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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巡长和秦管家更是叩头如捣蒜:“老佛爷饶命!李公公饶命啊!”
众人一下子都向西太后望去,而这时西太后却独自在那里细嚼慢咽着包子,不动声色。李莲英也不知如何处置了,真要是在老佛爷面前大动干戈,也怕惹老佛爷的不高兴,凑近低声叫了一声:“老佛爷……”
西太后瞅了一眼这场面,一下子就盯上了卫二姐,点头把她叫到跟前:“谁让我今儿个高兴呢,这俩小兔崽子怎么处置,我想听听你的……”
“什么?听我的?”卫二姐没想到西太后会来这一手,站在那里有些发呆。
这一下西太后得意了:“嘿嘿,看你这么精明的小媳妇也给难住了吧?”
李莲英望了眼卫二姐,不屑地说道:“老佛爷,她不过是个村姑野妇,哪儿遇到过这等大事啊。”
李莲英这么一将军,反倒激起了卫二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跪地说道:“既然老佛爷如此器重小女,那我可就要胡说八道啦。”
八十一、太后要走,被卫二姐拦住
卫二姐这么一说,张巡长、秦管家一齐转向了她,冲着她一边叩头,一边叫嚷:“二姐饶命!”“二姑奶奶饶命!”“内掌柜的饶命啊!”
这一叫,叫得卫二姐直想乐,她抿嘴使劲忍住了,不慌不忙地拢着头发。忽然觉得背后有动静,一回头见丈夫正惊慌失措地冲她摆手。她笑了笑,没再理他,而是把头转向了西太后:“太后老佛爷,要说他们几个也真是罪大恶极,扰乱治安,欺压百姓这还不说,单说这惊扰圣驾,就是罪不容赦!”
张巡长二人一听这话,立时都傻了眼,瘫在了地上,西太后却不言不语地玩着手中的筷子。
卫二姐悄悄向西太后望去,察颜观色,见状话锋一转:“不过嘛,今儿格是九月初八,刚才李公公说了,是先皇爷打胜仗的大喜日子,又赶上老佛爷龙颜大悦,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几条臭鱼搅得满锅腥是不是?”
刚说到这儿,西太后接过了话茬:“那你的意思呢?”
卫二姐:“老佛爷恩泽浩荡,大慈大悲,民女斗胆想替他们求个情……”
“求情?”西太后来了精神,“那好吧,拿你换他俩,你跟我进宫,平日我身边还正好少了这么个会说话,能解闷的人儿。”
宋富贵一听连忙跪倒:“老佛爷开恩,我这小店里里外外全仗她操持,再说我们刚刚成亲……”
西太后更乐了:“嘿,真是老猫坐房檐,辈辈往下传。我记得当年老徐记掌柜的就是这么没出息,离开了媳妇就像没了魂……”
众人随着大笑,西太后接着说:“好吧,谁让你这包子做得地道呢,今儿格就依你。”随后又指着张巡长等人,“你们几个也是沾了这包子的光!”
众人连忙叩头谢恩。
西太后显然吃得很舒服,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行啦,我看这趟天津没白来,咱们也该……”
卫二姐突然上前一步跪在西太后面前:“启奏老佛爷,民女有一事相求。”
西太后:“怎么着,吃了包子还叫我交包子钱?”
卫二姐:“看老佛爷说的,您这样的大贵人能驾幸小店,那是我们富贵三生有幸,怎么还敢收您包子钱?”
西太后:“那你又要干什么?”
卫二姐:“早就听说老佛爷的墨宝超凡脱俗,举世无双,民女想请老佛爷屈尊赏小店一块匾额……”
李莲英在一旁又发了怒:“大胆,老佛爷的墨宝岂是尔等求的!”
八十二、小铺子留下太后墨宝
李莲英突然厉声一喝斥,吓得卫二姐浑身一哆嗦,西太后在一旁反倒有些不高兴了:“干嘛呀,看你吓着人家了,来来来,去预备文房四宝,谁让我今儿个高兴呢!”慈禧太后懿旨一下,谁还敢说什么,赶忙派人去取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文房四宝全都端放在桌子上,西太后握着毛笔刚要蘸墨,抬头问道:“唉,你这包子铺叫什么名字来着?”
卫二姐回答:“回老佛爷的话,叫狗不理包子铺。”
李莲英又在一旁插话了:“哼,这叫什么烂名字!”
卫二姐:“这……”
西太后:“嗯,这个名字是不好听,这么着吧,我给你们起一个。”她望了望宋富贵,“你不是叫宋富贵吗,干脆就叫富贵楼吧。”
“谢老佛爷恩典,谢老佛爷恩典。”
西太后题完了字把笔一扔:“行了吧,这回该放我走了吧!吃了你这顿包子也真不容易啊。”说着站起了身。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见袁世凯满头大汗,风尘仆仆地奔进店内,双膝跪倒:“袁世凯不知老佛爷驾到,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西太后挥了挥手:“算啦,起来吧,要不是这小媳妇,我们早就打道回府哩。那你可就真晚了三春喽!”
“小媳妇?”袁世凯奇怪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卫二姐。
众人簇拥着西太后向外走。西太后走到门口望了望四周,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这穷街陋巷的,可惜了这包子。”
李莲英:“老佛爷说的是,您的墨宝岂能挂在这寒伧之地。”
一直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张巡长此时上前跪倒:“启奏老佛爷,奴才知道北门外有一新建的饭庄尚未开业,不如……”
西太后:“好,就这么定了,小李子,你派人负责操办,精着心点儿,把这富贵楼干起来。”
黄昏,已接近晚餐的时间了,本来这一时刻是狗不理包子铺最热闹的时候,车来人往,你喊我叫……可今日这里却冷清得厉害,因为官府已经下了命令:狗不理包子铺今天下午必须停业,所有人员都转到富贵楼。
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就像一块能拧出水来的抹布,堵在人们心口上,闷得喘不过气来。顺生和梁四在上门板,面色凄凉。卫二姐站在他们身后不远,默默地,一言不发。
再远处,一群人围成一个半圆,这都是狗不理包子铺的老主顾,突然卫二姐扭转了身子,冲着这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诸位乡亲,这些日子承蒙街坊四邻和主顾们的照顾,才保住我们狗不理的饭碗子,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富贵谢谢大伙啦!”说完,又是一躬,眼中的泪水也哗哗地流了出来。
八十三、富贵楼开张
装修一新的富贵楼立在那里,高大气派,富丽典雅,人们正在做最后的整理,为即将开业做着准备。
武振国各处巡视了一番后,又大声地对着众人宣布:“……你们大家都听着,老佛爷回到宫里,还常念叨这包子和富贵楼。这次你富贵楼开业,李总管李大人特意从京里赶来,因此一切都不许出差错。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精心着点儿,伺候好了李总管,袁大人有赏,另出么蛾子,到时候可别怪我武振国翻脸无情!”说完,在人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鞭炮齐鸣,贺幛高挂,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富贵楼正式开张,贺喜的人群络绎不绝。
迎面“富贵楼饭庄”御赐的金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宋富贵新衣新裤一派大掌柜的派头,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地应酬着贺喜的人们。卫二姐也里里外外地张罗着,忽然她一眼瞥见人群中的徐老五、侯三等人,不禁皱了下眉,直冲着他俩走了过去:“我说徐爷,侯爷,您二位到这儿来干嘛啊?”
徐老五冲她一躬腰:“回二奶奶的话,我们爷们儿也没嘛本事,来给您张罗张罗,也凑合着混碗饭吃。”
侯三也接过话茬儿:“是啊,打这富贵楼装修的那阵子,我们就忙乎……”
卫二姐可不听那一套:“装修是装修,开张是开张,这可是两码事情。告诉二位爷一句实话,这富贵楼的伙计都是我和我们当家的亲自选的,没经过我们点头,对不起,那就请您们另谋高就吧!”言语之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侯三却并不在乎,照样一脸媚笑:“二奶奶,内掌柜,您别急嘛,要是宋掌柜的没点头,再借给我们一个胆,我们也不敢往这里面混呀。”
卫二姐闻言一惊,柳眉倒竖:“什么?富贵他,他答应了?”边说边扭头朝大门口望了一眼,宋富贵正在那里点头哈腰地与来宾寒暄。
卫二姐走过去把宋富贵拉到一边:“富贵,是你叫徐老五和侯三他们来的?”
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妻子这么责问,宋富贵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他不耐烦地一抖手:“哎呀呀,不就是这么件小事嘛,你看他们如今不是比绵羊还老实吗?”
卫二姐可不退让:“可他们的骨子里仍然是只狼!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留他们,我这就辞了他们!”说着回身就走。宋富贵一见反手又一把拉住了妻子:“二姐啊,忍忍吧,别再惹事了好不好?”
“忍?惹事?”卫二姐有些奇怪了,“咱们如今有了这御赐金匾你怎么还怕他们?”
宋富贵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二姐啊,跟你说实话吧,他们几个都是武军爷下令进的……”
“武军爷?他凭嘛管咱们富贵楼的事?”
八十四、武振国说了算
正在这时,门外一片骚乱,紧接着传来了武振国那大叫驴一般的嗓子:“他妈的,谁让他们私下里开了张?去,把那个姓宋的给我叫出来!”
宋富贵闻言,腿先抖了起来,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被卫二姐一把给他推出去:“躲嘛?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都找上门来了,你能往哪儿躲?”
宋富贵无奈只得走出了富贵楼。一见武振国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赶忙点头哈腰迎上前:“不知军爷驾到,有失远迎……”
武振国满面怒气,用马鞭点着宋富贵的额头:“行啦,行啦,别他妈的跟我来这套虚头巴脑!我问你,是谁让你们今天开业的?谁他妈的让你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这儿凑热闹?!”吹胡子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一问,问得宋富贵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吭吭哧哧了半天:“军,军,军爷息怒,上次您,您不是说择,择个好日子开业,今,今儿是黄道吉日,我们也给您发了请柬……”
“给我发了请柬,可不等我来你们就擅自开了张,知道这是嘛地方吗?这是老佛爷御赐金匾的富贵楼,能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进出出吗?去,都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武振国这么一说,跟他来的几个兵士连同徐老五、侯三等人喊了一声,直冲楼里。宋富贵下意识地想伸手阻拦:“别,别……”“啪!”被武振国抽了一马鞭,脸上顿时起了一道红印。
武振国:“他妈的,你想阻拦武爷我的军务不成?”骗腿下马,双目圆睁,直逼宋富贵。
宋富贵连连后退,一个劲儿地摆手:“不,不敢,不敢……”
“哼,我料你也不敢!”武振国一挥手,对秦治邦等人说:“走,到里边瞧瞧去!”说完带着众人大步跨进楼里。
这一下可乱了套,武振国领人在楼里各屋巡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轰起了那些正在吃饭的宾客们,一时间闹得整个富贵楼是鸡飞狗跳墙。
卫二姐一直想说话,被宋富贵苦苦地哀求着,叫她无论如何得忍一忍。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呦,这不是武军爷嘛,我还以为您在万军丛中挥刀动枪去了呢,闹了半天还是跑到这包子铺喝五吆六来啦!”
武振国闻言一愣,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这娘们儿嘴真厉害!今天不管你他妈的说什么,我是奉了袁大人的军令,这富贵楼的事要由我武振国说了算!”说完扬长而去。
卫二姐望着他的背影:“你……”
八十五、二姐又回到狗不理
乱糟糟的一天,搅得人心也是乱乱的,本来心气挺高的宋富贵此时也是心烦意乱。可烦归烦,乱归乱,宋富贵心中有颗定盘星,这就是民不与官斗,能忍就忍,能躲就躲,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位凶恶的武军爷。他想把这些话对妻子说说,也劝劝她,可他找了几遍也没见人影,以为卫二姐提前回家了,可到了家仍然没有,二姐这是去哪了?富贵心里急,饭也吃不下,在屋中来回走动,看看天色已晚,富贵打算出门找找。
正在他焦虑之中,有人敲他们的房门,接着是母亲的声音:“富贵啊,怎么她还没有回来?”
宋富贵连忙打开屋门:“娘,这么晚了您老还没歇着?”
宋母瞅了眼满面焦急的儿子,叹了口气:“唉,见你们这屋还亮着灯,而且一直也没见她的身影,我是怕你们两口子抬杠拌嘴了,过来瞅瞅。”
宋富贵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娘,看您说的,我们没……”
宋母却又逼问一句:“那她怎么一直没回家……”
宋富贵吭哧了半天:“听伙计们说,半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