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固执等毛病。在工作中,罗荣桓很尊重陈光,特别是在作战指挥上,总是支持陈光的正确决定。对陈光的缺点,他也常作诚恳的交谈,善意地提出批评。陈光要调走,罗荣桓依依不舍。他们二人虽然也有过分歧,但更多的是多年结下的友谊。
由于当时处在极为艰苦的战争环境中,陈光调延安学习和参加党的七大的事还是严格保密的,因此,不能组织欢送活动。但对陈光回延安的各种保护性措施,罗荣桓还是进行了精心安排。他选派了11名精干人员,护送陈光及其夫人史瑞楚和儿子东海回延安。他还给鲁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交待,要他保证陈光安全通过铁路封锁线。115师政治部主任梁必业到驻地同随行人员开会,把他们组成临时党支部,指定史瑞楚为支部书记,规定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证陈光路上的安全。
临出发前,陈光和史瑞楚将衣物、文件等都作了清理,全部换上便衣。史瑞楚打扮成农村妇女模样,把头发挽成髻,骑一头毛驴。挑夫一头挑着衣物,一头挑着放在筐里刚满两周岁的陈东海。
陈光心情非常沉重,他太舍不得离开115师这个老部队了。从1928年初湘南暴动后参加红军起,除1936年到红军大学学习半年外,他从未离开过这支英雄的部队。他在这支部队中经历了大小百余次战斗,10次负伤。他在这支部队中,从一个普通的农民,锻炼成长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名高级指挥员。在这支部队里,还有他多年并肩战斗、同生死共患难的老战友。
陈光一行于4月中旬从莒县的胡子村出发,一路向西北行进。他们经过湖西、冀鲁豫、冀南军区,越过津浦、平汉铁路封锁线,于8月到达位于太行山区的八路军总部。在那里休息了半个多月,遂同党的七大代表罗瑞卿、刘志坚、薄一波于10中旬到达延安。
1944年5月,陈光所在的中央党校一部党小组,通过了《对陈光同志的历史总结》。在这个总结中,对陈光过去的工作进行了公正的评价:
“陈光同志自农民出身,领导济南战争始到现在,已成为我党有数的军事人才之一,亦看出他一贯忠心耿耿,为党为阶级事业虚心学习、联系群众的优良品质。在指挥作战中,机智英勇,曾创造出不少有名的战斗范例……”
陈光走了,离开了他魂系梦绕的115师。他一生中最光辉的时期也到此为止。
陈光是115师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是在全国有影响的共产党著名抗日将领之一。陈光离开山东后,直到他去世,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1945年大反攻的时候,本来他要同林彪一起回到山东的,但因后来中央决定调山东八路军的主要力量去东北,林彪改道从河南直接去了满洲。陈光与罗荣桓再见面的时候,已是1945年10月底,地点是沈阳。
第一把“火”
山东八路军统一领导问题解决后,罗荣桓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当时的工作千头万绪,第一把火该“烧”什么呢?
罗荣桓认为,搞好精兵简政是当务之急。
还是在1942年,山东八路军各部队即根据中共中央指示,两次进行精兵简政。然而由于存在两个指挥系统,精简并不彻底。因此,在实行了一元化领导之后,又进行了第三次比较彻底的精简整编。精简整编工作的中心,主要是解决主力部队地方化为重点的统一军事领导问题。
1943年3月8日,召开了山东军区机关干部大会,进行了关于精简机构和统一领导的动员。随后,原山东军区(即山东纵队)与115师的各直属机关即实行合并,改为新的山东军区。以当时的分局机关为基础,成立了分局委员会办公厅,同司令部合并为一个行政管理单位。罗荣桓、朱瑞、黎玉等领导人均在一起办公。
主力部队全部地方化后,新的山东军区管辖鲁南、鲁中、胶东、清河、冀鲁边、滨海6个军区。各军区共辖16个军分区。13个兵员充实、领导坚强的主力团,分属各军区(滨海:4团、6团、13团;鲁中:1团、2团、4团;胶东:13团、14团、16团;鲁南:3团、5团;清河:直属团;山东军区直辖特务团)。其余部队分别编为军分区、县、区地方武装。
按照新老干部相结合的原则,经过慎重考虑,罗荣桓提出了各区主要领导干部配备方案。3月11日,经中央书记处复电批准,以后又在4至9月作了调整。
山东军区各区的主要领导干部是:
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区党委书记兼政委林浩;冀鲁边军区司令员黄骅,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王卓如;清河军区司令员杨国夫,区党委书记兼政委景晓村;鲁中军区司令员王建安,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罗舜初;鲁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王麓水;滨海军区司令员陈士榘,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符竹庭。
精简整编时,罗荣桓特别注意处理好两支部队的关系。在领导班子的配备上,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不分亲疏。在干部的使用上,搞五湖四海,坚持任人唯贤。罗荣桓认为,特别是任人唯贤这一点,在战争时期更为重要。如果只是根据关系的亲疏,或是为了照顾一些人的面子,把一些能力低下的人推上某一领导岗位,最后将会付出血的代价。他经常讲,干革命团结的人越多越好,不能搞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一次会议上,他很透彻地谈到:
“如果因为个人的熟悉不熟悉,决定使用与不使用,领导者就不会使用大量的干部,容纳大量的干部,只是在熟人的小集团中打圈子,领导者要变动工作,就想把熟人也来一个搬家,必然会造成个人的干部政策倾向。”他还谈到,如果以合乎个人口味为标准,那么能够使用的干部就少得可怜了,甚至可能用些庸俗的吹牛拍马的角色。
在精简整编中,罗荣桓十分注意使新老干部、主力军与地方军的干部互相交流、加强团结。他认为,红军干部经过长期锻炼,十分可贵,但数量很少。而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与当地人民群众有着血肉联系,熟悉本地斗争的历史状况,所以在整编中,安排了大批本地干部做领导工作。如林浩、景晓村、张光中等都是各区的领导人。在红军干部中,罗荣桓对红一、二、四方面军的干部也一视同仁,各军区负责人中,一、二、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有。
在整编中,旅都缩编为团,一部分团缩编为营,一部分营缩编为连。这样,就有许多干部编余。对于这批干部,除将老弱病残交地方妥善安置外,对骨干均予保留。有很多干部被降级使用,去充实基层,有的班长排长去当战士,使基层干部的军政素质和部队的战斗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罗荣桓说:“这样做,干部可能有点思想问题,总认为没有犯错误,为什么降级使用?我们应该帮助他们正确认识这个问题。”他亲自找梁兴初、罗华生、曾国华几位由旅级降为团级的干部谈话,勉励他们从当时斗争的需要出发,从部队的长远发展看问题。他们出于对罗荣桓的信任和尊敬,都愉快地接受了新的任命。
日本投降以后,以保留下来的骨干为基本力量,在山东一下子就拉起了八个师。这时,有些干部回过头来才认识到,罗荣桓在精简整编中保留骨干的深远意义。罗荣桓一开始未必想到要拉起八个师,但他心里明白,骨干是革命的财富,财富就不能随便丢掉。
在整编中,新的山东军区还把抗大第一分校和115师教导大队合编为教导团,由袁仲贤(后为曾国华)任团长,梁必业任政委。在胶东的抗大支校改编为教导第二团。
教导团共办三期,第三期下设三个大队。原训练连排干部的大队编为第一大队;将原分校中知识分子分配到部队,把部队中有实战经验而文化水平较低的老战士、班长调进教导团,编为第二大队,亦称文化大队,着重进行文化训练;招收初中毕业以上的学生入伍,编为第三大队,亦称特科大队,准备培养工兵、炮兵等特种兵。这个大队的学员后来到东北,成为各军兵种的骨干。解放军空军部队的林虎、徐登昆、张积慧等英雄人物,均出自这个大队。
实现主力部队地方化,并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增强了部队之间、军队与地方之间的团结,减少了领导层次,精简了机关,提高了部队的指挥效率和战斗力,为转变山东斗争形势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陈毅邀请罗荣桓
部队的精简工作完成后,罗荣桓似乎松了一口气。第一把火烧得不错。但有一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3个多月过去了,罗荣桓的病情依旧。最急的当然是林月琴,她看到丈夫日渐消瘦的脸,忧心如焚。罗荣桓的同事和医生们也很着急,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不能确诊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除山东有人着急外,在江苏也有一个人着急,他就是新四军军长陈毅。当陈毅得知罗荣桓的病情后,拍电报给中共中央,建议让罗荣桓去新四军所在地治病。他说,新四军里有位奥地利的泌尿科专家,名叫罗生特,医术很高明。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和八路军总部同意了这一提议,批准了罗荣桓到华中新四军驻地去治病。罗荣桓也意识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性,这次也没有推辞,决定到苏北去治病。115师的很多人认为,罗荣桓的病这次有了希望。
4月间,罗荣桓在原115师卫生部部长谷广善和夫人林月琴等陪同下,从滨海驻地出发,越过陇海路,经过苏北的沿海区、盐阜区到淮北区,然后渡过洪泽湖,于5月28日到达驻在淮南区盱眙县东南黄花塘的新四军军部。
陈毅立即风尘尘仆仆地从前线赶回来,迎接他的“客人”。
当时,115师与新四军是近邻,特别是在“皖南事变”后,新四军的作战地域逐步向北转移,最北端已接近鲁南地区。
陈毅非常热情地招待他的客人。
当天晚上,他请罗荣桓和林月琴吃了一顿小笼汤包。5月31日,新四军军部开了欢迎会,晚间演了戏。由于军务缠身,陈毅把罗荣桓治病的事安排好后,又返回前线。
这次罗荣桓到新四军,一路上还见到黄克诚、彭雪枫、赖传珠、张爱萍、钟伟、王东保等老战友。罗荣桓与他们在一起回忆往事,缅怀已牺牲的战友,有时谈得兴高采烈,倒也减轻不少病痛。
罗荣桓到达后,罗生特医生便很快对他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为了弄清楚是膀胱还是肾脏出血,需要作一次膀胱镜检查,可当时没有麻醉剂,做这样的检查又是十分痛苦的,罗生特面有难色。
罗荣桓像是猜透了罗生特的心思,对站在一边的翻译说:“请转告罗生特大夫,我是专程来请他治病的,他要怎么检查,怎么治疗,就放心大胆地进行吧。”当翻译转告罗生特后,罗生特立即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膀胱镜给罗荣桓进行了检查。
膀胱镜是金属制作的,检查时尿道内壁不可避免地会被擦伤,当用稀释的硝酸银溶液冲洗膀胱时,刺激擦破的伤口,便钻心地疼痛。
罗荣桓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身体都处于轻微的痉挛之中。
林月琴看不下去了,含着眼泪跑出门外。
随行人员也看不下去,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罗荣桓也是人,他也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但他毕竟是罗荣桓,能以顽强的意志与疼痛抗争。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和所承担的义务,他想到毛泽东给他的电报,想到了山东军区9万人的抗日武装,他也想到了林月琴“东进”和“南下”一对儿女……
在场的人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罗生特细心地操作,尽量减轻罗荣桓的痛苦,用不大熟练的汉语叨咕:“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检查结果证明,膀胱本身并无病变。于是,罗生特又给罗荣桓作了靛胭紫的静脉注射,以检查肾功能。结果查明罗荣桓左右两侧的肾脏都有病变。这究竟是肾肿瘤还是多囊肾,由于没有X光机,无法再作进一步的检查,罗生特只好决定暂时进行保守治疗。
为了让罗荣桓能够安静地休养,新四军领导特意把他安排在一个环境幽静的地方。住的是几间桑竹掩映的新茅屋,在这里听不到枪炮声。可罗荣桓却一心挂着山东战局,想着自己的工作,无心静养,便不顾陈毅等人的一再挽留,于6月20日踏上了返回山东的归程。
在回山东的路上,罗荣桓似乎已感到疾病对自己生命所构成的威胁,对守在担架旁的林月琴说:“我要订一个5年计划,争取再活5年,打败了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