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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不暇细问,转身出了衙署,一直追赶下去。早见前面有二人飞跑。白玉堂一边赶,一边掏出石子,随手掷去。却好打在后面那人身上,只听咯当一声,却是木器声音。那人往前一扑,可巧跑得脚急,收煞不住,“噗咚”嘴吃屎爬在尘埃。
白玉堂早巳赶至跟前,照着脑后连脖子当地一下,跺了一脚。
忽然前面那人抽身回来,将手一扬,弓弦一响。白玉堂跺脚伏身,眼光早巳注定前面,那人回身扬手弦响,知有暗器,身体一蹲。那人也就凑近一步。好白玉堂!急中生智,故意地将左手一握脸。前面那人只打量白玉堂着伤,急奔前来。·白玉堂觑定,将右手石子飞出。那人忙中有错,忘了打人一拳,防人一脚,只听“啪”,面上早巳着了石子,“嗳呀”了一声,顾不得救他的伙计,负痛逃命去了。白玉堂也不追赶,就将趴伏的那人按住,摸了摸脊背上却是印匣,满心欢喜。随即,背后灯笼火把,来了多少差役。因听雨墨说白五爷赶贼人,故此随后起来帮助。见白五爷按住贼人,大家上前解下印匣,将贼人绑缚起来。只见这贼人满脸血渍,鼻口皆肿,却是连栽带跺的。
差役捧着印匣,押了贼人。白五爷跟随在后,回到衙署。
此时西厢房火已扑灭。颜大人与公孙策俱在大堂之上。雨墨在旁乱抖。房上之人已经拿下,却是个吹气的皮人儿。差役先将印匣安放公堂之上。雨墨一眼看见,咯蹬地他也不抖了。
然后又见众人推拥着一个满脸血渍矮胖之人到了公堂之上。颜大人便问: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也不下跪,声音洪亮答道:“俺号钻云燕子,又叫坐地炮申虎。那个高大汉子,他叫神手大圣邓车。”公孙策听了,忙问道:“怎么,你们是两个同来的么?”申虎道:“何尝不是。”他偷的印匣,却叫我背着的。“公孙策叫将申虎带将下去。
说话间,白五爷已到,将追贼情形,如何将申虎打倒,又如何用石子把邓车打跑的话说了。公孙策摇头道:“如此说来,这印匣需要打开看看,方才放心。”白五爷听了,眉头一皱暗道:“念书人这等腐气!共总有多大的工夫,难道他打开印匣,单把印拿了去么?若真拿去,印匣也就轻了,如何还能够沉重呢?就是细心,也到不了如此的田地。且叫他打开看了,我再奚落他一番。”即说道:“俺是粗莽人,没有先生这样细心,想的周到。倒要大家看看。”回头吩咐雨墨将印匣打开。雨墨上前,解开黄袱,揭起匣盖,只见雨墨又乱抖起来,道:“不……不好咧!这……这是什么?”白玉堂见此光景,连忙近前一看,见黑漆漆一块东西,伸手拿起,沉甸甸的,却是一块废铁。登时连急带气,不由地面目变色,暗暗叫着自己:“白玉堂呀,白玉堂!你枉自聪朋,如今也被人家暗算了。可见公孙策比你高了一筹。你岂不愧死?”颜查散惟恐白玉堂脸上下不来,急向前道:“事已如此,不必为难。慢慢访查,自有下落。”公孙策在旁也将好言安慰。无奈白玉堂心中委实难安,到了此时一语不发,惟有愧愤而已。公孙策请大人同白玉堂且上书房:“待我慢慢诱问申虎。”颜大人会意,携了白玉堂的手转后面去了。公孙策又叫雨墨将印匣暂且包起,悄悄告诉他:“第一白五爷要紧,你与大人好好看守,不可叫他离了左右。”雨墨领命,也就上后面去了。
公孙策吩咐差役带着申虎,到了自己屋内。却将申虎松了绑缚,换上了手铐脚镣,却叫他坐下,以朋友之礼相待。先论交情,后讲大义,嗣后便替申虎抱屈说:“可惜你这样一个人,竟受了人的欺哄了。”申虎道: “能性此差原是奉王爷的钧谕而来,如何是欺哄呢?” 公孙先生笑道:“你真是诚实豪爽人,我不说明,你也不信。你想想,同是一样差使,如何他盗印,你背印匣呢?果然真有印也倒罢了,人家把印早巳拿去请功,却叫你背着一块废铁,遭了擒获。难道你不是被人欺哄了么?”申虎道:“怎么,印匣内不是印么?”公孙策道:“何尝是印呢。方才共同开看,止有一块废铁,印信早被邓车拿了去了。所以你遭擒时,他连救也不救,他乐得一个人去请功呢。”几句话说得申虎如梦方醒,登时咬牙切齿,恨起邓车来。
公孙先生又叫人备了酒肴,陪着申虎饮酒,慢慢探问盗印的情由。申虎深恨邓车,便吐实说道:“此事原是襄阳王在集贤堂与大家商议,要害按院大人,非盗印不可。邓车自逞其能,就讨了此差,却叫我陪了他来。我以为是大家之事,理应帮助,谁知他不怀好意,竟将我陷害。我等昨晚就来了,只因不知印信放在何处。后来听见白五爷说,叫雨墨防守印信,我等听了,甚是欢喜。不想白五爷又吩咐雨墨,不必忙在一时,惟恐隔墙有耳。我等深服白五爷精细,就把雨墨认准了,我们就回去了。故此今晚才来。可巧雨墨正与人讲究护印之事。他在大堂的里间,我们揣度印匣必在其中。邓车就安设皮人,叫我在西厢房放火,为的是惑乱众心,匆忙之际方好下手。果然不出所料,众人只顾张罗救火,又看见房上有那皮人,登时鼎沸起来。趁此时,邓车到了里间,提了印匣,越过墙垣。我髓后也出了衙署,寻觅了多时,方见邓车。他就把印匣交付于我。想采就在这个工夫,他把印拿出去了,才放上废铁。可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若早知是块废铁,久已就掷了,背着它做什么?也不至于遭擒了。越想越是他有意捉弄我了,实实令人可气可恨!”公孙策又问道:“他们将印盗去,意欲何为?”申虎道:“我索性告诉先生罢。襄阳王已然商议明白,如若盗了印去,要丢在逆水泉内。”公孙策暗暗吃惊,急问道:“这逆水泉在哪里?”申虎道:“在洞庭湖的山环之内,单有一泉,水势逆流,深不可测。着把印丢下去,是再也不能取出来的。”
公孙策探问明白,饮酒已毕,叫人看守申虎,自己即来到书房。见了颜大人,一五一十将申虎的话说了。颜大人听了,虽则惊疑,却也无可如何。
公孙策左右一看,不见了白玉堂,便问:“五弟哪里去了?”颜大人道:“刚才出去。他说到屋中换换衣服就来。”
公孙策道:“嗨,不该叫他一人出去。”急唤雨墨:“你到白五爷屋中,说我与大人有紧要事相商,请他快来。”雨墨去不多时,回来禀道:“小人问白五爷伴当,说五爷换了衣服就出去了,说上书房来了。”公孙策摇头道:“不好了,白五爷走了。他这一去,除非有了印方肯回来。若是无印,只怕要生出别的事来!”颜大人着急道:“适才很该叫雨墨跟了他。”公孙策道:“他决意要去,就是派雨墨跟了去,他也要把他支开。我原打算问明了印的下落,将五弟极力的开导一番,再设法将印找回。不想他竞走了!此时徒急无益,只好暗暗访查,慢慢等他便了。”自此日为始,颜大人行坐不安,茶饭无心。
白日盼到昏黑,昏黑盼到天亮,一连就是五天,毫无影响。急得颜大人叹气嗨声,语言颠倒。多亏公孙策百般劝慰,又要料理官务。
这日,只见外班进来禀道:“外面有五位官长到了。现有手本呈上。”公孙先生接过一看j 满心欢喜,原来是南侠同卢方四弟兄来了,连忙回了颜大人,立刻请至书房相见。外班转身出去,公孙策迎了出采,彼此各道寒喧。独蒋平不见玉堂迎接,心中暗暗辗转。及至来到书房,颜大人也出公座见礼。
展爷道:“卑职等一来奉旨,二来相谕,特来在大人衙门供职,要行属员之礼。”颜大人哪里肯受,道:“五位乃是钦命,而且是敝老师的衙署人员,本院如何能以属员相待?”
吩咐看座,只行常礼罢了。五人谢了座……只见颜大人愁眉不展,面带赧颜。卢方先问:“五弟哪里去了?”颜大人听此一问,不但垂头不语,更觉满面通红。公孙策在旁答道:“提起话长……”就将五日前邓车盗印情由述了一遍。“五弟自那日不告而去,至今总未回来。”卢方等不觉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五弟这一去别有些不妥罢?”蒋平忙拦道:“有什么不妥的呢?不过五弟因印信丢了,脸上有些下不来,暂且躲避几时。俟有了印,也就回来了。大哥不要多虑。请问先生,这印信可有些下落?”公孙策道: “虽有些下落,只是难以求取。”蒋平道:“端的如何? ”公孙策又将申虎说出逆水泉的情节说了。蒋平道:“既有下落,咱们先取印要紧。堂堂按院,如何没得印信?但只‘件,襄阳王那里既来盗印,他必仍然暗里使人探听。又恐他别生事端,需要严加防备方妥。明日,我同大哥、二哥上逆水泉取印。腥大哥同三哥在衙署守护。白昼间还好,独有夜间更要留神。”计议已定,即刻排宴饮酒。无非讲论这节事体,大家喝得也不畅快,囫囵吃毕。饭后,大家安歇。展爷单住了一间,卢方四人另有三间一所,带着伴当居住。
展爷晚间无事,来到公孙先生屋内闲谈。忽见蒋爷进来,彼此就座。蒋爷悄悄道:“据小弟想来,五弟这一去凶多吉少。弟因大哥忠厚,心路儿窄,三哥又是卤莽性子儿,太急,所以小弟用言语儿岔开。明日弟等取印去后,大人前,公孙先生需要善为解释。到了夜间,展兄务要留神。我三哥是靠不得的。
再者,五弟吉凶,千万不要对二哥说明。五弟倘若回来,就求公孙先生与展兄将他绊住,断不可再叫他走了。如若仍不回来,只好等我们从逆水泉回来再做道理。“公孙先生与展爷连连点头应允。蒋平也就回转屋内安歇。
到了次日,卢方等别了众人,蒋爷带了水靠,一直竟奔洞庭湖而来。到了金山庙,蒋爷惟恐卢方跟到逆水泉瞅着害怕着急,便对卢方道:“大哥,此处离逆水泉不远了,小弟就在此改装。大哥在此专等,又可照看了衣服包裹。”说着话,将大衣服脱下,叠了包在包裹之内,即把水靠穿妥,同定韩彰前往逆水泉而去。这里,卢爷提了包裹,进庙瞻仰了一番。原来是五显财神。将包裹放在供桌上,转身出来,坐在门槛之上观看山景。不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4回 救村妇刘立保泄机 遇豪杰陈起望探信
且说卢方出庙观看山景,忽见那边来了个妇人,慌慌张张,见了卢方,说道:“救人呀!救人呀!”说着话,迈步跑进庙去了。卢方才待要问,又见后面有一人穿着军卒服色,口内胡言乱道,追赶前来。卢方听了,不由地气往上撞,迎面将掌一晃,脚下一踢,那军卒栽倒在地。卢方赶步脚踏胸膛,喝道:“你这厮擅自追赶良家妇女,意欲何为?讲!”说罢,扬拳要打,那军卒道:“你老爷不必动怒,小人实说。小人名叫刘立保,在飞叉太保钟大王爷寨内做了四等的小头目。只因前日襄阳王爷派人送了一个坛子,里面装定一位英雄的骨殖,说此人姓白叫玉堂。襄阳王爷恐人把骨殖盗去,因此交给我们大王。我们大王说,这位姓白的是个义士好朋友,就把他埋在九截松五峰岭下。今日又派我带领一十六个喽罗,抬了祭礼,前来与姓白的上坟。小人因出恭落在后面,恰好遇见这个妇人。小人以为幽山荒僻,欺负他是个孤行的妇女,也不过是臊皮打哈哈儿,并非诚心要把他怎么样。就是这么一件事情,你老听明白了?”刘立保一边说话,一边偷眼瞧卢方。
见卢方愣愣呵呵,不言不语,仿佛出神,忘其所以,后面说的话大约全没听见。刘立保暗道:“这位别有什么症候罢?我不趁此时逃走,还等什么?”轻轻从卢方的脚下滚出,爬起来就往前追赶喽罗去了。
到了那里,见众人将祭礼摆妥,单等刘立保。刘立保也不说长,也不道短,走到祭泉眼前,双膝跪倒。众人同声道:“一来奉上命差遣,二来闻听说死者是个好汉子。来来来,大家行个礼儿也是应当的。”众人跪倒,刚磕下头去,只听刘立保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众人觉得诧异,道:“行礼使得,哭他何益?”刘立保不但哭,嘴里还数数落落地道:“白五爷呀,我的白五爷!今日奉大王之命前来与你老上坟,差一点儿没叫人把我毁了!焉知不是你老,人家的默佑保护,小人方才得脱。若非你老的阴灵显应,大约我这刘立保保不住,叫人家揍死了。嗳呀!我那有灵有圣的白五爷呀!”众人听了,不觉耍笑,只得上前相劝,好容易方才住声。众人原打算祭奠完了,大家团团围住一吃一喝。不想刘立保余恸尚在,众人见头儿如此,只得仍将祭礼装在食盒里面,大家抬起。也有抱怨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