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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臣谥汇考》·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鲍应鼇撰。应鼇字山父,歙县人。万历乙未进士,官至礼部祠祭司郎中。
是书载明代文武诸臣赠谥,与钦定《明史》各传俱相符合。首载各谥释义,为当时礼官体例。而所列诸谥,如某人谥某字,皆分注当日定谥取义之文於下,使观者具知其所以然。较他家所记,独有根据。其前代诸臣,如谢枋得之谥“忠节”,纪信、文天祥之谥“忠烈”,邓文进之谥“忠襄”,苏缄之谥“忠壮”,史或不载,世所罕知,亦颇赖此书以存。卷末附万历三十一年至三十七年拟谥者二十九人,又三十八年至四十年拟谥者四人,皆二谥并列。盖神宗荒怠,奏章率不批答,莫知进止,故两存也。最后列《考误》一篇,凡五十七人,皆据官册以正野史、文集之讹。其中多有无谥而昌称谥某者,亦有字相同异,美恶顿殊者。或诡词假借,或传写舛谬,外人无从而知。非应鼇身为礼官,亲检故籍,不能一一釐正也。
其於一代易名之典,可云精核矣。
△《頖宫礼乐疏》·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李之藻撰。之藻字振之,仁和人。万历戊戌进士,官至太仆寺少卿。是编首列頖宫祀典,次列仪注,次列名物器数,共成八卷。第九卷为启圣祠及名宦、乡贤祠,附以乡饮酒礼。第十卷附以乡射礼。其中如释奠仪之散斋、演乐、涤牲诸礼,及时祭仪注,皆《明会典》及《南雍志》诸书所未载。又迎神乐章,谓明制本宋旧,一成三成,相沿不易。其乐章诸谱,配以六律者,唯填工尺一字,颇能得其源流。盖乐律自宋仁宗时始省去坐、立二部,及堂上、堂下之分。南宋诸儒,又以旧乐加平减之制,无高上、高尺之律,於是所用者惟中和韶乐。明代实沿其制。之藻所谱,又注明时俗之一凡、清凡诸调,与旧调相合者,分毫不爽。
又於琴瑟操缦之法,别成一谱。其琴谱不越松风阁之旧规,以数音谱出一字,少用钩剔。盖欲近於和缓,以和韶乐。瑟谱则以六律为主,行迟其声以应节,又与元熊朋来《瑟谱》之一声一字者迥殊。盖历律皆根於数。之藻娴於算法,世所行《天学初函》,即其所刻。故因数制律,足自为一家之学。其末卷载乡饮酒礼兼及乡射礼者,明初之制,犹行射礼於頖宫。迨其中叶,此礼遂废。故《明会典》及《南雍志》诸书载之不详。之藻稽古证今,考辨颇为赅悉。惟《褒崇》一门,仅采史传,不及马端临《学校考》之备。又《仪器图》内犠尊诸制,既不本於《三礼图》,又不以《考古》、《博古》诸图证其异同,仅以时俗陈设者为准,未免稍略。然礼以时王所制为定,是亦自有其义焉,未可尽非也。
△《明谥记汇编》·二十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郭良翰撰。良翰有《周礼古本订注》,已著录。兹编辑有明一代谥法,最为详备。首曰《功令》,凡子目二,曰《会典事例》,曰《近日事例》。次曰《谥法》,无子目。次曰《尊谥》,凡子目九,曰《帝后》,曰《皇妃谥六字》,曰《皇妃谥四字》,曰《皇妃谥二字》,曰《东宫》,曰《公主》,曰《亲王》,曰《郡王》,曰《王妃》,次曰《臣谥》,凡子目九,曰《文臣》,曰《武臣》,曰《异流》,曰《夫人》、《淑人》,曰《追赠前朝臣》,曰《外夷》,曰《近题准谥诸文臣》,曰《议论》,曰《考误》。其“近题准谥”一条,即当代文臣所以不散入各类者,盖即鲍应鼇书所载之二十九人,不予不夺,莫知所定者也。
其《议论》一门,则杂采明人诸说,如李东阳以有党谥“文正”,彭韶以孤立谥“惠安”之类,持论颇公。其《考误》一门,以阁籍正野史异同,尤为可据,亦考典故者所宜取证也。
△《明宫史》·五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芦城赤隐吕毖校次。毖始末未详,盖明季宦官也。其书叙述当时宫殿、楼台、服食、宴乐及宫闱诸杂事,大抵冗碎猥鄙,不足据为典要。至於内监职掌条内,称“司礼监掌印秉笔,秩尊视元辅,权重视总宪”云云,尤为悖妄。盖历代奄寺之权,惟明为最重;历代奄寺之祸,亦惟明为最深。二百馀年之中,盗持魁柄,浊乱朝纲,卒至於宗社邱墟,生灵涂炭,实为汉、唐、宋、元所未有。迨其末造,久假不归,视威福自专如其固有。遂肆无忌惮,笔之於书。故迹其致亡之道,虽亦多端,要以宠任貂珰,为病本之所在也。然其人可诛,其事乃足为炯鉴。《家语》称周明堂之四门,有桀纣之象。《仪礼·乡射礼》,司射适堂西,命弟子设丰。陈祥道《礼书》称:“旧图刻人形,谓丰国之君,嗜酒亡国,因状之以为戒也。”《汉书·叙传》载,乘舆幄座,张画屏风,画纣醉踞妲己,作长夜之乐。班伯亦以为警沈湎焉。岂非借彼前车,示其覆辙,俾后来以此思惧乎?
我朝自列圣以来,家法森严。内竖不过供洒扫,或违律令,必正刑章,不待於远引《周官》,委权冢宰。而乾纲独握,宫掖肃清,已足垂法於万世。乃犹防微杜渐,虑远深思,特命缮录斯编,登诸册府。著前代乱亡之所自,以昭示无穷。伏考《尚书》有曰:“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诗·大雅》有曰:“仪监于殷。”
亦越汉之高帝,使陆贾作《新语》,亦曰:“著秦之所以失,与我之所以得。”
盖时代弥近,资考镜者弥切也。皇上於内殿丛编,检逢是帙,辟其谬而仍存之,圣人之所见者大矣!谨恭录谕旨,弁冕简端。仰见衡鉴亲操,折衷众论,勒千古未有之鸿编。皆义主劝惩,言资法戒,非徒以雕华浮艳,为藏弆之富也。
△《幸鲁盛典》·四十卷国朝袭封衍圣公孔毓圻等撰进。先是,康熙二十三年,圣祖仁皇帝临幸阙里,亲祀孔庙,行九拜之礼,特命留曲柄伞於庙庭。复亲制碑文,遣官勒石於孔庙大成门左,周公、孟子诸庙,咸蒙制文刊石。并录圣贤后裔,给世官以奉祠祀。钜典矞皇,薄海忻舞。毓圻以圣天子尊师隆轨,超迈古今,宜勒为成书,垂示来叶。
二十四年,疏请纂修,并举进士金居敬等八人司其事,得旨俞允。至二十七年,成书十八卷,奏进。蒙指示应改正者二十八条,及臣工诗文尚有应遴选录入者。
谕毓圻等覆加校定,会诏发帑金,重建庙庭。御制奎章,摹镌乐石,尊崇之典,视昔弥加。毓圻等乃续事编摩,增辑完备。凡修成《事迹》二十卷,《艺文》二十卷,刊刻表进,即此本也。洪惟我圣祖仁皇帝统接羲、轩,心源洙、泗。褒崇圣教,典礼优隆,为亘古所未有,非区区管窥蠡测所可形容。然文物典章,毓圻等得诸见闻,颇能胪具。伏读是编,大圣人崇儒重道之至意,犹可仰见其万一。
是固宜藏诸金匮,以昭示无极者矣。
△《万寿盛典》·一百二十卷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恭逢圣祖仁皇帝六旬万寿,内直诸臣所纂录也。凡六门,一曰《宸藻》,分《诏谕》为一卷,《御制诗文赋颂》为一卷。二曰《圣德》,分《孝德》、《谦德》、《保泰》、《教化》四目。三曰《典礼》,分《朝贺》、《銮仪》、《祭告》、《颁诏》、《养老》、《大酺》六目。四曰《恩赉》,分《宗室》、《外藩》、《臣僚》、《耆旧》、《蠲赋》、《开科》、《赏兵》、《恤刑》八目。五曰《庆祝》,则有图有记,以及名山祝釐、诸臣朝贡之仪备列焉。六曰《歌颂》,则内外祝釐之词,靡不采录焉。仰惟我圣祖仁皇帝德盛道隆,福祚悠久。其时臣民泳涵醲化,敷天率土,普洽欢心。衢歌巷舞之盛,实为从古所未有。而伏读诏谕,每以万姓安、天下福为兢兢。是书之成,非徒以纪昇平之钜典,正可以俾万世臣民仰见至圣持盈保泰之盛心,为景命延洪之大本也。书中图二卷,於遐迩臣庶迎銮呼祝之仪,纤悉具备,亦自有图绘以来所罕覯。其稿本初为宋骏业所创,后王原祁等重加修润而成。一展卷而闾阎殷阜之象,童叟欢跃之忱,恍若目接而身遇之。今悉依原本钩摹,故幅度视他卷稍赢焉。
△《钦定大清通礼》·五十卷乾隆元年奉敕撰,越二十一年告成。首纪朝庙大典及钦颁仪式,其馀五礼之序,悉准《周官》,而体例则依仿《仪礼》。惟载贵贱之等差,节目之先后,而不及其沿革;惟载器物之名数,陈设之方隅,而不及其形制。盖沿革具於《会典则例》,形制具於《礼器图式》,各有明文,足资考证,故不复述也。考《仪礼》古经残阙,诸儒所说,多自士礼上推於天子。且古今异制,后世断不能行。其一朝令典,今有传本者,惟《开元礼》、《政和五礼新仪》、《大金集礼》、《明集礼》。大抵意求详悉,转涉繁芜。以备掌故则有馀,不能尽见诸施行也。我皇上声律身度,典制修明,特命酌定此编,悬为令甲。自朝廷以迨於士庶,鸿纲细目,具有规程。事求其合宜,不拘泥於成迹;法求其可守,不夸饰以浮文。与前代礼书铺陈掌故,不切实用者迥殊。《记》曰礼从宜,又曰大礼必简。三代圣王,纳民轨物,其本义不过如斯。赐名曰《通礼》,信乎酌於古今而达於上下,为亿万年治世之范矣。
△《南巡盛典》·一百二十卷乾隆三十五年,大学士管两江总督高晋等恭撰进。钦惟我皇上法祖勤民,岁巡方岳。浙江东南都会,民物蕃庶,吏事殷繁。问俗省方,尤廑圣虑。是以六龙时御,清跸屡经。凡行庆施惠、劝课耕桑、崇节俭、隆典祀、养耆年、恤庶狱、励官方、振文教、饬武备者,无不具举。而海塘防筑、湖河疏蓄之宜,皆因地制宜,亲临指授,永为成法。至於名区胜迹,睿藻亲题,则不独黎庶蒙恩,而山川且望幸焉。晋等爰举辛未以逮乙酉銮舆四幸之钜典,门分部系,汇为是编。复蒙赐制序文,允付剞劂。一展卷而我皇上谘询之切,诰诫之殷,惠泽之覃布,如在瞻就间。俾守土者有所遵循,而服畴者有所感发。非徒申歌颂、备典章而已也。
书成於庚寅之冬,故所载以乙酉为断。迩者翠华六莅,典礼如初。而东南士庶,洊被洪施,延《米辰》望幸者视前弥笃。臣等尤窃竢隆仪叠举,续有排纂,用快先睹之望焉。
△《钦定皇朝礼器图式》·二十八卷乾隆二十四年奉敕撰。乾隆三十一年又命廷臣重加校补,勒为此编。凡分六类,一曰《祭器》,二曰《仪器》,三曰《冠服》,四曰《乐器》,五曰《卤簿》,六曰《武备》。每器皆列图於右,系说於左。详其广狭长短围径之度,金玉玑贝锦段之质,刻镂绘画组绣之制,以及品数之多寡,章采之等差,无不缕悉条分,一一胪载。考《礼图》世称治始郑玄,而郑志不载,盖传其学者为之也。阮谌以后,踵而作者凡五家。聂崇义汇合为一,而诸本尽佚。然诸家追述古制,大抵皆约略传注之文,揣摩形似,多不免於失真。是编所述,则皆昭代典章,事事得诸目验。故毫釐毕肖,分刌无讹。圣世鸿规,灿然明备。其中《仪器》、《武备》二类,旧皆别自为书。今乃列之於礼器,与古例稍殊。然周代视祲、保章、冯相所职皆天象,而隶於《春官》。礼有五目,军礼居三,而所谓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者,战阵之令乃载於《曲礼》。盖礼者理也,其义至大,其所包者亦至广。故凡有制而不可越者,皆谓之礼。《周官》所述皆政典,而兼得《周礼》之名,盖由於此。今以仪器、武备并归礼器,正三代之古义,未可以不类疑也。若夫酌古宜今之精意,奉天法祖之鸿规,具见御制序文之中。尤万世臣民所宜遵道遵路者矣。
△《国朝宫史》·三十六卷乾隆七年奉敕撰。乾隆二十四年以原书简略,复命增修。越两载而告成。凡六门:首曰《训谕》,恭载列朝圣训、皇上谕旨,以昭垂家法。次曰《典礼》,备著内廷仪节、规制、冠服、舆卫之度,其外朝诸大礼详於《会典》者则略之。
次曰《宫殿》,按次方位,详列规模。凡御笔榜书楹帖,及诸题咏,并一一恭录。
次曰《经费》,凡献赉、礼宴、服食、器用之数,纤悉必载。次曰《官制》,具载内臣员品,及其职掌与其功罪赏罚之等。次曰《书籍》,部分录略,编目提要,皆穷理致治之作,而梵文贝筴,庋藏净域者,不与焉。伏读谕旨,申明编辑是书之意。拳拳於立纲陈纪,聪听明训,为万万世遵循之本。盖修齐治平之道,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