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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着急!小伙子,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但不是现在!”随着这声音,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出现在楚风的眼前。
2。 罗布人的神奇伤药
“您是?”看到老人进来,楚风用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坐了起来。
“您叫我奥尔德克就行。”老人笑眯眯地说。他就是此前给徐闻驼队当向导的那位罗布老人,也正是他带领大家来到这个沙漠中的神秘村子。
“您好,奥尔德克尊长!”楚风还是略懂一些民族礼仪的,他对着老人躬身行了一个抚胸礼。
“哦,真是不敢当,尊敬的客人、给我们带来好运的使者!”老人连忙谦恭地回了一礼。出于尊敬,他甚至把身子躬到了膝盖以下。
楚风一惊,他深知这样的礼节有多么地隆重:“哦,不,尊敬的奥尔德克长者,您这样太折煞我了!”
“尊敬的客人,请直接称呼我奥尔德克。您是给我们全族带来好运的天神使者,请您务必接受我来自内心的敬意。”
奥尔德克老人的话不但没有解开楚风心中的谜团,反而使他更糊涂了。楚风张嘴欲言,老人挥手止住:“尊敬的客人,您的疑惑待时机成熟自然能得到解答,现在,让我来给您换药吧!”
说着,老人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盆,盆里有些藻泥似的东西。
老人一直隐藏在身后的手中竟然抓着一只身长一尺多的沙蜥。只见老人捏住沙蜥上下颚的开合处,扒开沙蜥的嘴,又把一株不知名的小草在沙蜥鼻子上一拂。此时,沙蜥那本来黏在牙齿上令人恶心的唾液便滴滴答答地落在了盆里,即便楚风,此时也不免有些作呕。
老人等唾液分量差不多了,丢下沙蜥,将盆中之物好一阵搅拌。那沙蜥被丢下后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蹲在那儿,一动不动。
楚风强忍着恶心,让老人把那些东西糊到自己的伤口上,曾经军营沙漠训练的经历使他知道罗布老人药方的可信。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东西似乎很快就被伤口吸收了,胸口的药眨眼间迅速减少。
老人见他惊讶的目光,笑而不语。
楚风心头一动:“尊敬的长者,不知道我的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哦,那个花朵一般的女孩子啊!她很好,并没有受伤,只是睡觉的时间长了些,等一会儿就会醒来!”
话音刚落,就听外边一阵嘈杂声,尤其响亮的是一个高亢的女声:“楚风!楚风!你在哪里?”
老人对着楚风一笑,转身出去。楚风苦笑,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毛躁。还好,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凌宁此时焦急无比,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她害怕极了: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开双脚;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有生以来她从没这么害怕过!一双双发绿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动,它们就会扑上来把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不敢动!早在见到这些可怕的绿眼睛妖怪时,她的双腿就已经软了。只是,心里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快!快逃啊!来不及了!
可是她却丝毫动弹不得,正在她急得哭出来的时候,终于,一双宽厚有力的臂膀把她从这可怕的境地中救了出来。
那些可怕的绿眼睛妖怪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了水、很多的水!连天的大水!那巨大的水浪当头压下,就好像一头咆哮着的狰狞巨兽张着大嘴,将他和她一口吞入腹中,这使得她禁不住肝胆俱裂……
凌宁一下子坐了起来。这里当然没有什么绿眼睛妖怪、滔天洪水,只有重重叠叠的树冠在自己的头顶,没有剥皮的胡杨木柱子密密地排成墙,间隙里还糊着黑糊糊的湖泥。
看着这陌生的景象,凌宁的心从一开始的慌乱变得越发紧张。
眼前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黑塔一般的桑布队长不见了、有点爱现的王聪不见了,就连时不时跟自己斗一下嘴的林威廉也不见了。最最重要的是,楚风不见了。
一起床便冲出木屋的凌宁,根本来不及仔细打量自己身处之地,只是在看到一群面目不同的人后,心中一紧,禁不住放声大叫。
这叫声果然管用,她很快就见到了楚风。她忘了周围的一切,只顾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这个男人因为失血过多又在水里长期浸泡而脸色苍白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你没事吧?”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询问对方。
一听楚风的声音,凌宁再也忍不住,扑到楚风床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这模样,让楚风哭笑不得,只好伸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你也没事。你再哭下去,眼泪就要把我的床淹了……”
凌宁破涕为笑,但又板起脸,埋怨道:“一点也不好笑,不会讲笑话就不要讲。”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刻的感觉很奇妙,两人心中突然同时升起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凌宁天性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女子,就大大方方、仔仔细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
这么一来楚风才注意到,他身上被刮烂、刮伤的地方足足有一二十处,只是其他地方均没有胸口伤得严重罢了。
上药的罗布老人才不过处理了胸口这一处伤口,其余伤口还没有来得及上药,就被凌宁打断。
凌宁这么近距离一看,哪还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她指了指罗布老人放在地上的木盆:“是这个吗?”
看见楚风点头,她拿过来便试着用手抓着药往楚风伤口上敷,楚风想起刚才那老人放入盆中的恶心之物,“呃——”想要提醒凌宁,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看着越来越熟练地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凌宁,楚风心中冒出一股欣慰:小姑娘长大了啊!想起一个多月前在机场遇到的凌宁,再看看眼前的凌宁,只不过过去短短的一个多月而已,这小姑娘竟然转变这么多!楚风忆及往事,微笑着摇摇头。也亏得这丫头坚持了过来,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多月,她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啊!
凌宁却误解了他的摇头:“怎么?弄疼你了吗?”小脸上满是小心翼翼和愧疚。
“没有!”楚风回过神来看着凌宁越来越小心的动作,心中一叹:还真是难为她了!脸上也露出欣赏的表情。
凌宁虽然不了解眼前之人嘴角突然出现的那丝莫名其妙的笑意,但她却不会误解对方眼中的欣赏之意,这种眼神,让凌宁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略微有些苦涩。她心知楚风此时对自己的观感已全面改观,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此前他多次救自己很明显不是出于什么浪漫的目的,而是单纯地看在自己叔爷爷的面子上,这让一个爱做梦、爱幻想的花季少女怎一个心碎了得?
3。 身处何地
就在凌宁仔细处理楚风身上伤口的时候,离此地约200公里的罗布泊盐碱荒漠某处,在太阳的直射下,一个黑影狼狈地现出身形来。
这里没有任何遮挡,生命气息比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撒哈拉大沙漠还要少。本来这样也没什么,可不知怎的,也许是偏磁现象的影响,竟然使习惯于生存黑暗中的影子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凭借,十分实力竟只能发挥出三分来。
此时,飘忽的黑影正在当初曾经爆发洪水的地方仔细寻觅着,那影子十分淡薄,一阵风吹过,黄沙漫起,影子在风中柔弱地飘摇,似乎随时有可能消失。
尽管在此地特有的黑风暴的干扰下,当日洪水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凡是存在的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关键是看你找不找得到。黑影已经找了好几天了,近乎一无所获,但长期的严酷训练使他面对目前这种状况也依然很平静。他双目如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黑影在找痕迹方面非常擅长,极度的缺水已经使得他嘴唇深度开裂,他却精准地找到了当日楚风出事的地点。
很快,他的手中就多了一丝纤维,这是一根棉布的纤维。看到这个,他眼睛一亮。虽说在此处他的实力被压制,但他还是很有信心完成任务。
经过仔细搜寻,又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放下心来,抬眼而望,似乎看见200公里外楚风等人的笑颜。
相比于黑影的自信,正在几百公里外,且末县“6·6”事件救援行动指挥部的总指挥齐治国就要紧张得多。
齐治国此时正在迅速布置第四波地毯式搜寻行动。自从当日事发到现在,他还没合过眼,一双眼睛已经熬得通红。
在这个地方待了将近20年的齐团长深知这里的恐怖。罗布泊地区和昆仑无人区、百慕大三角等世界有限的几个地方一样,存在奇异的偏磁现象。
所谓偏磁,就是明明你按着指南针走直线往正东方而去,可这却是你的错觉,事实上你已经偏离了正东方向10几度到20几度不等的角度,所以进入其中的人极其容易迷路。这样一来,指南针不仅不能帮助人辨明方向,反倒成为了令人迷路的帮凶。最令人郁闷的是GPS定位系统竟然在这里时灵时不灵。
已经第五天了,老天保佑,小风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当日齐团长虽然亲眼见到楚风、凌宁两人被洪水卷走,但他心里依然祈祷奇迹发生。
想到这儿,他不禁想起当日一路奔逃时的遭遇。当时他们所有人在楚风两人被洪水卷走之后,第一反应是去救人,可是洪水势大,他和桑布只好让大家上车后撤。
在奔逃的途中,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丝昏暗的灯光,三辆车上的人都看见了,看着像是就在不远的前方。三位司机都踩着油门奔那儿去,可就是到不了。时间一长,大家感到很玄乎,威廉在汽车后座上猛画十字。好不容易5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灯光所在,到那一看,居然是几栋农宅。
而就在他们看到房子时,天色突然大亮,就好像他们一下子从黑夜直接到了白天,而且身后一直若有若无的水声也忽然消失。
心急如焚的大齐来不及惊诧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急忙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这一问才知道,他们慌不择路,竟然向西南方向奔逃了近500公里,来到了且末县城的郊外。
大齐当时什么都顾不上想,连忙联系基地领导和鄯善指挥部的人,双方听闻此消息都大惊失色。纷纷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出人出力全力寻找失踪的楚风、凌宁二人。
凌宁和楚风不知道外边的情况,而且楚风受伤不轻,需要休养,就先安心留下来。
这天,凌宁习惯性地帮楚风上好药,出门碰上罗布老人奥尔德克正端着一大碗鲜香浓郁的骨头汤进来。老人没多说什么,放下碗,吩咐楚风多吃点便又离开。
自打这碗骨头汤一进来,楚风立刻没心思关注别的事情,他的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从他清醒过来之后,只吃了两顿颜色黄黄的粥。不是人家不给吃,是怕他刚刚结束昏迷的身体承受不了。现在可能是觉得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了,晚餐终于给他端上了肉食。等到老人离开,楚风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形象,直接伸手大吃起来。
说是骨头汤,其实是用细嫩的羊羔肉大火清炖而成。吃过新疆清炖羊肉的人都知道,那味道,可真是一绝。要说这罗布人原本是吃鱼的,不怎么吃羊肉,可后来渐渐被维吾尔族同化,不仅信仰改变了,就连饮食习惯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总之,这碗骨头汤还真是地道。那羊肉是鲜、滑、细、嫩,入口即化,还没有一般羊肉很难去除的腥臊之味,好吃得差点让楚风吞下自己的舌头。
很快,这一大碗连汤带肉都进了楚风腹中。
不得不说,这罗布人的伤药还真有其独特的地方。楚风身上多处伤口都挺严重,没想到几天工夫竟然好了大半。
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楚风扶着床周围的木头柱子,一步一步从床边来到这木屋的门口。
这一到门口,楚风整个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身处的这棵胡杨树,既然能够在其树杈上建成一个这样大的树屋,那么必然不会小了,说不定是一棵千年胡杨王。而现在还生长着千年胡杨王之处一定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水草丰美的地方,但眼前这一切还是大大超过了他的预知。
离树屋不足两米之外,就是一个大湖,一眼望不到边。天空中一群又一群白色的鸟在盘旋,这些鸟儿还时不时发出那类似海鸥一般清脆的叫声。这叫声楚风并不陌生,自从他清醒之后,便时常能听见它们的鸣叫。
湖边长着成片的芦苇,迎着清风摇曳。此时近黄昏,无数的野鸭收起翅膀,在那临近湖岸的水面上静静地待着,随波浮沉,闲适又安逸。
树屋的左右,不远处零零散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