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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不是?”他边说边比划,众人哄堂大笑。
卫二姐刚想解释,白牡丹一下子跳到她面前:“怎么着,在这儿你还敢炸刺儿?”
徐大爷将包子塞到卫二姐手中往外推着她:“闺女,他们都醉了,说话没边儿,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少说一句吧。”又冲大伙作揖,“诸位,诸位,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人家闺女是好心,那次不了解内情……”
“哎,大爷。”卫二姐不理会众人的埋怨,拽着徐大爷出了屋,“大爷,那伙人已经知道您搬家了,您千万小心点,我先走了。”卫二姐说完,鼻子竟有些酸酸的,不知是为了徐大爷,还是因为自己。
十七、离开天津卫
天,阴阴沉沉,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是入春的第一场雨,浇在身上,略显凉意。卫二姐任由雨淋,信步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心绪也像这天气,阴沉得滴水。
岸边,望着灰蒙蒙的河面,她欲哭无泪。
河道中,正有一只木船逆水而上。
卫二姐呆呆地望着,望出了神。
她好像听到远处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她知道那是师兄,而此时她又能对师兄说些什么呢,她转过身,沿河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施济堂药铺门前,从药铺中走出个男人,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抬头望着天,人虽消瘦,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书卷气。
此人正是秦治邦的哥哥秦治国。他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远处闪出一把花伞,飘飘悠悠,虽然破旧,但十分显眼。见到这顶花伞,秦治国急步迎了上去,正好在卫二姐附近相遇。卫二姐这才发现,花伞底下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眉清目秀,婷婷玉立,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只见那女人将花伞交给秦治国,边从怀中掏
十八、毒计
这几天,徐老五一直处于兴奋之中,“他妈的,人走时运马走膘,兔子走运三枪也打不着!想不到我徐老五时来运转,就要当上李八爷的姑爷啦!”
侯三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奉承:“恭喜,恭喜,这下子五爷您在侯家后更威风啦!”
徐老五:“哎,可有一样,如今李八爷虽然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可也给我下了个规矩:必须把咱那饭庄搞火了。说实在的,就是八爷不说,咱也得干呀,没财没势,咱在那个大院能站住脚?”
侯三:“其实要想把馆子搞火也不难,只要把五爷您老伯那包子的绝活儿弄过来……再说,李大小姐不也总说要尝尝那包子吗……”
徐老五:“他妈的,那老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真恨不得……”
“慢。”侯三拦住了徐老五,不慌不忙地递出一番话:“五爷,咱们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回达到了目的,昨晚,小的倒想了一个主意……”侯三有些故意卖乖。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真要弄到了那个绝活儿,老子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徐老五有些沉不住气了。
侯三这主意可是够损的。
首先,他也主张去找到徐大爷,但不是把那里砸个稀巴烂,而是吓唬吓唬。而且要招摇过市,成群结队,让人们知道徐家包子又卖了。他已经打听出来了,最近一段最着急要寻找徐家包子的是那位秦老爷。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秦家的人知道,到哪里去买徐家的包子。
秦治邦的母亲下个月的十六做七十大寿。而秦母最喜欢的一口就是这徐家包子,而且还打算在这一天宴请与秦治邦做买卖的中外宾客。这些日子正为找不到这包子的主家而心急如火呢。
只要将徐大爷请进秦家大院,到了那一天,再派人混进去,在那包子馅里放进些东西,毒死他两三口儿,这样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到那时与官面儿来往密切的秦治邦岂能善罢甘休!徐大爷肯定会被投入监狱,受尽酷刑。到了那时,不怕他不说。
徐老五没等侯三说完就一拍大腿定了板:“高,这个主意高!就照你的法子办!我早就恨那个姓秦的,架子摆得老大,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次真能把这小子毒死,那就叫一,一箭双雕!”
侯三:“不,五爷,等套出那个老东西的绝活儿,再买通狱卒害死那老帮子,这就叫一石三鸟!老帮子也死了,您也不用担那不孝的名分……”
“哈,哈,哈,哈!”
十九、“狗不理”开张
再说徐大爷的包子铺今日正式开张,徐大爷新衣新裤,站在门前,虽然心惊胆战,但还是喜滋滋的。
罗锅李、董小个子、铁算盘以及平日的众多主顾前来贺喜。赵大楞怕徐老五又来捣乱,还带来了他们练武的一帮哥们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宋富贵忙里忙外,就像自己家的事一样张罗着。
忽然赵大楞发现了什么,叫了起来:“哎,我说徐大爷,大掌柜的,您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怎么还没起名啊?这包子铺大小也得有个字号啊。”
徐大爷:“嗨,担惊受怕的,谁还有那个心思啊。本来我只想有间屋子蒸几屉包子,让街坊四邻尝尝,可大伙非撺掇开这铺子,这不一忙活,把这碴儿给忘了。”
赵大楞:“狗子哥,你是念书人,这事你应该费费心思啊!”
宋富贵红着脸:“谁说不是呢,其实打昨天晚上我就想了几个,什么鸿发起、大福喜、聚德兴、香十里,总觉得俗气了点,一直也没拿定个主意……”
赵大楞:“哎,要我说,香十里就挺好。这包子喷喷香,咱隔着十里、八里就流哈喇子,你们说,这名字好不好?”
众人一片赞同。
宋富贵现成的笔墨,铺纸、研墨就要落笔。忽然半空中一声喝喊,吓得他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地上。
徐老五领着一帮混混儿气势汹汹走来:“嚯,卖剩下的麻杆——戳起来啦!老帮子,我说这两天没见你露面,还以为你吹灯拔蜡了呢,敢情袜子套在脑门上——你高升一步啦!”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赵大楞领着他练武的哥们儿挡在最前面:“徐老五,你想干嘛?”
徐老五:“哎,干嘛这么舞刀动枪的,我是来贺喜的啊。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俩徐来,我伯伯的买卖开张,我这做侄子的能不道喜?字号呢,唉,老伯,你这包子铺的字号呢?”
众人怒目而视,谁都没言语。
徐老五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噢,敢情等我老人家给你们题名啊,这可有点儿叫我短儿了,起个什么名呢……?”他扭头问侯三:“喂,三儿,你说这包子的味儿怎么样?”
侯三:“这烂包子,扔了喂狗,狗都不理!”
“好,就叫狗不理!”徐老五抄起笔歪歪扭扭写下了三个字……
真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赖事传千里,没两天,狗不理这名字传遍了侯家后的大街小巷。因祸得福,这名字好叫,包子顺口,买主竟然多了起来。
这一天,他们刚揭下第一锅,就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里里外外转悠了一通,又仔仔细细尝了几个包子,然后包起一大包,急匆匆离去。
二十、秦治邦的算盘
这两人正是秦府的厨子,包子买回来,秦老太一吃,不错,当即定下,寿宴时第一道点心,就要这包子。点心定下来了,可秦治邦要找个唱曲的来,却遭到母亲的反对。
虽然秦老太太过去也是唱玩艺儿的,可自打她入了秦家门以后就对这一行渐渐地厌恶起来。秦家当时虽然并没有权势,没有多少钱财,可正统得很,她这个出身在家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慢慢地她认识到,要想在这种人家立住脚,必须重新脱胎换骨,因此她不许人们提起她的过去。
其实秦治邦又何尝不知道老娘的这一套“清规戒律”,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打算罢了。
秦治邦早就想讨个小,而且中意的就是这唱玩艺儿的。他知道直截了当地提出,肯定会遭到母亲的反对,他想采取迂回政策,先在生日宴会上造成一些印象,然后再一步步渗透,没想到这第一着就撞了钉子。
这天上午,他正在书房里默默地面对宣纸、毛笔闷坐着,好半天才提笔写下了这么两句:小亭终日倚阑干,
树树梅花看到残。
下面的就再也写不下去了,退后几步再看这几个字,也觉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一气之下,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正在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谁?”秦治邦没有好气地问了一句。
“老爷,是我。”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今天中午我不想吃饭!”秦治邦以为管家又来劝他吃饭,劈头盖脑地吼了起来。
“不是,老爷,是袁大人叫人送公文来了。”管家说完,将公文放在书案之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秦治邦打开公文,原来袁世凯操练新军,急需一批枪炮,责令秦治邦立即与天津怡和洋行的德国人伯克联系,尽快谈成这笔生意。
望着这份公文,秦治邦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一条计策在他的脑中形成了。
原来这怡和洋行的经理伯克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文化极为感兴趣。从古董玩艺儿到京剧曲艺,他都发了狂的入迷。秦治邦已经好几次发现他开着车去翠香茶楼听卫二姐的玩艺儿了。而老太太平时最信服的就是洋人。只要生日那天把伯克请来,再对老太太说这位洋先生喜欢听玩艺儿,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兴奋得润了润笔,又在宣纸上写下了这么两句:倚亭远眺阑珊处,
花开花落任心欢。
果然,他如此这般对老太太一说,又将一座洋人的自鸣钟作为寿礼往秦母桌上一放,美得老太太笑逐颜开,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说着:“应该请,应该请。”
这一边,秦府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筹备着。
另一边,徐老五、侯三他们也紧锣密鼓,密而不宣地张罗着。
只等下个月的十六,要有一出“好戏”上演了。
二十一、白牡丹接了侯三的钱
这一天,侯三堵住了白牡丹和绿如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您是白老板吧?”
“你是谁?”白牡丹警惕地反问道。
侯三阴冷地一笑:“能借一步说话吗。”说完像幽灵般地躲进了黑暗处。
在河边的背风处,侯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对白牡丹讲了。
白牡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为嘛要找我?”
侯三翻了翻眼皮:“我们知道你和那娘们儿有仇。”
“不,我和她比划在戏台上。背后下绊子,缺阴德,我怕半夜睡不着觉。”白牡丹扔下这几句话,扭头就要走。
“嘿嘿,你倒是够仁义的,可你心慈面软,人家可是毫不留情,你知道那娘们儿在翠香茶楼门前,同着大伙都说了嘛话了吗?”侯三故意抛下诱饵。
“她又放了嘛屁?”果然,白牡丹立刻上了钩。
“其实,也没说什么。”侯三慢悠悠地拿糖,“她只是放出风来,有她在这侯家后一天,你们就谁也别想再吃这开口饭……”“你说什么!”白牡丹顿时眼中冒火,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侯三吞了下去。
正在这时,赛西施的儿子小柱子跑了过来,冲着白牡丹直哭:“姨,我妈她又,又昏过去啦!”
侯三在一旁借题发挥,煽风点火:“瞧瞧,要不是她来了,你们姐儿几个怎么会这么惨!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不下点儿狠心,早晚也是这个下场!”
白牡丹顾不得理会侯三,抓住小柱子问道:“上次那几副药抓了没有?”
小柱子摇了摇头:“钱,没钱了……”
白牡丹:“我不是已经留下了?”
小柱子:“妈用它买了棒子面了。”
白牡丹急得直跺脚:“唉!”
“正好,我这儿有点儿。”侯三说着掏出一把铜子交到白牡丹手里:“事成之后,咱们再算细账。”说完乐呵呵地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白牡丹本来不想去接这脏钱,她也知道这帮人不好惹,这些钱不是好拿的,接了容易,再想抽身可就难上加难啦。可她低头瞅了瞅这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再望望不远处那低矮、昏暗的土坯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一条充满凶险的荆棘之路。
二十二、侯三投毒
五月十六这一天到啦!
秦府上下,喜气洋洋。迎门一副帐子,上书金光闪闪的“寿”字,院里院外如同水洗,贺礼、寿桃摆得满满当当,仆人们新衣新裤,进进出出,一拨又一拨贺寿的宾客,人声鼎沸。
在后院新搭的戏台上,锣鼓已响,京戏《麻姑献寿》演得正欢。
秦治邦满面春风地与客人们寒暄着,目光却不时地飘向门外。在一旁张罗的管家明白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抽空一个劲儿地往大门口跑,不住地嘀咕:“这小娘们儿怎么还不来呢,她可别在这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