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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事,现在由他在集市里收税呢?
疑惑马上就解开了,就听汤表身后的一个大汉道:“汤爷?叫错了,应该叫汤官爷,我们汤大哥从今天起负责在集上收税,上任的头一天,难道你不该出些孝敬么?”
汤表把肉骨头扔给身后的无赖,双手抱肩,对胡商斜眼蔑视,见对方还想啰嗦,便道:“爷爷看你象是匈奴人的探子,你要是不服,咱们衙门走一趟?”
胡商大吃一惊,又退后一步,急道:“汤,汤官爷说得哪里话来,小人是羌人不是匈奴人,怎会是探子?”顿了顿,他看向无赖手里的羊骨,哀求道:“汤官爷,小人是大良羌的,求你看在我们族长面上,把羊骨还给小人,小人家里的婆娘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急需进补……”
这胡商并非富人,如果不是家中妻子要补身子,他又没有现钱,也不可能拿调料来换羊肉,调料如果运到州府去,利润可是要翻倍的。两根羊骨对于富人来讲无所谓,可是对穷人来讲,哪里舍得?
汤表欺负人已成习惯,见胡商说出大良羌三字,他冷笑道:“你是刘胜的族人?你们那族长以为住在汉家城池里,再取个汉名,就是我大汉子民了?当真可笑!”
他一把抢过胡商手里的羊肉,喝道:“不提刘胜也就罢了,既然提了,羊肉一并孝敬爷爷了!”抬脚猛踹胡商的肚子,将胡商踹掉,他身后的无赖一拥而上,对着胡商猛踢。
汤表瞪起眼睛,对赵八斤喝道:“他的孝敬给了,你的呢?”见案上放着整副的羊肝,伸手抓起,道:“这个下酒正好!”
无赖们停止群殴,向集上的百姓叫道:“我家大哥今天新官上任,你们的孝敬呢?”
集中百姓尽皆骇然,虽然富平此地甚乱,可官吏当众索要孝敬的事,却从没发生过,难道做这种事时,连最起码的遮遮掩掩,都不需要了吗?
地上的胡商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逃走。一个无赖小声道:“汤大哥,这家伙定是去找刘胜了!”
汤表眼皮一跳,脸上露出胆怯之色,可胆怯一闪即逝,他拍了拍身上的皂服,哼了声,道:“看他敢来,我现在可是有官身了!”
汤表以前勒索百姓财物时,曾被刘胜碰上,刘胜出手教训过他,汤表打不过刘胜。刘胜是大良羌的族长,来往西域和州府,做着好大的买卖,而且长得壮硕,颇会些武艺,属于豪强一类的人物;而汤表只是个无赖罢了,欺软怕硬且不会武艺,被刘胜教训了,他也无可奈何,不敢去找族叔告状,只能忍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汤表做了小吏,就算再小也是个吏,是吏就不同于百姓,民不与官斗,自古便是如此,所以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集外,李勤大步走来,可尚未进集市,忽然发现叫卖声停止,空地上一片安静,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正待进去,却见一个胡人满脸泪痕地奔了出来,身上尽是尘土,象是被人殴打后的样子,从他身边跑过。
李勤眉头一皱,心想:“里面打架了,不知赵八斤在什么地方,跟他没关系吧?”举目向空地上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赵八斤,同时也看到了那几个大汉。
看见那几个大汉,他心里一股憎恶之感油然而生,想起来了,打死了这副身子前主人的无赖凶人,便是这几个大汉,领头的就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伙,名叫汤表,是县令的族侄!
汤表等人却没看到李勤,他们正在对着百姓大声呼喝,告诉他们税钱翻倍,一半交给官府,一半交给汤表当孝敬。
李勤停住脚步,眼睛眯起看向汤表,这年头只认快意恩仇的大丈夫,可不认胆小怕事的窝囊废,更何况杀身之仇岂有不报之理?他紧紧了背上的包袱,心想:“与无赖讲理,那是二傻子的行径,需当他横我更横,他凶我更凶;对付无赖而已,如果我还要思前想后的,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既不打招呼,也不说场面话,李勤持棍大步向前。李氏枪术的要诀,甭管对手如何,先刺倒再说,就算是要理论,也是我站着说,对手趴着听!
赵八斤被抢了整副羊肝,心疼得他几乎要哭出声来,可他却没有胆量与汤表理论,胡商受了欺负还能去找族长,可他受了欺负,能找谁呢?可就在他眼泪要流下来时,猛地张大了嘴巴,看向汤表的身后!
汤表把手里的羊肝和羊肉扔给无赖们,他两腿分开站着,双手抱肩,满脸不屑地看着集上的百姓,颇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势!
一般来讲,做人不可太狂,因为如果遇到更狂的人,往往会吃大亏!
汤表忽然听到无赖们叫道:“汤大哥,小心身后!”话声未落,他就听后面脚步声响,紧接着自己的右面后腰巨痛钻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捅到了一样!
啊地一声大叫,汤表站立不稳,脸对地摔倒!这一摔亏可吃大了,直可称为以头抢地尔,鼻子撞地,鼻血喷出!
后面用棍子刺倒汤表的人正是李勤。感谢前主人留下的好体魄,以及迅捷的身手,李勤虽然头一回和人打架,可却一击便中,半点滞涩之感都没有!
无论是士兵作战,还是市井斗殴,凭的都是一股气势,狭路相逢勇者胜!李勤一招得手,勇气倍增,对准地上的汤表,又是一棍刺出!
汤表后腰巨痛,他知道有人偷袭,而且自己此时已然无力反抗,好汉不吃眼前亏,无赖地痞更是懂得这点,他叫道:“好汉爷,饶……”
他挣扎着翻过身来,想看看是谁偷袭的他。可不翻身还好,身子刚侧过来,右肋正好朝上,又再中棍,而且比刚才那棍中得还要狠,咔嚓一声,右肋骨断了一根!下面的“命”字他就没喊出来,双眼一翻,直挺挺地疼得晕了过去!
无赖们尽数呆如木鸡,平常向来是他们比别人不讲理,可今天突然遇到一个比他们还要不讲理的人,而且还超狠的,震惊之下,都感不知所措,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无赖们有没有反应,李勤根本不管,爱咋地咋地去,他全不理会,只管拿挺棍狠刺!调转棍头,对准离自己最近的无赖,疾刺出手,正中右肋!咔嚓声响,中棍的无赖右肋也断了一根,倒地惨叫!
剩下的三个无赖,其中两个终于反应过来,一起挥拳来打!
李勤一棍刺出,正中右侧无赖的右肋。咔嚓声中,右侧无赖倒地嚎叫,他的肋骨也断了;左侧的无赖吓得嗷地大叫,不敢上前,转身就想逃!
如果无赖此刻不害怕,而是玩命扑来,定能将李勤逼退,现在的李勤只是占了突袭的便宜,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可却并非精通枪术,疾刺还凑合,却做不到连续疾刺,无赖一逃,反给了李勤调整的时机!
李勤向左前方迈出一步,长棍又再刺出,就象他刚才刺汤表那样,又刺中了前面无赖的后腰,将其刺倒之后,紧接着补刺,把这无赖的肋骨也给刺断了!
转过身来,李勤看向最后一个无赖。这个无赖手里拿着抢来的东西,他全身发抖,浑身打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已然认出李勤了,叫道:“李爷爷,饶命啊……”
李勤喝道:“你殴打良善时,良善求你,你是如何对待的?”上前一脚将他踢翻,长棍对准他的右肋刺下,又是咔嚓声响,这无赖也嗷嗷痛叫起来。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要么别干,干了就要干到底!
李勤把长棍向地上一杵,看向周围的百姓,就见百姓们全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他。李勤收拾汤表等人,动作太快,嘁哩喀喳就把五个家伙尽数放倒,百姓们尚未回过神儿来,一时之间,竟忘了叫好!
忽然,集外有人啪啪鼓掌,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好棍法,好汉子!”
第010章 汗血宝马
李勤转头看去,就见空地边上站着一大群的胡人,领头是个矮胖大汉,大汉的身后又站着二十来个胡人大汉,个个手提棍棒,而刚才跑出集外的那个胡人,也在人群之中,想必这些大汉是他叫来的帮手,来找汤表算帐的。
矮胖大汉年纪在四十岁上下,长得极是敦实,头大颈短,圆圆的大脑袋犹如是直接插到了四方块的身体上,两条罗圈腿,似乎是长年骑马所致。身上衣着华丽,一望而知是个有钱的胡人。
矮胖大汉迈步向李勤走来,单手抚胸向李勤微微一弯腰,道:“这位好汉,在下刘胜,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李勤将长棍抱入怀中,拱手还礼,道:“在下扶角村李勤。”
他这一报名不要紧,旁边的赵八斤着急了,叫道:“李大侄子,怎地报了姓名,小心遭报复。”
李勤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就算不报出名来,难道汤表就不认得我了?”
刘胜走到近前,指着地上的无赖,道:“这帮子恶心东西,李老弟教训得好,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要出手。”
刘胜是大良羌的族长,见多识广极会做人。他回身对手下说道:“把这几个家伙送回他们家去,汤药费我来出,等醒来后告诉他们,有什么冤仇找我刘胜便是,莫要找旁人。”
李勤见刘胜大包大揽,心里一乐,这人倒是豪爽,而且看样子挺有钱的,自己正愁豹皮卖不出去,普通百姓哪买得起这种奢侈品,不如就卖了他吧!
李勤道:“刘兄仗义,不过这几头臭鱼烂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刘兄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
他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对赵八斤道:“赵叔,让个地方给我,我来买豹皮。”
刘胜看着手下把汤表等人抬走,正想转身也走,忽听李勤说有豹皮,他便走过来,问道:“豹皮?可是硝制过的?要是硝制时手艺差了,可是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李勤取出豹皮,道:“前天晚上打的豹子,还没来得及硝制,腥臭得很,怕是卖不上好价。”他捧着豹皮让刘胜观看。
刘胜看向豹皮,喜道:“是没有硝制过的,太好了……”话没说完,他大声打了个喷嚏,又咳嗽几声,声音变得沙哑,接着道:“正和我用!”又咳嗽了几声。
李勤看他脸有潮红,心想:“看他的样子是感冒了。嗯,这年头叫偶染风寒。”
刘胜接过豹皮,翻看之下,又道:“血腥气如此浓烈,甚好,我正需要这样一张刚剥下来的,没经硝制的猛兽之皮!”
摸着豹皮,刘胜道:“李兄弟,既然你要卖豹皮,不如就卖给我吧,我出上好的粟米两石,你看如何?”
刘胜说的粟米便是谷子,而上好的粟米是脱了壳的小米。豹皮再好也不顶吃喝,而粟米却是养家糊口的好东西,至于说到两石之多,不要说在富平,就算是在州府,对于没硝制过的豹皮也是好价钱了。
可李勤听他说了“正和我用”,便知刘胜有特殊需求了,专门想要没硝制过,还有血腥味的豹皮,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犹豫一下。
李勤皱起眉头,道:“这个,这个嘛……”
一边的赵八斤着急了,两石上好的粟米啊,省着点儿吃,再掺杂些糠菜,都够三口之家吃上小半年的了,这还有什么犹豫的。他扯了扯袖子,就想让李勤答应。
李勤却道:“不瞒刘兄,我家还欠着别人家的粮食……”他家可不真欠着赵八斤家二斤糠麸呢么。
刘胜道:“多少?”
李勤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旁边的赵八斤却也跟着叹了口气,心想:“才两斤糠麸,你至于和他讲价么,万一人家又变了主意,岂不糟糕。”
刘胜稍犹豫了一下,道:“两石?好,那我就再加两石,总不能让李兄弟还了粮食后,自家锅中无米!”
赵八斤差点晕过去,又加了两石,这般的大手笔,这可是上好的粟米,不是没碾过还带壳的那种啊,他差点就替李勤答应下来。
可李勤却仍是摇头,只要对方还在抬价,他就不着急答应,又道:“打这只豹子,全村乡亲都出了力,得了粮食还需分给乡亲们一些啊!”
刘胜猛地大咳起来,伸出一只手按了按额头,看样子他确实是在生病,只不过身子强壮,所以还能挺得住。他停止咳嗽之后,道:“乡亲们帮了忙,自要感谢。那,那我就再加两石。”
他话是这么说,可捧豹皮的另一只手却向前伸了伸,似乎不想买了。
这时候,赵八斤再也忍不住了,这可是六石上好的粟米,天一样高的价钱了,就算是在州府也卖不出这种价钱来啊!
赵八斤见李勤还没答应,只怪李勤不懂做生意,胡乱抬价,他忙道:“成,六石就六石,我替李大侄子答应了!”瞪了李勤一眼,看我不回家告诉你爹去,你小子也太贪心了,六石还不卖,小心人家不买了。
李勤看了眼赵八斤,点头道:“好吧,既然我赵叔替我答应了,那这生意就成了。”
刘胜沙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