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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二卷则仍名《读书蕞残》。
而删其每书之标目,颇愦愦不可辨别。此盖其原本也。
△《别本读书蕞残》·二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钺撰。所跋《汉魏丛书》,於真伪多不能辨别。如跋《易林》谓焦延寿《易》得之孟喜,不知刘向记施雠证延寿妄言事。谓《汉武内传》出班固,不知晁公武所记本无撰人。《秘辛》不知出杨慎,《续齐谐记》不知续东阳无疑,谓古无其书,特借庄周之文。《西京杂记》不知出吴均。率袭舛因讹,无所订正。
其品评诸书,谓《白虎通》为文情诡激,时出快语。谓《独断》为奇情快笔之类,尤与其书全不相似。惟辨《吴越春秋》及《天禄阁外史》二条,差有考证尔。
△《明艺文志》·五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国朝尤侗撰。侗字展成,号悔菴,又称艮斋,又号西堂,长洲人。由拔贡生任永平府推官。康熙己未,召试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官至侍讲。是编即其初入翰林纂修《明史》之志稿也。凡《易类》二百六十八部,《书类》一百五部,《诗类》九十部,《礼类》一百六十一部,《乐类》八十四部,《春秋类》一百五十七部,《孝经类》三十部,《诸经类》八十二部,《四书类》一百七十七部,《小学类》一百八十三部,《正史类》四百七十一部,《稗史类》一百十部,《传纪类》二百五十部,《典故类》二百四十六部,《地理类》五百九十一部,《谱系类》一百四部,《儒家类》五百十一部,《道家类》一百十部,《释家类》二百二十部,《农家类》八十七部,《法家类》五十一部,《兵家类》六十六部,《小说类》三百七十一部,《五行类》八十二部,《艺术类》二百十三部,《奏议类》二百九十八部,《诗文类》一千六百四十五部,《选纂类》三百七十八部。
所摭拾既多挂漏,又往往不载卷数及撰人姓名。其例惟载有明一代著作,而前史所载则不录,盖用刘知几之说。然如朱鉴《朱子易说》、薛季宣《书古文训》(案原本作薛士龙,即季宣之字也)、郑敷文《书说》、段昌武《毛诗集解》、张虙《月令解》、傅崧卿《夏小正解》、余允文《尊孟辨》、杨伯嵒《九经韵补》(案原本误作杨嵒,盖偶脱一字)、徐子光《蒙求补注》、胡舜陟《孔子编年》、陈埴《木钟集》(案原本误作陈植)、邱濬《牡丹荣辱志》(案此邱濬与明大学士邱濬同姓名,故侗误以为明人)、陈思《海棠谱》、庞元英《谈薮》、陈郁《藏一话腴》、陈应行《吟窗杂录》、潘用牧《记纂渊海》、萧恭文《锦绣万花谷》、章如愚《山堂考索》,皆灼然宋人。朱公迁《诗传疏义》、《四书通旨》,史伯璿《四书管窥》,毛应龙《周礼集传》,程端礼《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陆辅之《吴中旧事》、王惲《中堂纪事》、《玉堂嘉话》、潘昂霄《河源志》(案原本谀作潘昂),王桢《农书》,张养浩《三事忠告》,盛如梓《老学丛谈》,李冶《测圆海镜》,危亦林《得效方》,范梈《木天禁语》,以及周伯琦、杨允孚、李存、吴海、陈基诸集,皆灼然元人。甚至袁昂《书评》收及南齐之人,而荀悦《汉纪》、袁宏《后汉纪》为黄省曾所刻,《管子》、《韩子》为赵用贤所刻,皆但有刊版之功,并无注书之事。而以为黄省曾《两汉纪》,赵用贤《管子》、《韩子》。是某人所刊,即署某人,恐有明一代之书版,志不胜收矣。诸史之志,惟《宋史》芜杂荒谬,不足为凭。此志又出《宋志》之下。后来钦定《明史》,削侗此稿,重加编定,固至允之鉴也。
△《易传辨异》·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翟均廉撰。均廉字春沚,钱塘人。乾隆乙酉举人,官内阁中书舍人。其书考自汉讫元诸家易注源流得失,凡一百一十四条。中间惟辨朱彝尊误引张氏易、毛奇龄误引刘表易,及彝尊误荀煇为长倩,宋咸不及见鲜于侁易四条,差有考证。其馀一百一十条,皆刺取《经义考》之文,而排比联贯之者也。
──右“目录类”经籍之属,十四部四十一卷,内二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吴下冢墓遗文》·三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都穆撰。穆有《壬午功臣爵赏录》,已著录。穆好金石遗文,所作《西使记》、《金薤琳琅》诸书,载古碑为多。此书专录吴中铭志之文,凡三十四首,皆诸家集中所不概见,故谓之《遗文》。
△《水经注碑目》·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杨慎撰。慎有《檀弓丛训》,已著录。昔宋洪适作《隶释》,尝以《水经注》所载诸碑,类为三卷。慎偶然未检,遂复著此编,未免为床上之床,且精密亦不及适。其中梵经仙笈,荒邈难稽。如《阿育王巴达佛邑大塔石柱铭》、《泥犁城师子柱铭》、《王母昆仑铜柱铭》、《希有鸟铭》,皆不见采录,是固传信之道。然《覆釜山金简玉字书》,岂果有遗刻可徵,何自乱其例也!又其他注中所有而遗漏者甚多。即以《河水》一篇而论,海门口《大禹祠三石碑》,夏阳城西北《司马迁庙》二碑,邵阳城南《文母庙碑》,临洮《金狄胸碑》,陕县《五户祠铭》,洛阳县北《河平侯祠碑》,黎阳县南《黎山碑》,凉城县《伍子胥庙碑》、濮阳城南《邓艾庙碑》,一概阙如,何所见而删之也。至每条下所注,忽有标识,忽用郦道元语。如《郎山君碑》云,在今保定府,是慎语也;卢龙《九峥山刊石碑》,称其铭尚存,是道元本文矣。混淆不分,亦无体例。后附王象之《舆地纪胜》碑目、曾巩《金石录跋尾》所载唐以前碑,其病亦同。且象之,南宋人;巩,北宋人。以象之列巩前,尤为失考。嘉靖丁酉,云南按察副使永康朱方为之刊版,盖未察其疏舛也。
△《苍润轩碑跋》·五卷、《续跋》·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盛时泰撰。时泰字仲交,上元人。以诸生贡太学。善画水墨竹石,居近西冶城,家有小轩,文徵明题曰“苍润”。盖以时泰画仿倪瓒,而沈周题倪画诗有“笔踪要是存苍润”句也。是纪所著碑版,於金陵六朝诸迹为多。率皆借观於人,非尽出所自藏。又多但据墨本,而不复详考原石。即如孔庙《汉史晨碑》后有武周时诸人题字,乃疑为於别刻得之,则并未见全碑。又如唐元和六年刻晋王羲之书《周孝侯碑》为陆机文,陆机之文既不应羲之书,且其中於唐诸帝讳皆缺笔,其伪可不辨而明。而是纪乃信为羲之所书,则於考证全疏矣。
△《瘗鹤铭考》·(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顾元庆撰。元庆有《云林遗事》,已著录。元庆为都穆弟子。是书所录铭词跋语,盖从穆得之,颇与今《玉烟堂帖》相类。案,穆自云可读者仅二十字,因拓以归。又云铭残缺而录其全文。然铭既残缺,则非全文可知。宋人如黄伯思《东观馀论》、董逌《广川书跋》,元人如陶宗仪《辍耕录》,所载虽互有异同,总非首尾完具之本。国朝张弨作《瘗鹤铭辨》,仅於董、黄之外复得八字。至陈鹏年始出此石於江,益证佐凿凿,无可假借。穆於何处得全文耶?至所列诸家之说,纷纭纠结,究不能断其是非,尤无取乎有此考也。
△《金陵古金石考》·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顾起元撰。起元字太初,江宁人。万历戊戌进士,官至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谥文庄。其书於金陵所有古金石,以年代排纂,各纪所在及撰人、书人姓名,无所考证。
△《碑目》·三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明孙克宏撰。克宏,华亭人。万历戊戌进士,官至汉阳府知府。其书略仿陈思《宝刻丛编》之例,统载天下碑目,舛谬颇多。如所载顺天府下有《汉北岳安天王碑》。考《金石录》、《集古录》、《汉隶字源》诸书,汉无《北岳安天王碑》。惟《金石录》载有《唐安天王碑》阴,乃天宝七年五月所立,则不但误题朝代,并碑之字画亦讹。又《石墨镌华》载宋亦有《安天圣帝碑》,云在岳庙。
宋时岳庙,当属真定之曲阳,而亦属之顺天。如此之类,不可缕举,殊不足依据也。
△《唐碑帖跋》·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周锡珪撰。锡珪字禹锡,会稽人。是书所载皆唐碑,惟末附五代杨凝式一人。皆就锡珪所见,各为题跋。如《尉迟敬德碑》,其石尚存,乃遗不载,知其不主求备矣。其中如辨锺绍京《灵飞六甲经》为玉真公主奉敕检校写,公主於天宝元年卒,天宝三年始改年为载。卷中所说,与史不符,亦颇见考证。至辨《肚痛帖》为伪作,非张旭书,辨《停云馆帖》所刻颜真卿书《朱巨川告身》及《多宝塔碑》,皆徐浩书。谓书有性情,如人之老少肥瘠不同,而性情不易。此书较颜诸碑,毫发无似者。格律严而法度谨,东海之家学也,人少嫌其近佐史。以此推究,更无可疑云云。则别无显证,直以己意断之矣。黄伯思、米芾精鉴入神,所定《阁帖》真伪,后人尚有异同,此事亦谈何容易也。
△《金石备考》·十四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旧本题关中来濬撰。自署其字日梅岑,不著时代,陕西地志亦均不载其姓名。
考《太学进士题名碑》,陕西有来聘、来俨然、来复,皆三原人,濬岂其族欤?
书中有万历间颍井出兰亭事,则是明万历后人。又称国学兰亭即定武本,则是赵孟坚、柯九思所藏肥、瘦二本尚未著录流传之日,其书殆著於明末。原本未标卷次,以其分省之序当为一十三卷,合《附载》一卷,共为十四卷。其曰《备考》者,盖以只据前人所著录者,存其名目,以资检括,非比欧、赵诸书薈萃论次者也。然既撮为一编,则亦应略为考证,俾存亡真赝,釐然可考,方足成书。而概无别择,视孙克宏、于奕正诸书详则过之,而讹谬亦复不减。其最甚者,如《周穆王赞》皇坛山吉日癸巳字,误为史籀书;济宁《王安石诗碑》,误为党怀英诗;慈恩寺塔褚遂良书《圣教序》,误为临王羲之书;《释梦英篆千文》,误为李阳冰书。此人名之舛也。皇象篆书《吴纪功碑》,误为八分书,此字体之舛也。唐高正臣书《明徵君碑》,误为宋人;《辰州桐柱记》误为晋刻;以谢灵运误为唐人,此时代之舛也。《房玄龄碑》在西安,《鲁峻碑》在济宁,而皆误云在章邱;《衡方碑》在汶上,《张九龄碑》在韶州,而皆误云在西安。又若《汉周憬碑》则湖广桂阳与广东乐昌两载;房山《隋石经》、许州《上尊号碑》、嵩山《徐浩碑》、永州《中兴颂》、长沙岳麓寺《李邕碑》,则一处而两见。此地理之舛也。
即其注於条下曰今断、曰今残阙者,亦是所据之书如此,非得自目见。虽备考不妨存疑,然於裒辑亦太草略矣。
△《天下金石志》·(无卷数,山东巡抚采进本)
明于奕正撰。奕正有《帝京景物略》,已著录。是书具载古来金石之所在,略注撰书人姓名年月,亦间有所考证。其中如《衡方碑》在山东,而以为在陕西。
唐《颜氏家庙碑》今在西安府儒学,而以为在曲阜。又杭州府儒学有宋高宗御书石经,古刻犹存,而此编不载,未免疏漏。据《因树屋书影》所叙奕正始末,盖生长京师,平生未出国门,晚年始一游江南,遂以旅卒。其耳目所及者隘,其不能详者亦宜也。书前有金铉序,又有刘侗《略述》六则,词颇儇佻,盖染竟陵公安之习者。独其称孙雪居误以李翕《郙阁颂》在冀郡,颍川《荀淑碑》在颍上;周少鲁不载董仲舒《汉赞》於真定,《天宁寺隋碑》於宛平,均为舛谬。奕正此书,正孙本者十四,正周本者十七,则尚为公论云。
△《禊帖综闻》·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胡世安撰。世安有《大易则通》,已著录。是书薈萃古今禊帖题识,皆习见陈言,后旁考同会诸人仕履,尤与书法无关。至指摘帖中“岁”、“会”、“兰”、“亭”、“禊”、“弦”、“快”、“倦”、“撰”等字不合六书,是又别为一家之学,不宜以论古帖也。
△《金石表》·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国朝曹溶撰。溶有《崇祯五十宰相传》,已著录。是书杂列所蓄碑帖之目。
前有自序,称“予行塞上,见古碑横茀草间,偶一动念,古人遗迹历千百年,自吾世而湮没之,为可惜。搜自境内,以至远地。积五年,得八百馀本。经以碑,纬以撰者、书者之姓名,及所立之地与世与年,合而成表”。然其书与他家碑目相等,无所谓体仿周谱