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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界的奇才。上海沦陷后,周作民逃到了香港,利用与日蒋之间的特殊关系,在国民党统治区和沦陷区继续做银行的业务。香港被日本军队攻占后,周作民被日本人拘留,并被押回了上海。不管日本人如何威逼和利诱,周作民就是不肯出山帮日本人做事,却暗中与戴笠保持着联系。而且军统地下特工人员使用的一部电台,就密藏在周作民在福开森路的公馆内。有段时间,当军统在其它的潜伏电台相继被日伪特务破坏后,戴笠就是通过周作民公馆里的这部电台与上还的潜伏人员保持联系的。除此之外,周作民还先后支援忠义救国军八十多两黄金以及给各种形式的贷款,成为军统局在经济上的后台老板之一。正由于这些原因,戴笠所以要邓葆光到上海后必须要找周作民。
上海的接收工作在戴笠的安排下进行的较快,而对伪首都南京的接管就不那么顺利了。
问题出在军统局南京站站长周镐的身上。
在周佛海就任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总指挥后,戴笠立即委任周镐为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南京指挥部指挥,负责南京的接收工作和临时治安,并要周佛海从伪税警总团抽调出二百多枝短枪交给其妻舅杨佐华,由杨佐华组建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特务大队,然后派到南京以加强周镐的力量。此时,戴笠的意图是不管上海的指挥部还是南京的指挥部,都是“维持会”的性质,只要维持到中央的军队到达指挥部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对这一点,周佛海是早已心里有数,所以不敢多说一句话,做事更是谨小慎微。但是周镐自认为是军统局的地下工作人员,与周佛海的汉奸身份不一样,戴笠所说的“听候中央接收”,难道自己不是中央派来的吗?再说,周镐当时是奉戴笠的命令深入到日伪的“心脏”地带,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到抗战胜利,现在居然要让别人来接收,他心里怎么都不舒服。为此,周镐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要趁伪南京政府宣布解散中央军还没有到时,向日伪组织直接受降以建立自己的功绩。
于是,就在周镐宣布成立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南京指挥部后,在戴笠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作出了几项大的决定:一是接管了伪《中央日报》和原来由周佛海控管的《中报》;二是封存了汪伪中央储备银行金库,并控制了汪伪的财政部和中央电台等重要部门;三是封锁南京的交通路口和车站,命令所有汪伪军、警、宪、政界的负责人到指挥部报到待命,同时由指挥部行动处对在南京的主要汉奸进行逮捕;四是周镐在电台发表广播讲话,宣读由他起草的给冈村宁次的受降书。这事关肃奸和接收日伪财产的事就是戴笠也无权作出决定,而要听从蒋介石的统一指令。至于向冈村宁次宣读受降书,则必须由盟军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的代表才可以进行。由于周镐的这些行动都是打着南京指挥部的旗号进行的,谁也弄不清楚他的背后有什么来头,日伪军不敢干涉,周佛海以为周镐执行的是戴笠的命令也没有多问。可就在这个时候,周镐在指挥逮捕汉奸的过程中,因为行动不慎,打死了汪伪政俯的陆军部部长。
此事,在汪伪高层的汉奸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连陈公博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保护自己。陈公博并不清楚周镐的真实身份,始终认为他是周佛海的人。既然周镐敢于这么大胆地采取这些行动,陈公博认为肯定是周佛海在背后指使的。于是,他暗中策动伪中央军校的学生和伪宪兵司令部的宪兵,包围了周佛海在南京西流湾的住宅,扬言要干掉周佛海。周佛海顿时感到形势对他极为不妙,就急电向戴笠报告了南京的情况。戴笠得知南京的情况后吃惊不小,他没有想到周镐会做出如此的举动,而这些举动会给他戴笠带来众多的猜疑,这些猜疑一旦让蒋介石知道了蒋又会怎样想呢?戴笠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周镐有了怨恨,他立即授意周佛海采取断然措施限制周镐的行动,同时下令由南京先遣军司令任道援负责维持南京的临时治安。周佛海接到戴笠的命令后才明白了原因,但他此时此刻要对付周镐还有难度,惟有的办法就是借日本人的力量才能行事。过后,周佛海与日本侵华派遣军总司令部参谋小笠原的密谋策划,由小笠原将周镐骗到日本军司令部后当场将其扣留。然后,由周佛海出面将南京被捕的汉奸全部释放,并宣布解散南京指挥部。周镐被日军扣押后,任援道又受戴笠的指示,经与日军交涉将周镐转押到了他自己的先遣军司令部,后由戴笠派人转送到上海关押审查。被关押审查的周镐始终没能明白自己落到如此下场的原因,直到戴笠死后经好友活动后才被释放。
周镐走出监狱后,军统局里有人告诉了戴笠关押他的原因:一是怀疑他在接管南京时如此不听从指挥是受了新四军的指使,是另有所图;二是怀疑周镐的妻子是共产党员,并且当时结婚的场面搞得太大,违反了军统的纪律。其实,这些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南京是国民党的旧都,蒋介石把对它的接管看得十分重要。蒋介石一方面发布命令要南京的日伪军原地待命,一方面紧急空运曾在缅甸打败过日军的新六军到南京。在这期间,蒋介石最担心的是新四军抢先进入南京城。而此时南京周围的形势对国民党来说确实非常危急,距南京仅一百公里的宣城已被新四军占领,离南京更近的芜湖已被新四军包围,部分新四军的游击部队已接近南京市郊,市中心新街口一带到处可见新四军张贴的传单……还有使蒋介石和戴笠同时心惊的是,原汪伪南京首都警卫第三师跨江投向了新四军,使南京城的防卫更是岌岌可危。为此,戴笠深知在中央军没有到达之前,要防止新四军入南京城必须完全依靠日伪军了。然而,周镐既不明白南京周围的形势也不清楚利用日伪军的重要性,大肆逮捕汪伪政府里高层汉奸,这势必会给日伪军内部带来恐慌和内乱,造成的后果是不但不可能利用日伪军抵御新四军,甚至会让大批的日伪军投向新四军。这样的局面对戴笠来说是极其可怕的,所以他要用关押周镐来安抚那些汪伪政府里的高层汉奸和大批日伪军的部队。
周镐受此次打击后,对国民党和军统产生了怨恨和不满,后经过他在抗战期间结识的中共地下党员徐楚光的引导和争取,脱离了军统组织参加了共产党,并在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中光荣献身。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戴笠在淳安期间组织对华东地区各大城市的接收的同时,还指挥军统局的下属组织加强了对华北、中原、华南的接管活动。
在日本军队宣布投降的当天,戴笠发电以蒋介石的名义任命伪华北绥靖总司令门致中,为国民党华北先遣军总司令。门致中得到戴笠的电报后,立即要手下带着华北地区伪军驻地和兵力分布及八路军在华北区域内的概况,乘美军提供的飞机到重庆,向军统局的毛人凤作了详细的报告。戴笠得到毛人凤的转报后,电示门致中说:“要守住华北各大城市,安心地等待中央军队的到来,政府会给予你们宽大的。天津、济南、保定、唐山等大城市必须要加强防守,不要被坏人所利用。”门致中按照戴笠的指示,要所属的部队积极进行部署,固守阵地,力阻八路军的武装,等待中央军的到来。结果,门致中在鲁西北的两个师和在胶东平度县附近的一个师,分别被八路军歼灭了大半部分。由于华北和中原是伪军相对集中的地方,并且诸如门致中、孙殿英、张岚峰等汉奸将领均出身于西北军。在日本宣布投降前,蒋介石在戴笠的建议下同意派军令部次长雄斌到华北和中原做策反工作。雄斌曾任西北军的参谋长,本来做门致中等人的策反工作应该说条件相当好,但因为他不掌握秘密通信的渠道,始终无法与各伪军将领联系。雄斌只好跑到西安找胡宗南帮忙,但因雄斌在任陕西省政府主席时为用人的事与胡宗南有过矛盾,胡宗南对雄斌的请求无动于衷。雄斌无奈之时想起临出发前戴笠告诉说,如有困难可找军统局北方区区长文强,必定会有所帮助。于是,就在日本宣布投降这天,雄斌与文强接上了头。其实,在这之前文强已接到戴笠要协助雄斌的指示,所以文强很快与雄斌见了面。在文强面前雄斌是慷慨万千,他对文强说:“在汉中的十天里我是到处碰壁,见到你心里一下放松了许多。没有想到日本人投降得这么快,如果不抢先一步,华北地区伪军很有可能即刻溃散,或者会倒向八路军一边。现在是我们与共产党争天下的时候了,委员长指示过,只要将华北地区的一百多万伪军控制到手,就可以打击和限制八路军的行动。可问题是委员长的指示难以立刻传达,汉奸头头们看不到真凭实据的电令和印信,仅靠报纸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戴局长要我与你联系,问你有没有最快的办法与伪军将领们取得联络?”文强听后说:“我已接到戴局长的的来电,一切听次长的指示办理。”文强说完,当即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一是通过军统设在孙殿英处的秘密电台,发表包括孙殿英在内的各路先遣军总司令的任命,同时命令孙殿英将其他受命者抄收后连夜送达;二是由文强保荐得力人员携带填好的空白文书命令,连夜送达各受命者手中,以作为孙殿英转送电令的证明;三是利用广播广为宣传。雄斌当场同意文强所说的办法,当夜就将要办的电文发出。文强的办法果然有效,第二天就收到孙殿英的复电,称已将电令着专人星夜分送。经文强统计,此次被列入“先遣军”总司令一级的有八人,其它的任命大大小小也就不计其数了。因为雄斌在此次招降中有功,被蒋介石任命为战后首任北平市市长,而这期间是戴笠以及他的手下人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蒋介石是不清楚的。
戴笠布置对华南的接管活动是从广州为中心进行的。
华南地区是戴笠开展策反活动较早的地区之一,军统局广州站站长何崇校早就把伪广州要塞司令招桂章紧抓在自己的手里。招桂章是老资格的伪军将领,而且在一九四五年年初就与何崇校详细拟定了,抗战胜利时如何阻止广州附近的东江纵队和珠江纵队等共产党的武装力量进城的方案。此方案在报给军统局的同时,何崇校就建议戴笠是否能先委任招桂章一个适当的头衔。戴笠在报经蒋介石同意后,正式任命招桂章为广州先遣军司令,这是国民党在抗战胜利前任命的第一个伪军将领。何崇校在接到戴笠的委令后,觉得“先遣军司令”的名义不够号召力,就擅自在“司令”前加上了一个“总”字,成了“先遣军总司令”。招桂章见后,高兴不已。不过,戴笠这时最关心的是大汉奸汪精卫的老婆陈壁君的动向。因为广州临近香港,日本宣布投降后陈壁君的一些亲信纷纷逃到了香港。此时,陈壁君也存有侥幸心理,向蒋介石发了表示接受指令等候接收的电报,主要目的是想进行试探。戴笠得知此事后,认为广东不同与全国其他地方,应该设法马上对陈壁君进行逮捕以免漏网。为了不引起社会的震荡和猜疑,戴笠要军统局广东站站长郑鹤影在对陈壁君逮捕时采取诱捕的方式秘密进行。郑鹤影得到戴笠的指示后,当即找到陈壁君说:“如今日本人投降了,惟恐有人出于激愤对你下手,是否找个安全的地方暂住?”郑鹤影完全是以商量的口气说话,陈壁君听后觉得在理也就同意了。当将陈壁君密拘后,郑鹤影又伪造了蒋介石的的电令,称重庆有专机到广州接陈壁君到渝面叙。陈壁君不知是计,随郑鹤影去了机场,直到登机后才明白原来这专机是戴笠派来的,是押送她去南京听审的。
是的,戴笠在淳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指挥军统局的各级组织所进行的接收活动,对蒋介石乃至整个国民党政府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在这段时间里,戴笠通过自己的组织和武装力量,一方面让伪军和汉奸人员确保了各大城市的安全,阻止了共产党的部队进入城市;另一方面迅速搜集了各日伪军驻地、番号和实际兵力情况,为国民党中央大军的抵达作好了接应准备,也为蒋介石在军事上的调整赢得了时间。国民党陆军总司令何应钦被蒋介石指定为主持中国战区日军投降事宜后,由于在这方面毫无准备,手头连一份侵华日军的具体资料都没有,而在这之前军统局已有详细准备。为此,何应钦不得不求助于军统局。戴笠因有此功,后来当他向何应钦提出在陆军总司令部和各战区设立军统局办事处时,很快得到了何的同意。
一九四五年八月底,戴笠接到了蒋介石的命令,要他速回重庆布置国共和谈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