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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少校?”
“目前没有。不过我们确定当地警察已经赶到现场。”
“很好。谢谢你,少校。”陶尼挂断电话,打开书桌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书。他翻阅了一下;很好,他正好认识这个人。他拿起电话,拨到日内瓦的英国驻瑞士大使馆。“请找戈登先生。”
几秒钟后,“我是戈登。”
“丹尼斯,我是比尔·陶尼。”
电话中传来愉快的声音:“比尔,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伯恩商业银行总行,那边似乎发生了挟持人质事件。我要你去了解一下状况。”
“我们关注的焦点是什么?”
“我们和……我们和瑞士政府有协议,如果他们的警察控制不了局面,我们或许能提供些技术支援。大使馆里负责与当地警方连络的人是谁?”
“东尼·阿米塔吉,原任职于伦敦警察厅;他的专长是商业金融犯罪。”
“带他一起去。”陶尼命令道,“一有消息就马上向我回报。”他告诉戈登他的电话号码。
“没问题,”反正这个下午本来就很无聊,找点事来做也好,“不过恐怕得花上几个小时。”
也可能到最后只是做了一个下午的白工,这点两个人都明白。“我等你的消息,谢谢你,丹尼斯。”挂断电话后他离开办公室,走上楼去“看电视”。
在“虹彩”总部的后面有四具庞大的碟形天线,主要是用来追踪赤道上空的各种通讯卫星;从这里很容易就能查出瑞士电视台用的是哪一颗━━现在大部份国家的电视公司都不再用麻烦的地面传输,而改用卫星转播车。很快地,他们就开始从当地电视台的波道直接截收信号。此时现场只有一部摄影机,画面上是一栋坚固的银行建筑━━瑞士人总是把银行盖得像是乡间的城堡,标准的日耳曼风格。卫星传来的声音是一名记者正在对电视台报告状况,一名语言学家立刻进行即时翻译。
“‘不,我不知道,警方还没跟我们讲。'”翻译以平板的语调念著。这时线上又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摄影记者。”翻译说,“我想是摄影记者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摄影机突然拉近镜头,将画面范围缩小,盯住屋内的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头上戴著像面具一样的东西。
“他们用的枪是?”贝奈特问。
“捷克制五八式,”陶尼马上回答,“看起来像是。这个摄影记者干得不错。”
“电视台问:”他说什么?'“翻译继续把电视传来的声音译成英文,几乎看都不看萤幕。”‘不晓得,听不清楚,他在对外头喊叫,但是我们听不到。'……噢,好,有消息,’有多少人?'‘不确定,警方说有超过二十名行员与顾客在里面。外头除了我和摄影记者之外,大约有十五名警察。'……电视台回答:“我想等一下会有更多人赶到。'”然后画面与声音就断了,因为记者们正关了机器赶往另一个位置。果然,一分钟之后,另一个不同角度的画面随即出现。
一个声音传来:“比尔,怎么样了?”陶尼与贝奈特同时转头,发现克拉克正站在他们背后。“我去过你的办公室,秘书告诉我你来这边处理突发状况。”
情报主管陶尼回答道:“我已经要MI━六日内瓦站的两个人前去评估状况。瑞士政府与我们有协议,他们将会决定是否要我们介入。”他问:“贝奈特,有没有新动静?”
贝奈特摇头。“没有,长官。没有最新消息。”
“好。”陶尼问,“约翰,今天待命的小队是哪一组?”
“第二小队,查维斯与普莱斯。他们刚结束一场小演练。我们何时通知他们准备?”
“现在就开始行动。”比尔回答。即使可能只是一般的银行抢劫,但还是必须防患于未然。
克拉克从口袋里拿出无线电对讲机,按下发话钮:“查维斯,克拉克呼叫。你和普莱斯立刻到通讯中心报到。”
“马上来,六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丁问道。三个星期下来,他对普莱斯这位既聪明又经验丰富的士官长已了如指掌,他知道他是个最好的副手。
“长官,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普莱斯回答。他很清楚,当军官们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就表示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你在这一行多久了,艾迪?”
“快三十年了。我十五岁那年就当了兵,那时候还是个小鬼;在伞兵团。”他继续说道,技巧地避开了查维斯的另一个问题,“二十四岁时调到SAS,一直到现在。”
“喔,原来如此。很高兴能与你共事,士官长。”查维斯一面说一面上了车。
“谢谢长官。”士官长回答。
你应该被升为军官的,艾迪。查维斯心想。在美国,他们会把你从原单位调去接受军官进修教育,或许还会让你以公费去念个大学学位之类的。不过,查维斯提醒自己,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规矩;再怎么说,至少他手下有一个绝佳的士官作自己的后盾。十分钟后,他把车停在总部前的停车场,走进通讯中心。
“嘿,C先生,出了什么事?”
“多明戈,现在你和你的队员们可有事做了。在瑞士的伯恩,发生了一件由银行抢案演变成的人质挟持事件。”克拉克指了指电视萤幕,而查维斯与普莱斯则急忙靠过来。
在总部的一楼,前置作业也正在加紧进行著,一切就像是一场演习般地井井有序。他们已经订了超过四班的机票,航程都是从伦敦的盖特威克到瑞士。另外,还有两架直升机正在赶来麻里福的途中,准备载运人员与装备到盖特威克机场,而英国航空公司也已被紧急通知要运送不接受开验的特别行李。如果情况继续恶化,第二小队就会立刻换上便服,打好领带,启程上路━━对此,克拉克不免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要一群军人假扮成生意人的样子可不容易。
“目前没有什么新状况。”陶尼说,“山姆,请你把刚才的情形再倒带放一下。”
“是,长官。”贝奈特少校立刻按下倒带键。
“捷克制五八式冲锋枪。”普莱斯立刻说,“看不到歹徒的脸?”
“嗯,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收到的唯一关于目标的讯息。”
“抢匪用的武器有点奇怪。”士官长补上一句。查维斯转过头;这点他就搞不懂了,他猜可能是欧洲佬还不太习惯用短小的突击步枪。
“我也这么想。”陶尼说。
“难道这是恐怖份子的武器?”查维斯问道。
“是的,长官。捷克人制造了许多这种玩意儿。你看,它很方便,只有二十五寸长,用七点六二公釐口径、三十九公釐长的俄式子弹;全自动,有选择钮。不过,瑞士强盗挑这种枪来用还真是奇怪。”普莱斯又强调了一次。
这回是克拉克问:“为什么?”
“瑞士人自己造的枪比它要好多了,长官。而且瑞士实施民兵制,每个人家里都有枪,要弄个几把来作案一点也不难。”
这时直升机抵达,声音震得建筑物格格作响。克拉克看看表,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查维斯问道。
陶尼回答他:“老弟,你自己看电视就知道了。”
萤幕上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当地警察封锁了附近的交通。查维斯转头看著普莱斯,而士官长的双眼则正紧盯著电视萤幕━━现在起是两个萤幕,因为另一家电视台也加入了转播;当然,两个画面都是直接从卫星上“偷”来的。翻译官不断地译出电视记者的话语,大部份都是记者与电视台人员的对话,而且话不多。有时从萤幕上会看到窗廉微微一晃;除此之外,毫无动静。
“警方或许正利用电话与咱们的‘朋友'取得连系,和他们谈话,安抚他们。这是例行公事。”普莱斯说。他知道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有比他更多的类似经验。他们当然都知道理论,不过这样是不够的。“我们在半个小时以内就可以知道要不要出这趟任务了。”
查维斯问普莱斯:“瑞士的条子素质如何?”
“很好,长官。不过他们处理重大人质危机的经验不足━━”
陶尼插嘴道:“这就是他们和我们订下协议的原因。”
“是的,长官。”普莱斯把身子向后仰,整个靠在椅背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斗。
“有人介意我抽烟吗?”
克拉克摇摇头说:“你尽管抽,咱们这儿没有‘健康纳粹党'。士官长,请你解释何谓’重大'的人质事件?”
“蓄意的犯罪者,恐怖份子。”普莱斯耸耸肩,“一些笨到把自己的小命放到赌桌上的家伙,他们会以杀害人质来表现自己的决心。”可是我们会冲进去把他们宰了,普莱斯没有加上这一句。
此时状况不明,他们只能静静坐著等待,这在所知讯息极少的情形下也是别无选择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著电视萤幕,但却没什么新的进展。记者试著想访问警方,但是警察除了表示他们正试图与歹徒连系之外,其他什么都不肯透露。这很可能是谎话,但此时警方不向媒体吐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恐怖份子可能也正在里头收看电视转播;克拉克与他的手下不也是从电视里得到许多情报吗?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既简单又复杂。“虹彩”与瑞士政府之间有协议,一旦当地警察无法处理状况,他们就会上报到中央阶层,以决定是否请求“虹彩”协助;这套机制早在几个月之前,克拉克的建议案获准之后就已经建立了。支援请求会透过位于伦敦中区、泰晤士河畔的“白厅”(英国政府的所在)来传递。虽然还是不免要经过层层官僚体系,不过约翰对此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一旦对方提出援助要求,事情就单纯多了,至少以行政观点来看是如此。但是一直到电话声响起,瑞士人还是没告诉他们事情发展的详细情况。
一个小时后,查维斯赶回队部,并下令队员待命。他发现弟兄们都很冷静地准备装备;每个人的桌上都有电视,可以看到现场的画面。查维斯又回到通讯中心,直升机还停在房子旁边,发动机并未熄火。第一小队也已进入待命状态,一旦第二小队的直升机在半途坠机,就得换他们上阵。一切都在计画当中━━不过,那些恐怖份子可是会吓一大跳的。
从电视上看来,部份警察已就掩蔽位置,不过大部份却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不管他们是不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他们的确缺乏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谁会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伯恩?其实,全球大多数国家的警察,在遭遇类似的事件之前,都毫无这方面的“应变经验”;德国警察的优秀无庸置疑,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人质救援任务居然也以失败收场━━一九七二年慕尼黑奥运期间,“黑色九月”组织劫持以色列运动选手,结果救援行动失败,虽然恐怖份子都被击毙或捕获,但人质们却也没能活著回到以色列。虽然整个世界都从这次的惨痛经验中学到了许多教训,但是应变措施却无多大的加强。
半个钟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新消息。镜头转到空荡荡的大街,一名资深警官正掏出行动电话。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不过他的身体语言却透露了许多讯息:他紧握著电话,用力贴著耳朵,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不自觉地举起,在面前比划著,好像他不是在讲电话,而是在和别人当面交谈一般。
“事情不太对劲。”保罗·贝娄博士说道。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尤其是艾迪·普莱斯;他坐直了上身,继续抽烟斗,什么话也没说。以目前这种情况看来,和歹徒好好沟通可是一门学问,而瑞士警方却明显地经验不足。坏消息一桩,士官长心想。
“‘那是枪声吗?'”翻译员又开口,这回是画面里一名记者讲的话。
“噢,该死。”查维斯低声说道,看来局面有了变化。
过了不到一分钟,银行的一扇玻璃门被打开,一个穿著便服的人拖著一具尸体走到人行道上。死者似乎是一个男人,透过两部摄影机看去,死者的脑袋一片血肉模糊。那个人把尸体拖到外面,然后将它放下。
向右边移,向右边跑;查维斯在遥远的这头差点叫出声来。也许他的念头真的传到了那人的耳朵里,只见那人在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即向右边逃开。
“‘银行里有人在叫。'”翻译又说。
听不懂里面的人在喊什么,不过铁定不会是什么好话。那名人质向右冲,远离了玻璃门窗,虽然他离安全地带还很远,但至少房子里的歹徒已经看不到他了。
“干得好,”陶尼轻声说道,“现在警察有机会弄清楚里面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