这是严令!”
笑声嘎然而止,贾诩连声称是,不敢再笑,可一不笑,他的情绪竟然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激动了!
望着前面的战场,李勤却并不欣喜,刚才作战,匈奴兵的箭射不过来,所以只是单方面的屠杀,扶角兵完胜。可不过是刹那间的战斗,扶角兵却射出去四千枝箭,却仅仅杀死了三百出头的匈奴兵,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因为战马倒地,而被摔伤,又被后面的人踩死的,甚至现在还有人没死,真正被箭射死的,也就二百多人!
李勤又惊又急,一下子就射出去四千枝箭,总共他才带多少枝箭啊,还以为足够了呢,可匈奴兵再冲几次,就不会死这么多了,有防备知应对了啊,那就得靠肉搏了,费这么大的力气发展远程武器,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么?
什么箭雨之下,杀死敌兵,就犹收割庄稼一般,成片成片的杀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对面退远的匈奴兵却也在叫着:“对面是哪支军队啊?以前没见过!”
“好象叫什么扶角军,对对,就是叫扶角军!”
“他娘的,既然叫扶角军,为什么不用角弓,他们的弓和硬弩一样了,这么个射法,谁能射得过他们!”
“啊明白了,是假的,他们不是汉兵,是单于的狼兵假装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匈奴兵又惊又惧,不知到底该不该再冲过去,他们搞不清楚对面的军队,到底是哪支,而千夫长乞儿麻又没过来!
回头张望,匈奴兵心中都想:“千夫长呢,激战之时,他跑哪儿去了?”
第090章 第一杆敌军战旗
激战之后,匈奴兵失利。
得胜之时不妨勇往值钱,得到战功,大家人人有份;可如果失利,死伤众多,无法取胜,那么就要找人担责任了,而责任这种东西,大家却坚决不希望人人有份了,不管是大汉朝廷,还是匈奴部落,在对待这个问题上,看法是绝对统一的,完全没有差别!
一战失利,匈奴兵立时就想起本应指挥战斗的千夫长乞儿麻呢?身为指挥官,怎么可以不和军队在一起呢?就因为他不和军队在一起,所以才导致战斗失利的,全是他的错误!
回头寻找间,忽然有眼尖的匈奴兵,指着远处,叫道:“不好啦,扶角军把千夫长的战旗给砍倒了!”
幸存下来的匈奴兵一起回过身来,向远处张望,距离太远,具体情况看不到,可千夫长的青狼旗却是……看不到了!刚才那个叫喊的匈奴兵看时,偏巧看到青狼战旗正在倒下,而大多数匈奴兵回头望时,已经倒下了,所以看不到青狼旗了!
军中尚存几名百夫长,其中一个叫道:“怎么回事,乞儿麻的战旗呢,怎么不见了?”匈奴人往常称呼时,往往直呼姓名,倒不是不尊重首领,而是就这个习惯。
其他的百夫长也都纳闷儿,纷纷问道:“旗呢?是被砍倒的?”千夫长的战旗,又非是大,不是固定在大车上的,是由匈奴兵举着的,扶角军如袭击青狼战旗,不用砍旗,砍打旗的匈奴兵就行了!
匈奴兵也都望向后面,心中惊疑不定,千夫长跑哪儿去了,他的战旗呢?
正在疑惑不解时,却见远处,那杆青狼战旗又竖立了起来,匈奴兵这才集体松了口气。还好,千夫长乞儿麻没事!
可刚刚集体松了口气,匈奴兵却又集体把心吊了起来,不少眼神好的匈奴兵大声惊叫起来,他们指着那青狼战旗,叫道:“旗被扯烂了,上面还挂着个脑袋!”
轰地,匈奴兵乱了!
战旗被扯烂,说明已落入敌手,而上面挂着人头,猜都不猜,那必是乞儿麻的脑袋,千夫长被人给砍了!
几名百夫长终究是临战经验丰富,他们看到战旗之后,并没有发疯似的奔回去报复,而是立即回头,看向林边的扶角军。就见那支自称为扶角军的,不知到底哪里来的军队,列阵林边,静静地,没有丝毫的动静,如果闭上眼睛,甚至感觉不出有这样一只军队存在!
一名百夫长道:“肯定不是汉兵,汉兵没有这种不出声的军队,往常作战,离得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鼓角之声,作战之时更是叫得震天动地,从没看到过不出声的汉兵!”
另一名百夫长道:“不出声,怎么感觉比出声还要可怕?就算是单于的狼兵,也没这般阴沉的呀!”
又一名百夫长道:“不管是哪里来的军队,反正不是好惹的。不知林内有没有埋伏,我感觉似乎有骑兵,人数不比列阵的步兵少!”
百夫长们一起点头,他们也都感觉出来了,似乎扶角步兵的背后,还有一支强大的骑兵!
事际上,他们没想到扶角军步兵也是骑马的,林内都是步兵的马,还以为扶角军跟普通军队似的,步兵就是步兵,骑兵就是骑兵,很好区分呢!
互视一眼,一名百夫长道:“扶角军为劲敌,我等非是其对手。用他们南人的话来讲,我们应该暂避敌锋,先回去禀报骨都侯,是战是退,让骨都侯拿主意才对!”
百夫长们一起点头,大声呼喝,命令匈奴兵散开,呈散兵队形,慢慢撤退!这是匈奴兵惯用的撤退战术,散兵队形,可以拉长追兵的战线,造成敌军兵力分散,而他们仗着马快,却可以随时合击或者包抄,大股击小股,局部兵力反而会占优势,不求必胜追兵,却要使自己的军队首先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这是面对强劲敌兵才会使出的撤退战术,这个战术一使出来,其实就已经承认他们不是扶角军的对手了,认输了!
匈奴兵手持弓箭,放马慢慢小跑,奔出半里之后,见扶角军没有追来,这才敢纵马奔弛,加快撤退的速度,片刻功夫便回到了乞儿麻遇害的地点!
阵前,李勤手握鸡肋大弓,手指头都握得发白了,他非常紧张,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匈奴兵再发动一次进攻,怕就能有冲到阵前的了,而如果连着发动第三次,哪怕最后会被全部消灭,可也势必会有匈奴兵冲入阵中砍杀,造成扶角兵的伤亡。扶角兵全是新兵,一旦胆寒,后果不堪设想,再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法打了,匈奴兵人多势众,自己死不起,人家可是死得起的!
扶角兵也都紧张,刚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匈奴兵来得突然,他们应战得仓促,除了拼命抵抗,脑子里也没别的想法,可战斗时间一拖长,后怕的感觉就进入了各人的脑海里,这些匈奴兵可真够强悍的,刚才那次冲锋,势头可真凶悍,从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啊!
可出乎意料地,那些匈奴兵竟然只停顿了片刻,便打马走了,而且还走得小心翼翼,似乎怕了自己了!
惊诧之下,实在顾不得纪律了,就算是要挨鞭子,扶角兵也要转头,去看看他们的主将,李勤到底会有啥反应?
李勤也是惊讶,没法不惊讶,他只是“死了两个手下”,便抱起了血战到底的念头,来和匈奴兵开战的,可匈奴兵却没有这种想法,在死了大批同袍的情况下,竟然不来报复,反而退走,自己的思维和对方差得太远,要是不惊讶一下,那他就精神不正常了!
可再怎么惊讶,他也是主将,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军队没法指挥了。他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哈哈大笑,笑得极为勉强,倒又些在象叫着哈哈哈几个字,哈完之后,他叫道:“匈奴兵太狡猾了,他们是想引咱们上当,这是退却反击的战术,想把咱们引出阵地,这种战术你们也操练过的,所以不可上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他们的裤裆里,到底能蹦出只什么鸟来!”
他突然冒出句粗话来,扶角兵的心情立时放松下来,将为兵之胆,只要李勤不害怕,那他们就不用害怕!
扶角步兵隔着前面的战场,他们看不到匈奴军阵后发生的事,所以不知道战情如何,实际上,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而且是往前推四十二年,北地郡边军所获得的最大胜利,他们缴获了匈奴千夫长的战旗,并且还阵斩了那名千夫长!
在四十二年前,汉朝中郎将领兵攻破南单于,并将之处死之后,北地郡的所有地方军队,在以客军身份越境做战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阵斩过匈奴兵的千夫长,更加没有缴获过战旗,而扶角骑兵却立下了四十二年来,整个北地郡最大的战功!
李勤坚持要把骑兵训练成斥候军,坚持集中力量攻击,坚持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方针,终于取得了成效!
就在刚才,匈奴兵的阵后,发生了一场兵到即胜的突袭,领兵者正是典韦!
典韦见大队匈奴兵冲来,他只能逃走……只能进行战术撤退,待与扶角骑兵汇合后,他们深怕回阵时,弄乱了步兵的阵脚,所以只能远远地绕开,远远地,远远地,几乎被匈奴兵认为是逃跑!
可一个大圈子绕完之后,扶角骑兵竟然绕到了匈奴兵的阵后,又回到了刚才典韦砍死达索的地方。按着常理来讲,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并且可以做为骚扰匈奴兵后队的出发地,可扶角骑兵们却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匈奴兵,而且兵还不多,却立着一杆战旗,匈奴兵只有千夫长才有资格打战旗的,难不成这里有个匈奴兵的千夫长?
用现代的话来讲,扶角骑兵深入敌后,竟然撞到了匈奴兵的指挥部,还看到了匈奴兵的司令长官!
乞儿麻老年丧子,儿子还死得这么惨,他岂有不伤心欲绝之理,身为父亲,见到儿子被劈成两半,肠子鲜血崩得遍地都是,他的心都碎了!抱着达索的头,乞儿麻放声大哭,连着哭晕过去三回,哪还能去指挥战斗?他连骑上马背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有个亲兵叫了起来:“不好了,扶角军来了!”
“怎么又是扶角军来了,扶角军怎么总来啊?”乞儿麻泪水布面,他抬袖擦了擦眼泪,却突然看到了一支扶角军骑兵,正往这里猛冲过来!
乞儿麻大吃一惊,这是阵后啊,再安全不过的地方,扶角军再强悍,也不可能冲透自己军队的阵营啊,还一直冲到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股羽箭射来,箭来的方向非常明确,而且几十枝箭竟然都是向他射来的!
卟卟卟,铁器入肉之声不绝,乞儿麻和他怀中达索的尸体,全被突然射来的羽箭击中,他身上全是白羽,身子被强劲的冲击力撞倒,被硬生生地钉到了地上,顷刻身亡!
亲兵们嗷地大叫起来,千夫长被突然射死,可他们离得都不远,只不过几步之遥,却是一个没死,一个都没被射中?几十人同时射一个人,还射得这么准,到底怎么射的?
这种反常的情况,使得亲兵们全都惊呆,不由自主地全都看向乞尔麻被钉在地上的尸体,就只这么愣一愣的功夫,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的箭雨到了……他们不用愣了,以后再也不用了!
典韦纵马奔来,捡起地上的大旗,刺啦几下子扯烂,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