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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大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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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飞紧紧盯着她,身体似故意似不经意地挡住了某个方位,他冷笑道:“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你把十只手指一只只地放在嘴里含上片刻就行。”
  不等大家疑问,段飞已经扬声说道:“大家都知道砒霜会置人于死,不过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要多少砒霜才能毒死一个人,这东西又不能去问人,所以大家投毒的时候总是怕放少了,其实只需一点点砒霜就能毒死十个壮汉,手指上只要沾得一点点砒霜就能毒死一个女人,我相信下毒者在下毒时定然不小心沾了点砒霜在手上,又或指甲缝中,砒霜之毒大家亲眼所见其烈,这东西不是洗洗手就能去除的,何柳氏,既然不是你下的毒,你就当众把你十只手指放嘴里含一含吧?”
  第〇〇四章 【奸情大白】
  何柳氏下意识地看了双手一眼,神色有些慌乱,江昌大声附和道:“对啊,何柳氏,你有胆就把手指含在嘴里呀!怕什么?反正你又没碰过砒霜!”
  大家已经相信不是何海下的毒,此刻见了何柳氏那惊惶的样子,纷纷起疑,严捕头断喝道:“何柳氏,你不敢含手指,莫非毒真是你下的么?”
  “不……不是,冤枉啊,毒分明是何海下的,大人,我冤枉啊!”何柳氏回过神来,哭天抢地地向严捕头哭喊起来。
  “不是你下的毒你为何不敢含自己的手指?不是你下毒还有谁?不是你,难道是……你?”段飞突然转身,一指几乎点到了背后那个身穿锦衣的宋大官人脸上。
  宋螭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唯有一双桃花眼和发黑的眼袋比较不相称,他正蹙眉思索,突然给段飞点着鼻子大喝一声,立马给吓得浑身一抖,脸上惊慌一闪而过,他急忙抬手连摆,辩白道:“不是我,我跟何家素无来往,又无仇恨,怎么可能下毒害何老爷?”
  “老大说是你就是你!前次你叫人暴打了何海一通,还说无仇恨?我要宰了你这狗杂种!”江昌大骂着扑上去就是一拳,宋螭反应慢了一拍,给一拳打在脸上,眼冒金星的当儿段飞也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揪着宋螭的衣襟朝两边猛地一撕,只听刷的一声,宋螭锦衣裂开,掉出一堆东西。
  宋螭又惊又怒,一把将两人推开,厉声喝道:“你疯了!大爷我这件锦衣你们赔得起吗!”
  段飞眼疾手快,从跌了一地的东西里捡出一团粉红色的薄纱,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条女人贴身穿的粉红肚兜!
  宋螭本来胀得发紫的脸色顿时变得渗人的惨白,他急忙伸手去抢,江昌早把他拦住,段飞拿着肚兜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小衣拿去呈现给闵县令,大声说道:“闵大人,宋螭身上跌出一件贴身肚兜,上边绣了个婷字,据我所知何柳氏原名柳婷,这肚兜适才我亲眼见到宋螭偷偷取出向何柳氏炫耀了一下,何柳氏,当众偷情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你伙同奸夫毒杀公公,按律当活刮剥皮,到时候就更刺激了,你们两个都会爽上三天三夜才一直爽到死的!”
  看到那件肚兜何柳氏已经崩溃了,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段飞的话其实是说给大家听的,她听没听全就无所谓了。
  “将嫌犯宋螭拿下!”闵县令还没反应过来,冷眼旁观的严捕头已经明白过来,一声令下,早已守在宋螭背后的石斌和另一个捕快将锁链向宋螭头上一套,宋螭长得高大,其实是个草包,没挣扎两下就被绑得结结实实,摘了锦帽打散了头发,拖进去丢在何柳氏身旁。
  “真是世风日下,这对奸夫淫妇都该活剐了……”围观的人纷纷摇头慨叹,或鄙夷地吐口水丢石头,江昌他们欢呼着差点将段飞抬起来,段飞也颇得意地向四面八方拱手不已。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悲呼,何雄的二夫人扑到何海身边,哭喊着叫道:“我的儿啊……”
  严捕头上前宽慰道:“夫人请起,这小子装死呢,何海,案情已经大白,你还不快起来!”
  何海翻身而起,向四周望了望,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姨娘,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了么?”(注:在古代,庶出子女只能叫亲娘为姨娘,家里的大夫人才能叫娘。)
  大家见他坐起,发出了一声欢呼,此时何柳氏也醒了,看到何海好端端的在那里,明白过来的她气得再次两眼翻白晕过去,何雄的妻妾和回过力气的何海自不会轻易放过她,在她被押回县衙之前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
  石斌公务在身押着犯人回衙了,何海经历大变,谢了段飞一句便留在家里照顾家人处理后事了,只有江昌随着段飞回到城隍庙前,倒是拍了一路的马屁:“老大,我真服了你了,读了几天书就这么厉害,考举人那是手到擒来,两年后大试怕也不在话下,小弟今后就跟着老大你了!”
  “嘿嘿,科举可没这么简单,不要胡说了。”段飞很清醒地说道。
  江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真的能梦见鬼神指点么?”
  段飞摇头笑道:“哪有这样的事,我那么说是给何柳氏施压,也是为我说能救活死人做铺垫,大家都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何柳氏作了亏心事,心中本就惊惶害怕,看到何海的惨状,她哪里敢去尝试,马脚自然是越露越大,那宋螭胆大妄为,竟然当众拿出两人私密的信物来挑逗何柳氏,这才是他们奸情败露的重要依据,若非如此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江昌佩服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老大你都很厉害,我看县里头那些官老爷们加起来还比不上老大你一个手指头!”
  “又胡说了。”段飞微笑着摇摇头,拿起干净毛笔熬上清水在木桌上继续练字,说道:“这话今后千万莫要再说,我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闵县令胡子都那么白了,破这等破绽百出的案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海子白吃苦头才出面而已!”
  “轻而易举?他们真那么厉害的话就不会整天连累阿斌挨板子了……”江昌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望着专注的段飞,打了个呵欠,向段飞道个别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石斌快步走来,远远叫了一声,来到近前,在段飞耳边轻声说道:“老大,闵大人传你去县衙走一遭,你没事给人家写什么状纸啊,还是逆伦告父的大案,此去还不知是福是祸,要不你先躲几天?”
  想起那个少妇坚毅的眼神,段飞把笔一摔,站起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赶到县衙的时候知县闵大人正在大堂审案,告父的钱玉兰跪在一旁,闵大人正在审的却是别的案子。
  宝应是个小县,地处江南靠近沿海,经济繁荣社会和谐,虽然还没有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治安还是不错的,平时多半也就是邻里纠纷、打架斗殴、偷盗抢劫等小案子,不过这闵大人已经年届花甲,审起案来就有些拖沓糊涂了,有时候简直匪夷所思,听到他头晕脑胀不耐烦地判决一个当众抢劫案将钱平分给原告被告再各打十大板时段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堂森严,静寂无声,他这笑声显得极为刺耳,闵县令办事糊涂,这事却明白得很,他老脸涨红一拍惊堂木,喝道:“是谁在堂上喧哗?给我提上来!”
  第〇〇五章 【脱裤子打屁股】
  当值衙役不敢怠慢,把段飞拎上前,禀道:“大人,是城东段飞在笑。”
  闵大人怒道:“段飞,你替人写大逆不道的状纸我还没打你板子,你竟敢耻笑老爷我审案!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段飞没料到突然大祸临头,吓了一跳后急忙叫道:“冤枉啊,大人,抢劫诈骗的重犯你不过判决打了十板子,还分了一半钱给他,我不过笑了一声,大人却要打我二十板子,这可不太公平吧?大家亲眼目睹,打了小人不要紧,就怕有人说大人昏庸啊!”
  闵县令虽然给气糊涂了,不过快要退休的人对自己的官声还是很在意的,闻言他压住了怒气,喝道:“也罢,你敢当堂笑老爷断案,想来是相当自负的了,只要你断得比老爷好,老爷便不打你,断得不好,老爷加倍打你,你看如何?”
  “大人一言九鼎……”段飞恭维了两句,然后道:“卖肉的告卖油的诈骗加抢劫,卖油的告卖肉的抢钱加诈骗,刚才听大人审案可知事发当场两人便带着赃物相扭来到大堂之上,现在请大人允许我当堂检查赃物……”
  闵县令允许之后段飞站了起来,从衙役手里接过两块假银子和一吊钱,拿在手里慢慢的看着,闵县令皱眉问道:“段飞,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还能从这钱上看出花来不成?”
  这讥诮的话引起堂上衙役和受审的人一阵轻笑,段飞正色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两人都是做生意的,每日银钱来往不断,到了晚上定要数钱对帐,还要把铜钱一吊吊地穿起来第二天好用,因此这铜钱上定然会留下些痕迹,他们一个人卖油,一个人卖肉,不论洗多少遍手,铜钱上都会留下些油迹或血腥之气……”
  段飞说着说着,突然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神色凌厉地说道:“我已在铜钱上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不曾长时间接触这吊铜钱的人是不会留下气味的,请两位将双手平举,我要嗅嗅你们的手,看看到底是谁说谎!”
  跪在左边的肉铺老板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而油铺老板却迟疑了一下,脸上有些慌乱,段飞心中有了点底儿,一个箭步来到油铺老板面前,手指其鼻梁大喝一声道:“大胆狗才!你还不认罪!大人念你初犯,或罚你点小钱打十板子便罢,否则打你八十大板,戴枷示众,流放三千里!抄你家!将你妻妾子女发配千里!为奴为婢卖为官妓……”
  段飞神色凌厉地一阵恐吓,油铺老板浑身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心神崩溃,惶恐万分地叫道:“大人,小人知罪,上月小人与街对面李屠户言语上有些冲突,这才怀恨在心,今日乘他生意繁忙,想用假银子乍他钱财,不想被他察觉,小人这才反诬他抢钱,小人一时糊涂,请大人饶恕……”
  段飞偷偷擦了把汗,幸好这家伙胆子小,诈两句就供认了,否则说不定这八十大板就要落在自己屁股上了,慎言,慎言啊,以后不该笑的时候千万别笑了。
  有人认罪这案子就算结了,闵大人虽然结了案,四十大板打得那个油商哭喊连天,罚款连带李屠户的千恩万谢也没能让他高兴起来,他瞪了段飞一眼,喝道:“时辰不早,其他小案明日再审,将状告其父的钱玉兰提上来!”
  李屠户等都退了下去,大堂之上只剩下钱玉兰和段飞左右跪着,段飞觉着不妙,讪笑着抬头问道:“闵大人,小人不过替人写了张状纸而已,用不着在这里跪着听审吧?不如我也先退下去?”
  “大胆!”闵大人喝道:“公堂之上除了有功名的人谁敢不跪?女儿告父,不问案情先该打八十板子,你替她写大逆状纸,又哗笑公堂、偷看老爷,来人啊,拖下去先给我打二十板子再说!”
  “不是吧……大人,我冤枉啊……”段飞傻了眼,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拖了下去,这时他记起了黄秀才的警告,虽然没后悔,却也暗暗咬牙愤恨,这是什么该死的混蛋规矩,闵县令分明是借机施威报复!
  段飞被拖到堂下,俯身按在一张长木凳上,衙役把他双手绑在凳腿上,按住双脚,就有人来解他裤腰带,段飞吃了一惊,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打便打,脱我裤子做什么!”
  衙役们如狼似虎,他挣扎不开,一会儿裤子就被扒了下去,露出个雪白的屁股,这时有人在他耳边嗤地一声笑,段飞惊惶得扭头一看,石斌飞快地在他耳边说道:“老大,你躺了一个月,这屁股倒是养得够白……放心吧,他们都得了你好处,不会打得太狠的,不过待会你可要叫得惨一些才好,否则难消闵大人心头之怒啊!”
  段飞稍稍心安,忍不住问道:“打就打,干嘛要脱我裤子?”
  石斌眼里露出奇怪神色,说道:“这是惯例呀,打板子都要脱裤子的,一方面怕有人作弊,另一方面……大哥你没带裤子替换吧?若是打破了,岂不是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县太爷可不会赔你条新裤子,明天审那奸夫淫妇的时候说不定还要剥光了游街示众呢……”
  闵大人在堂上追问起来,站堂的衙役急忙将石斌赶开,抡起板子,呼地一声就打了下来。
  ‘啪’地一声脆响,段飞双目暴睁,浑身绷紧,咬不住牙关,嘶声惨叫起来。
  这一板就打得他皮开肉绽,在21世纪长那么大,段飞可没吃过这种苦头,没想到居然有幸回到大明享受了。
  “妈的,这些混蛋真手下留情了?”段飞咬紧牙关捏紧了拳头,把闵大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家中妇女自然也没少问候。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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