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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所以,为了取得互信,你必须释放一些人质,而且通常是女人和小孩比较好。”贝娄又看了人质一遍,一共是四男四女,如果能救出珊蒂就好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上面说你要一辆巴士,而且你也已经表现出诚意了。我可以代表你们向他们提出要求。”
“哦,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另一个人问。贝娄发现说话的人与旁边站著的人是双胞胎兄弟。双胞胎恐怖份子,这不是很有趣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著,我不是要侮辱你们的智商,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得到东西,就必须用其他东西来交换。这就是规矩,而规矩不是我订的。身为中间人,我必须代表你们去见我上司,同时也代表我的上司来见你们。如果你们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先走开,不过你们愈快决定,我就能愈快行动。我需要你们把事情想清楚,好吗?”
“给我们巴士。”欧尼尔说。
“那你们要用什么交换?”贝娄问。
“两个女人,”欧尼尔转身说,“那个和那个。”
“她们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贝娄看见欧尼尔的确指到珊蒂·克拉克。欧尼尔已经被窘迫的情势弄得六神无主,这样对贝娄来说十分有利。
“好,不过要送一辆巴士过来。”
“我会尽力的。”贝娄保证,并招手叫那两名女士跟他一起走。
“欢迎归来,博士。”维加悄声说。“嘿,太好了。”当他看到那两名女士时说。“您好,克拉克太太,我是朱立欧·维加。”
“妈!”佩琪·查维斯从安全处冲过来拥抱她的母亲,然后便由两名SAS部队的士兵带离现场。
“维加呼叫指挥中心。”
“普莱斯呼叫维加。”
“告诉六号他的太太和女儿都安全了。”
此时克拉克正坐上卡车,准备前往医院接掌行动的控制权,而查维斯就坐在他身旁。他们两个人都听到了从无线电传来的报告,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不过那里还有六名人质。
“好,我是克拉克,现在那里的情况怎样了?”
在医院里,维加把无线电对讲机交给贝娄。
“约翰吗?我是保罗。”
“是,博士,现在情况如何?”
给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可以把他们交给你,约翰。他们知道自己被困住了,现在就只剩下如何说服他们的问题了。他们有四个人,年纪都是三十多岁,而且都有武器,手上还握有六名人质。不过我和他们的首领谈过,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下功夫。“
“好的,博士,就照你说的去做;我们会在十分钟后赶到。他们有什么要求?”
贝娄回答:“他们要一辆巴士。”
克拉克立刻想到是否要引诱他们出来,让狙击手把他们解决掉——只要四发子弹就清洁溜溜了。“那我们要派巴士过去了吗?”
“还不是时候,我们再拖延一下。”
“好的,博士,一切听你的。待会儿见。通话完毕。”
“好。”贝娄把无线电对讲机交还给维加之后,维加就把医院一楼的平面图钉在墙上。
贝娄说:“人质在这里,歹徒在这里和这里。顺道一提,他们其中有两个人是对双胞胎。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白人,也都拿著枪托可以折叠的AK—四七步枪改良型。”
维加点点头。“好,如果我们必须攻击他们……”
“你们不必,至少我不认为有此必要。他们的首领不是杀人凶手,呃,应该说他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就听你的,博士。”维加半信半疑地说。虽然他们可以丢进几枚闪光震撼弹,然后冲进去一口气解决掉那四个坏蛋……但可能会有损失一名人质的危险,这是他们必须尽量避免的。维加看著六名刚抵达的SAS部队士兵,他们也穿著一身黑衣,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人;康诺利则带著一袋的鬼玩意儿待在医院大楼外。歹徒已经被包围了,而且情势也几乎完全在控制之下。在这一个小时以来,维加第一次有机会暂时放松一下。
“哈罗,西恩,”陶尼在赫里福基地医院里认出对方一个人的脸孔后说,“我们今天都不好过,对吗?”
葛拉帝的肩膀不能动,需要开刀治疗。他挨了两颗九公釐子弹,其中一颗还击碎了他左上臂的骨头,让他十分难受。他转头看见一个打著领带的英国人,便很自然地把那个人当成警察,所以决定不说任何话。
陶尼接著说:“今天你找错地方了。告诉你,你现在人在赫里福基地的军医院里。我们待会儿再谈,西恩。”陶尼看见一名护士正在帮葛拉帝作手术前的准备,于是便走到另一间病房去看另一个从卡车上救出来的伤患。
高速公路因为两起车祸而被封闭,现场站满了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SAS部队和虹彩部队队员。MI—五和MI—六的人正从伦敦赶来,届时他们将声明自己的管辖权,而此举势必会造成相当程度的混乱,因为英、美两国政府之间对于虹彩部队的职权虽然有著书面的协议,但协议中却未曾提及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处理;不过中情局的伦敦站站长会尽快赶来这里解决这样的问题。
陶尼得知虹彩部队有两名队员死亡,四名负伤,也都在这间医院接受治疗;这些人他大都认识,但其中有两个人他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最大的收获是逮到了西恩·葛拉帝,他是左翼爱尔兰共和军里最极端的激进份子,而他的余生将会往英国的监狱里度过。另外,他身上还有价值连城的情报,而陶尼的任务就是要负责把这些情报套出来。
“该死的巴士在哪里?”
“提姆,我已经跟长官报告过了,他们正在考虑中。”
“有什么好考虑的?”欧尼尔问。
“这你也知道的,提姆。我们已经跟政府官员交涉了,但他们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一定会先想到如何保护自己。”
“保罗,我手上有六名人质,而且我可以……”
“是的,你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提摩西,你一旦动手,外面的士兵就会对这里展开突袭,然后结束这一切,难道你想被视为一个只会杀害无辜人民的刽子手吗?提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贝娄停顿了一下,“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呢?老天,别人会如何看待这次的行动?杀害这些人只会带来负面评价,不是吗?你是个天主教徒,记得吗?天主教徒是不应该做这种事的。无论如何,威胁之所以会有用就是在于虚张声势的恫吓,但是如果你一旦真正动手,威胁就失去了效用。你不可以动手,提姆。动手只会造成你的死亡,以及终结你的政治运动。哦,顺便告诉你,我们已经抓到西恩·葛拉帝了。”贝娄小心地选择时机说出这件事。
“什么?”这句话让欧尼尔感到震惊。
“他在逃跑途中被抓了,中枪受伤,还活著,现在正在医院里开刀治疗。”
贝娄现在说的话就像是故意刺破一个大汽球一样,先慢慢释放掉对方的强烈敌意,但一次不能释放太多,因为那样可能会导致对方的强力反弹;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地消耗对方的精力,对方迟早会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释放西恩,把他带来给我们。他要跟我们一起坐巴士离开!”
“提摩西,他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开刀,要好几个小时后才能过来。如果现在勉强把他送过来,可能会使他丧命。我对此感到抱歉,不过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欧尼尔想道:他的首领变成了阶下囚?西恩被抓了?这件事比他目前的困境还要糟糕,因为即使他被关进监狱里,西恩也会想尽办法救他出去,不过如果连西恩也一起坐牢的话……这次行动是彻底失败了,不是吗?但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提姆,在现在这种情势里,我是不可能说谎的,因为那只会把事情搞砸。要说个毫无破绽的谎言并不容易,如果你逮到我的漏洞,那你就再也不会相信我了,而我也就无法在我的老板和你之间扮演沟通的管道了,不是吗?”
“你说你是个医生?”
“没错。”贝娄点点头说。
“你在哪里执业过呢?”
“现在主要是在这里,不过我以前待过哈佛医院。另外,我还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工作过,也在一些地方教过书。”
“所以你的工作是让像我这样的人举白旗投降,对吗?”欧尼尔带著怒气说。
贝娄摇摇头说:“不对,我认为我的工作是挽救生命。我是个医生,提姆,我不能杀人,或是帮别人杀人,我在很久以前就发过誓。你们有枪,在角落附近的其他人也有枪,而我不希望你们之中有任何人被杀。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提姆,你喜欢杀人吗?”
“为什么……不,当然不喜欢,有谁会喜欢呢?”
“有些人的确喜欢杀人。”贝娄说,企图为对方建立起一点自信,“我们将这些人称为精神异常者,不过你不是这种人。你是个战士,愿意为了信仰而战斗,和在我身后的那些人没有两样。”贝娄用手指著虹彩部队躲藏的地方说道,“他们尊敬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他们。战士不谋杀人民,只有罪犯才干那种事,而战士不是罪犯。”贝娄会这么说,是因为恐怖份子通常也是浪漫主义者,把他们当成一般的罪犯会让他们感到心理受到伤害。他建立起他们的自我形象,好让他们不致于行为失控,滥杀无辜。
有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贝娄博士,有电话找你。”
“提姆,我能接一下电话吗?”在做任何事之前先徵询对方的许可,可以带给对方一种掌控情势的错觉。
“好吧。”欧尼尔挥挥手让贝娄走开,于是贝娄便回到虹彩部队部署的地方。
他看到克拉克站在那里。他们两个人一起走了五十尺到其他的房间去交谈。
“保罗,谢谢你把我的太太和女儿救出来。”
贝娄耸耸肩说:“只是运气好罢了。他被情势弄昏了头,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他们要一辆巴士。”
“你先前说过了。”克拉克提醒他,“我们要把巴士给他们吗?”
“不用。我现在是在玩桥牌,约翰,而我手上握有同花顺,有信心控制住场面。”
“努南在外面的窗户上装了一具麦克风,所以我听到了最后的对话。你做得非常好,博士。”
“谢谢。”贝娄揉一揉自己的脸。其实他在里面也非常紧张,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了。“其他被抓到的人怎样了?”
“没什么变化。葛拉帝还在进行手术,可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另一个还在昏迷状态,名字和身份不详。”
“葛拉帝是他们的首领吗?”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们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不少情报了。等他们动完手术,你要我过去帮忙吗?”贝娄说。
“你需要先解决掉这里的事。”
“我知道。我要回去了。”克拉克拍拍贝娄的肩膀,然后贝娄再度回到现场。
“怎么样?”欧尼尔问。
“嗯,他们还没决定要不要派巴士过来。对不起。”贝娄用沮丧的语调说,“我还以为我已经说服他们了,不过他们就是无法马上行动。”
“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慢吞吞的话,我们就要——”
“不,你们不可以,提姆。”
“那他们为什么不赶快把巴士送过来呢?”欧尼尔问,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
“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玩真的,所以他们必须慎重地考虑你的威胁。如果他们不相信你会动手,就必须记住你可能会动手,但如果你真的动手了,他们在他们老板面前就难看了。”欧尼尔被这个复杂的逻辑弄得一头雾水。“相信我,”贝娄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和那些该死的官员比起来,跟像你这样的战士谈判可要轻松多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敢作决定,哪像他们就只想著怎么推卸责任。他们才不关心是否有人被杀,他们只担心第二天是否会上报。”
这时欧尼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这代表他感到压力,而且想要消除压力。
克拉克看著努南架设好的监视器说:“抽烟对你的健康不好,孩子。”攻坚行动已经准备好了;康诺利把炸药装设在窗户上,维加、汤林森和第一小队的贝兹则会同时扔进闪光震撼弹,然后冲进房内把对方都解决掉。不过这样做总会有风险,人质可能会受到伤害。而且从谈话内容听来,贝娄进行得很顺利。如果这些恐怖份子还有一点脑筋的话,他们应该知道现在该是束手就擒的时候了。
“今天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