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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反正张锐已经被拿下天牢,不能反驳了。
给他们这一吹捧,正德心情稍好,段飞趁机提醒道:“皇上,微臣想将李福达带回锦衣卫诏狱,那里有较齐全的用具,可用于审问。”
正德准了,段飞带着李福达重回锦衣卫,李福达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段飞将他直接关入诏狱天字号牢房里,他命人去召集阮相眀等人一起到他的书房里商议如何接手利用弥勒教力量。
阮相眀他们还没来,段飞却在书房里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霍然转身拔刀,喝道:“是谁!给本官出来!”
第675章 落井下石
“相公,是我呀,没吓着你吧?”一身紫衣的管箫寒翩然从房梁上跃下,段飞心中突然冒起个古怪的念头,等泥瓦房替代了木房,没有房梁可攀,是否就是武林中人消失的原因之一呢?
“原来是你,”段飞惊喜地走上前去,同时喝道:“外面的人听着,本官没事,解除警报,不许任何人接近书房。”
管箫寒幽幽地说道:“你身边的护卫越来越高明,要见到你一面是越来越难了。”
段飞笑道:“谁让你喜欢神出鬼没了,认得你的人那么多,随便打声招呼,谁敢拦你?”
管箫寒轻叹道:“我是钦犯啊,大人……来找你越少人知道越好,连蓉儿妹妹都不肯入京,都是为了你好啊。”
段飞轻叹道:“我明白,只是苦了你们了……今天多亏了你,你是怎么逮到李福达的?若不是你将他抓住送了回来,我可要倒大霉啦。”
管箫寒轻轻挨入他怀里,捏了捏他的腰,幽怨地说道:“这一次我真不想管你,可偏偏李福达一头撞在我手里,唉……怎么说弥勒教也是神教分支之一,还是最大的一支,就这么给你毁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呢……”
段飞嘿嘿笑道:“听李福达的口气,他是被你和蓉儿联手捉住的?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联手了?”
管箫寒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想呢,我才没跟她联手呢,我是跟玉堂春联手将李福达擒下的,不过在此之前,灵雪和灵雨两个丫头倒是齐心合力跟李福达打了一架,李福达被她们伤得不轻,最后李福达用天魔遁逃跑,天门偷学的天遁术追不上,结果李福达被我捡了个便宜。”
段飞笑道:“这也算是联手了,她们现在在哪?你们是怎么撮上李福达的?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我布下的罗网,我还以为他真的有神灵守护呢。”
管箫寒从袖中取出件用手绢包着的事物,递给段飞道:“这是你送给李福达的吧?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把我千方百计想得到却总是得不到的东西送给李福达,这东西味道那么大,就算李福达用布层层包裹,也还是能隔着三条街闻到味道。”
段飞尴尬地笑道:“算是我预留的后手之一吧,你们就是凭这找到李福达的?这也太巧了吧?”
管箫寒哼声道:“倘若光凭这,倒确实太巧,不过你回头看看你这个书房,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段飞听了管箫寒的话后惊讶地抬头环顾了一下,他吾地一声道:“不错,是有些不对,书架上的地图被人动过,李福达难道贼心不死,在逃离京城之前竟然还来偷我的地图?”
管箫寒道:“不错,刚巧昨天我进了京,想今天带孩子来看看你,正在踩点,突然发现李福达背着个大包裹从锦衣卫翻墙出来,同时我嗅到了火枪油的味道,我好奇地追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结果发现此人功力高绝,我没敢轻举妄动,最后此人被灵雪、灵雨在城外截住,说话动手后我才发现他竟然是李福达,当时真想送他个人情将他救走,最后却为了你,亲自出手把他擒下,真是冤孽,你叫我今后怎么有脸见白莲圣母啊。”
段飞笑道:“什么白莲圣母,我可是无神论者,不信那一套……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也要感谢蓉儿姐妹,若不是你们将李福达捉了回来,我如今已是天牢中的死囚,张锐这个混蛋隐忍多年,突然来这么一手还真让人防不胜防啊。”
管箫寒道:“张锐能够把持内侍那么久,除了正德念旧之外没点本事怎么成?妾身早提醒过相公要好好提防着他的,唉,看来妾身只能不顾当年的情谊,帮相公一把,将张锐彻底整垮了……”
段飞喜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倒张锐吗?或者有什么证据可以攀上张锐的?”
管箫寒笑道:“张锐历来小心谨慎,虽然与神教合作过不少次,但事实上未能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有,一时间妾身也没办法拿来给相公,贱妾只能凭记忆说几件事给相公听,或许相公能找到对付张锐的办法来。”
“还不快说?我听着呢。”段飞催促道,管箫寒娓娓道来,说了几件跟张锐有关的事给段飞听,张锐还真是没皮调,勾结上了魔教居然也没做几件大事,管箫寒所说的这些事都是些害人夺财及私怨报复之类的事,虽然可以给张锐的罪状上添加几笔,却没什么一击必杀的威力。
管箫寒见段飞有些失望,她想了想,说道:“相公,正德当初在你府上遇刺,一直没找到是谁指使的,不如妾身找个教内死士交给相公,就说喵是张锐派去刺杀正德的,正德定然大怒,张锐死期就不远了。”
段飞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说道:“这主意不错,不过还不够保险,既然已经做了初一,索性连十五一块做了,记得当年刘瑾被抄家时家中查出一把带机关的羽扇,这显然不合逻辑,定是被谁栽赃陷害,不如将这个主谋的名分也套在张锐的头上,正德既然年久,必会后悔杀了刘瑾,张锐就必死无疑了!”
管箫寒嫣然笑道:“相公言之有理,眼下正德还有一个触不得的地方,那就是而立无后,相公找点证据表明这是张锐暗暗谋害所致,相公你说正德会有什么反应呢?”
段飞和管箫寒相视而笑,段飞突然问道:“箫寒,咱们孩子呢?”
管箫寒几乎同一时间问道:“相公,太原卫那些人相公可有妥善安排?”
听到管箫寒的话,段飞不满地说道:“你这丫头,满心就想着争权夺利,怎么,弥勒教你也想分一杯羹?”
管箫寒笑道:“相公别急着发火嘛,人家这不是担心相公你让弥勒教的人给漏网了嘛……”
段飞哼了一声,说道:“张寅已然成擒,他在本官面前招供不讳,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正要跟属下商量如何收拾弥勒教的事,你还是乖乖地回去,晚上再把孩子带回家让我抱抱吧。”
第676章 一线之差
管箫寒撅起嘴,颇不情愿地转身道:“我还没加入段家家门呢,你就这么欺负我……”
段飞甩手在她臀上拍了一记,管箫寒啊哟一声惊呼,转过头媚眼生春地对段飞道:“相公,咱们晚上再会……”
管箫寒走后段飞重新打开书房门,只见在二十步外,阮相眀等人一个个面露诡异笑容,见到段飞才一整容色,向段飞拜道:“卑职参见大人。”
段飞老脸微热,他清咳一声,说道:“大家都进来吧……”
李福达在手,段飞修改了许多计划,结果遭到大家一致反对,因为段飞的计划太冒险,接收弥勒教精锐士卒,看起来赚了大便宜,实际上却大不妥,那些人如何掌控才不致闹出乱子不说,正德那一关段飞都很难过,接收那十多万人为私兵?还是交给兵部分而化之?前者是很招忌的,后者又全无必要,平白浪费一场大功。
不过段飞却固执地决定要接收那十多万大军,在他的解释之下,大家再替他完善了一下,段飞便宣布散会,然后独自来到诏狱,再次提审李福达。
段飞摆了桌酒菜,就如朋友般相酌,随口问道:“张大人,听说你与鞑靼小王子阿著有联系,是真的吗?”
李福达感觉有种梦回昨日的感觉,他轻叹道:“是啊,我跟阿著是有联系,原本计划十月鞑靼南侵的时候我在太原起事内外呼应一举拿下大明江山的,可惜,太原总兵解渊突然死了……这应该是大人安排的吧?至今我还不知道究竟哪里露出破绽,如今我已是大人阶下之囚,大人何妨对我解释一下?”
段飞一声击掌,薛良走了出来,对李福达道:“小李子,你可还记得我呢?”
李福达皱眉瞧了好一会,依然想不起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究竟是谁,小李子这个称呼已多年没听过了,李福达正在猜测回忆的时候,段飞提醒道:“张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家乡故交都忘记了,他叫薛良,脸上那道疤便是张大人当年亲手留下的,张大人你忘记了吗?”
李福达恍然道:“你是薛良!难怪难怪……果然是天意轮回,想不到我李福达竟然栽在你这个小混混之手,真是天意灭我。”
段飞笑道:“千万莫要小看了混混,几年前我也不过是海边小县中的一个混混,张大人当年也不过是跟薛良一样在街头厮混的小混混而已。”
段飞摆摆手让薛良退下,他继续问道:“张大人,本官很纳闷,你既然日夜想着收复河套,封狼居胥,为何又要联合外族祸害百姓做汉奸呢?”
李福达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明远还未至腐朽将亡之日,若不借助外力,哪有机会成功?段大人只见到我勾结外敌,怎么没见到我一听说可以升任太原总兵,便立刻知会小王子阿著放弃计划,赶赴京城来送死呢?若是自身能够强大起来,我也用不着勾结外敌,做汉奸的勾当了,今人都赞颂大唐之强盛,有几个人知道李渊在夺取天下之前,一直是对突厥称臣纳贡甚至借兵伐敌的呢?要论汉奸,周武王甚至堂堂黄帝都是汉奸,他们哪个不是借助外族的力量夺得的天下?”
听着李福达偏激之言,段飞无心反驳,他说道:“好吧,你不是汉奸便不是吧,你是怎么跟鞑靼小王子联络的?将联络方法告诉我,我便给你个全尸,死得也安然一点。”
李福达苦笑道:“我真是虎落平阳啊,连死得痛快点都成了一种奢望……大人要联系方法,难道是想设伏对付小王子阿著么?不对,这应该是后话了,段大人想要收服我手下那些人,正德未必肯答应,段大人是想用外力逼迫正德答应,用我们弥勒教的人出关迎击鞑靼,不论成败,以大人的手段,打过几仗之后这些人自然而然都会变成大人的麾下精兵,大人的心计可真厉害,我在棋盘上还沾沾自喜,在这心计上可就远远不如大人了。”
这个计划其实是阮相眀提出来的,段飞也不解释,他嘿嘿笑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便将联系方法说出来吧,本官若能一举收复河套,每年清明的时候,本官都会给你立个牌位好好供奉一下的。”
李福达摇头轻叹道:“也罢,我自己看不到达不成的愿望,段大人替我达成了也好……”
李福达招待出与鞑靼人了联系的方式,至此他已将段飞需要的东西和盘托出,段飞命人将那假货提出,真假两个张寅并排而立,其中的差别实在是显而易见,相貌上区别还可以设法解决,气质上的差别却难以弥补,否则这个用了多年的替身,李福达早该将他的培训好了,也不至于一眼便被段飞看出真假,然后及时赶回京城,抢先毁掉李福达留下给他的感谢信了。
看到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再看看旁边神态自若的李福达,段飞心中突然又升起个疯狂的念头,若是在刑场上来个狸猫换太子,没人能看得出死掉的那个究竟是真李福达还是假李福达吧?
段飞并没有立刻带着李福达的口供前往豹房求见正德,毕竟李福达可是弥勒教教主啊,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招供投降的,怎么也该熬过一晚的酷刑吧?
在城东一个黑黝黝的巷子里,两条黑影静静地贴墙而立,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埋怨道:“师兄,如今乃关键时期,皇上紧盯着咱们呢,张锐已经招供说皇上重开了西厂,亲自任西厂厂督,若是被西厂的人发现咱们暗中见面,那可就麻烦了,师兄究竟有什么要事必须立刻传我来见面?”
另一个身材更匀称的说道:“皇上重开西厂?事前咱们都没听到风声,说明西厂规模还非常小,根本不可能将触角伸展出皇宫,你怕什么,只要小心自己手下别出卖你就够了,今晚叫你来,自然是为了张锐的事,你搜到什么足够扳倒他的证据了吗?”
矮点的那个就是东厂厂督李华,他听到段飞的话,说道:“师兄的判断比我还要乐观,不过我也觉得西厂暂时还威胁不到咱们,至于张锐,虽然搜到不少他贪腐害人的证据,但是皇上对贪腐的官员历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想整垮张锐,光凭这些还不够,不知师兄有何建议?”
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