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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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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蝉哭道:“事已如此,还说什么,只怪奴家无情,辜负了将军,不如当着将军一死,好表明奴家的心迹。”她说罢,便想照亭柱碰去。
  吕布死力抱住,忙问她:“究竟是为着什么事情?”她又哭了半天,终未有答出一句话来,把个吕布弄得丈二的金刚,一时摸不着头脑,好生着急。
  看官,貂蝉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董卓的府里的?小子也好交待明白了。
  原来董卓迁都之后,王允料到吕布一定是要奔走忙碌的。
  他暗想此时再不下手,恐怕没有机会了。他便推着做寿,将卓贼请到府中赴宴。
  酒至中巡,将貂蝉唤了出来。董卓见了貂蝉,身子早就酥了半截,及至听到她的珠喉妙曲,不禁魄荡魂飞了。
  他忙问王允这是何人?王允乘机答道:“这是歌妓貂蝉。”董卓听说是歌妓,不禁大喜说道:“司徒可能割爱送给我么?”
  王允忙道:“太师不嫌粗陋,奉上就是了。”
  董卓听说这话,只乐得心花怒放,随即将貂蝉扯到自己的怀中,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貂蝉答道:“今年十九岁了。”董卓哈哈大笑道:“自古美人多半不减颜色,你道是十九岁,我实在不信,差不多只有十六七岁的光景罢!”貂蝉含笑不语。
  这时王允走到董卓身边说道:“蝉儿!你的福分真正不浅,居然蒙得贵人的恩宠,将来太师爷如果居了九五之尊,怕你不是贵人么?”董卓听得,更是乐得一头无着处,忙道:“我如果能有这样的福分,将来一定封你为太师,如何?”王允答道:“太师爷言重了,我哪里有那样的偌大福分呢?”他们扯谈了一阵子,卓贼起身告辞,带着貂蝉回府而去。这正是:预备牢笼擒恶兽,安排铁网捉蛟龙。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四回 好事难谐迁莺上乔木 密谋暗定调虎出深山
  却说董卓得了貂蝉,如鱼得水,镇日价寻欢取乐,将一切的事情,完全都付与吕布、李儒二人照料。还有那些掳得来的良家妇女,他见了貂蝉,便将她们视同粪土一样,完全赏给与手下侍尉从仆。真个是一人中意,众美遭殃。
  这貂蝉见他这样的宠爱自己,她也展出十二分笼络的手段来,将一个董卓哄得百依百顺,险些把她当做活观音供养。那天董卓早朝未回,貂蝉料知吕布在后园里监工,她便趁着这个空子,单身独自走到后园里去,在凤仪亭内不期而然地遇着了吕布,她便哭得泪人一样。
  吕布再三追问。她叹了一口气道:“事已如此,说它还有什么用呢?”吕布急道:“卿卿!什么事你也应该说出来,我才明白呢。”她道:“我也料不到你们太师爷竟是这样人面兽心的老贼,他前天到我家里去,我们爷子以为你是奴家的丈夫,他自然是我的公爷了,我们爷教我出来见礼,不想他见了我,便对我们爷说道:”奉先是我的儿子,一切婚事筹备,当然是我来出头办理的,如今先将令嫒接到我们的府中去。‘我们爷当然不好推辞,便教我乘着轿子随他到这里来,谁知那老贼,竟起心不良。“她说到这里,泪抛星眼,便又哽哽咽咽地哭将起来。吕布急问道:”以后便怎么样呢?“她哭道:”不料那老禽兽将奴家藏在一间牢房里。黑夜里带了许多的仆妇到那里去,将奴家的清白被他玷污了。将军!妾身只道今生你我永无相见之日的呢,不料天也见怜,我们还有一面的缘分。我的心迹已表明白了,再也没有颜面来见将军了,你且放手,让我去死了倒干净,省得在世上辱没你的英名。妾身死后,也要变一个厉鬼,将那老贼的魂追了去才罢呢。“吕布听了这话,将那股无名豪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冷笑一声道:”万料不到这老禽兽竟有这样的行为!“
  貂蝉哭道:“还是让我去死了是正经,不要为着我一个女子,使你家父子不和。”
  吕布听说这话,更是气冲牛斗,急道:“他能做这些禽兽的事情,还算什么父子呢。”
  貂蝉道:“妾身未出闺门,就闻得将军的英名,如雷贯耳,满望攀龙附凤,嫁给英雄,不料大礼未成,横遭这老贼玷污,奴家如何对得起将军呢?但是奴家耿耿寸心,惟天可表,除却将军之外,却没有第二人了,将军如肯见怜,将我救出火坑,奴家情愿为将军充一个侍婢,还比受那老贼蹂躏的好多了。”
  吕布听她这番话,真个是万箭钻心,利刀割胆,又气又愤,又爱又怜,心头上翻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来,不知怎样才好呢。
  貂蝉又哭道:“将军肯与否,请快些儿作个决定罢。”
  吕布还未答话,猛听得外面气如牛喘,有人大声骂道:“好贼子、贱人,在这里做的好事。”
  吕布听得是董卓的声音,不禁一惊,忙将貂蝉放下,揭起竹帘,瞥见董卓手执他平日用的一杆方天画戟圆睁二目,恶狠狠地站在门外。原来董卓早朝回来,到了貂蝉的房中,不见了貂蝉,吃惊不小,忙问侍女:“她到哪里去了?”有个侍女道:“到后园里去游玩去了。”董卓听说这话,忙向后面寻来。
  走到大厅后面,劈面撞见一个小厮,名叫宋刮的,他便问道:“刮儿!你可曾看见新夫人在什么地方呢?”宋刮支吾着说道:“小的看是看见的,只是不敢说。”董卓听得,心下大疑,忙道:“快点说,告诉我!怕什么呢?”宋刮道:“我方才从后园里凤仪亭门口经过,猛听得里面叽叽咕咕有人谈话,我倒被他们吓得一大跳,悄悄地从竹帘子外面往里一瞧,只见新夫人倒在吕将军的怀里,只是哭,我倒不解是怎么一回事,正想去告诉你老人家,不想在这里竟碰到你老人家了。”
  董卓听得,不暇多问,顺手在大厅东廊将吕布的画戟取下来,飞向后园奔来。到了凤仪亭门口,就听得里面仍在喁喁不休地谈着,把个董卓气得光是发喘,半天才厉声大骂。
  这时吕布从里面一头钻了出来。他见了吕布,不禁将脑门几乎气破,泼口骂道:“好贼子,竟敢做出这样无父无君,不伦不类的事来。”
  他骂着,舞动方天画戟便来刺吕布。吕布将头一偏,他一戟落空,身子往前一倾险些儿跌了下去。吕布顺手一把将戟的头龙吞口抓住,就是一牛不想董卓的蛮力大,英想动得分毫。
  吕布一撒手,拔步就走。董卓便将戟掷去。吕布往旁边一闪,没有掷到。董卓哪里肯舍,依旧紧紧地追来。
  刚刚追出园门,卓贼和一个人扑地撞个满怀。他不问青红皂白,一把将那人抓住,拔出宝剑就要动手。只听得那人喊道:“太师爷,慢来慢来!”他听得,忙低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左大夫李儒。他道:“要不是你喊得快,险些儿一剑将你结果。”
  李儒忙问他与吕布究为着什么事情,这样冲突的?董卓便将以上的事情,气冲冲地说了一遍。李儒顿足道:“主公!大事去矣!为了一个貂蝉,恼了一员大将,他万一反起来,试问主公谁人能去征服他?主公这时正在招贤纳士的当儿,奉先虽有小过,主公也该稍为原谅才好呢。还有一句老实话,对太师爷说,太师得有今日,完全是谁一手造成的呢?我敢说一句,除却吕奉先,却没有第二个罢。貂蝉虽美,于主公何益?主公要是一个明白人,今天不独不能做出这一套来,而且既晓得吕奉先看中貂蝉,要想巩固他的心,不妨就将貂蝉赐给与他,还怕他不死心塌地的保护主公么?还有一个比例,就是昔日熊羽在摘缨会上,不杀戏庄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才得其死力相救;今貂蝉不过一女子,吕布系主公一心腹猛将,以一女子失一大将,不知利害孰甚呢?”
  他这一番话,说得董卓闭口无言,停了半天,才开口向李儒问道:“依你便怎么样呢?”李儒道:“照我的愚见,莫若就此将貂蝉赐与吕布。布感主公大恩,必以死力相报哩!愚直之言,是否还请主公三思。”
  董卓点头道:“你的话,未尝不是,让我去细细地思量思量。”李儒便谢恩退出。
  董卓回到貂蝉的房中,命人将貂蝉唤来,他厉声问道:“贱人!何故与吕布私通?”貂蝉放声大哭,说道:“妾身久闻侍女们讲过,后园修葺的怎样好法,妾身成日价地闭在这房里,闷得十分难受,也是妾身一时之错,不该到后园去游览的。贱妾刚走到凤仪亭,迎面就碰见吕布,不想这个奴才将妾嬲住,硬行非礼,不是太师爷到来,救妾一命,那时妾身少不得要死在这匹夫的手里了。”
  卓贼道:“我现在倒有一件事和你商量,未知你肯与不肯?”貂蝉拭泪问他:“何事?”董卓道:“难得奉先看中了你,我想将你赐给与他。”貂蝉听得,大吃一惊,掩着粉颊大哭道:“贱妾已是贵人,不日将有后妃之望。今天忽然要使妾委身与下贱家奴,便是顿时死了,莫想我答应的。”
  她说罢,移动莲步走到帐帏前去,将宝剑取下,飕地出鞘,向颈上就勒。慌得董卓抢了过来,死力扳住她的粉臂,说道:“快休自寻短见,方才那几句话,本来是和你玩的,原想借此来试验试验你的心,不料心肝美人竟认真了。”他说着,从她的手中,将宝剑夺了下来。
  貂蝉哭道:“太师休要哄我,这一定是那个李儒贼子出的主意。他本与吕布是一类,他想害妾身的性命,败太师爷的声名,这个万恶的贼子,我要生食其肉,死寝其皮呢。”
  董卓道:“他无论如何说项,我怎能舍得你呢?”貂蝉道:“如今他们既然是不怀好意,料想此地也不能久居了,万一上了他们的算,便怎么好呢?”董卓忙道:“心肝!你且莫要担忧,我明天就和你一同到郿坞去同享快乐,如何?”貂蝉这才收泪拜谢。到了次日清晨,李儒便在大厅上候着董卓。
  不一会董卓来了。李儒便对他说道:“主公昨天既然答应将貂蝉赐与吕布的,今日正是黄道吉期,何不就将貂蝉赐给他,成为好事吗?”卓贼道:“我与吕布究竟有父子的关系,不便赐给与他,但是我也不去追究他昨日的错处了,你去对他可用好言劝慰。”
  李儒万不料他今天忽然变卦,便毅然说道:“主公千万不可为妇人所迷惑才好呢!”卓贼听得,不禁将脸往下一沉,冷冷地答道:“然则你的女人可肯赐给吕布么?这种不近人情的话,昨天我不过是权为应你一声,不想你竟坚执,要教我将女人送给别人。我不看平日之情,恨不将你这匹夫一刀两段,识风头,不要来缠不清,下次谁再讲出这字来,提头相见。”
  李儒不敢再讲,只得退了出来,仰天叹道:“我等不久皆要死在这贱人的手里了!”不表他在那里叹息,再表董卓早朝之后,回府令搬常一时百官都来送行。
  这个当儿,吕布在人群中望见貂蝉在车中,掩面痛哭。吕布觑着董卓的车仗去得远了,他便将马一带,赶到貂蝉的车仗对过,只见她粉腮泪落,伸出玉手,上一指,下一指,又朝吕布一指,最后朝自己一指。吕布看见如同万箭钻心,十分难受,又不敢近来,恐被董卓望见,只好兜马立在土岗之上揽辔痛恨不止。望着车仗越去越远,烟尘迷漫,云树参差,一转眼便不见了车仗的影子,他怅恨欲死地坐在马背上,还在伸长着脖子,遥望不瞬。
  这时候后面突然有个人将他肩头一拍,笑道:“温侯!不随太师爷一同到郡坞去,为着什么缘故,孤影单形地立在这里发愣呢?”
  吕布被他一拍,倒是一惊,连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王允。吕布见是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司徒还问什么呢?横竖不过是为着你家女儿罢了。”
  王允道:“莫非小女到府上之后,有什么不到之处么?万一得罪了将军,千乞将军,还看老朽的薄面,总要原谅这个痴丫头一些,那么也不枉她镇日价地景仰将军的一番苦心了。”
  他说罢,吕布道:“咳!司徒!你好糊涂了,难道这事你还不晓得么?”
  王允故意惊道:“小女自被太师爷带去一月有余,至今也未曾回来过一次。有什么事情我焉能知道呢!”
  吕布道:“老实对你说罢,你们的令嫒我倒没有捞到,反被那老禽兽视为已有了。”王允忙道:“温侯!这是什么话!
  难道太师此刻还未曾替你们结过婚么?“
  吕布大声说道:“我倒没有和你们令嫒结婚,那老禽兽倒与你们令嫒成其伉俪了。”
  王允佯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说道:“这从哪里说起,这从哪里说起!”
  他说罢,便对吕布说道:“温侯!此地非是谈话之所,请到寒舍去,再作商量。”
  吕布没精打彩地随着他复行入都。到了司徒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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